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夏被时落抵在厕所隔间的木板上时,脸上还是懵的。maixi9
长到他那么大,谁还没有看过小黄书呢?
而厕所play几乎是小黄文里的惯用套路之一。
就说这本《金丝雀落难记》,小可怜时落就不止一次被拉近厕所隔间,被动接受各位大佬的服务。
但沐夏并没有将此刻的情形归类到厕所play上。
时落是什么样的人啊?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大少,矜贵守礼,气度天成。
除此之外,还有些微的小洁癖,爱干净极了。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够忍受在充满异味儿的厕所隔间里搞黄色?
可是,就在沐夏木着脸,千方百计在脑海里为时落开脱的时候,就见他的脸愈渐逼近。
沐夏下意识要逃出去,却被时落的话定在原地。
“小夏,你仔细听,有个人进来了。哦,不对,是两个人。”
时落的声音压得很低,又沙又哑,带着股别样的味道。
他冲沐夏的耳轻轻吹了口气,“你现在出去,不怕外人起疑吗。”
沐夏被他这话勾得全身僵硬。
特殊情况下,听力被放大。
沐夏听到厕所外面有人在走动。
听到对面的隔间门拉开又阖上。
听到水声哗啦,貌似工作人员的人洗完手后,一起讨论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他听到。
他心脏噗通噗通,疯了般跳动。
羞耻心上来,沐夏是真的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只期待着这两人赶紧出去才好。
但老天好像非要同沐夏作对似的。
这二人出去了,又有其他人走了进来。
却在这时,时落凉如玉石的手指解开了他衬衫上的黑色领带,对着沐夏缓缓露出一个带了些欲味的笑。
沐夏莫名觉得这领带眼熟,不由警惕道:“你又想做什么?”
“我从小到大,一直尝试做一个父母眼中的乖孩子。”
时落吻了吻沐夏僵硬的唇,自喉咙里发出一声喟叹。
“但乖孩子做久了,偶尔也想尝试一些刺激的东西。”
他看着沐夏,目光渐渐放空,“大一时候去卫生间,无意中听到隔间发出些奇怪的动静。两个男生呼吸急促,嗯嗯啊啊。我感到厌恶,轻咳一声以示警告,却没料到……”
他手指轻抚沐夏滚烫的脸,“他们不仅没停下,动作反而更加卖力了。”
此时此刻,沐夏与他的距离极近,稍往前一步,就能碰到对方柔软的唇。
因而沐夏一动不敢动,委委屈屈道:“落落,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时落却只是不在意的一笑,继续说:“后来,我遇见了你。不知怎的,偶然还会想起当年那件事情。奇怪的是,当时感到无比恶心的事情,套用在你我身上以后,竟奇异的叫我感到了兴奋。那时候我就在想,有机会,我也要和你这样试一试。在人流不绝的厕所里,一面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面……”
他话未说尽,却足以叫沐夏明白他的意图。
此刻,时落的态度坦然无畏。
仿佛他说的不是‘想要和你在厕所play’,而是‘今天想吃什么’一样,自然的过分了。
沐夏虽有些浑浑噩噩的,却还是将时落的话消化了个七八分。
大约没想到素来温柔体贴的时落会有这样的一面,惊讶过后,眼立刻红了。
不知是被时落这话逼的,还是羞的。
“你离我远点!”
沐夏脸色很凶,但声音却被他压得极低,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
担心吓不到时落,又道:“你不是有洁癖吗?就不嫌弃这里又臭又脏吗?”
但时落却只是笑。
“小夏,乖,蒙上领带。”
沐夏看他又要给自己遮眼,脸又热了些。
遂别过脸去,唇抿成一线,拒不配合。
时落好声好气的哄,又是亲他的脸,又是蹭他的唇。
“戴上领带,我保证只亲一亲,多余的不做。不戴的话……”
沐夏不想理他,但看他这话明显有下文,只得问道:“不戴的话就怎样?”
时落的回答模棱两可:“不戴的话,花样便多了。”
沐夏:“……”
他一时气急,骂道:“流氓!”
还气不过,又骂:“不要脸!”
骂完后,沐夏莫名感到委屈。
失忆前的事情如何,他不知。
但总觉的现在的时落给人感觉很不对劲,也不知道在闹些什么。
沐夏想不通,却不想深究。
他拂开时落,不愿再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
不管外面有没有人,就要出去。
以为时落会阻拦,结果他却十分乖顺的退到了一边,低头不语。
头略低,眸半阖。
纤长睫毛铺就阴影下,浓到发黑的瞳孔里没有一丝亮光。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一条黑色的领带,白的过分的手和领带的黑反差分明,乍一看去,竟不似活人的手。
莫名的可怜。
沐夏想起方才时落指腹贴在他脸颊上的触感。
不是以往的温热,倒显得有些凉。
于是乎,本要开门的手颓然收回。
沐夏恶狠狠的夺过时落手里的领带,三两下绑住眼睛。
黑暗袭来,沐夏有一瞬的心慌,只得用凶狠的语气作掩饰,道:“只许亲,其他的免谈……唔!”
吻来的突如其来,凶狠的过分。
沐夏感到自己被时落压在隔板上,没两下就被亲的晕头转向。
好在时落言而有信,真的只是亲,没有其他越界的举动。
于是乎,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软化。
黑暗里,沐夏摸索着攀上时落的肩,主动附和。
这往后,时落的吻才渐渐温和下来,不似最开始那般凶狠,多了些体贴和柔情。
不知多久过去,时落终于松开了沐夏的唇。
沐夏被吻的腿脚失力,软软倒在他怀里。
呼吸平顺过后,感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被他戴上了一枚戒指。
下一刻,左手被提起,送到了时落的唇边。
一个轻吻落到了沐夏无名指的戒指上。
心脏仿佛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
沐夏有些不切实际的想,难道是之前把戒指摘下来,叫时落感到不安心了,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想法有些荒诞。
只是暂时不戴而已,又不是永远都不戴?
再者他们过不久就要订婚了,时落又有什么理由不安呢?
也许真的就是他自己说的,乖了太久,偶尔想要刺激一下吧。
但沐夏却不知道,时落的‘乖’,只针对他。
这样想着的时候,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复又被时落摘下。
紧接着,领带也被解了开来。
黑暗褪去,光明重卷而来,沐夏眯了眯眼睛,
才适应好光线,就听时落问道:“小夏,如果有一天,我变得身无分文,你还会喜欢我吗?”
沐夏心说果然如此。
他就说嘛,那么温柔的时落怎么可能突然发疯啊?
原来是破产剧情要来了呀。
这么一来,时落今天的不对劲也就可以解释了。
大概是害怕失去名利地位后,接着失去他这个男朋友。
沐夏想,此时此刻,说一句喜欢最有安抚力度。
最好告诉时落说:我喜欢的是你,哪怕你身无分文了,也依旧喜欢你。
但是话到嘴边,沐夏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喜欢’这两个字。
只得退而求其次,道:“哪怕你身无分文,我依旧会在你身边。”
时落闻言,笑了一笑。
“这样啊,我明白了。”
莫名的,沐夏感到这笑有些悲哀。
不由去看时落的眼。
却见他在笑。
眉眼弯弯,春风般和煦的笑:“说好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一直在我身边。”
他亲了下沐夏呆愣愣的脸,似玩笑似无意,低低道:“小夏,你要记得,没有你,我会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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