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出妖管局踢踢嗒嗒溜达在路上。
现在肯定没法回龙宫。
晏安说白了也算在辰寰手底下上班。自己灰溜溜回去,晏安肯定得找辰寰算账。
到时候不单自己丢工作,晏安也得扫大街去。
因而晏衡打算先找个管吃住的活计。
辰寰没想到晏衡忽然甩袖离去,又觉得自己没说重话。打算先审完猫妖再去收拾睚眦。
猫妖瘫在审讯椅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甭管您问什么都是那两句车轱辘话来回倒。
辰寰也没了耐心,叫鄂秀给他扭回看守所。
且不说这猫妖时间线都对不上,就他这走两步就喘的样子,也不像能干出连环杀人的主。
孙星刚赶到巴省和饕餮汇合,就打来电话:“辰局,跟其余两起案件一样。啥都看不见。”
“就找到几根猫毛,陶总已经采样,回局和江省上一块拿去化验。”
“电话给饕餮。”孙星化形不久,对有些大妖的作案手法并不很熟悉。
陶天不明所以,接过电话:“干嘛?不是你让我出的外勤吗?扣全勤我肯定不干啊。”
“你感觉这案子,像不像广朝的画皮案。”
辰寰曾被广朝奉为国师,设六扇门监管妖界。饕餮为光明正大吃遍天下美食,也在六扇门干过几天。
广朝宣帝初年,长安有画皮妖作案,连杀五名少男少女。就是剥去面,背,上肢,下肢与头发。
饕餮听此摇头:“巴省的受害者是丢了上肢皮肤。但八字不对。”
他也记得画皮案,辰寰应该担心那画皮妖卷土重来。
“而且巴省的受害者,看起来不像是被画皮剥的皮。”
“伤口边缘并不平整,我感觉是模仿作案,大概有同伙。”
辰寰听罢挂断电话。广朝卷宗早无处可找,他只记得作案手法,确实是忘了那妖怪还会挑八字。
现在猫妖什么也不肯说,便先叫酸与去盯两天。自己再和睚眦去东海的案发现场探一探。
辰寰理理笔录,去侦查科找晏衡。
侦查科又只剩两只旋龟,不用问也知道他俩肯定找不到晏衡。
辰寰将笔录扔回办公室,冷笑一声去调监控。睚眦能耐不大,气性不小。妖管局员工这么多年都被骂下来了,也没一个离职的。
全然忘了两千年前自己和晏衡凡见面便打仗,只一开口,对方就得扑上来撕他的嘴。
睚眦的脾气怎么会和小妖一样,这可是老天钦定的小心眼子。
监控里晏衡出妖管局便奔东去。
东边是商业区,辰寰不信这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家伙能搞出什么名堂。
气定神闲回办公室看饕餮发来的卷宗。
顺带给八卦山海经投了个稿:“苏小姐。大新闻要不要?睚眦欠钱不还,畏罪潜逃。随便发挥,最好今天能上个热搜。”
妲己才知道昨天上午接待自己的小妖是睚眦,又想起来热搜挂的“隐婚生子”。心道这又是哪出,马不停蹄地把题材给编辑部发去。
小情侣闹别扭了?
晏衡眼见路边人越来越多,店面装潢越来越好,正觉得自己来错地方,要去城市另一头碰碰运气。
“小帅哥,有兴趣找个工作吗?”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从路边酒店窜出来,拦在他面前。
“服务员,一晚上能赚这个数。”男人比了个八,笑盈盈拉住晏衡。
乖乖,上天有眼,大白天让他捞着这么个好货。
丁松打量过晏衡,身上衣服没牌子,手上有茧,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
目光迷茫,隐有怒容,大概是和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
纤瘦高挑,身段风流。
尤其这张脸。
丁松自诩浸淫名利场十几年,见过美人无数。
他敢打包票,不要说他店里的,就是娱乐圈也没一个比得上这位。
真要放在古代,西施貂蝉也得靠边。
晏衡确实缺钱,也不想回龙宫啃小,看过丁松,扬起嘴角:“管吃管住吗?”
