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晞薇是大姐，在她三岁那年迎来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那时她站在母亲身旁，没哭没闹，早就漠然接受了，即使所有人都瞒着她。但比起父母决裂，这件事好接受的多。

早在一个月前，她在院落中赏花时，偶然看见了父母的争执。她站在远处，听不真切，就呆呆地站着。直到她听见父母提到了她：

“你……莫晞薇……我怎么……”

“有什……你即使……”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母亲的那声为什么极大，莫晞薇愣了愣，她看出母亲很难过，她多想过去安慰一下母亲。可脚像冻住了一般，一转身跑了。

远处的两人也发觉到了，立马闭上嘴，走远了。

只是母亲看着好脆弱，原来莫晞薇没有跑远，躲在墙边，不理解为什么，只觉得好难过。

往事如烟，只是弟弟妹妹的出现，让她长大几分。她轻轻抱住母亲，嘴里说着：“阿娘不哭，您还有晞薇呢。”那一刻，常坻眼中泪再也忍不住，“是阿娘……阿娘对不起你们。”

莫晞薇从没太过大声地哭过，也许只在父亲离世时小声啜泣过。她也曾阻止过，可没用，她好像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说。

她也曾坐在窗边暗自自责：“就差一点……一点，父亲不该……诶，怨不了谁，也许我的出生才是最错误的吧。”

“希望阿娘带回来的人，可以结束这场荒唐的戏剧吧。”话语没在了风中，她也不一样入了风，而出不了尘吗？

莫寒雨早已离开，而莫晞薇则一直注视着窗外的雨，一直一直……

各怀鬼胎的几个人，都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天光扒开云雾，鸡鸣刺破天际。不知情的莫皛是第一个醒的，当然那晚就他一人睡着了。

当他到达大厅时，所有人都已经在那里了，他不禁面露尴尬。拱手向母亲行礼，道：“阿娘。”常坻也理解他，让他落座在郁难言身旁，而后大家都看向了她，等待着她的发话。常坻叹了一声，说出了积压在她许久的话，“不用问了，是我杀的老头子。”

郁难言难免有些震惊。

为什么？这么快就坦白了？那又为何要请自己？那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莫寒雨，又极快地回头，无一人发觉。

这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当然，没人知道此时他手里攥着什么，他的手被宽大的衣袍遮得严严实实。被掩埋的真相是否也被遮掩在这大院中？这就不得而知了。

整个大厅内，只有莫皛不知所措，虽然所有人都面露震惊。他赶忙拉住母亲的衣袖，最后只吐出三个字：“为什么？”为什么要害父亲？为何还要说出来？常坻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这一切仿佛都结束了，真的这么简单吗？这也不得而知了。

几日后，郁难言便要启程离开了，莫皛也因预言之事一同前往。离开前，郁难言将那包纸塞进莫寒雨的手中，告知她：“别打开，之后你会明白的。”莫寒雨正如他所言，没有打开，更没有好奇，因为她早就知晓此为何物。

于是，郁难言和莫皛告辞离开了。

他们一路向北，一路上看见了许多。曾有一队人马与他们反方向走，神情坚定。郁难言便询问他们其中一个问：“不知阁下所为何事？”那人的回答只有两个字：“除魔。”说罢继续向前赶去，生怕耽误一点时间。

之后再看到这个人，已经是在北方一个小县城。于是他们便在一个小茶楼坐下一叙，只见那人抿了口茶，缓缓道：“魔族入侵人界多年，只有除去他们才能换来和平，此去一战，必是凶多吉少。”

辞别几日，郁难言二人又遇到一魔兵，看样子也要去赴战。莫皛上前一步询问：“不知阁下所为何事？”回答依旧是两个字：“斗人。”看着他远走的背影，郁难言眼神难辩。跟随在那魔身后的一个魔族侍从则接过他的话，说：“只要不除人族一日，魔族便危险一日。”

最后郁难言和莫皛路过一处废墟，草木荒芜，一人一魔互相将长矛刺进对方身体，死后依旧屹立不倒，上前一看才恍然，人是原先路上的人，魔是原先路上的魔。

郁难言始终无言，转身离去。最后几尽周折，在几日后到达了天魔林。

只能说，此事远远还未结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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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凡尘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