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牛逼啊…”紫毛再次感慨,“祭神日?还有编号,是内测吗?这个剧情解锁程度是什么,在这里乱转也算解锁剧情吗?看起来好厉害...”
陈肇看着紫毛在那边巴拉巴拉,完全沉浸在对系统的惊叹中,没有任何压力,心里有种过来人才能体会的羡慕。
“你…”陈肇不知该如何称呼,犹豫了一下。
“哥,我叫郑佳薪。”紫毛机灵的很,马上接话。
陈肇发出邀请:“你要跟我一起吗?”
郑佳薪当然愿意,打游戏嘛,组队比当孤狼有效率多了。
陈肇看向周围的木质建筑:“进去过吗?”
“打不开。”郑佳薪摇头,“别看这些房子破破烂烂的,大门沉的要命。这里难道是个荒村吗?求生类游戏的话没有NPC怎么玩啊,会不会是逃生2那种的,话说哥你玩过逃生2吗?...”
陈肇随便指了一扇木门:“踹一下试试。”
“不好吧哥...踹坏了会不会还得赔钱...”
不过他转念一想,现在在游戏里,就算赔钱应该也是游戏币之类的吧?
这么一想,郑佳薪铆足劲一脚踹了上去。
“呯!”
出乎意料,门被踹开了,荡起一阵如灰尘般的白雾。
二人向里面瞧去。
屋子不大,十分昏暗,梁上悬着蜘蛛网,屋内陈设却一应俱全,异常干净。
屋中央站着一个神色紧张的小女孩,手里举着一把扫帚。
那女孩留着齐耳短发,面容清秀,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圆乎乎的脸蛋上挂着半干的泪痕。
“你们想干什么?”那女孩眼神落在陈肇手中的镰刀上,大大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惊恐,她强撑着,声音微微发颤,“我没有违反规则!你不能杀我!”
“不不不,我们不是坏人。”郑佳薪伸出双手。
他们两个长得都还不错,至少只看脸不像什么坏人,陈肇拿着刀停在门口,郑佳薪上前一通废话,两人配合默契,小姑娘镇定了不少。
他们相互交换了名字,女孩说她叫赵晓晓,比他们早进来两天。
“和我一天进来的有两个大叔和一个姐姐。”赵晓晓捏紧手指,情绪低落,“其中一个大叔跟我们说了游戏规则,然后给我们一人找了一间房子。”
陈肇的面板虽然不能用,但他知道系统只会冷冰冰的发布任务和结算奖励,游戏规则只能靠自己在剧情里摸索。
“他说的规则是什么?”陈肇问道,“你们一起来的?”
“不,大家都是单独来的。”赵晓晓回忆道,“那个知道规则的大叔有教我们一个口诀。具体怎么说我不记得了,反正意思就是这三天白天不要出门,晚上不要点灯。还有每间屋子只能一个人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管。”
说到这里,赵晓晓面露为难:“...那个...麻烦你们一会重新找两个房间吧,我...”
“我们也没打算占你的房间。”郑佳薪很委屈,“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真的很吓人,难道你上午没有听见我在村子里到处敲门吗?哪怕隔着门说句话也好啊。”
赵晓晓一脸歉意:“对不起...我、我实在不敢叫住你,这两天发生了好多事情,我真的很怕。”
郑佳薪还想再说几句,就见女孩像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似的,捂住脸崩溃地哭起来。
“...我真的很怕!住进来的那天晚上,我亲耳听见那个姐姐惨叫的声音了!!还有那些梦…我连着两天都没敢闭眼,生怕触犯了什么规则...这里好像真的会死人...我能怎么办,我好怕下一个就是我...”
赵晓晓一哭,陈肇看了郑佳薪一眼,站起身子开始在屋里转悠,摆明了不想哄。
郑佳薪再次听到会死人,也有点被吓到,愣在原地,思考游戏的真实性。
“…我、我只是想拍点照片…我不想玩什么游戏...”赵晓晓越哭越伤心,“呜呜...我想回家...我再也不出来约拍了…”
“所以游戏失败真的会死?”郑佳薪愣愣开口。
陈肇给了他一个“我早说过”的眼神。
“草…那他跟我推荐这个地方,把我骗进来…那傻逼是什么居心??”郑佳薪怒了。
那边陈肇从柜子里翻出了几支枯萎的花朵,花朵已经完全风干,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别哭了,还不清楚这里有没有可食用的水和食物,你现在最好省点力气。”他指着花朵,回头问道,“这个东西是房间原本就有的吗?”
赵晓晓被陈肇吸引了注意力,抽抽鼻子点头道:“应该是...这里的东西我都没敢动,只有包和相机是我自己的。”
陈肇关上柜门,朝赵晓晓微笑:“传说相机能够照到鬼,你不试试看吗?”
赵晓晓脸色一白,随即愤怒道:“我的相机早没电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有意思吗?!”
