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那个私生子就是季风?
说实话从始至终周铭都没把季风当回事,不过就是个小白脸罢了,论长相论手腕他连小荷都比不过,谁又会把他当回事,可他没想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竟然给自己使了这么多绊子。
周铭甚至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这前后一联想也由不得他不信了,季风失踪,转头刘家就冒出一个私生子,时间完全能对的上,再有,阿良公司的事听说也是他给刘伯出的主意,出面谈判的也是他。
电话过去阿良也承认,谁都以为当初是刘家临时变卦压了价码才让阿良反悔,实际上并没有,完全是出来谈判的那个人让阿良实在无法接受。
要不他为啥说李牧不给他活路,原打算少赚点也不能让他得意,结果来谈判的竟然是李牧身边的人,左右的路都被他给堵的死死的,阿良不妥协还能怎么办,除了骂他两句出出气也实在别无他法。
也是到那时候阿良才明白李牧为什么放着周铭不跟,偏偏选了一个无权无势无钱四处打零工的穷小子,现在看来他是傻吗?他比猴都精明。
至于当时为什么不说,还不是季风的威胁太到位了,再有他当时以为这一切都是李牧做的局,联合刘家一起整他,他怕自己多说半个字出去命都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周铭更是吃惊不小,不怪他消息不灵通,先前得到的信儿那人明明叫刘云风,除了一个风字二人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
听说刘家长女当年生下他就回了刘家,季风是他父亲一个人带大的,从没要过刘家一分抚养费,几乎是断了联系,季风自己也争气从来没主动找过这个有钱的妈。
刘伯年纪大了总是想起当年拆散鸳鸯的事,又见那孩子争气就动了恻隐之心。去年开始就不停的找他,季风一直是避而不见的,直到前几个月不知怎的突然就进了刘家的门,还替老爷子赚了不少钱。
听说此人才华横溢谦逊有礼一表人才,周铭嗤之以鼻,谦逊有礼这个词用他身上未免太假了。
不过这件事对于周铭来说倒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正不知要如何下手对付那个私生子呢,这不就送上门了吗。
刘伯很快就收到了一份匿名邮件,那里面几十张照片,都是季风和李牧约会时的偷拍照,更过分的还有二人相拥相吻的照片。
要知道这段时日李家与刘家走的很近,刘伯也对李牧的印象也大有改观,谁成想偏偏在最关键时候形势急转直下。
季风被叫回家的时候刘伯都快气疯了,周铭和刘旭正在旁边“好言”劝着,只看周铭见他时毫无意外的眼神就知道,今天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季风也是刚,既然事挑明了他也不打算解释,就一句话,“我喜欢他!”
刘伯气的没招,要不是有人拦着都要上手揍他了。季风的母亲也哭哭唧唧的在一旁煽风点火,“小风年纪小不懂事,一定是那个李牧故意勾引。”
“跟他没关系,是我追的他。”季风辩解。
周铭挑拨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替他说话,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看着,明明是他主动,季风,你年纪小不知人心险恶,现在看来李牧一定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他这个人一向利益为主,只认钱!”
“你闭嘴,跟你有什么关系?”
刘伯冷哼道,“周铭说的对,李牧这个人势利的很,怎么会喜欢你这个一穷二白的,定是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身份,我一直瞒着他。”
“哼,到底是年轻,不知商人本性。”刘伯拿起手机,“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他看中的是你还是利益!”
李牧的确怀疑过季风的身份,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去查,再有,他想既然季风瞒着他那肯定有非瞒着不可的理由,自己应该相信他。如果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感情,何况这份感情本就不够牢固。
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他怕打破这份平衡。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当他在刘家看见季风的时候,一切好像都碎了。
季风的母亲冲上来就是一巴掌,寸长的指甲刀子一样划过,三道清晰的血印子险些毁了他的容。
李牧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彻底摧毁,他站在众人中央就像做下恶事接受道德审判的罪人,周围所有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狠狠的将他凌迟处死!
