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的两个保镖居然是监视看管他的!
赤那闻言满脸惊诧,道:“这是为何?”
“唉,说来话长……我和玉郎有家仇。”陶夭夭开始了信口开河的胡诌。
为了能和赤那套近乎,开口的瞬间她就想到了一个故事。
这是个悲惨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就是陶夭夭这个可怜的孤儿。
她之所以成为孤儿必须是拜老侯爷所赐。
话说老侯爷当年穷兵黩武西征,在一次兵败逃跑途中,为了掩盖行迹,屠杀了他所在的村子。
他年轻的父母和他是当时唯一的幸存者。
后来他们才明白,留着他们的命不过是让其带路,因为茫茫戈壁没个当地向导,一般人很难活着走出去。
他当时很小很小,倘且被母亲缚在背上。
经过艰难跋涉,他的双亲把老侯爷的人马带出了沙漠。
陶夭夭像是沉浸在可怕的回忆中,她声音有些颤抖:“他们以为我如此幼小,记不住那些鲜血和杀戮,可是我记住了,永远也忘不了!
“忘不了他们一剑捅死了我阿爹,忘不了阿娘的哭喊和哀求。她跪下来求他们放过她年幼的孩子,说孩子还不会说话走路,还不记事…….
“我眼睁睁看他们一剑砍下了阿娘的头颅,血喷了我一脸,我随着阿娘的无头身子倒在了血泊里…….我已经吓傻了,连哭都不会了……..”
不知什么时候陶夭夭已经泪流满面。
沉浸在故事里的她兀自不觉:“后来,老侯爷把我抱回了府,对他夫人说‘你不是一直想多个儿子’。我慢慢长大,可是长大的我越来越像我娘,老侯爷看着我这张脸就感到别扭。”
后来怎么样呢?有人追问。
好家伙,陶夭夭这才注意到洞里三人已经围在她周边了。
赤那掏出帕子递给他擦了眼泪,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无声的安慰。
陶夭夭余光瞥见外围有个头上戴着毛帽子,脸上蒙着布巾的男人像灵貂一样扑进了洞里。
看见她的目光,有人扭头喊了句:“熬登,你怎么进来了?”
那人扭头伸手去烤火,头上身上厚厚的雪花,嘴里含混了句外族语言。
有人便说,这么猛的雪,又是晚上,不会有人上山,反正入峰口有人守着,熬登也不用出去了。
又有人催她继续讲。
陶夭夭只好接着发挥:“我看了侯爷变冷的目光越来越害怕,我想逃走,可是天大地大,我一个孤儿能去哪里,后来我想,与其让老侯爷杀了我,不如我先动手杀了他,可是没等我想出办法,他却在战场上受伤接着生病,不久就死了,那年我12岁。
“我还没长大,我的仇人却死了。我哭父母的仇报不了,我哭啊哭,哭得肝肠寸断,却感动了老夫人,她还以为我是为老侯爷的养育之恩恸哭,于是她号令全府要把我当侯府小公子养着,让我去陪着玉郎读书习武。”
“哟,这不更好,机会来了不是,你应该找机会杀掉玉郎,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杀玉郎怕是很困难,侯府唯一的公子身边怕多的是高手保护。”
“你就是杀了玉郎,怕也是跑不出侯府,也得死。”
……..
这些人纷纷给陶夭夭分析着,互动积极。
她道:“你们说得对,我12岁才习武,身子也虚弱,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何况玉郎身边又很多人保护,而且他身边还有个武功特别厉害的玉雕寸步不离。”
“对,有个玉雕,从来不离玉郎左右,上战场也是。那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赤那道。
“你怎么出了侯府,又怎么进了青楼跳舞呢?”有人追问。
毕竟陶夭夭前头才说老夫人把她当小公子养着。
”难怪你跳舞一看就跟中原人不一样,原来是西域人。”又有人想通了这个关节。
陶夭夭道:“不是我学艺不精,不能下手,是我的机会实在少。玉郎从15岁从了军,在侯府的时间也不多,去戍边他也不会带着我,要我在家里照顾老夫人。”
便有人称“那也是。”
“但是只要存了心,机会还是有的。”陶夭夭接着瞎编乱造:“这次他得胜还朝,我便费心讨好他,看在我做事勤快,做饭好吃的份上,我靠近他的机会越来越多。”
陶夭夭看见这些人简直屏息凝视,焦急等待着下文。
不由得胡编滥造得更起劲:“有一天我想,最靠近一个男人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最不会防备我?又什么时候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这些人一听,闲操心得更厉害,统统绞尽脑计思考着。
陶夭夭鬼精鬼精道:“当然是他喜欢你,愿意抱你上床的时候。”
众人蓦然大悟,下一刻齐齐想到关键问题:“可你是男人啊?”
