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他睁开眼,先是模糊地看到酒店的天花板,随即感到身上虚弱无力、隐隐作痛,尤其是脑袋和双眼。
佐助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摁住抽痛的太阳穴,却发现自己手腕上被拴了一条长长的绷带,佐助顺着绷带看过去,就见另一头正被太宰握在手里。
“醒了?”太宰手里的绷带被扯动,侧头正对上佐助还有些迷朦的双眼,他伸手拂开佐助的刘海,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自语道,“好像还有点烧……”
“唔……”佐助下意识抓住太宰的手,含糊地发出疑问,“绷带?”
太宰晃了晃手中的绷带,连带着佐助的手腕也跟着摇了摇:“【人间失格】可以通过这种方法间接起效,否则我可一秒都撒不了手呢。”
佐助这下终于迟钝地回想起自己之前万花筒能力失控的情况,他颇为头大地道:“之前有个白痴对我用了强化的念能力,要是能找到他中断他的能力……”
“试过了呢。”太宰微笑着指了指房间最远处的角落。
只见那里正站着某个笑得一脸讨好谄媚的平头男,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就很不便宜的食盒。由于他努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才醒来还全身发虚的佐助竟一时没有发现他。
“宇智波先生!实在抱歉!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平头男史考特见佐助在用眼刀剜他,立刻来了个标准的滑跪,“请你原谅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史考特当然不是那种会因为做错了事就主动上门道歉的人,只是当佐助的能力被【人间失格】中止之时,恢复正常的史考特立刻就和一脸阴郁的库洛洛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自知不是对手的史考特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发动了【最强五号位】技能,屁滚尿流地将自己传到“队友”佐助身边,然后被刚刚抱着佐助离开安全屋的太宰抓了个正着。
迫于太宰的淫威,史考特不仅老实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还兢兢业业地当了一整天的跑腿小弟。
佐助现在见到史考特只觉得眼睛疼,有气无力地甩了一下手腕表示不想看到他。
史考特非常有眼色,狗腿地放下了自己从豪华酒店打包的晚餐,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间,争取做到让苦主宇智波先生眼不见心不烦。
碍事的家伙走了,佐助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你的能力对他不起作用吗?”
太宰道:“不好说,我触碰他以后,尝试松开绷带,你的神情就会变得很痛苦,要不趁你醒来我再试一试?”
在佐助自床上坐起并点头同意之后,太宰试着放开连接二人的绷带,但他的手掌刚刚松开,就被佐助一把拽住,就见佐助有些痛苦地拧着眉,喘息着道:“不行,那些乱七八糟的时间线又出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佐助一时有些崩溃,【人间失格】都没法彻底根治这莫名其妙的毛病,总不能以后走到哪都要和太宰连着条绷带或者手牵手吧?
太宰在听了史考特的描述之后也一直在思索,此时他倒是有了些猜测,只是需要佐助的验证:“你的命运总值明细有没有变?”
佐助刚醒不久,当然不会有空注意命运值,经太宰提醒,才打开系统看了一眼。
只见来这个世界前高达87的命运总值已经归零了,打开明细栏,显示最高时,总数值为135,下面有一栏写着升级消耗,消耗数值为100,还有35写着已返还。
命运总值的明细栏这么一陈列,之前发生的事情便很清楚了,史考特的念能力将佐助身上的所有能量都转化为了命运线能量,可能是因为命运能量达到了某个临界值,写轮眼自动吞噬了其中100的能量值用来升级万花筒的技能,那些混乱与失控,大抵都是升级的副作用,而余下的35点命运能量,在史考特被太宰触碰到之后,便又重新回复成查克拉与气的形态。
这也是为什么佐助醒来后会感到身体发虚,有一部分原因是万花筒副作用造成的损耗,也有一个原因是他体内的查克拉与气确实变少了。
“所以说,现在造成我离不开【人间失格】的原因,并非史考特的念能力……”
太宰点点头:“是因为你还没法控制升级后能量过于强大的万花筒写轮眼。”
佐助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对如何掌控这暴走的能力毫无头绪。
“也许回到混沌宇宙后,可以问问光团。”太宰安慰道,“虽然前两次回去祂都没有出现,但当初祂说过,穿越三次世界之后,会让我们选择是否继续搭档,这种场合光团大概率会出现,所以这次回去应该就能见到他了。”
“那在回去之前,只能这样了?”佐助抓着太宰的手叹了口气,说到回去,他又顺便瞄了一眼扰动值,这一看,佐助顿时讶然,“扰动值60了?之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在佐助自己的视角,只感觉到无数命运场景同时冲击了他的眼睛和大脑,但并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实际造成了什么样的效果。
太宰见状立刻绘声绘色地把自己见到的成年男子大变小婴儿或小老儿的场景描述了一遍,听得佐助一阵头昏脑胀。
“总之,闹出这么大的骚乱,没有直接被踢出去已经不错啦!”太宰猫似的蹲在佐助床边,胳膊肘支着床沿,撑着脑袋和靠坐在床头的佐助对视,一脸认真地问,“佐助,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原本的世界是不是最出人意表的忍者?”
“……那是鸣人吧?”佐助下意识地答。印象中卡卡西曾经称鸣人为意外性no.1的忍者?