季风冲过来护住他不停的对他道歉,李牧什么也听不见,他的脸很疼,火辣辣的,视线模模糊糊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小风年纪小不懂事容易被你这样的人蛊惑,这世道竟还相信什么所谓的真情。”
蛊惑?李牧茫然的看向刘伯,他眼中的鄙视藏都藏不住。
“李牧,你有本事,把我这外孙迷的魂不守舍,我们劝也劝了骂也骂了,他不听。”刘伯叹了口气,“罢了,我们认输,只要你肯和他分手,条件随你提。”
周铭与刘旭对视一眼,略显心慌,如果他真提了条件肯定不会放过那块地皮。
刘伯见李牧不说话还道他在动心思,如何利益最大化,不禁嘲讽道,“李家不是想要那块地吗?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和他分手。”
一听这话季风暗自冷笑,目的达到,凑到李牧耳边低喃道,“答应他,只要和我分手你就能拿到那块地了,这么好的机会别错过。”
字字入耳,李牧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突然全身剧痛,自心口蔓延袭遍四肢百骸,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痛感,即使摔的粉身碎骨也不曾像此时这么痛过。
他甚至不相信那句话是季风对他说的。
周围安静极了,没有人在说话,也可能都在说话可李牧什么也听不见。
就像那天从高楼坠下,耳边风声呼啸,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只剩绝望!
时过半晌,李牧轻轻的推开季风,看向主位那人冷冷的道,“好,我和他分手。”
刘伯冷哼一声满眼鄙夷,众人皆鄙夷,刘伯看人真准,这李牧果然利益至上。
正想开口又听李牧道,“至于那块地我也不要……”
刘伯一愣,“你不要?”
“那点钱我李家还不缺。”说完他似乎彻底冷静了,转头看向不可置信的季风,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毫无感情,“我李牧的感情也没那么廉价!”
说完转身就走,临到门口时又看了一眼周铭,冷冷的让人生寒的目光让周铭浑身一颤。
季风的行李很快被送了过来,叠放整齐一件不缺,连个回去的借口都没给他留。
他这次可算玩砸了,原想着趁这个机会先拿下那块地再说,至于分手什么的不就是一句话吗?哪成想李牧那么较真,连句谎言都不接受。
VX拉黑,电话拉黑,以及各种软件,所有联系方式自他出门那一刻起就全部拉黑了。季风去找过,家里黑着灯还换了锁,公司人不在,李牧消失了。
小荷很快就知道了来龙去脉,他都要气疯了,他没想到周铭会歹毒到这个地步。
害怕李牧想不开小荷直接带人撬了锁,为此还特意联系了李牧的哥哥让他给做了证明,不然这门是绝对叫不开的。
如他所料,李牧的确躲在公寓里,只是房间一直没开灯。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差,像个孤独的孩子卷缩在阳台的角落里,旁边的烟缸都堆满了。
“牧牧,你别吓我好不好?”
李牧没哭也没闹,就是眼神呆呆的,失了神一样。脸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三道印子隐约可见。“…你来了?”
“嗯,我都听说了,你是不是很伤心?”
李牧摇摇头,“谈不上,就是有点累而已,想歇几天。”
“真的吗?你不会做傻事吧?”
李牧摇摇头,“谢谢你来看我,我没事,歇几天就好。”
小荷凑到旁边挨他坐着,抢过那半截烟自己抽了起来。“李牧,既然你们分手了我有机会吗?”
“………对不起。”
小荷不意外,点点头,“没关系,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
“你为什么不和他分手?”
小荷苦笑,“那个烂人,就让他烂在我手里吧,省的他出去祸害别人。”
“值得吗?”
小荷没回,“这次的事我都知道了,先替他跟你道个歉,回头我饶不了他!”
“和你没关系,道什么歉。”
“是我管教不严。”小荷调侃,“对了,这个你应该用的上。”小荷递给他一个U盘。
“什么?”
“视频,你知道的,如果你要对付他这个肯定好使。”
“以前那个?”