只有赤那眼神异样,默默地看着她不说话。
“男人有什么要紧,你们觉得妙香楼的姑娘比我好看?”陶夭夭反问。
那些人道:“……别说,这小子比那些姑娘好看。”
“虽然…….但你还是个男人啊,玉郎又不爱男风,没听说他是个断袖。”一人道。
陶夭夭笑着摇头,道:“诸位哥哥有所不知,你不爱男人,那是因为你身边没有出现一个比女人还要美,比女人对你还要用心的男人。如果有了那么一个可心的人,对你又一往情深,死生相随,时间久了,你是会生出情愫的,才不会管他是不是男人。”
几人别扭地代入了一下,似是而非的勉强接受这种可能。
“所以呢,他爱上你了?你们有机会上床了?”有人问到了重点。
赤那瞳孔微缩,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脸。
陶夭夭看赤那的眼神,才蓦然发现自己的故事漏洞明显,于是把他脑袋搬过来咬耳朵:“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女的,所以,你懂的。”
赤那耳朵和脸烧了起来,忙忙点头:“我懂,我懂。”
于是陶夭夭开始回答提问。
她回:“这个…….上床.....肯定还没有嘛,本来是快了的。”
陶夭夭摸了摸后脑勺,斟酌下一步剧情,神秘兮兮道,“但我每天给他做好吃的,一日三餐殷勤伺候。你们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毒药叫相生相克吗,我就每餐花心思在食材上,让他毫无知觉慢性中毒。”
“哇,厉害!你是说玉郎已经中毒了??”
“既然是慢性,当然毒性尚浅,但只需日复一日,每天坚持,他活不过三年。”陶夭夭信口开河,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这个讲故事的光景,给人看来完全像她濒死前的回光返照,毕竟前头陶夭夭还死得像自然的尸体。
这完全是职业病啊,写小说编故事时陶夭夭都是这个德行,大脑亢奋,满身精神。
一想到编完还有白花花的银子收,她常常可以不眠不休,两眼放光地折腾。
今儿个的故事虽然没钱可挣,但是保命,更令人忘情投入。
陶夭夭眼睛柔柔地放在赤那脸上,道:“大哥,今天你救了我的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就用玉郎的命作为谢礼。”
赤那道:“你要回去继续下毒?”
陶夭夭道:“我不想放弃。我不能对不起死去的父母和族人。”
“你不是离开侯府了,如何下毒?还有为何会去妙香楼?为何身边还跟两个他的旧部?”
陶夭夭最终还是绕不开这个问题。
她只好继续接着自圆其说:“离开侯府是这样的,由于玉郎越来越信任我,喜欢我,离不开我,让老夫人看出了些不好的苗头,就越来越讨厌我。有一她天威胁我了,让我离开他儿子,说玉郎是独苗,不能跟着我这个妖精男人鬼混断了她玉家的香火。”
“哟,原来是这样,那你是被老夫人赶出侯府的吧。”
陶夭夭立即搬出沮丧的样子:“唉,确实如此,不单如此,那两个随从也是老夫人派遣的,我是被押着去的妙香楼。”
她再次信马由缰发挥:“老夫人骂我是下贱胚子,是勾引男人的妖男,说我这种人就应该在青楼过日子,派那两个侯府家将拘着我,一是怕我逃跑个没影,不好给他儿子交代,二是让他们看着我不能让我和玉郎有接触。”
赤那:“…….”
“…….”
赤那沉吟多时,道:”很好,这就代表玉郎对你还有情。”
陶夭夭:“…….”
赤那这句让她突然意识自己编这半天故事白费口水了,心里懊恼得不行。
原不过想让他们认为自己和玉郎有家仇,好死了用她去要挟玉郎的心。
怎么一顿瞎侃倒变成了玉郎对她有情。
你哪只眼睛看见人家对我有情?
智商这东西果然是天生的,让她体会了一把何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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