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周三。
张姨早上过来给我妈妈擦脸,瞧我躺在走廊的长椅子上睡着了,就叫醒了我。
“你这孩子,怎么在这睡着了,虽说是夏天,可也要当心别着凉了。”
“张姨,是你啊!”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应了张姨一声,接着笑道,“我没事,张姨你是要给妈妈擦脸的吗?”
张姨点了点头,有点小激动,“宛宛啊,大夫说你妈妈昨天醒来是好现象,虽然现在还有些呆呆的认不得人,不过很快就会好的,你没事的时候多来跟你妈说话话,这样有助于她尽快恢复。”
我坐起身从张姨手上接过盆子,“张姨我会的,今天就让我给妈妈擦擦吧,张姨你还不吃早饭吧,你先去吃,妈妈这里我先照看着点。”
张姨笑着同意了,刚要走,视线注意到地上的衣服,“耶,宛宛,这怎么会有一件男人的西服外套?”
我一眼就认出张姨手上拿着的衣服是萧晨的,回忆的一下,脑袋模模糊糊的好像有那么一个印象,我冷的缩紧身体,是有那么一个人给我盖衣服,原本我以为是做梦,不想却是真的。
想到萧晨那张冰冰的脸,那看着凉薄的薄却很柔软的唇瓣,以及他的外套,心里竟生出一丝丝喜悦,还有那么一丢丢感动。
“宛宛,宛宛你怎么了?”张姨的声音适时的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可张姨明显觉得不是这么回事,窃喜的盯着我,一副早猜到的意味,看的我头皮都有点紧。
“宛宛啊交男朋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啊要是再不找,我还准备给你报个相亲会呢,这下倒是不用了。宛宛,你们是不是昨天就在一起啊,我说怎么一直都没见你来,还当你临时有任务,原来是跟男朋友一起啊,呵呵,真好,真好,总算是开窍了!”
我只想仰天长叹,张姨这脑子也太能转了吧,这都哪跟哪啊,虽然冰块脸长的好看,也算是救我几次的大恩人,可是现在也不时兴以身相许了吧!
一想到,整天面对一个冰山脸,开口闭口喊着蠢女人,说出十句话,九句半都能气死人,我猛的被以身相许四个字慎到了,连忙在心里吐槽了几千个,几万个不可能。
“怎么说张姨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也不是什么外人,什么时候再把男朋友领来张姨看看,也叫你妈妈高兴高兴,说不定这病就恢复了,你说呢?”
“呵呵,张姨,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见面就不必了吧?”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明显张姨不想这么放过我,我赶忙端起水盆,干巴巴的挤出几丝笑,“张姨,我先进去了,你也快去吃早点。”
“你这丫头,脸皮怎这么薄,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的......”张姨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觉得一股恶寒,摇着头连忙加快脚步,硬着头皮一头钻进妈妈的病房。
我走过去放下盆子,许是我进来闹出的动静,让妈妈的眼皮动了动,竟慢慢睁开。
当那双苍老而慈爱的眼睛看向我时,我鼻头酸酸的,嗓子眼有点堵,这种感觉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是那么的脆弱,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坚强。
我一下子扑进妈妈的怀里,“妈妈,你终于醒了,宛宛好想你,好想你!”
妈妈显得有些无措跟慌张,竟还害怕的往后缩了缩,“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宛宛,我的宛宛才十岁,怎么会是你?”
