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白骨餐厅

临江市的秋夜总裹着一层湿冷的雾气,尤其在富人区的半山别墅群里,昂贵的香樟木散发着阴翳的气息,将远处城市的霓虹滤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呕——”

急促的呕吐声打破了别墅的死寂,林浩宇扶着冰冷的大理石楼梯扶手,胃里翻江倒海。

三天前,他还是海天集团最年轻的股东,28岁坐拥千万身家,住着带花园的独栋别墅,有温柔体贴的妻子张雨欣。

可现在,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站在自己曾经的家门外,手里攥着的离婚协议上,“净身出户”四个黑体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发花。

“浩宇,你别怪我们。”张雨欣的声音从门缝里钻出来,没有一丝温度,“志强比你更适合做生意,你太心软了。”

门被拉开一条缝,林志强叼着烟站在里面,昂贵的定制西装衬得他意气风发,眼神里却满是轻蔑:“兄弟,钱财乃身外之物。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是识相点,签字滚蛋,别逼我们动手。”

林浩宇看着眼前这两个他最信任的人,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烂泥。

三年婚姻,他将公司半数资源交给张雨欣打理;手足情深,他让哥哥林志强担任副总,可换来的却是联手转移资产、伪造债务,最后被一脚踢出门外。

他想冲进去理论,却被林志强叫来的保安架着胳膊拖走,像扔垃圾一样丢在别墅区外的马路上。

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林浩宇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从繁华的富人区走到城市边缘的破旧公寓。

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墙壁上爬满霉斑,他租的单间只有七八平米,窗户对着狭窄的天井,透进来的光线都带着一股霉味。

他蜷缩在冰冷的硬板床上,脑子里全是张雨欣和林志强得意的嘴脸,绝望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灰布褂子的老太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异常锐利,正是白天在小巷里拦住他的白婆婆。

“年轻人,看你印堂发黑,怨气缠身,是遇到难事了?”白婆婆的声音沙哑却有穿透力。

林浩宇本不想理会,可看着白婆婆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愤怒突然爆发出来,他哽咽着将自己的遭遇一股脑说了出来。

白婆婆听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仇恨需要力量才能平息。你想报仇吗?我可以帮你。”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瓷娃娃,娃娃通体漆黑,脸上画着诡异的符文,眼睛是两颗暗红色的珠子,透着一股邪气。

“这是小鬼,你好好供奉它,它能帮你讨回公道。”

林浩宇看着瓷娃娃,心里一阵发怵,可一想到张雨欣和林志强的背叛,复仇的火焰瞬间吞噬了理智。“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白婆婆教他如何搭建供台,如何摆放祭品,“每天夜里子时,用你的血滴在它身上,滋养它的力量。血祭越深,它的力量越强,你想要的,它都能帮你做到。”

林浩宇接过瓷娃娃,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当天夜里,他就按照白婆婆的吩咐,在房间角落搭建了简易的供台,摆上水果和香烛,然后用美工刀划破手腕,将鲜血滴在瓷娃娃的脸上。

鲜血顺着符文流淌,瓷娃娃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娃娃身上散发出来,弥漫在狭小的房间里。

林浩宇打了个寒颤,却没有停下,他看着鲜血一点点渗入瓷娃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接下来的几天,诡异的事情开始发生。林志强负责的几个重要项目突然接连失败,合作伙伴纷纷撤资,海天集团股价暴跌;张雨欣则变得精神恍惚,总是说看到林浩宇的鬼魂在身边游荡,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林浩宇看着新闻里林志强焦头烂额的样子,听着邻居说张雨欣疯疯癫癫的传闻,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感。

他再次找到白婆婆,白婆婆告诉他:“这只是开始,想要让他们付出真正的代价,需要更强的力量。”

林浩宇毫不犹豫地划破手腕,将更多的鲜血滴在瓷娃娃上。

这一次,瓷娃娃身上的邪气变得更加浓郁,房间里的温度骤降,窗户上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白霜。

林浩宇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可心里的复仇火焰却越来越旺。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一个模糊的黑影从瓷娃娃里钻出来,贪婪地吸食着他的血液和怨气,身形越来越清晰,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窗外,锁定了半山别墅的方向。

那天夜里,半山别墅里灯火通明。张雨欣穿着昂贵的丝绸睡裙,坐在餐厅的餐桌旁,眼神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牛排,却没有动刀叉。

林志强坐在她对面,烦躁地抽着烟,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

“够了!你别再神神叨叨的了!”林志强猛地一拍桌子,“林浩宇那个废物已经滚蛋了,你还怕什么?”

