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客厅的是公共厕所区域,只有个马桶和洗手台,空间不是很大。陈郁岁被挤在狭小的空间,莫名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离谱。
这不是……怎么?你们主角都喜欢来这一套?
易清安盯着他的脸,很熟悉,有种经常能看见的熟悉感,之前第一面也给过他这种感觉。他啧了声,“我有说过,你骨相长得很像我表哥吗?”
闻言,陈郁岁颤抖着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语出惊人:“你居然是……骨/科!”
易清安脸上的微笑僵住。
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骨/科?什么骨……
“欠打呢?”易清安不笑时,脸板着,挺唬人的,跟笑起来时温柔的一幕完全不一样。
陈郁岁嚣张地冲他扬了扬眉,一副少年气,天不怕地不怕。睫毛卷翘,看人的时候目光潋滟,眉宇间的神气灵动是在他独一无二的存在。
易清安一时失神。
陈郁岁:孬比,像你表哥不就是像你么。我不就是你的替身。
他心中总结,白月光确实呆,不仅看不出来主角攻们的心意,眼睛也不好使,看不出来他俩长得几分相似。
瓷白的人儿皱着眉,两人实在是在厕所待的时间有点长了,他怕温女士催,没顾着看对面的人已经走神了,便推搡着易清安,“快出去啦。”
手落在易清安身上,便听,「等会儿母老虎该吃人了。」
本来黑着脸的易清安,听到他内心的心音,实在憋不住笑了出声。
“你怎么,怎么这么有意思啊。”
易清安一把抓住少年落在他身上的手,拽了他一把,瞬间把少年揽入了怀中,轻闻他头发丝上的西柚味,又让他回想到了那一夜。
陈郁岁更是。
他对和白月光近距离接触有PTSD了,目光惶恐,吃一堑长一智的他,觉得不可描述的部位在急急告危。
屁股:!别过来。
易清安第一次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人,在他的世界中,所有人都可有可无,只是按照机械方式在运转一样。
很多人,他都毫无兴趣。各种方面的,友情之间的兴趣也好,爱情更不用提,他易大少觉得大家是庸俗之物,入不了他的眼。
可,这个能听见内心声音的少年,不自主的吸引住了他。
很有趣,比所有人都有趣,他被吸引,跟他莫名上了床,听到他出格的心音。像是步步规划好的人生中,打破彼此透明牢笼,解放了他们。
易清安不知道是自己弹钢琴弹疯症了?还是跟爱德曼·纶克理念不统一,一怒回国,被打击的脑子不正常。
陈郁岁双手挣扎,却又不敢大幅度动作,怕声音太大,惹得外面注意。
“快放手,我错了,刚才不应该说你和你表哥搞基的。”
易清安黑着脸,向脑回路不正常的少年解释,“我不搞骨/科,我是无性,不。”咳,他轻咳一声,顿了下,才继续道:“他是直男。而我只对你感兴趣。”
刚才他脱口而出想说自己是无性恋,但是彻底把话吐出来前,他用0.01秒瞥了眼现在的状况。
目前他把陈郁岁紧紧搂在怀里,两人的动作看着就gay里gay气的,还有他俩做过这是个前提。他是无性恋的事实早已不存在。
“对对对,是这样的,我们快出去吧。”陈郁岁敷衍他,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甩开他的手,想要往外走。
不管他了,他想在厕所待多久就待多久,自己先出去。
白月光到底怎么回事?话说,他这个融合世界能不能完成任务了,这还是个问题。
他的手刚碰到门把,整个人就被易清安捞了回去从身后环抱住了。易的下巴抵在颈窝处,他微弯腰,把白玉似的少年搂得紧实,两人清冽的气味又混在了一起,彼此的体温传递。
穿着短袖的胳膊露出,肌肤相碰,细白的胳膊不自觉缩了下,年轻火力大,两人身上都烫得过分。
易清安过分地把手指插进少年的手中,十指交握,脸埋在颈窝一动不动,呼吸打在少年的脖子上,陈郁岁敏感地颤了颤身子。
“再叫一声哥哥,我想听。”易清安动了动两人十指交握的手,在他耳边温柔地道。
明明没见到陈郁岁的这几天,他都在计划怎么报复少年,让少年知道把他那夜认成了别人的下场,没有良心拍拍屁股就走、居然更有胆子拉黑了他的下场。
他想狠狠的让少年哭泣,像那夜似的哭,求着他,跪在他的面前,说自己错了。自己一桩桩一件件,说错在哪了。
他才会勉强捏着他的脸,表现不错,原谅你?考虑考虑。
可是,现在只是和少年抱抱,说了几句话,见面时间还没超过一个小时,他的内心的躁郁和疯狂,镇静了不少。对少年的报复计划,也没有再想开展的想法。
只要陈郁岁像现在这样,乖乖的,他可以给他一切想要的,能把他养在外面养一辈子。
他开始期待往后每一次和陈郁岁的见面。
陈郁岁一把推开了易清安,这个白月光黏黏糊糊没完了是吗?他有点烦躁——有任务崩了的自我恼怒,有对外面一无所知的父母心虚,还有男人这黏糊劲,让他浑身不舒服。
他身手利索地往前三步作两步,拧开了门,步入了客厅,逃离了身后的黏皮糖。
他不知道易清安在想什么,也暂时不想知道,他逃避似的跟父母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了门。
隔音很好,完全听不见楼下的动静。他不知道易清安是用什么缘由来他家做客,但是他知道,因为易太子这一走动,估计他家接下来的日子,会过得顺风顺水,各方人马都得巴结他家。
他家能仗着易家的势头,乘风破浪。
估计父母笑得都合不拢嘴,陈郁岁坐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中,怀里抱着抱枕,死活想不明白,易清安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样会给他带来好处。
陈郁岁没法想明白,就要急匆匆赶回学校了。因为他今晚有个任务。
他是个视频博主,搞擦边的,不露面。账号流量一般,粉丝也不多,今晚他答应了粉丝直播。
他其实不明白,他一个男人,大家有什么好看他擦边的,受众到底是哪类人?