“管。住过总统套房吗?”丁松笑着将人迎进去。
辰寰还在办公室等晏衡,幻想他如丧家之犬般回妖管局上班。
晏衡却已经住上总统套房,正坐在餐厅美滋滋吃着中饭,俯瞰东海。
丁松知道晏衡没手机和身份证后更是喜得牙不见眼,引他去见过酒店老板后,就将晏衡安排到顶楼。
“先把所有摄像头都开开,发给贵客们。”
“我都不敢想今天晚上的拍卖会能拍多少。”
晏衡不认识几个人类,更认不出丁松带他来见的所谓老板,是某个名气极大的老牌演员。
丁松点头,拍卖款介绍人能提百分之五,今天他肯定能大赚一笔。
至于愿不愿意?见到钱之后没有不愿意的。
晏衡舒舒服服吃过中饭,在房间里七拐八拐,将各屋各厅都逛个遍,遂窝进沙发里看电视。
他当然感受到有人一直窥视着这里,不过那个男人身上一股猫妖的味道——可能跟今天的案子有关系。
晏衡已然消气,秉承干一行爱一行的原则,仍打算回妖管局供职。不过不能空着手回去。
今天见到的两个人类罪业缠身,又与猫妖有关系,要说他们清白晏衡是根本不信的。
反正已经在这了,不如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丁松将直播调试好,便推门进总套,径入待客厅。
“小晏啊,今天没有你要干的事,早点洗澡休息,明天带你去培训。”
“好。”晏衡坐起身,笑靥盈盈盯着他的胸牌。睚眦视力远超凡人,上面那个小小的摄像头怎么可能躲得过他的眼睛。
肖衍才将直播转给所谓的贵客,眼见着报价愈来愈高,心道果然。
新来的这位,要不是头一晚值钱,他恨不能先一亲芳泽。
那宽松卫衣下隐隐可见的细腰……握在手里不知能多么**。
辰寰直到天黑也没等来夹尾而归的睚眦。此刻正面色铁青,眉头紧锁,盯着调来的监控。
直到看见晏衡和一个人类交谈两句就跟人进了酒店。辰寰舔了舔犬牙轻啧一声,沉着脸抓起外套往车库去。
睚眦是没有脑子吗?那么明显的图谋不轨看不出来?
现在晏衡是妖管局的员工,万一伤人,属于人类和妖族之间的纠纷。
净会给人添麻烦。
辰寰恨恨点了根烟,一脚油门风驰电掣往城东去。
铂瑞府在圈子里很是有名,影帝的产业,里头的工作人员一个赛一个的出挑。
今天更不得了,新招了个极品,直接被连着拍走几天。
晏衡早早吃过晚餐,被丁松催促着洗澡。
他瞥过花洒上的摄像头,貌似不经意地将其按碎。
等晏衡走出浴室,恰有人推门进来。
来者颇为魁梧,勉强算得上英俊,一双三角眼,目光邪肆地舔过晏衡肩颈。
晏衡料到会有这一出,却不曾向会来得这样早,随手拢紧松松垮垮的浴袍:“先生似乎走错房间了。”
男人反手锁门,把外套扔到地上。打了个响指。
肖衍心领神会,示意丁松将摄像全关了。
男人是铂瑞府的常客,做煤炭生意,极其粗暴,有些嗜好。
照理说肖衍是不愿意让这么漂亮的孩子与他共处一室的。
可惜他给得太多了。
晏衡冷脸站在原地,这男人身上也是一股猫妖的味道,印堂黑得吓人。
男人却解着衣领站到他跟前:“多大了?”
晏衡懒得理会,见他不打算挪窝,抓上自己的衣裳便朝外走。
男人见状发难,伸手要抓他的腕子:“肖衍就是这么教你的?”
晏衡提肘躲过,面色不善地蔑他一眼。
这人浑身臭气又和猫妖勾结,罪业凝如实质。
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个十足十的大奸大恶之人。
晏衡本身恪守法度,虽说以暴制暴,但也算为了大义。
生平最烦这种钻空子,靠缺德手段富贵起来的人。
“练家子?”男人兴致大起。
这美人,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吃到嘴。
男人显然学过一手,提拳如闪电般欺身而上,教晏衡两手接拳化劲甩到地上。
男人仰躺地上,垂涎般凝望晏衡的脖颈:“好有力气。”
越是刚强的到最后越是带劲
晏衡却懒得和他说话,跨步往门外去,正被男人握住脚踝,摩挲了一下。
直恶心得晏衡鸡皮疙瘩掉一地,又不能直接将他打杀,憋了一肚子火气,抬脚将这癞皮狗蹬到墙上。
男人撞了脊背,却是不重,直身扑来。
动作迅疾,还真叫他得逞,扯开几分浴袍,将晏衡半个肩头露了出来。
晏衡将牙咬得咯咯作响,实在忍不下去了。
等辰寰终于赶到酒店,找到总套主卧,便听见里面有人哀嚎。
他顿觉不妙,抬脚踹开门,正见睚眦扇得地上男人哭爹喊娘。
晏衡脾气上头,最近又事事不顺,顾不得礼义廉耻穿衣打扮,揪了这贱人一顿好打,可算出口恶气。
因而金龙推门便见他衣衫不整,将个男人掼在地上狠捣两拳。
辰寰顿觉伤眼,一把握住要落在男人身上的拳头,给晏衡拽起来:“别打了,跟我回去。”
晏衡犟脾气上来,抽了两下手没抽动,气得一口咬在辰寰腕子上:“管管管,你是下水道啊,管子那么宽。”
“老子已经辞职了,这是老子的新工作。”
辰寰没想他下死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你TM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你来这里干嘛?卖身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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