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德厚师兄出事
广洲，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正在收拾自己的闺房。荼儿上的电话响了，她随手放下手里的抹布拿起了电话筒“兰姐吗，我小让呢。”
“你好，小让有什么事吗？”接电话的女人是师兄孙德厚的未婚妻林心兰。
“师兄，还在你这里吗？”他问兰姐。
“说是去上海了结一点事情，以后就准备放弃那边。”
“好，谢谢兰姐。”挂了这个电话。又拨上海的号码，拨通了两次也没人接。怎么办万一就因为这里没找到而出事，拿起电话简又把号码盘一顿子拨起，一会终于有人接了，“喂，侬找谁？”
一个讲上海话的女人。
“你是廖二香吗，我找孙德厚！”太地道的上海话他听不懂，只想自已尽量表达准确点，让她快点喊师兄来接电话。
“侬回自个家乡去了！”这句他还是听得蛮明白。师兄往这边来了，“什么时候上车的？”他不放心的又问
了一句，“昨天！”对方答准了。
不想跟她讲太多，语言不通沟通起不容易，半天还讲不明白一件事。既然师兄是昨天上的车，今天应该会到，他会先到那里落脚呃？
“到你屋里没找得你，你娘说你出来打电，估计你就在居委会办公室。”来人是菜市场卖剁鱼的何孟子。他这时候人不坐在菜市场的鱼摊子做生意，跑过来找我做什么。
他把嘴巴凑到小让的耳朵边上，细声细气的跟他讲“你师兄在我……”
“上车再讲。”孟子不让他开口问什么，扯起他出门往自己那台小微型送货车一塞，开起就走。
既然不准问，上车他也不作声了，见了师兄就什么都明白了。
何孟子的鱼摊子里面有一间存放物品的小屋，师兄就坐在里面一张长木櫈上。孟子把他送进屋里，走的时候又顺手把门带关了。
“老弟，哥哥出事了。”德厚是等孟子走后才开口讲的，小让什么都没问，只是聚精会神的听。这是他从小和师兄打交道的习惯，师兄无论和他讲什么他一般只是听，如果有不明白的，也只是就事问事，一个字都不多问。
“问题有多严重呢？”师兄没继续讲第二句，他晓得是师兄为难了，于是一句话单刀直入。
“命都可能难保！”师兄这第二句话听得他心里一惊。师兄为人胆壮气豪，不是怕死鬼，他能讲出这句话，说明事情到了顶。
“以你的本事又不是走不脱。为什么还要回来？”往日闲来无事他看过一两次师兄的练功场景。一个五爪钢钩，一条二十来米的尼龙绳索，尺余有结。任你高墙大树，绳钩一甩飞身而去。
“心里挂念的事，只有你能替我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两本存折，指着一本广洲工行字样的递给他说“这本是给你心兰姐今后的生活费，要讲的话都在这封信里。莫用邮寄，电话通知她自己过来拿。”师兄递过来的手在抖，眼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滴了下来。
“这本是两年前就在本地银行用你的名字存的。这本存折有三个作用，一是师父今后的生活费和百年后的安葬费。二是你父母双亲已老，师兄不在无人帮你，如若病痛无钱，喊天哭地都没用。今后的路你多珍重！”德厚讲完这些就想起身抬脚走人。
“等一下！你动的那个闭环图？讲出要动的理由来。”
德厚的身子还真的僵在那里不动了。
闭环图是他俩师兄弟之间的秘密。师兄长期只身在外走南闯北，他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很多好东西和地方自已只是眼馋而己，进退不能自如妄自行动等于白送死。一日在瞎子王家听师付讲些江湖趣事，小让不在意这些，只是出于礼貌陪师兄。信手拿张白纸胡乱涂鸦，但其中道道被师兄看中，他不是乱来，其中经纬分明，进退有序分毫不乱。于是便把一些自己日思夜想的内容讲给他听，妙在师弟是个一讲就懂，一点就透的灵雀子。过去在他眼中是九宫八卦的难点。经师弟一描就一目了然，自此他就顺风顺水多了。他从末跟师弟讲过要图何为。师弟也从不打听一二，只是告诉他千万莫馋闭环图，但敢冒险必死无疑。
