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的后遗症,据宋柚淮估计,起码要维持一个星期。
贺恒欣慰不已,起码不是在考试期间还没变回来。
宋柚淮很爱这段时间,她不仅可以吃吃吃,还可以请工假,易丰知道他们请神了,体贴地没有问到底是什么副作用,而是大方地放假了。
贺恒也发现变成宋柚淮的身体后,是有好处的,例如他可以丧心病狂地不用休息,一直学习。
而宋柚淮还是有点良心的,每天用贺恒的身体吃完美食,带着他的身体再去跑步,正好她之前就打算锻炼他,于是直接上锻炼计划,每次都在他的身体消耗殆尽之时回家,拿捏得刚刚好。
他的身体素质很不错,并不会让她很费心。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要上课,而她就是听不懂,也得顶着他的皮囊去上课,当然,她会跑到最后一排,第一排那是好学生的位置。
前两天,他们相安无事,甚至适应得还不错。
直到第三天早上,贺恒消失了。
宋柚淮双手环胸地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啊,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召神!
不过,以他的头脑,应该可以搞定吧,搞不定,那在召唤者空间破碎后直接杀了魇就好,反正他也杀过魇了,一回生二回熟。
至于他不能调动破坏神的神力也无妨,她留在身体里的金剪子会帮他的。
担心不过一秒钟,她又继续波比跳了,还是锻炼他的□□吧,人鱼线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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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恒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要做一个伪神。
但更狗血的是,召唤者是贺安。
对于贺安这个人,他曾有过羡慕,羡慕贺安能得到贺家人的喜欢,在爷奶刚走的那段时间,他内心空虚,极度需要家人的关心,但他们的视线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过。
但要说嫉妒,是没有的。
因为,他也是在爷奶的关爱下长大的,虽然日子不富裕,但是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如果他和贺安从未发生被调换过……这个可能性他没有去想,因为发生的事不能做假设,能做假设的只有未来。
如果一直对发生过的事进行各种假设和推翻重设,人就只能怀着抱怨活在过去,永远无法从过去循环中跳脱而出。
不如去相信,去到的地方,遇到的人,都将会是自己的一份阅历,也能从中学到一些什么。
爷奶教会了他豁达,宋柚淮给了他希望……
他看着贺安,想了想宋柚淮的台词,清了清嗓子,念了出来,“吾乃破坏神。”
说完,莫名的中二和羞耻,但已经在这里了,演员的素养还是得拿出来。
贺安的空间是深灰色的,这让他有些惊讶,因为宋柚淮说过,空间的颜色暗示了召唤者的攻击性。
深灰色,已经具有强攻击的雏形了。
“破坏神?”贺安双腿盘坐在地上,看着突然出现的自称为神的人。
看不清,模模糊糊的,贺安撇了一下嘴,装神弄鬼。
“你说你是神,那么你能为我做什么?”
贺恒平静地继续念台词,“破坏神只能破坏,破坏的且只能是你自己,万物皆可破,除了生老病死。”
“你显得很废柴啊。”贺安注意到了,这个诡异的空间里只有他和这个破坏神。
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不可言说的神秘力量,他想到圈子里某些养小鬼的人,眼里闪过一抹光彩,难道他要时来运转了?
“你有什么心愿?”贺恒只想速战速决,同时思考着,怎么才能伪装到底。
这个念头刚闪过,手心一阵滚烫,一个金剪子若隐若现,他心神一动,和金剪子相通了。
本担心伪神要演不下去了,没想到宋柚淮体内的金剪子表示没有问题。
它会负责破开,杀魇的任务。
贺恒:突然没有压力,可以继续演下去了。
“我什么心愿,你都可以实现?”
贺恒又重复了一遍说辞,便保持沉默了,得维持神明的格调。
贺安最近很不顺,虽然顶着贺家小公子的名号出道,一路顺风顺水,可是他自己本身并没有太多能力,演技和容貌在圈子里都不出色,连带着被人调侃为资本家的丑孩子。
说实话,他走在街上也是一枚帅哥,只是圈子里本来就是高颜值聚焦地,因此他的容貌没有加分项。
而演技,他属实是没有,演一些和自己相仿的角色还好,并不突兀,可一旦突破了舒适圈,就会让观众不适,属于辣眼睛的范畴。
就是有贺家给他撑腰,他自己上不去,也没有办法。
贺家大小姐贺如最近完全掌控了贺家公司,拿到了实权,她开始削减了他的一些资源。
他从小就知道,这个姐姐对他和二哥都不亲近,可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即使他告状,也是于事无补,谁掌权谁说话。
因此,他最近的日子过得没有之前顺心,他想让这所谓的神明杀了贺如,可是破坏神只能破坏他身上的东西?什么玩意儿!
