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宋险阳说过的话吗？”女子继续说道。
“这就是你的异能，它现在是一阶。”
“只要异能够强，丧尸意识就吞噬不了我。吞噬不了我，也就绝不会吞噬你。”
余幻的心情有些沉重，她还想再问关于丧尸喝血的事情，关于眼前女子的人生经历，更重要，她还没问W市到底是不是这位“余幻”的家。
但女子已经开始说结束语了：“对不起小余幻，异能只能支撑我们见面这一会儿，下次再见吧，好吗？”
“等等——”
余幻不想结束这次见面，但眼前已经被黑暗笼罩。
……
等再次睁开眼，入目竟然是霞光万丈。
金韫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车，此刻他们位于海拔较高的位置，正对东方，视野开阔。太阳缓慢升了起来，原先只是云层间漏出了瀑布般的金光，随后太阳越升越高，没有云层遮挡，大地一瞬间被照亮！
是山上的日出。
如此壮观，如此美丽。
即便是这样的末世世界，好像也有被爱的理由。
“你醒了。”金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余幻转过头和他对视。
青年沐浴在晨光下，黑发染上了一层光辉。
余幻动了动眼瞳，她想说话。
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打开了手机：[我们好久没洗头了]
金韫看着眼前的手机屏幕，握着方向盘沉默了一会。
随后他说道：“等到了M市，找个地方洗洗。”
余幻点了点头。
车子又重新开起来，商务车掉了个头，背对日出，向前行驶。
……
M市。
下了山路，到达国道。
但国道的场景很不乐观。
众多车子排列在道路上，一眼望不到头。
堵车了。
金韫和余幻对视一眼，果断将车停到路边，下车走路。
两人走到银行附近，看见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正拿着大把大把的红钞向路人请求。
“好心人，能不能给点水喝，我可以给你钱。”
大部分人都是匆匆走过，有的是看也不看女人；有的是面露难色，最终没有帮忙；还有的则是嘲讽：“钱？早就不值钱了。”
女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怀中孩子，脸上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她收起了红钞，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在金韫和余幻经过时，她拦住了余幻，这样问道。
“这位姑娘，能不能借你的剑用一下？”
剑背在余幻身上，所以她是看着余幻说的。
“你要剑做什么？”金韫询问道。
“我的女儿很口渴，我知道大家都缺水，我不求水，只需要剑给我划道伤口就行。”女子祈求的目光看着他们。
金韫和余幻对视了一眼，余幻没有拿剑，她绕到了金韫身后，打开背包拉链，掏出了一瓶八宝粥给女人。
“多谢你们！”女人欣喜若狂，她小心翼翼蹲下身，将孩子放在自己腿上，打开了八宝粥，用送的调羹一口一口喂孩子。
“你可以去M市的基地，它就在孙家路和李家桥的交界处。”
离开之前，金韫抛下了这样一句话。
他们有自己的目的地，不可能特意送这对可怜的母女去基地，只能将在手机上看到的地址告知对方，希望她能够实现自救吧。
……
11路到底有些累人。
两人从早晨走到了中午，经过了一家理发店，他们决定进去杀一波丧尸然后休息一下。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洗个头。
推拉门没有锁。
理发店内没有人。
水龙头有水。
运气不错。
“躺下吧，我给你洗头。”金韫指了指洗头床。
余幻瞪大眼看金韫：[确定吗，你给我洗？]
金韫目光平和地看了一眼她：“难道你待会不愿意帮我洗？”
余幻：那倒也不是。
只是想想这事有点诡异。
随便洗洗不就好了。
“不要浪费时间。”金韫一边说，一边将几把椅子放到了门口，抵住门，万一丧尸入侵，就能及时发现。
于是余幻云里雾里就这么被安排到了洗头床上，在此之前金韫还让她挑选了偏好的洗发水。
“给你摘一下墨镜。”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还不等余幻反应过来，金韫已经抬起手小心翼翼取下了她的墨镜。
戴墨镜戴久了，总有一种这是块遮羞布的感觉。
没有墨镜仿佛是在裸奔。
余幻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你可以玩会手机。”金韫将一个物什递到了余幻手上。
是之前金韫父亲递给他的手机。
手机界面很简单，有三个图标醒目地放在背景中间。