张雨欣浑身一颤,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他在,他就在你身后……他要杀我们……”

“你简直不可理喻!”林志强不耐烦地站起身,想要回房间。

可就在这时,张雨欣突然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猩红,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声音嘶哑地说:“志强……我饿了……”

林志强察觉到不对劲,刚想转身,张雨欣突然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猛地扑了过来,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锋利的指甲瞬间划破了他的皮肤。

“啊!你干什么?!”林志强疼得大叫,想要推开她,却发现张雨欣的力气大得惊人,根本推不动。

张雨欣没有回答,只是张开嘴,露出一口尖锐的牙齿,猛地咬在林志强的脖子上。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嘴角和睡裙。她像饿了很久的野兽一样,疯狂地撕咬着林志强的血肉,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眼神里没有一丝人性,只有纯粹的贪婪和疯狂。

林志强的惨叫声响彻整栋别墅,他拼命挣扎,可身体却越来越虚弱,意识逐渐模糊。

他看着张雨欣那张沾满鲜血的脸,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悔恨,他终于明白,自己和张雨欣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

别墅外的雾气越来越浓,将整栋别墅笼罩在一片阴森的氛围里。

餐厅里,鲜血溅满了墙壁和餐桌,林志强的身体一点点被吞噬,只剩下骨头被啃得干干净净。

张雨欣瘫坐在满地的白骨和鲜血中,嘴里还在不停地咀嚼着,直到再也吃不下,才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她的肚子越来越鼓,像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皮肤被撑得发亮。

突然,“砰”的一声闷响,张雨欣的肚子炸开,鲜血和内脏溅了一地,她睁着眼睛,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彻底没了气息。

第二天清晨,接到报警的警察赶到别墅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餐厅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白骨和鲜血,张雨欣的尸体躺在血泊中,肚子炸开,惨不忍睹。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年轻的警察脸色苍白,忍不住干呕起来。

刘建国站在餐厅中央,眉头紧锁,眼神凝重。他从警十余年,见过无数血腥的场面,可这样诡异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到。

法医初步检查后,得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林志强是被活活咬死的,张雨欣则是因为过度进食导致肠胃破裂而死,两人身上都没有其他外伤,现场也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和第三者入侵的迹象。

“不可能!”刘建国沉声说道,“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把一个成年男人啃成白骨?这绝对不对劲!”

他想起了之前处理的几起诡异案件,都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死亡。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局里的老刑警打来的:“刘队,我打听了一下,临江市有个姓张的道士,叫张道仁,专门处理这种邪门的事情,很多人都说他很厉害,要不要找他来看看?”

刘建国犹豫了一下,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向来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可眼前的案子实在太诡异了,常规的调查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地址呢?我过去看看。”

按照老刑警给的地址,刘建国开车来到了城市老城区的一条小巷里。

巷子深处,有一家挂着“张记白事铺”招牌的小店,门口摆着两个纸人,风吹过,纸人的衣角轻轻晃动,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刘建国推开门,店里弥漫着一股香烛和檀香混合的味道。一个穿着黑色工装裤、印着八卦图案T恤的年轻人正坐在柜台后面,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嘴里还哼着小曲,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你就是张道仁道长?”刘建国问道。

年轻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俊朗的脸,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痞气。

他上下打量了刘建国一番,咧嘴一笑:“张道仁是我爹,上个月刚走。我叫张不凡,你找他有事?”

刘建国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张道仁是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没想到却是个这么年轻的毛头小子,看起来还这么不靠谱。

“我是市刑警队的刘建国,有个案子想请张道长帮忙看看,既然他不在了,那就算了。”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张不凡叫住了:“等等,什么案子?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刘建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别墅里的诡异案件简单说了一遍。

他本来没指望张不凡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可没想到张不凡听完后,眼睛一亮,从柜台后面跳了出来:“哦?啃成白骨?还有这种好事?带我去现场看看。”

看着张不凡一脸兴奋的样子,刘建国心里更加没底了,可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带着他一起回了半山别墅。

再次来到别墅,张不凡没有像警察一样四处勘查,而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皱了起来。

“好重的怨气,还有一股邪祟的味道,是小鬼干的。”

他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餐厅的地板上,走到一片血迹旁,蹲下身,用手指沾了一点血迹,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用指尖轻轻一划,嘴里念念有词。

“没错,是小鬼的气息,而且这小鬼已经被养得很凶了,献血的人应该就在附近。”

刘建国看着张不凡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心里半信半疑:“你确定?这世界上真的有小鬼?”

张不凡站起身,指了指这两具尸体,咧嘴一笑:“刘警官,等我把这小鬼抓住,你就信了。带我去查一下这两个人有什么仇人,这案子的关键就在他身上。”

刘建国看着张不凡自信的样子,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去找他。”

警察局办事的效率就是快,很快两人就得到了线索,一同驱车向老城区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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