太废了,什么破坏神!连愿望都无法实现,还各种限制,这是神明?这根本就是骗子。
“我的心愿,你又实现不了,有什么用!”他冷言冷语。
贺恒忽然心疼、理解宋柚淮,这年头,做神明不容易。
他曾经质疑过宋柚淮,但是她确实帮到他了,于是他忽略任何情绪,学着像一个神明那样说话,“如果你……”
刚想说,如果不解决问题,那么会无法离开空间,便感觉到空间开始碎裂了。
他知道,这个空间是召唤者的空间,是可以保护召唤者的,而空间的消失,要么是神明实现了召唤者的愿望,要么是愿望无法达成,召唤者失望,空间破碎。
看着一脸不屑的贺安,他安静地没有说话,掌心的金剪子在发光。
魇,马上就要来了。
一只,两只魇从不远处迅速爬过来,它们腥臭的口水随着它们奔跑而在空气中飘着,每一次看到魇,他都怀疑自己的眼睛,为什么每一只魇都能丑得独一无二。
掌心的金剪子忽然飞出去,带着锋利的金光,狠厉地从正中间贯穿两只魇,那两只魇都还未到跟前便消失了,耳边只余下阵阵不甘的呐喊。
贺恒的余光看到了贺安,他正一脸的平静,对魇没有一丝恐惧,这是第一个不对魇恐惧的人。
贺恒常常思考,为什么魇要选择用魇之空间蛊惑目标人物,兴许是它们的外表不具备说服力,任何正常人类看到这样的怪物,都会吓得尖叫跑走。
他没有跑,是因为他对魇的恐惧之心,早已被宋柚淮破坏了。
可贺安没有,甚至表情看起来有些兴奋。
这些超乎认知的怪物和事情,并没有让他害怕。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贺恒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收回了金剪子,他又成了一只透明的阿飘,一路飘回了家里。
一进屋,就闻到了炸鸡的味道。
“宋柚淮。”他想生气,又发不出火来,颇为无奈。
“回来啦,正好赶上好吃的!”
贺恒没有拒绝到嘴的炸鸡,宋柚淮投喂成功,“对了,顺利吗?”
他摇摇头,“不顺利,我今天碰到的是贺安。”
“他?”
“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出心愿,我没办法。”
“哦。”
“后来空间碎了,有两只魇,你手心里的金剪子跑出来,杀死了它们。”
宋柚淮吮了吮手指上的炸鸡碎屑,“哦,不用在意,通常召唤者的空间重新打开,要么是愿望实现了,要么是愿望不实现,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召唤者根本不信。”
“还有这种情况?”
“那当然啊,现在大家都很有反诈骗的意识哦,遇到这种情况,第一,他们会质疑自己做噩梦,或者加班太辛苦出现幻觉等等,第二,他们怀疑我们是什么综艺节目来着,带有警惕心,第三,不信神明。”
“那么贺安应该是第三种了。”贺恒能感觉到他的不信任。
“嗯。”
“他之后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只是错失了召神的机会呗,可能以后会和魇交易吧。”宋柚淮突然精神一震,“我要和神明局说一声,把他拉入待观察名单里。”
“还能这么操作?”
“召唤者都是陌生人,可他不是呀,这就是熟人的待遇。”她巧笑倩兮。
“被神明局盯上,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只要他没有作恶的心,就不会有事的。”
“他的空间是深灰色的。”他说。
“嗯。”她点点头,动作利索地在微信上和神明局沟通。
“你的金剪子怎么会主动出击?”他一直以为是靠她的意志而动的。
“哦,我和它沟通过了,加上你是我的眷属,自己人嘛。”她说。
“这么灵性的吗?”
“必须的。”她骄傲地说。
他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就怕砸了你的招牌。”
她差点被炸鸡给噎到了,毫无负担地耸了耸肩膀,“咳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有口碑。”
毕竟神明也没办法做到人人都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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