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痛着也要一直记得她。”
——秦森
“嗡嗡嗡~”
强烈的震感让他很快找到了躺在沙发缝里的手机。
接起电话,他调整了坐着的姿势,而这个视角望去,除了那抹在雨中忽隐忽现的月亮,以及它照亮的枝丫,便是一片漆黑。
钟声不知何时停了。
这让他不禁怀疑,真的有钟声在现实中敲响还是那只是自己梦中的钟声。
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许圩,回去吧,没用的。”
“阿森,你之前不是答应我……”
“我现在后悔了。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最后反而会害了所有人!放手吧,别再回忆了。明早我会让人送你离开,出了那……我们就当从未认识过。”
电话那头的秦森极为隐忍,攥在手心里的手机都快要被捏碎了般。
说完那些话,他也不给许圩反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手机。
许圩握着手机的姿势还保留着,眼睛里泛着空洞与迷茫。
瘫坐在沙发上的他,深呼了一口气,另一只手捂着脸轻声笑了。
他还以为今天能离阿喜近一点……
他真的该放弃吗?如果继续那他会伤害到谁?
可不再找阿喜,他知道他会后悔一辈子,说不定所有的事情都会有转机,不会有人受到伤害?
夜越来越深,这座庄园无不透露着寂静又诡异的气氛。
这突如其来的冷风侵袭,让他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身体。
那种冷不似平常的天气变化的冷,是那种冷到骨头里的反常。
许圩也没多想,胡乱抓了几下头发,拿着手机进了卧室。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本想拿出手机放点助眠音频,却意外的发现手机居然没了信号。
许圩没多想,看了时间就放下了手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回想最近发生的一切,以及梦里的场景。
他总想再捕捉到点什么。
……
秦森一个人坐在病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的秦向松,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秦向松的身体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父亲,你说我们遭受的诅咒该有多久才能结束?”
“您说放手才不是自私,因为自私会害死爱的人,就像母亲。”
“可我心好痛,回国之前我以为我淡然了,释怀了,可再次遇到她时,我筑起的防线不堪一击……”
“我无法看着她去爱别人,去和别人结婚,甚至以后会有他们的孩子,她会很幸福……”
“父亲,为什么我就不能去成为给她幸福的那个人?凭什么啊!为什么!明明我们什么都没错,错的是他们……”
“呵~”秦森在情绪快失控前一个嘲讽的笑把自己拉回了现实。
可能有些痛,真的需要有人来承担。
许圩无疑是那个最幸福最幸运的人,他忘记了一切,什么都不用管,也没什么事情会给他带去痛苦。
……
许圩不知道多久睡过去的。
阿喜走到他床边牵着他的手,抚着他的脸,贴着他的额。
额前是冰冷的触感,又有点虚无缥缈。
“叙,叙……”
许圩耳边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呼喊声。
好像阿喜?是她吗?
“阿喜!是你吗?”
那个声音却慢慢飘远,那股凉意在慢慢从他身旁离开。
他一下子醒来,反握住正要离开的习喜喜的手,下意识一下子扯下她,拥她入怀。
她冰冷的身体靠在许圩温热的怀中,那股子冰冷却迟迟无法驱散,依旧刺骨。
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他怕不抓紧下一次很难再见。
“你终于来找我了。我等了太久太久了……”
“对不起,阿喜,对不起。”
“别走了好吗,我们永远留在这。他们说你欺骗了我,背叛了我,外面的人都想拆散我们……我们永远留在这好吗?”
许圩刚想答应,身后却传来另外一个相似的声音:“许许!你忘了我,你为什么要抱着别人!”
他慢慢松开怀里的人,转过头朝着声音出现的地方望去。
那是一个和他怀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习喜喜。
一时间他好像真的辨不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身旁的“习喜喜”却紧紧攥上了他的手,一脸害怕的样子,声音哽着:“别再丢下我了,你已经丢下我一次了,怎么可以还有第二次。”
逆着光跑过来的习喜喜跑过来,掰开那个“习喜喜”抓住他的那只手。
“叙,叙……不要,不要丢下我。”
“许许,我才是真的!”习喜喜又握紧许圩的手。
“叙,叙……别再丢下我了啊……别丢下我……呜呜呜呜~”
那个“习喜喜”说完就开始低声哭泣,那一声声悲腔刺着许圩的心脏。
好疼。许圩感觉他的心脏好疼。
为了缓解这种痛苦,他猛的甩开了习喜喜的手,直愣愣地转身,像着了魔一般。
走到那个假的“习喜喜”身旁,眼神空洞地叫着她“阿喜”,紧握着她的手。
“许许!你回来!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
“许许!你背叛我!你忘了我!你也忘了我们的约定。”
“许许!你背叛了我们,你会受到惩罚的……”
许圩的耳边响起的声音,把他又拉回了那天,那个晴空万里多么令人心情愉悦的一天,却是习喜喜离开的那天。
她是带着笑,带着义无反顾去找他的。
“不,他不会回来了,也不会见我了啊……我要去找他了……我要去找他咯,嘿嘿~”
紧接着就是一片漆黑,许圩看着不断坠入深渊的习喜喜,他在天台上撕心裂肺的吼着,想要去抓住她,最后什么也没有。
“不,不要,阿喜!”
许圩猛的醒过来,刚刚在梦里的心悸还没缓过来。
寂静的夜里,他又听到了自己心脏“咚咚咚”的声音。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现实中的空气,仿佛这样才能缓解刚刚那种窒息压抑感。
他抹了一把额前的虚汗,而后又在床头柜上摸过手机,看了看时间:三点二十八分。
328,又是这个数字。
许圩甩了甩头,右手压着心脏,感受着它快速跳动的频率。
他一定是魔怔了,不过是巧合。
之前也不是没做过这种类似的梦,只不过主人公变多了而已,最近怎么老鬼神化。
“咚——”
这时那个诡异的钟声又响起,只是这一次的钟声更刺耳更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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