“鸣人?”佐助和太宰虽然相处已久,但出于某种默契,二人都几乎不怎么提到自己的过去,难得佐助说起原初世界的事情,加上正事刚好聊完,太宰便好奇地追问。
“是我曾经的队友,也是当时唯一的好朋友吧……也许。”佐助有些不确定地道。
“等等等等!”太宰扯着绷带跑远,不一会儿他拿着外卖袋子跑了回来,从中掏出一瓶清酒和一盒油炸软壳蟹,将它们搁在手边的床头柜上,盘腿坐在地上,这才一脸八卦地仰视佐助道,“好了,你说吧。”
“太宰治!你这个人……”佐助脑门青筋乱蹦,恨恨别过头去道:“我不说了!”
“不要啊!别生气嘛~”太宰瞬间化身撒娇怪,扒着佐助的胳膊摇晃道,“我错啦,我就是太想听了~说吧求你了~”
佐助此人素来吃软不吃硬,太宰一边恳求还一边刻意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卖萌,佐助磨了磨后槽牙,突然伸手一把抢过床头柜上那盒软壳蟹,放到自己面前,大发慈悲地问:“好吧,你想听什么?”
太宰眼巴巴地看着那盒螃蟹,道:“佐助,发烧病人不要吃那么油腻的东西比较好哦。”他指了指外卖盒里的鲜榨果汁和蔬菜粥道,“这个才是给你点的。”
“病人才要吃营养丰富的。”佐助和太宰呆久了,也学会了随口扯两句歪理,他理直气壮地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抓起一块螃蟹就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道,“你快问,过时不候。”
“好吧。”太宰委屈地端起那碗粥,边喝边问,“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你说这位鸣人君是好朋友,但听起来又不那么肯定呢?”
佐助想了想回答他:“因为我们立场相悖吧。之前明明我都已经叛逃了,但鸣人总是追着我不放,还说什么’打断手脚也要把我带回去‘。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要对我执着,他说因为我们是朋友。”
噫!好糟糕的台词!太宰完全忘记了喝粥,专心沉浸在八卦里。
“他总是说他能理解我,但其实我觉得他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当然,我也时常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佐助继续回忆道:“我还没经历的的那段未来里,我想要向出生的村子复仇,鸣人非说要和我一起死。”
嘶!这像是殉情邀请啊!更糟糕了!太宰听得聚精会神,粥碗都差点掉地上,赶忙稳住将其放到了床头柜上:“然后呢然后呢?”
“可我那时候只想摧毁木叶,完全不想和他一起死……而且如果反过来是他为了复仇叛逃,我应该也不会那么执着地想把他追回来——总之我做不到他那样。所以有段时间我觉得他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但后来也会怀疑是不是我理解有误,其实只是鸣人单方面在把我当成朋友。”
太宰神情变幻莫测,实在有些摸不透忍者世界、尤其是这位鸣人君超前的友情观,而且,佐助似乎没发现自己的思路被对方带跑偏了——你说的那些“不想一起死”、“不过度执着”才是正常的好朋友吧?
思绪纷飞了一会儿,太宰终于没忍住问佐助:“你记不记得在上个世界,你说过我是搭档和友人?咳、不可替代的那种……还说得很肯定?”其实太宰本来不想多问这一嘴的,毕竟当初佐助的这一记直球可是直接把他砸得落荒而逃了,但此时他心里好奇得抓心挠肝的,“难道,你想要和我殉情?或者如果我做了和你立场相悖的事情,你会想要把我手脚打断让我回心转意?”
会吗会吗?太宰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佐助,实在是想知道得不得了。
“我才不会……”佐助无语又嫌弃地瞪了太宰一眼,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这么看着我,你也不会……你又不是鸣人。”
“谁说我不会的!我可不会输给鸣人君。”太宰立刻表示不服道,“明天就邀请你去殉情。”
佐助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他多少沾染了太宰的满嘴跑火车,于是心情颇好地接道:“好啊,明天就去跳墓地大厦吧。”
太宰没料佐助会接自己的话,他愣了一下,觉得佐助那个微笑莫名有些晃眼睛,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随后输人不输阵地抓过佐助的小指勾了勾:“那就说定了哦。”
太宰受到来自木叶的偷摸大鸡观念冲击。
其实我觉得原作佐助表现出的友情观是相对正常的,他对鸣人的友谊我有印象的部分也基本都在常人对待好朋友的范围,有一定的边界感,比如我记得他劝过鸣人少花时间在自己身上多为了自己的火影梦想努力,这个就很真实,正常好朋友就是有事的时候会各忙各的啊!
以及,佐助不是那种会强迫别人接受自己观念的人,感情再好也不会。太宰也不是,虽然太宰会引导别人,但也只是在别人迷茫的时候引导,他不会强迫别人接受。我个人是会更喜欢互相尊重的感情啦,火影里佐助得到的爱在我看来都更偏向执念、太过沉重了,而且老想把他安排明白,自由的鹰都飞不起来了。
所以这篇里希望他俩谈得轻松愉快(话说啥时候能谈啊,我自己也好急啊!明明都已经是可以殉情的关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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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全职猎人(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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