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井川一看,发现是管家发出的声音,他浑身被一个胶质给包裹住,身体内的电线被咬破,芯片被折断,彻底成为了一团废铁。
顿时,房间内的警报铃响起,所有的灯光全部亮起,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季井川喘着气,他手上没有武器,周围连把小刀的都没有,他只能拿起医疗箱里面的镊子作为防身武器。
不过几秒,那管家彻底的没了动静,“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胶质开始汇聚一团,逐渐形成了手,脚,眼睛等人体组织。
季井川定睛一看,这不是被关在外面的戴斯吗?!
戴斯化成一团泥,从门下的缝隙溜了进来,他笑着说:“我进来了。”
季井川连连后退,直到靠在了墙上:“你把戴斯怎么了?!”
戴斯向前走去,步步紧逼:“他已经被我杀死了,实话说,这种感觉很美妙,杀人的感觉……真好。”
话音落下,戴斯冲上前,季井川见状只能围绕着桌子和戴斯转圈。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盯着戴斯的动作,和他往相同的方向跑,直到在一瞬间内跑到门口,到时候场地大了,怎么跑都有方向。
一个是主动出击,用镊子最锋利的地方直冲戴斯的脖子,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人体的特征,比如说动脉之类的,但是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季井川几乎在电光之间将两个选择思考完毕,可真要实行起来,实在是难上加难。
他往前一步,戴斯就紧逼一步,完全咬住他不放,一点空隙都不留。
很快季井川的冷汗直流,地面越来越热,季井川身后的汗也逐渐流出。
戴斯也懒得再和季井川做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他腾空而起,越过桌子直冲季井川而去。
季井川下意识反手格挡,虽然没有天生高级的操控力,但是一些格斗技术他还是略懂一二,这也是季鸣要求他练的。
从小学开始直到成年,每天风雨无阻的练习,但成效不足,这导致季鸣越来越不喜欢季井川了。
季井川的爆发力也不容小觑,戴斯明显没有意识到,他被一后肘反击打在墙上。
他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其实也说不上是血迹,而是他的□□,绿色的带着腥臭味的液体。
那是蠕虫流的血,因为戴斯是他的孩子。
戴斯笑了笑说:“你很厉害。不过,我也一样。”
戴斯这次并没有选择贸然出击,季井川见戴斯出了
漏洞,他这次也没有选择逃跑,反而是冲了上去,用着镊子直插戴斯的眼球。
就在镊子即将碰到戴斯的眼珠子时,他突然化成一团水从沙发上流了下去,直接瞬移到季井川的身后。
季井川没来得及反应,戴斯就顺走了医疗箱里其他的东西,那是一个带有针头的针筒,如果让他在季井川的动脉里注射足量的空气。
季井川就会立马死掉。
他也意识到了这点,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戴斯的速度完完全全比他快了一步。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房子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高大的人影站立在门口,他举起能量枪,瞄准射击。
“碰!”
戴斯瞬间在季井川的眼前分崩瓦解,化成一摊无色无味的白水流在了地板上。
而那支针筒也插在了季井川的脚旁,就差一厘米就刺到了他的脚背上。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对门口的人说:“谢谢你,唐指挥官。”
唐寂的身上都是水,显然他来不及打伞,当他听到了管家说戴斯来到家门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蠕虫的孩子并不算得上是一种固体,而是一个可以变换的流体。
家门跟实验室里的门不一样,基本上都有一些细小的缝隙,稍不留神就能让怪物进入,更何况是还不知情的两位。
唐寂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走了进来,红色的灯光也随之变得正常起来,他蹲下身,看了看管家:“得送去修修了。”
随后起身对季井川说:“你没受伤吧。”
季井川摇头说:“没有,不过指挥官你。”
唐寂的手臂上全是伤,虽然不深,但是也流了血,他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哦,是刚才追怪物留下的伤口,没什么大碍。”
他关上门,走到了沙发旁,将一团糟的医疗箱给收拾好。
因为没了外衣,只有一件单薄的外套在身,他的嘴唇有些发紫,拿东西时,连手都在抖。
“指挥官。”季井川有些担心的说,“你这些伤如果不尽快治疗会感染的。”
唐寂有些心不在焉的说:“嗯。”
季井川察觉出了唐寂的不对劲,他突然想起来他是去追谢景心的,即便是怪物,但那些怪物依旧是披着旧人的皮。
谢景心的死虽然跟唐寂没有关系,但季井川觉得,唐寂肯定是在自责,他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第一时间拉住谢景心的手,又或者。
季井川看着唐寂默默擦拭着自己伤口的东西。
自己代替他去死。
季井川咽了口气,如果自己最好的朋友死在自己的面前,他是愿意替他去死的,毕竟他没有特别在乎的亲人了。
“指挥官,我来吧。”
季井川轻轻的拿过唐寂手上的镊子,他这才发现是刚刚自己防御敌人的那一把。
季井川看向唐寂的后背,这才发现除了手臂上,唐寂的后背也有伤口。
季井川说:“指挥官,你这些伤口太多了,只能。咳咳。”
季井川有些说不出口,让别人脱衣服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的出口啊!
