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意识回笼,季茗初发现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回应。她跟在女人身后,走进顶楼套房。
酒精麻痹了整个大脑,季茗初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身体冲动带领着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你先去洗澡。”
女人走到客厅宽大的落地窗边,自动窗帘缓缓打开,黑沉的夜幕笼罩着她们,城市灯火如同星辰将她们淹没。
季茗初没动,她看着女人的背影,说了一句。
“我给你两次反悔的机会,现在是第一次,等我洗完澡出来脱掉衣服前,是第二次。”
女人大概是觉得她啰嗦,转身走近她的步伐都轻快很多,她从桌上抄起一份单证,举到季茗初眼前。
那是一份体检报告单,结果显示身体一切正常。
季茗初觉得女人很奇怪,也很好笑。
“我不会反悔,去吧。”
季茗初这才进了浴室。
热水从头顶冲刷,让她的意识短暂清晰不少,太疯狂了……今晚的一切都像一场梦,季茗初从来不知道当自己绝望后会变得这样草率。
会在喝醉之后步入陌生女人的屋子准备和她一夜情。
不过无所谓了,体检报告是正常的,只要这个女人不反悔,那她也无所畏惧。
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季茗初点开手机录音,踉跄地走出浴室。
“我再问一遍,你现在要不要反悔?”
女人走近她,季茗初刚吹完头发,本来就是卷发,她发量又多,这下全堆积在脑袋上,乱糟糟的,让她看起来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脑袋像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女人凑近她的脸庞,模糊道:“你真是啰嗦。”
再后来,唇齿相碰,那股好闻的白茶香漫入口腔。
这是季茗初的初吻。
其实她一直洁身自好,可是在最绝望脆弱的时刻,在女人甜美的诱惑中,季茗初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想到闻雪。
算了吧,期待落空了那么久,一切也都该结束了。
黑暗中,两人喘息着难分彼此,不知不觉她们滚进柔软的大床里,她们抱着对方的脑袋,抚摸对方的脸,耳鬓厮磨。
季茗初伸手要解开女人的面具,却被女人条件反射般抓住了。
“不要解开。”
“为什么?”
“我的脸……不好看。”
“……”
“你不会喜欢的。”
季茗初尊重她的决定,她也能明显感觉到刚才一直淡定自若的女人此刻正轻微发着抖,对于解开面具这一事,她好像十分在意。
在意到语气听起来有些卑微。
不过只是一夜情,季茗初没有安慰对方的义务,她选择掐住对方的下巴,低头更深更重地亲吻下去。
她压在女人身体上方,空调热气笼罩着她们,黑暗中,女人因潮热难耐地仰起脖颈,季茗初低头,用鼻尖轻触她的咽喉。
“你的身材很好。”
她言简意赅地评价了一句。
女人抱着她的脑袋,嘴角轻微勾起,似乎是笑了。
“醉鬼。”
她嗔怪了一句:“我还没脱衣服,你怎么就知道我身材好。”
“因为这件裙子很好看,很显身形……”季茗初意识朦胧地攀爬上去,亲吻女人的嘴唇和鼻尖,“刚才在吧台,我就想这么说了……”
“里面更好看,你要不要拆开看看?”
“……”
季茗初愣住了,没想到这么个一本正经的人,在床上居然这么能撩。
手被对方握住,往上移动,停留在女人领口,那个最上方的纽扣处。
“拆开。”
“……”
女人说:“把我拆开。”
季茗初咽了咽喉咙,脑海中最后一根弦崩断了。
明明是这样缱绻暧昧的话,女人说出口更像是命令,季茗初笑了一声,缓缓解开扣子。
从上往下,就像在拆一件礼物。
女人偏过头,发丝凌乱地洒在床单上,季茗初低头吻着她的脸颊,直发与卷发缠绕到一起,黑色与深棕相互交融。
“嗯……”
这一生闷哼让季茗初一怔,小腹传来一阵酥麻,她忽然很好奇女人的脸是什么样子,她舒服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毕竟这么动听,应该也是舒服的。
“我都还什么都没做。”
女人喘息着回:“我知道。”
“第一次吗?”
女人偏过头:“你猜猜看呢?”
“我猜是,你很青涩。”季茗初的指尖陷入泥泞的沼泽,眼神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女人的脸,仿佛能从面具穿透过去,看清女人的长相。
“虽然你不愿意摘面具,但我觉得,你应该很美。”
“……”
女人的身体明显一颤。
季茗初笑了笑,手挣脱开,蹭了蹭床单。
原来一句情话就能让女人动情成这样。
“你叫什么名字。”季茗初努力分散女人的注意力。
女人嗓音软得一塌糊涂,甚至带着哭腔,“白茶。”
“那很好啊,是你的网名吗?”季茗初放肆起来,“和你的味道一样。”
“白茶,我叫季茗初。”
“……”
酒精继续麻痹着思想,让季茗初骨子里的**放大,她徜徉在一片温柔乡,耳边是动情的哼叫,这似乎是女人对她的一种肯定。
于是起伏的声线成了季茗初最大的安慰,她的**在这片肯定里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最后精疲力尽,两人拥抱着躺下,季茗初起了安慰的心思,抱着白茶颤抖的身子,蜻蜓点水般亲吻她的脸颊和嘴唇。
“季茗初,茗初……”
**深浓时,她听见女人唤她的名字。
很虚弱,很情动,很暧昧,也很……
痛苦。
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白茶当然是没有哭的,只在季茗初退开之时,进一步地缠上来,重新吻上她的嘴唇。
含糊不清的吻,似乎永远也不够。
“季茗初……”
季茗初。
季茗初……
季茗初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竟然在一夜情对象的语气中听到了深情的纠缠,好像久别重逢的眷侣,深深爱了她几辈子。
夜很深了,细碎的吻一直未消停,直到两人彻底精疲力尽。
-
再次睁开眼,早已天光大亮。
季茗初头痛欲裂,浑身酸痛,她动了动麻木僵硬的身体,努力偏过头,白茶背对着她,露出光滑白皙的后背。
可怖的吻痕一路向下,蔓延到腰边。
充足的光线里,季茗初看到白茶后腰处有一个漂亮的蝴蝶胎记。
她回味起昨夜,她曾吻过这个地方,当时白茶在她身下一阵颤抖。
可清醒过后只剩下罪恶,季茗初狠狠拍了两下脑袋,软着身子下床。
是时候离开了。
她自己昨晚倒是没怎么荒唐,就是白茶遭了点罪,几乎全程都在让她为所欲为,简单整理了几下,她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走到门边,她回头看了一眼,白茶太累了,睡得很安静。
面具也老老实实盖在脸上,不管状况多激烈,也未曾摘下。
其实也在某瞬间差点掉下来过,当时两人正快意着,白茶忽然不对劲起来,面具摇摇欲坠,她颤抖着手努力想戴回去,快感太强大了,她几乎无能为力。
最后是季茗初拖着面具帮她重新带好。
季茗初折回去,抽出一张纸巾,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如果白茶愿意的话,她可以不止步于今晚。
白茶给她的印象很神秘,身上蕴含了大量的故事,没有人不会被这样的女人吸引吧……
而她做了荒唐事,她可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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