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被师弟以前嘱咐的言中了。
“就是那个三块五毛的金属合对应于188元的大罗马进口表。动它的理由是那个仑库保管员五十多岁，且患心脏病及高血压等症，亲自去问过替他看病的郎中，其言告，命不过一年。”
“这是师兄现在唯一的生路寄托，该人现居何处，电话能否查到生死讯？”
“就在我亲认的姨娘家不远。”
“赶快到斜对门邮政电信局卦长途问姨娘，并要她莫跟任何人讲起这件事。”
半个小时后，师兄一付笑脸进来。
“事情发生在湖北，来抓你的公安也应该是那边的。”他问师兄。
“嗯。”师兄简单一个嗯字，他心里又在想什么？
“来抓的时候主动配合，切记莫吃眼前亏，那是没得地方报帐的。主动退赃。”
“你有办法救我？”师兄简直不敢相信的问。
“救你，目前这是不大可能的事！你自己要想好对公安的交待和忏悔。”
“你多少要给我透一点。”听口气师兄心里不乐意被完全悬着。
“等你的判决通知下来，我会到那边来，来时交你一个有生门的图，自己去照办。”
这种话换任何一个人跟他讲，他都不可能去听，但是师弟丛小让讲的，他信。
临出门之前师兄还是没憋住，讲了一句“我晓得是那个在害我！”
“他这一点恶算什么，依此能定他几天罪。我要的是把他的大恶证据落实，请他自己乖乖伏法上路。”
“啊！”师兄不晓得他这下会如此恶狠狠的。此时又不便多问，只能留待以后再去探究。
“师兄，孟子哥同你的关系呢？”小让轻松地问了师兄一句。
“他跟我是无话不讲的哥们，几次提出来把鱼摊子丢给他堂客谢香梅做，他自己跟我跑江湖。他跟他讲的大实话，拖家带口的千万莫上道，进去吃牢饭是迟早的事。”
“他的嘴巴子……”
“对别个他会到去叭叭！对我他绝对不会，这点把握我还是有。”
下午他要杏儿去了伯伯那里一下，约定伯伯回来吃晚饭，有关大龙哥事情进展要有个汇报。
“为什么不先跟小宋协商一下呢？”晚后进入伯伯办公室，伯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不象以前打着调查狗脑壳队为幌子，可以公开进行没关系。现在这件事己经完全进入家庭私密性的范围，少一个外面人知晓，多一分安全的保证。”
“嗯，你讲吧。”伯伯点燃了饭后的这第一根烟，准备仔细的听端详了。
“之前给您汇报到了杀手的死硬帮凶撬不开嘴，以至于证据不扎实，暂时不能对凶手实施抓铺。这次有个朋友因偷盗在湖北犯事，抓和判肯定由那边定，如果能把此人安插到死硬帮凶一室，保证能撬开那张嘴巴。”
“这个人会有什么要求？”到底是当大领导的，一听就晓得套路在后面。
“因为伯伯这里没定，暂时还没去谈。”小让实话实说。
“明天晚上来，交个人给你，也是我原来部队的，他跟那边管这帮人的都熟。”
第二天的下午边子，小让和杏儿回五号院的时候正碰上阿姨临时出门有事“小让，伯伯给你叫的那个人已经来了，坐在一楼小客厅那里等你。伯伯临时有会可能回不了。具体的事伯伯都已经交待了，你就直接给他讲就是的，他的办事能力还是蛮强的。”
“好的。”小让回应了阿姨一声，直接往小客厅去。
“哎，怎么是你呢？”客人一看是小让进来，赶快起身和他打招呼。
“伯伯说专门找个人配合我，原来是您。”小让紧握着对方的手显得有点激动。
杏几泡好茶端过来打招呼，一见她哥和那人如此亲热问了一句；“哥，你们认识？”
“岂止认识，他就是孙德厚和孙福厚两人的亲舅舅。”
“小让，你讲一看，这到是怎么一回事。领导的儿子大龙与他有关。张家里的百年血仇与他有关。平安巷一个什么嫂子受欺负与他屋里有关如今我屋里德厚出事，又是他。到底是何方妖孽变的。”
“舅舅这个事说来话长，一句两句讲不完。您礼拜天是不是在家休息，如果可以，礼拜天我专程上您家去讲给您听，行不行？”
“可以，那我礼拜天在家专候。也就是后天。”既已约好时间，舅舅就先走了。
“哥，我也要去。”杏儿一听礼拜天有安排她自然是要去的了。
“行，反正我走到那里就把你带到那里。”
“这样我哥就不会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