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的助理，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他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只是一夜不见任何灯光，男人肌肤似乎又白了些，白中透着几分易碎的病态，狭长的眼眸微微垂落着，眼底染着一点乌青，薄唇的颜色更是浅淡，就连唇珠也有点失去了光泽。

睡衣松松垮垮挂在阮宸的肩头，有些歪七扭八的，苍白的锁骨线得以窥探一二。

看上去这一夜睡得并不好。

助理手一抖，差点烫到自己，“少爷，早饭马上就做好了，待会儿司机会来送您去公司。”

他只是提了“公司”二字，阮宸身上的怨气好像就又重了些。

阮宸缓步走了过去，明显能感觉得出来助理身子微微绷紧，像是马上要拉成满月的弓。

他脚步没有停，眼底划过一抹困惑。

他现在也不是皇帝，好像也没有完全把助理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奴隶来看待，甚至在换衣服的时候，助理多看了好几眼他的身体，他都没有计较。

他表现得非常宽宏大量。

但助理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会紧张。

助理从底层走到现在，见过很多alpha，被alpha刁难的次数根本数不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beta，如果他是omega的，说不定还能用外貌为自己谋取一些便利。

他已经习惯了被alpha打量，也对一些alpha的信息素免疫了，甚至可以轻松制服一些alpha。

但是面对阮宸……

“你可以帮我看看腺体吗？”

“有点难受。”

阮宸碰了碰自己的脖颈，眉头轻拧，又略微地拿开一点手，将不爽与委屈全都写在脸上了。

还是当暴君好一点，他一皱眉，一堆人都库库跪了下来，一边害怕，一边不忘对他嘘寒问暖。

也不会多出这么一个奇怪的腺体。

讨厌腺体。

他可能是还处于和腺体的磨合期，所以腺体哪哪都和他作对。

alpha是个自我优越感很强的性别，所以经常会嫌弃像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的beta，也会炫耀他们所拥有的腺体和信息素。

但是在阮宸的话语中，助理感受不到丝毫的炫耀，反倒是……有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