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朝拿着手机正跟几名兔崽子吵的火热,直播间突然关闭,变黑的屏幕中央不仅有温言的q版头像,还有祝朝臭到家的脸庞。
爆了一句粗口,惊动了身后擦手的谢易安,他来到祝朝身旁,自然朝他手机看去,一个直播间关闭的提示,询问:“怎么了?”
“一群网友在温言直播间闹事,让你助理把他们查出来全给我封了。”祝朝摸到口袋的钥匙,作势起身要走。
“好好好,你去哪?”谢易安箍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回身边。
“当然是去找温言啊!你拦着我干嘛,快放开,温言需要我。”祝朝此刻就像得知鸡崽子被欺负了的鸡妈妈,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哚一下。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先不说你爸等会出来看见你不在会不会打断你的腿,”谢易安指尖落在祝朝的西装领结处,余光瞥见周围来往的人,作势给他系领带的样子,靠近他耳旁,轻声说:“你不想想今天谁出席这场会议?”
说曹操曹操到。
会议结束,陆昭野一推门就看到两个擅自离席并躲在厕所企图对alpha图谋不轨的两人。
当晚,一条热搜悄悄冲进了前十【某动物基地饲养员疑似虐待动物,逼迫动物卖艺】
“这谁写的热搜?”祝朝躺在躺椅上,把手机一把扔进水里,溅起水花,刚从泳池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的谢易安手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把祝朝放在储物柜里的手机递给他。
“……”
“易宝。”祝朝充满诱惑地伸出指尖对着谢易安勾了勾,谢易安非但没有靠近反而远离了一步。
从小到大,谢易安不知道在这声易宝里吃过多少亏,他是不会轻易上当的。
“啧,”祝朝发出不悦地声音,眼神也冷了下去,“过来,我不会说第二遍。”
得得得,他听还不行吗。
看着谢易安不情不愿地坐过来,祝朝趴在他肩头,用食指指尖轻轻捻着他肩颈处细密的水珠,小声密谋:“你帮我一个忙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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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动物医疗基地,七楼,手术室。
医院里冷气开得很足,温言回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脖颈处的红色血迹如同被振翅的凤凰,仿佛即将冲破束缚,他举起手遮住眼睛,太阳依然晒的人睁不开眼,可他莫名觉得寒冷。
细铝制管倒映出红色手术灯光,头顶悬挂着一个老式挂钟,秒针每走一步,都重重地落在温言的心头上。
温言坐在等候区,双手抱着胳膊,红色的血迹把指尖和布料染红,眼皮下垂,盯着地板上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小虫,落在他脚边,静止不动。
忽然小虫震动翅膀飞走,空气中传来“叮”的轻微响动,走廊尽头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似有所感,温言无意转头看了一眼,却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中。
“你怎么来了?”温言愣了两秒,在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是来安慰他的。随即被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吓到。
愣神的空隙中,两人的距离被快速拉近,还剩两步的距离,他起身迎上陆昭野的脚步。
陆昭野身上穿着裁剪精细的西装,还未来得及换下。
“我在附近谈合同,”陆昭野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出什么事了?”
一直紧绷的肩颈和情绪不知为何,在见到陆昭野这一刻蓦然放松,那副冷静乐观仿佛遇到什么事都不害怕的样子,在他面前好像非牛顿流体遇上软动作,尖锐强硬的伪装一点点瓦解,最后剩下真实的脆弱慌张。
“别哭。”陆昭野轻轻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我在,我在这里。”
“是...巧巧...”温言抽噎着,根根分明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像雨中的栅栏,脆弱孤独,巨大的情绪波动把一句完整的话冲碎,“我不知道...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巧巧和小z刚表演完节目,一切都好好的,小z突然跟了疯一样攻击巧巧,等到我们把他们分开,巧巧身上都是血...”