今晚有个重要的剧情点。
【陈郁岁在百般纠结嫉妒的情绪下,思索了上次为何失败被赶出酒店的原因,痛恨暗骂白月光之后,决定第二次勾引谢承珩。】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晚上趁着谢承珩在浴室洗澡,偷溜进他的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一条他常穿的衬衫,穿上暗戳戳的直播炫耀。结果被人扒了出来,小幅度在圈里流传了起来,还有人告到了白月光的面前,使得主角攻在心上人面前丢了份,知晓前因后果痛斥了他一顿。】
虽然陈郁岁没看过擦边直播,但因为有原主的记忆,大概只需要嗲气地夹着嗓子向送礼物的大哥问好?或坐或站摆几个动作?
他不太清楚,记忆中的原主好像跟这也差不多。算了,大差不差,他安慰自己。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客厅开了灯,陈郁岁下意识抬头看向二楼谢承珩的房间,在脑海中构思到底怎么快速利落地偷走一件衬衫。
顾言之恰好开门出来,看着他呆呆站在客厅,往二楼上看的模样。顿时眉梢一扬,内心是藏不住的高傲。
他走了下来,迈着长腿慢悠悠地跨着台阶,刻意连视线都没给陈郁岁,心想,他真是太爱他了,自己不出门,陈郁岁就能站在客厅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的房门。哼,他应得的。
等会儿他肯定有很多话想说,自己该怎么拒绝他,该用要回房打游戏这个借口吗?还是说听他唠叨几句也无妨?
不行,不能给他太好的脸色。
应该一直冷着他,让他知道他可有可无,不是必需品。
他下来的时候,陈郁岁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整理好了脑中的思绪,看他缓慢的下楼,毫无表情地、可以称之为冷淡瞥了他一眼,疏离保持距离,“晚上好。”
然后就走了。
走了。
咔哒一声,是房门轻声落锁的声音。
顾言之:?不是,没事吧他。
刚才在楼下像块望夫石似的,他满足了他,下楼了,结果呢,他就这个态度!?
他瞬间胸口一腔怒火,恨不得冲进少年的房间,把人拉出来,狠狠质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就是他给他脸了。
顾言之在客厅转了半天,气愤地想了会,自己开门下楼时要干什么,最终喝了杯冰水,把杯子砰得掷在茶几上,回去打游戏发泄了。
约莫晚上九点,到了原著中谢承珩洗澡的时间。陈郁岁从床上爬起来,他刚洗过澡,趁着那空余的时间,还吹了个头发。
客厅空无一人,陈郁岁穿过客厅,光着脚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蹑手蹑脚的上楼,他真的不希望这时有人再出现。譬如刚才的顾言之,和楼下在不在房中的许向知。
一路顺利,他极其顺利的走到了谢承珩的房门前,轻轻拧上了门把手。
“咔哒。”陈郁岁动作很小心,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被谁看到,他都不好意思解释,感觉也解释不清楚。
房间意料之中的很干净,床上时简单的黑白三件套,书架上放了很多本专业书,和英文名著。
独立卫生间内淅淅沥沥的水声,人应该是在洗澡没错了。
陈郁岁把目光放在即将进行的任务上,衣柜严严实实,是关上的状态。
他咬着牙踮着脚走路,走到衣柜前,伸手准备轻拉开柜门,随机拿个衬衫就离开,结果——浴室水声停了。
突然一片安静,陈郁岁表情惊恐瞬间扭头望着厕所门。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