“不是,我后录的。”
李牧没接,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我知道你正直不削用这种手段,留着吗,以防万一。”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李牧转头看他,“只是不想把你扯进来,小荷,你还年轻,别拿这种事冒险。”
小荷觉得心口暖暖的,“你这个人真是…但凡你卑鄙一点儿我都不会这么喜欢你。”
李牧神情落寞,“我被人伤过,知道有多痛,对于喜欢自己的人可以不接受但绝不能伤他。”
我的天,真是爱死了!小荷险些把持不住。
“和你开玩笑呢,这里面不是视频而是周铭公司所有的机密,你一定用的上。”
李牧很意外,“你怎么弄到的?”
“我让阿良给周铭传了一个文件,他以为是那段视频,实际上是木马,只要他转到密钥里我就能窃取他所有资料。原本还没想这么快拿出来,谁让他那么坏。”
原来他的目的在此,好有手段,李牧佩服死他了,“你胆子可真大,不怕他知道了对付你吗?”
“指不定谁对付谁呢!”小荷冷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那里面的东西李牧看过,的确都是机密,而且是证据,周铭公司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里面可记得一清二楚,随便拿出一样都能让他万劫不复。
不能说不心动,也动过至他死地的念头,可他犹豫了。周铭是他心里的刺,不拔了他永无宁日,可李牧并不想用这种方法对付他,赢的不光彩。
他暂时忍的下可他哥不行,要不是小荷告诉他他还不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偏偏李牧什么都没说自己忍了,李泽越想越气,要知道这个弟弟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全当儿子养呢,平时溺爱的不行,别说打了头发丝都没碰过一下。
而今弟弟竟然在刘家受辱,他能咽得下这口气?
别看他外表斯斯文文的满身书生气,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笑面虎,别惹他还好,惹了他他能笑着啃你的骨头!
李泽直接杀去了刘家,旁人都以为他是去说好话的,毕竟刘家势利庞大没人敢得罪,所以家里的佣人直接就放行了。
季风被他叫到院子里的时候还想着跟他打听李牧的事,走到跟前话没开口就被李泽阴沉的眼神给吓到了。
二人之前经常见面也算熟络,李泽对他一直都是很客气的,从没露出过这种表情,太吓人了。
李泽一句话没说,脱掉外套挽起袖子,抬手就连抽了季风三个大嘴巴。
这几下可没留半点情面,用尽了力气全打在一边,啪啪啪打的震耳欲聋,把周围所有人都给看呆了。
季风被打的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脑子都蒙了,可他根本没还手,躲都没躲一下。佣人冲上去要动手也被他喝住了。
刘伯赶出来刚好看见这一幕,毕竟是自己的外孙,自己打死都行别人可动不得,而且是在他刘家的地盘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他能不气?
“李泽!”
李泽冷冷的撇了他一下,捡起地上外套抖了抖从新穿在身上,慢条斯理的动作看的人更火大。他这架势是准备干仗的,可惜季风没还手,倒是让他消了点儿气。
“我弟弟在刘家受辱,我不过是替他讨个公道罢了。没把他叫出去打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
“李泽,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刘伯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不自量力的话,气死了。
李泽嗤笑一声,优雅的抻了抻领带,“尊敬你叫你一声刘伯,可你要是倚老卖老我也可以叫你一声老不死的!”
“你!”刘伯好悬没当场气晕。
“说我弟弟勾引他?他也配?”李泽薅过季风的领子,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你告诉他,当初到底是谁先招惹的谁?”
季风受辱脸都没地方放了,这还是在自己家呢,可想而知李牧当时在外人家当着外人的面受辱是什么心情。“是,我先招惹的他。”
李泽很满意他的回答,虽然他也搞不清楚来龙去脉,不管如何眼下季风这么说也算是给李牧留了一丝颜面。
李泽没再难为他,还为他整理了一下领子,只是那表情看着可不太善,“记住!以后离我弟弟远点儿,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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