妈妈的话犹如惊雷般砸下来,我耳朵出问题了吗,妈妈怎么会认不出我,不会的。
可是事实就是那么残酷,妈妈就是认不出我,疏离的目光以及警惕防备着我的样子,就像两把刀子刺进我的心,闷闷的,不深却很疼。
最后,还是张姨帮妈妈擦了脸,安抚住妈妈。
这件事让我大受打击,简直如晴天霹雳,几乎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
直到公交车进终点站,坐在后排的我被司机师傅叫下车,这才意识到自己坐过了站,好在终点站离所里只有两站路,看了下手机,刚过八点,还有半个小时,走着回去也就十多分钟,倒是不耽误上班。
过斑马线的时候,眼前忽的横着一根做工粗糙的拐杖,一阵风过,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菊花香。
顺着拐杖看去,竟然又是上一次在天桥那拉住我的那神棍,衣服还是那天的衣服。
我之所以记得,倒不是这件衣服看上去有多破,而是这衣服明显看着跟新的差不多,却被弄的一个洞一个洞的,破口处补的布条颜色很杂,色彩却很新,倒真是个奇怪的神棍。
“度人无量天尊,这位居士,咱们又见面了,桃煞之色更甚,.......”说着眉头一皱,“倒是有福之人,虽过了昨晚,可日后,恐难逃那鬼物。”
本来我都已经打算把手机亮出来,拨打110,吓吓这神棍,然后高调的说上一句,“谁秋风你也敢打!”
可不想听着他这么一说,条条都对的上,不禁信的五体投地。想到那个厉鬼姜岩说不定还会回来,冰块脸又不可能随时保护。
我赶紧将这个神棍拉到一边,将自己的情况简单的告诉了这个神棍,神棍抹了一把下巴下的两撇山羊胡,双眼透着自信满满的神采,看起来很靠谱的样子。
听完我的事情后,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看了下时间,有点急了,便催促道,“大师,有办法避免吗?”
他笑着摸了摸山羊胡,然后对我说,“这位居士,办法倒是有,我这里有辟邪保平安的符咒,戴上我的符咒,什么脏东西都别想再靠近居士半分,不过,这符光是成本就需要三千块,你看.....”
我一听,狮子大开口啊!
我一月工资才三四千,每月付完张姨的工资之后,可就只剩下一千不到,这符太贵了,我根本买不起,看来只能继续担惊受怕的活着。
他见我要走,微微一笑,又说:“我跟居士有缘,处理一下倒也简单,不花钱也是行的,就要看女居士是否信得过贫道。”
“不花钱?”我愣了愣,竟有这么好的事情,都赶上中彩票了,忙问:“那,大师!要怎么做?我都依大师。”
“那就好”,老神棍露出一种十分满意的模样:“处子之身本就纯阴,再加上女居士乃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极品阴女,所以这才被那鬼物看上,若是居士能跟一名至阳的男子双修,中和了阴气,又带上了精阳之气,那鬼物一定,无从依附,女居士,也就清静了。”
“大师,你的意思是……”我再没常识,也猜出来了这个老神棍说的是个什么意思,不禁愣了:“可……”
“不瞒女居士,”老神棍低下头,鼻尖几乎触到了我额头上,暧昧的声音低低的说道:“贫道吧,阳气就挺足,这长年累月修炼,这精阳之气自不在话下,如果女居士有需要…贫道倒是…可以献身...”
我一个垫脚再接着抬头,狠狠的撞在老头的下巴处,撞的老头疼叫了一声,退开一步,真是老不羞!
我抬手就奉送了两个巴掌,“草,想好事想到我头上来了,还真没看出来,你这老头还这么猥琐。”
想想都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跟着都掉了一地。
老神棍捂着脸,双眸含怒,“喂,女居士,你怎么能这样,贫道可是为了女居士才愿意牺牲的,你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呢?”
还真有把无耻说的这么高尚的人,简直多听一个字我耳朵都能怀孕了,这大早上的这么恶心人,就算会点道术又怎么样,心术不正早晚见光死。
刚要免费再送个飞旋腿。
不想老神棍一转身,逃也似的就跑开了,跑的时候,还不忘回了下头,“女居士,后会有期,贫道的话随时有效。”
随时有效,是指他可以献身?
而且,我刚刚竟然在这神棍眼里看到了笑意,那种阴谋得逞的笑意。
我不由打了一个喷嚏,摇摇头,我一定是这两天给鬼闹的,都糊涂了,定然是看错了,那有挨了打还笑的那么欢喜的。
“发什么呆呢?还不快点。”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