手掌穿过瘦弱的脊背,轻缓落下,他始终观察着温言的反应。
“啪”一声细微的声响,在厘米之差时,鲜红的手术进行的灯光熄灭,手术室的门被层层打开,温言抹了把眼泪,迅速起身走到手术室前。
“出来了出来了。”窝在墙角,一脸担忧的田恬惊呼一声,也立马站了起来,不过蹲得有点久了,腿麻像踩到电线一样,胡乱蹦跶几下。
“言,”手术门朝两边打开,率先出来是本次手术的主治医生乔·鲁本斯,一位身高185的蓝眼睛alpha,看起来像来到这个国家很长时间,因为他的中文几乎听不出口音,“手术很成功,巧巧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还是伤到了骨头需要住院观察。”
“谢谢你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回去,温言激动地抓住乔的胳膊,乔则像个长辈一样微笑着,摸摸温言乱成鸡窝一样的卷毛,并催促他去把身上的血迹洗干净,更衣室里有备用衣服给他。
二人年纪相差十岁,相识多年,温言早就把乔当作哥哥一般看待,自然亲近些。
二人离的极近,从陆昭野这个角度,温言像是靠在这个白毛医生的怀里。
“谢谢医生。”一只宽大的手掌突然从温言腰侧伸出,五指修长,食指处黑色的指环上镶嵌着一珠夺目的蓝色宝石,有力的臂膀把他往自己身旁一带,alpha冰冷的语气缓缓打断二人之间的谈话。
“这位是?”鲁本斯对上陆昭野带着审视的目光,尴尬一笑。
“呃...是我朋友,陪我来的。”温言迅速插话。
乔是个相当精明的外国人,自然能看穿温言试图在掩盖什么。
当然,他也是个非常热心的人,他不介意做些什么让这个看起来就非常不好相与的年轻人不痛快。
“好的。”鲁本斯一反常态地弯下腰,对着温言温柔笑笑,凑近温言耳旁,悄悄说了句什么,温言想躲开,却又担心撞到陆昭野身上而静止在原地,任由乔的气息将他包围。
鲁本斯站直身体,又揉了一把温言的头发,并没有接着离开,而是和这个年轻人,用同样轻蔑的眼光怼了回去。
空气流动中,仿佛爆发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两位alpha外泄的信息素你轰我一拳,我踹你一脚,打得不亦乐乎。
这可苦了夹在中间的温言,趁两位真的打起来之前,温言手动将他们分开。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温言想要将鲁本斯推走,却被陆昭野拉了回来,只好抓住他的胳膊,边说边把他往前拽,“快陪我去洗脖子,不然再晚一会护士姐姐就下班了。”
躲在角落像个鹌鹑一样的田恬,用她的狗鼻子好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好像...一丝酸味?
走到护士台,陆昭野视线锁住温言抓住他的手,然后顺着胳膊往上,像某台精准的扫描机器。刚到停下,他就毫不留情地甩开温言的手。
温言:?
“我们是能随便牵手的关系?”陆昭野面无表情甚至带着点讽刺地说,随后看了一眼手腕处的手表,“车在楼下,等下下来换个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温言。
这人搞毛?
温言处理好手上残留的血迹,并跟乔沟通好巧巧和小z的住院事项,巧巧目前还在恢复期间,而小z则有些状态不稳定,乔建议观察些日子再带回去。
温言到路边给田恬拦了辆出租车,叮嘱好司机师傅并把车牌拍下后,对着驶入车流的人挥挥手,转身就看见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路旁不远处,显然是在等他。
温言钻进车里,顺便把消毒水的味道一起带进来,旁边的陆昭野把手环的档位调到最高,并且脸色有点难看。
温言有些抱歉地往门边缩了缩:“那个…把衣服给我吧,我下去换谢谢。”
他还记得这人说过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就算别人不说,温言自己也能闻到自己好像从消毒水里捞出来的。
没人回应,温言低下头扣手,不知道应该不应该直接离开。
这时,副驾驶座上的周晖递过来一个纸袋,里面装了一件白色衬衫,不过号偏大,温言拿出来左瞧瞧,右瞧瞧,冲着旁边闭目养神的人说了句谢谢。
他没应声,倒是副驾驶座上的周晖主动接话,“不好意思啊温言,这是我放在车上的备用衣服,码数可能有点大,不过是洗干净没穿过的,你放心穿。”
原来不是他的啊...
明明这个答案才是最符合逻辑的,陆昭野怎么会想到给他带衣服呢?
他碰巧在附近能过来陪着他,他就已经很开心了,为什么听到这件衬衫不是他的时候,内心还会有点莫名的失落呢?
温言低下头,手指抚摸着布料,很光滑亲肤,比顾承的衬衫摸起来更舒服。
“那个...你能转过头去吗?”温言戳戳陆昭野的肩膀,怕他误会,“你说过的,ao之间要保持界限。”
陆昭野仍闭着眼,没做出任何回应,显然这就是答案。
温言只好脱掉身上粘腻的衬衫,从袋子里拿出新的衬衫,披在身上系扣子。
陆昭野紧闭着眼,但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听见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闻到慢慢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的信息素,以及…那股该死的,夹杂在其中的消毒水的味道和另一个Alpha的气息。
那气息极淡,却仿佛一根尖刺,刺穿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温言和那外国医生靠近的画面。
他忽然睁开眼,抓住那件带血的衬衫,毫不犹豫地扔了出去,下颌绷紧:“衣服脏了就扔了。”
温言愣住,下意识为自己辩解:“我只是…”
“只是什么?”陆昭野终于转头看他,目光锐利如刃,“只是觉得,任何alpha递来的东西,你都能接受?”
他的话像一根针,深深刺痛了温言,原来他一直是这么想自己的么?
温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陆昭野:听到老婆出事还没下班就急着跑来,发现老婆身边有别的alpha,瞬间天塌了
温言: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omega吗?
今天晴天啦哈哈哈哈,久违的阳光我好爱!!!
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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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没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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