唐寂一下子就领会到了季井川后面的话。
他倒是无所谓,受伤多次,更何况都是大男人,这有什么关系。
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将上衣全部脱下。
季井川看着那些大块肌肉,一时间愣了神,不是因为唐寂的身材有多么多么的好,而是他皮肤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疤痕,那是被辐射灼伤导致的。
“被吓到了?”
唐寂转过头说,“看你的表情,你好像不知道那件事。”
季井川强行镇定的说:“我知道,只不过亲眼所见还是被吓了一跳。”
季井川其实不知道,他害怕是唐寂在炸自己的身份,所以才第一时间说自己知道这件事,但他估摸着,应该是跟祝漫说的那件事有关。
在某种意义上,唐寂算不上什么好人。
唐寂自嘲的笑了一声:“那年所有人都恨我,除了我的父亲,就连司令都不待见我。”
季井川忍着好奇没有过多的询问,他只是默默的上着药,消着毒,其实内心特别希望唐寂再说多一些,这对他了解唐寂十分的有好处。
“算了。”唐寂突然叹了口气,“这事没有对错。”
他站起身,季井川说:“诶,伤口还没全部上完药。”
“不用了。”唐寂拿起医疗箱说,“我自己来,你睡吧。”
他走进里屋,拿来了一床被子,“我没有其他的房间供你睡觉,沙发上将就一晚吧,虽然说你是客人,但是我认床。”
说完,唐寂就走了,客厅下只留下季井川和不能动弹的管家。
哦,还有那一摊死水。
季井川看着那摊死水,灯光反射出亮光,他躺在沙发上,想着唐寂说的那句话。
“那年所有人都恨我,除了我的父亲,就连司令都不待见我。”
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季井川抱着被子,心想,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井川想着想着,困意来袭,这沙发虽然看上去冰冷无比,但内里十分柔软,不一会就睡着了。
而卧室里的唐寂看着那张照片发呆,上面正是唐寂,谢景心和陈彦心三人。
突然,一滴泪水滴落在相框的玻璃上。
“永别了,朋友。”
第二天一早,阳光从窗户爬进房间,季井川睁开眼就看到了唐寂正穿着围裙煎鸡蛋。
唐寂看了一眼季井川说:“醒了?”
季井川点头:“嗯。”
唐寂将鸡蛋放到盘子里,然后走到了季井川的面前,季井川还以为这盘早餐是给自己,伸手接去:“谢……”
连谢谢都还没说完,唐寂就把手往回一收:“谁说这是给你的,你们新生就去新生的食堂吃饭,摆渡车在外面,自己去。”
“哦。”
季井川收回了手,他站起身,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唐寂见了“啧啧”说道:“你这手法比安斯里克要好得多,我还记得他在指挥官叠被子里的场景,只用一个词“手忙脚乱”。”
季井川听到安斯里克这个名字,想了想才在脑中对应上了人物说:“安指挥官现在怎么样了?”
唐寂吃着面包说:“伤好了大半吧,估计下床是可以的,时间不早了,食堂该关门了,你还不走。”
唐寂下了逐客令,他也不是一起来脾气就好的人,更何况他昨夜一夜无眠。
他拿起桌上的东西,季井川这才发现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套衣服,唐寂将衣服丢在了季井川的身上,季井川准确地接住了。
“这是你们新生的衣服,我一大早去拿的,你们的教练换了,由安斯里克代为指导。他这个人很守时间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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