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把大概情况给周夫人赘述一遍。
“……就是这样。”顾清讲完,抬头观察周夫人的神色。
周夫人听了顾清的话,微笑点头
“顾大人说的倒是不错。我家夫君明面不站任何一派,但世人皆知他与陛下……啊,是先皇。”
她的眼里带了些落寞
“想当年先皇还在的时候……他们二人关系也是极好的。”
“不过说这些已经无意义了。”她摆摆手,道
“顾大人,你既然说你要帮长公主殿下,可有证据,证明……”她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水
“证明……你是她的人?”
顾清从袖口里,拿出了凤鸣令。
周夫人眸光一闪,随后徐徐道
“原来如此……”
她写了封家书,对顾清道
“不日家兄便会寻时机与顾大人会面,在此期间——”
周夫人敲了敲椅子把手,语重心长道
“顾大人,尽量不要在各府之间走动,以免……打草惊蛇。”
…………
“娘娘,您带这支簪子真好看!”身后的宫女拿了桌上的簪子,朝她头上比对。
兰馨如没有说话,心头微微郁结。
这是她哥哥抢劫来的东西。
“娘娘,要不要戴这支?”
“不。”
她拿起闺中买的簪,道
“戴这支便好。”
…………
“她把史书都翻了一遍?”
兰瀚驰想起妹妹在闺中的时候就颇喜欢读书,便觉得好笑。
“她真是改不了那习惯。”他摇摇头,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你去给九儿多从市面上买些记载奇闻异志的书来,”兰瀚驰吩咐道
“免得她无聊。”
“是,将军。”
“还有,”他的眸光一凛,道
“新的杀手出发了吗?”
“出发了,将军。”
兰瀚驰看着手里的大魏地图,沉默一会儿,道
“准备一下笔墨,我给洵舟写封信。”
…………
池洵舟看着手里的信,不发一言。
“池将军,考虑好了么?三殿下还等着将军的回复。”他对面坐的那人穿了一席异域服饰,一走路身上的吊坠乒呤乓啷地响。
良久,池洵舟摇了摇头,压下手里的信,道
“请贵使回复三殿下,此事,我们回绝了。”
…………
“……你怎么才告诉我。”魏长安看着眼前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的烛火,道。
“陆大夫说,这病要静养,微臣不敢惊扰殿下。”
周屿垂了眼睫,在夜里烛火微光的映照下,竟看着分外可怜。
魏长安闭了闭眼睛,不去看周屿的神色,道
“陆大夫可将东西给了你?”
“给了。”
周屿转身拿出一叠有些份量的手记。
魏长安翻开,第一页便用红字写着
“我本名门闺秀,可惜认贼作主,如今写下,是为忏悔,愿有一日,真相大白于天下。”
“……名门闺秀?”魏长安在脑海里搜索着世家的名字,道
“嘶——可是我怎么不记得长安有陈姓的名门闺秀?”
“殿下,”周屿出声提醒道
“妯娌间的表小姐,或者——”
魏长安头脑中一个念想闪过,她飞速道
“她改姓了!”“许是改姓。”
二人异口同声,不由得愣住。
魏长安恍然忆起,在宫中学习的那些日子里,她与周屿,也曾探讨过很多课题。
那时候她年少轻狂,自己样样第一。后来凭空出来个周屿,文章压她一头,她不服气,就天天找人请教文章。
只是她没等到最后一次考试,周屿便离京了。
她张口想说什么,又自嘲地笑了笑。
她的神色被周屿尽收眼底。
两个人之间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最后是周屿先开口,道
“说起来,微臣的玉佩前几日不见了,不知殿下——可曾得见?”
魏长安有些心虚地转头,道
“未曾见到。”
话音刚落,玉佩就从袖口掉落出来。
魏长安“……”
“这,这不是你的玉佩。”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乱解释道
“我,我自己定做的。”
“哦?这么巧,殿下定制的玉佩,与微臣送予殿下的,竟然一模一样?”
两人间的氛围瞬间微妙起来,魏长安想起这几日常在旁人面前要喊周屿夫君,脸更是烧得慌,她掩饰道
“啊……或许,或许。”
“殿下……”周屿的眼睛黯淡着,深不见底
“为什么?”
“什么?”魏长安愣了一下。
“不喜欢微臣,为什么要把微臣的玉佩戴在身上?”周屿深吸一口气,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魏长安张了张嘴。
“殿下当我没问过这句话。”周屿感到狼狈,转身就要离去。
“喜欢的。”他听见魏长安在身后说。
她的声音有些艰涩。
“周兄……我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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