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拒绝：“不用了。”
谢琅没说什么，极不情愿的翻身背对我。
天亮之后，吴三省他们又和那位赵女士商量冥婚事宜，帐篷收了起来，谢琅被潘子拉出去了，不知道忙些什么。我最闲了，醒来就坐在门口，美名其曰是让我看门，谁都知道我一个瞎子，吴三省是故意把我支开。
胖子起初在里面，后来实在听不出什么玩意，开了门跑到门口跟我一起看门。
“嘿，小同志，你和那谢小子到底啥子关系？”胖子突然道，一屁股坐到我身侧。
这话问得。
我没好气道：“不都说了，算是我哥。”
胖子老神在在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晃晃，“不像。我都听到了，你俩大晚上抱着睡。”
“……”
“咋的，哥哥弟弟是那种关系。”胖子一副窥见天机的八卦样，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虽然他没明说，但话里暧昧感一听就听出来了，我要不是眼瞎，肯定好好和他掰扯。胖子见我不说话，以为说到点了，震惊，“还真是啊！”
“瞎说什么！我昨晚做噩梦了，他怕我害怕才说抱着我睡，再说我也没同意。你他妈光听上句不听下句，断章取义你倒挺会。”我骂他一句。胖子也没不高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胖爷见过世面，不会歧视你的。”
“……”
“爱信不信！”我不跟他废话，偏身转向别处。
胖子见我表情不对，忙道：“嗨，胖爷糊涂，你可别气啊。”
跟胖子处了几天，知道他嘴上没个把门，啥话不过脑，也没真生气，意思意思哼哼算完事。胖子乐了，摁着我的肩起身，劲大的差点没给我摁土里，贼疼。
“我他妈——”我暴怒，“死胖子，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瞧你这小模样，还想跟着下去，要胖爷说，你趁早回去，别到时候出不来。”胖子笑嘻嘻拍拍裤子上灰。他话不中听，却也是实话，墓里凶险，眼盲的我进去危险更甚。
我不吭声。
胖子伸个懒腰，“胖爷得出去走走，这儿憋死了。”
“村子古怪，你别走远。”我告诫他。胖子没说话，一巴掌拍我后脑门上，力度小不少，“得嘞，好好看门啊小狗。”
“！！”我头往前一点，对他的称呼翻了白眼，“死胖子！”
随之而来是胖子的哈哈大笑。
我难得笑了笑，和胖子相处挺舒服，像很久未见的老朋友。
身后门悠长一声，有人出来。
脚步声很轻，不肖想我就知道是谁，“小哥，里面结束了。”
张起灵点头，意识到我看不见，紧跟着说：“结束了。”
“三爷打算怎么办？”我在屋外听得不清楚，好奇死了。
“成婚。”
“你们想好“新娘”的人选了？”我转向他的方向，虽然看不见，还是仰着头。
“嗯。”
“谁？”
“你。”
“我！！”我怀疑听错了，重复道，“三爷让我去当新娘！”
“嗯，是你。”
“我是男的。”说完，我嗓子睹了阵，他妈这就没女的！
“知道。”张起灵好像笑了，“你看不见，能减少害怕。”
这不是害怕不害怕，而是——
“小谢，你进来一下。”屋内的吴三省大概听到我的震惊，打算喊我进去做最后通知，可能还会被洗脑。谢琅不在，没有帮我说话的人，我眨了眨干涩的眼，扶着门框起身。
蓦地，微凉的手撑住我。
张起灵靠近，他扶着我起身，“别怕，你不会有事。”
-
谢琅知道吴三省的想法后，闹了不高兴，但人微言轻。
我开始好奇他们想去的地方。
赵静家离这不远，她带我们过去，不大的院子里，死去的父母弟弟忙碌的工作，看到我们还热情打招呼，对上赵静立马换了脸色：“晚上就要举行婚礼，你瞎跑什么。”
“妈，我嫁衣呢？”赵静问。
“屋子里屋子里，快进去，多不吉利啊。”赵母推着她往里走。
赵静笑了笑，牵着我进去。
奇怪的是赵家人并不阻止，她解释：“他们眼里只有婚礼。”
潜意识里只关注新娘。
我点点头，跟着她进了房间，堂厅里摆满了彩礼，害我好几次撞上。说实话，女孩子的闺房我还是第一次进，难免有些拘谨，束手束脚被她安排在大红软被上。
“你试试看，这衣服能不能穿。”赵静拿出柜子里的嫁衣。
真难为我了。
我摸着嫁衣，左一层右一层，我连头都找不到。谢琅担心我，随后进来，听到赵静的话，便打算帮我穿。
吴三省进来：“谢小子，你过来。”
谢琅抿抿唇，不情愿扔了衣服，走出去：“三爷，怎么了？”
“有人来了，你和潘子去看看。”
谢琅看向门口，果真来了一群人，花轿格外招眼，他点头：“我知道了。”
没了谢琅，我又犯难。
总不能让赵静帮我。正想着，张起灵和胖子一道从外进来。
赵静笑笑，走到一边。
搁两大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着实有些尴尬，但时间紧迫，容不得我多想，胖子抖开新娘服，啧啧夸赞：“别说衣服还挺俊，喜庆的很，配你这清新脱俗的脸也不错。”
我脸部僵硬：“多谢夸奖。”
张起灵道：“快穿，花轿已经来了，人一多时间来不及。”
当下，我动作麻利起来。
三下五除二，我脱掉外套和衬衫，拔凉的空气直接接触到皮肤上，我抖了抖，去接张起灵手上的衣服。要不说女孩子衣服奇怪呢，我拿得是个啥？两根带子加一块布。
靠！肚兜。
我涨了大红脸，胖子调侃：“大姑娘穿肚兜，头一遭。”
张起灵闻言，没绷住，想笑又忍下：“别在意，挺好看。”
我：“……”
你们都闭嘴！
闷油瓶：我媳妇的衣服我来帮他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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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