愤怒的郑佳薪也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人小姑娘都怕成这样了,你还吓她。”
“你不觉得现在她情绪稳定多了吗?”陈肇没有任何愧疚感,“她胆子没你想的那么小。”
郑佳薪一转头,正看见赵晓晓在用哭得通红的眼睛怒视着陈肇。
好像是哈...
“能自己一个人跑来这种深山老林的小姑娘,胆子怎么会小。”陈肇坐回桌边,“那个告诉你们规则的男人,他住在哪个房子你知道吗?”
见赵晓晓擦干眼泪点点头,陈肇笑了:
“我想去会会他。”
…………
二人按照赵晓晓的描述,很快找到了一间又大又气派的木屋。
临走前,他们从赵晓晓那意外发现,这个熟知规则的男人,似乎还是他俩的老熟人。
他转头跟郑佳薪笑眯眯地说:“一会儿直接照脸上招呼。”说完自己上前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门缓缓打开。
“草你大爷,蔡恒!果然是你!”
郑佳薪一记老拳K在了门后那张脸上。
被打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带着副金丝框眼镜,长相很斯文。
“你们来了。”他平静地看了郑佳薪一眼,也没还手,扶了下被揍歪的眼镜,随后侧身让开,“进来说吧。”郑佳薪揉着拳头,还想再打,被陈肇拦了下来。
二人走进屋内,看到房间里摆放着一些简陋的家具,墙上挂着一幅老旧的图谱。
蔡恒坐在一张木椅上,等待他们开口。
“蔡总好,没想到在这碰见您了。”陈肇抬起手跟他打招呼。
郑佳薪没心情打招呼,站在陈肇身旁怒视着蔡恒。
“呵呵,小陈,开什么玩笑呢?”蔡恒假笑了一下。
“你倒是挺守信用。”他打量着陈肇带血的胳膊,啧啧道,“不过犯不着这么拼命吧?让你跟着我进来,你非要先去存钱,我又不会再要回去。看看,现在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多难看。”
他说这话时,眼睛不断看向陈肇手里的镰刀,似乎很感兴趣。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问,转头看向郑佳薪:“小郑啊,我也没有绑着你让你来,这都是你们自己选的,生什么气呢?”
自己是跟他一起来的?
陈肇心里一沉。
听他的意思,简直就像自己没在地铁上被人捅死,而是顺利堵到了他,然后又和他一起跑来了这里一样。
难道这就是蔡恒出差的目的地?
所以兜里突然出现的钱,是蔡恒给自己的工资...还是为了让自己陪他进游戏?
周扒皮都开始吐钱了,这个世界在陈肇心里的魔幻程度更上一层楼。
那地铁上的事怎么解释...难道是做梦?陈肇又开始头痛起来,有点后悔醒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看手机。
蔡恒食指点点桌子开口:“你们的系统都激活了吧?大家现在既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接下来就好好合作。你们谁也不想死,对吧。”
“你妈的..”饶是再不愿相信,郑佳薪也终于承认事情确实不对劲了,“...所以你早知道会死人,你这是谋杀!”
“别这样,你们年轻人不是最喜欢玩密室逃脱剧本杀了吗?”蔡恒拍拍他肩膀,“这游戏和那些差不多,只是更加真实而已。”
郑佳薪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了。
蔡恒搓搓手指,眼神不悦:“你们这么顺利的过来,想必已经见过其他人了。知道规则了吗?”
“蔡总,麻烦您给说说规则。”陈肇不准备追究蔡恒的目的,他观察着这个房间。
最显眼的莫过于墙上的那张图,上面一列一列画着和骨头上相同的符号。
“现在的规则是日不出门,夜不点灯。”蔡恒没隐瞒,直接说了出来,“你们刚进来,白天不会触发规则,一会儿随便找两个空房子住下,晚上不要点灯,明天村民们一出来,以上这些就都作废了。到时候不要擅自行动,一切听安排,跟着剧情走,直到第八天游戏结束,就这么简单。”
蔡恒刚说完,陈肇手中的刀下一秒就顶在了他脖子上。
他脸上笑嘻嘻的,眼神却没有笑意:“蔡总,骗人可不好玩。”
“您诚实一点,对大家都好。说点冒犯的话,虽然参与者不能自相残杀,但我也有一百种让你死在这里的方法,您信不信?”
“…你进过茧?”蔡恒一听这话,愣在了原地,喃喃道,“不应该啊…现在外面不是还正常的很吗?你什么时候进的?”
“私人生活不需要给公司汇报吧?”陈肇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蔡恒。
蔡恒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藏在镜片后的双眼晦暗不明,“算我倒霉,藏的挺深啊小陈。既然你是老手,就应该知道在茧里起冲突并不是什么好事,放开我,大家和和气气把事办了,比什么都强。”
见陈肇没有松手的意思,蔡恒继续道:“你也知道在这里动我会犯规,我劝你还是赶紧把刀收起来。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信不信是你的事。”
“蔡恒,你当别人都傻吗?”陈肇冷漠开口,他收起刀,退到房檐下,“屋子只能一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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