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
虽然不知道哪来的开水,村民们还是下意识让出了一条缝隙。
里面异常混乱,慧姨在牛棚中央不断哭喊挣扎着,四个大汉分别压住她的手脚,还有一个人紧紧拽着勒在她嘴里的布条。她衣衫不整,露出皮肤上密密麻麻的旧伤。而郑佳薪被按在草堆上,有人紧扯着他额前的头发逼他抬头。
慧姨正对面,一个粗鲁的村民满脸挂着淫/邪的笑意,正猴急地解开裤带。
陈肇皱起眉头。
这个村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恶心。
吴二家的年轻时就长得不错,吴正严早就惦记上了,可惜吴老二看的太紧,一直没机会下手,没想到老二死了之后倒便宜小辈了。
如今得了机会,早已经迫不及待。正要往上扑的时候,眼前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一把镰刀。
吓得他一个闪身,狼狈地滚到了一旁。
吴正严吐掉嘴里的草沫,沉着脸骂道:“谁他娘的不长眼!没看见老子在干正事吗!”
他抬眼顺着镰刀往上看,却看见吴大家那个管账的小毛孩站在面前,一脸冷漠看着他。
吴正严心里虚了半分,这小子是这里唯一读过书还会记账的人,村里人都服他,不能轻易得罪,只得满含讽刺地冷笑:“怎么,雨哥儿,看不了你弟的相好受罚...还是看不了你姨遭罪?”
陈肇的镰刀逼近半寸,笑道:“裤子穿上,东西这么点儿还敢拿出来见人。”
“你!!”吴正严面上一红,忙捞起裤子挡住自己,气得够呛,“我这是执行村规!他俩恬不知耻做了那种事!活该受罚!你这毛头小子难道想忤逆村规吗?!”
“唰!”一道寒光闪过,鲜血喷射而出。
围观的所有村民都吓傻了。
吴正严直愣愣跪倒在原地,哆嗦着往后爬了几下。
郑佳薪左手边那个村民,像没有反应过来似的,看着自己突然断开的手腕,片刻后浑身发抖大声哀嚎起来。
“你刚刚想做什么?”陈肇蹲下身,掐在他断腕的伤口上,一点点收紧指节,轻声问,“村长让你挖他的心脏是吗?”
那村民冷汗岑岑,疼的几欲昏死过去,根本无暇回答,被陈肇推到一边。
他拎起地上那支断手,目光从村民的脸上一一划过:“在场的各位乡亲应该不少人都受过姑子神的恩惠。”
见村民们还呆愣着没反应,他玩似的捏着一根手指晃了晃断手,“村长偷偷联络了外头的人,要将姑子神的塑像卖了,你们知不知道这事?”
这下村民们炸锅了,都在窃窃私语,见陈肇说的笃定,谁都不敢立马否认。
你们当然不知道,因为是我编的,陈肇暗道。
有脑子反应快些的村民在人群中问:“村长为什么这么做?我们可什么风声都没听说!”
“村长当然不会让你们知道。”陈肇丢开断手,从怀里掏出几根带着绳结的粉红色绳子,“帐可都在我这儿了,我有什么骗你们的必要?”
“本来没打算说的。分我的钱没谈拢,为了警告我,居然把主意打在我弟头上。”陈肇冷笑一声,“真当我不敢把他那点破事捅出来吗!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都别想赚钱!”
见他说的有模有样,村民们也狐疑起来。
吴正严和村长一家平素关系就好,此刻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大声嚷嚷:“村长可不是这种见财起意的人!要卖姑子神...根本没有道理!”
“他不是,吴志豪是啊?”陈肇走近几步,歪头一笑,意有所指,“而且你不觉得这几天村长怪怪的吗?你没发现吴志豪和村长之间也很奇怪吗?”
吴正严不说话了,自从净门礼开始...村长似乎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祭神日的节骨眼,他又为什么偏偏捅出我弟和慧姨的事,还非得安排人挖我弟的心脏呢?”
众人面面相觑,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今天的祭品,是他儿子吴志豪啊!”
此话一出,村民们聪明的脑袋瓜努力补全了事件的原貌,一个个恍然大悟。
怪不得,怪不得,今年出祭品的有村长一家,村长是想让吴志风替吴志豪死,既警告了吴志雨,又骗过了姑子神,最后还能拿了钱带着儿子跑路!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能说通了!好恶毒的手段!