电话、地图、末世词典。
余幻点开了末世词典。
这里分成了四大类：异能者、丧尸、植物变异、动物变异。
末世降临时，全世界有一半人变成了丧尸，还有一半就是普通人了，但是也有极少数人直接出现了异能。
普通人通过食用丧尸头部晶核，可以激发异能，如果激发失败，则变成丧尸。异能通常跟人平时的喜好、行为习惯、内心渴望有关。
……
金·tony·韫技术过关，洗头吹发过程还附带按摩以及贴心询问轻重是否得当。
等余幻看到丧尸类，金韫已经帮她吹好了头发。
之后就是顾客和理发师的身份互换。
余幻是第一次给男孩子洗头，连给父亲都没有洗过呢。
她忍不住询问金韫：[你给很多人洗过头吗？]
“不是，你是第一次。”金韫看着她认真说道。
余幻握着手机，一时间有些语塞。
这时候手速往往快于脑速：[那你很熟练。]
“我天生就比别人聪明些。”金韫的口气相当理所当然。
余幻又被堵住了话，决定不和他沟通，直接洗就完事。
当然，按摩技术上不可能有的，连问轻重都没有。
毕竟余幻不会说话。
金韫在洗头过程中倒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洗完头后他自己吹了头发。
洗头完毕，门外街道上已经有丧尸在游荡。
照例清理了一遍，两人继续前进。
……
夕阳西下，两人走到了M市前往W市的交界口，接下来只要再走两座山路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但也是在这里，他们被困住了。
而困他们的人，正是M市军方的人。
负责人和他们说了许多，总结就是：为了防止交叉感染，普通公民不可在外随意走动。想要去其他城市，那就不是只隔离一段时间的事情，想都别想。
过不去，加上也确实时间晚了，两人就近找了个旅店住下。
当然，这住下也是免费的，毕竟现在除了基地，各个地方也没人管理。
余幻和金韫讨论：[之前B市到M市，明明很顺利。]
金韫拿出手机给她看，他轻描淡写：“我爸有点关系，可能给我们疏通过了。”
所以过来的路上无人阻挡。
余幻：这是被凡尔赛了吗？
她想询问金韫父亲是什么职业，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探究。
毕竟B市随便救个人就是Q大的，习惯就好。
“先休息一晚，明日会有办法的。”金韫抬起手安抚地摸了摸余幻的头。
安全起见，两人住在同一间卧室，比起小命，男女大防真是不值一提。
……
翌日。
两人出了旅店，竟撞见了熟人。
旅店门口，手指中间夹着烟的男人吸了一口烟，摆出□□老大的模样，正在敲诈勒索一对情侣。
连台词都没怎么变：“两位，基地在那边喔，你们走错路啦。”
六个男人呈包围圈，围住了中间那对情侣。
“大、大哥，你能不能放过我们，我们没有食物啊。”
“切，看出来你们穷了，但是怎么办呢，大爷我今儿个，就是看情侣不爽快！”男人将烟头熄灭，看起来又要做“上”的手势。
金韫的长剑已经准备好了。
“等等。”
金韫顿了顿。那个领头的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玩味地笑了笑。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领头男人伸出手，调动起自己的黄沙异能。
很快，一个女性雕塑从地上升起。
仔细一瞧，和这对情侣中的女方挺像。
余幻：真看不出来，这混混艺术细胞不错。
“这样吧，你们把这雕塑打倒，我就放你们走，如何？”
金韫挑了挑眉，不知道这男人葫芦里卖什么把戏。
情侣对视一眼，男人握拳，助跑了一阵，向着雕塑冲去！
“砰！”
只听一声巨响，男人的拳头砸进了女方雕塑的脸上，那张黄沙铸就、栩栩如生的脸顿时凹了一块，男人将拳头拔出，有细沙落了下来，但雕塑纹丝不动。
“不错不错，但还差点啊。”领头混混鼓了鼓掌，他的小弟们也稀稀拉拉鼓掌。
男人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又打了好几拳下去。
这下，雕塑的面部已经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人样。
但令人生气的是，雕塑巍然不动。
“哎哟，你行不行啊。”混混们齐声嘘他。
男人的脸已经有点涨红，情侣中的女方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但不太好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这样吧，我们降低一点难度。”领头混混继续说，“你打雕塑打不倒，那打你自己女人，应该很容易吧？”
“我也不要求你下重手了，只要扇你女朋友一巴掌，让她倒地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