陈肇环顾四周,见起了效果,缓缓松了口气,回头递给郑佳薪一个眼神。
郑佳薪早被陈肇这一通操作整蒙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抬头怒骂:“听到我哥说的了吗!你们还不快放开!”
牛棚里剩下的几个村民被断手那一幕吓得够呛,害怕惹祸上身,纷纷躲开了。
陈肇走过去扶起慧姨。
捂着伤口在一旁打滚的村民根本阻止不了这一切,他涕泪俱下,蜷缩在一旁。
明明已经让人去叫村长了,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村长还不过来?难道真的像吴志雨说的那样,村长背叛了全村人,要卖掉姑子神,所以不敢过来?
陈肇伸手扒了郑佳薪的T恤,递给慧姨。
慧姨颤抖着接过来,套在了自己身上。
郑佳薪不敢发表异议,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诉陈肇,光着膀子凑近,小声说:“哥,关于那个画…”
“一会儿再说。”陈肇低声打断他,“还有事情要做。”
陈肇重新抬起头,看向众人,振臂高呼:“诸位乡亲,姑子神对我们村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如今村长不但亵渎神灵,还想要自己独吞这笔钱财,你们说,按照村规,我们应该怎么办!”
“把他关起来!”不知道谁喊。
有人起了头,愤怒就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人群里接连爆出“砍断他的腿”“杀了他”“拿他祭神”这样的过激言语。
“乡亲们、乡亲们。”陈肇抬起双手压下众议,“如今姑子神毕竟还在村里,他绝对咬死不认,直接执行村规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那我们怎么办?”有村民嚷嚷,“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大家出了这里,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先悄悄把村长控制起来,别让吴志豪知道。”陈肇观察着每个村民的反应,果然有人跟着点头,“这样今晚姑子神来取祭品,吴志豪就不会防备。等外头来的商人找到我,我们人证物证俱在,就可以执行村规了。”
听完陈肇这法子,所有人都觉得可行。
他们没人愿意跟吴志豪那种流氓村霸作对,绑村长这种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倒是容易得多。
有几个平时就饱受吴志豪欺压的村民甚至主动站了出来,陈肇给他们每个人都分了任务。
“各位切记,这次是秘密行动,一定要私下进行。”陈肇又叮嘱道,“如果让他们父子两个反应过来,只怕村长会拉着整个村子给他儿子陪葬。”
众人面色严肃,一旦涉及到自身安危,这盘散沙变得异常团结。
遣走村民,陈肇和郑佳薪没有离开,而是仔细搜查着牛棚。
这里虽说是牛棚,却没养牛,到处都堆满了枯黄的干草堆。地上倒是有类似牛粪的土堆,散发着浓郁的臭气。
“哥,你也察觉这里不对了,是吧。”郑佳薪满头都是干草茬,聚集的人一走开,这里原本的味道直冲天灵盖,他没忍住又干呕了一下。
“这绝对就是那张画里的地方!你看这些草…就是那些混乱的线条,太贴切了,那个人艺术天分真的好高,到底怎么把这种律动抓的这么准的…我去,真的很厉害,我一进来就认出来了,这不是抽象派,这他妈是写实派啊!”
“系统有提示吗?”陈肇翻看枯草,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还没…咦…?”郑佳薪整个埋进草堆里,又发出了那种疑惑的声音,“哥!快来看,牛棚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草堆深处,静静躺着一条破烂的红布。
陈肇拿起那块布摸了摸,布的材质居然和盖祭品的那块非常相似。
他将布拎起来看了看,郑佳薪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个肚兜嘛!”
“从大小、纹样上来看,应该是小女孩穿的。”郑佳薪接过来研究,画蛇添足地解释,“我可不是变态啊哥,这都是课上教的。”
“那个画上的女性,是大人还是小孩?”陈肇问,“围着她的有几个人?”
“绝对是大人,一圈九个,但那一圈人看不出男女,说实话,连是不是人都看不出来。”郑佳薪笃定道,他想了想,“会不会是之前有女人被罚过这种村规,然后这个女人有个女儿,也被连累了?”
陈肇总觉得他们漏掉了什么,接着问:“剧情度涨了吗?支线任务进度怎么样?”
“我看看...支线任务还是正在进行,不过剧情度涨了!还涨了不少!我们是不是踩中剧情点了!”郑佳薪有些兴奋,又突然意识到什么,满脸厌恶,“这群禽兽...居然连小孩都不放过!”
“如果那个女人是姑子神,女孩是她的女儿...”陈肇皱眉,“既然‘我’是施暴者...又为什么要我带她离开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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