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顿了顿说：“那个警察说有好处拿，我才有勇气说的，要不然这种事总会被杀人犯盯上对吧，我可不能拿我全家的姓名当赌注。”

卫清鸣看着她，确定这个女人没说谎，继续问道：“他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中年妇女回答道：“前两天，这个案子发生后一天，当时我要去买菜，那个长得很漂亮的警察叫住了我，问我那附近有没有不为人知的通道之类的。”

卫清鸣回想，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为没有线索而觉得困扰，他去了天台，祁燕告诉他有个可以快速通向命案现场的洞。

照片给中年妇女看过，她“啊”一声指着祁燕，“就是这个人，我记得他长得很漂亮。”

“你跟他还说什么了？”卫清鸣问。

“我就说了这两件事，没别的了，如果知道别的，我能不告诉你们警察吗，一条消息换三千块，太赚了。”

卫清鸣脸色一僵，觉得不妥但确实是他们沾到祁燕的光了，明明花了那么多钱，却不找他报销。

正好在这段期间，把中年妇女送出去没多久，事情的进展有了进一步，一个男人在警察局门前，叫嚣说他才是真凶手，卫清鸣知道了这件事，让民警把男人抓过来。

前面的民警知道事情紧急，几乎半个小时就把人押了过来，倒是符合那之前的中年妇女说的特征，卫清鸣却眯着眼睛打量这男人，心理有股直觉。

如果他们是故意的呢？

之前和祁燕分析凶手的动机和行为特征，祁燕说的话在脑海中飘过，这时候手机短信发来了一个地址。

【金松路13号2-】

备注人时祁燕，卫清鸣立刻打了回去，给其它人一个手势，让他们先去审讯室。

电话响了几声才接起，那边传来祁燕平静的声音，卫清鸣说：“你刚才给我的发的短信。”

祁燕：“卫队，是袭击我的人最后的落脚地，不过，我想他们已经转移了，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卫清鸣没想到事情的进展突然到了这一步，理清思绪的他追问：“你，是故意的？”

祁燕：“卫队，与其现在说这些，不要耽误时间了。”

说完，祁燕就挂断了，卫清鸣看着屏幕上的已挂断的字，没来由的心理乱糟糟的一时无法平静，不过职责是警察的他，现在第一要做的不是这些。

卫清鸣抓起椅背上的黑大衣，转头跟一旁的几个组员说，“周小薇你留下，跟他们一起审那个男人，其它人和我去堵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才是那帮人的真正目的。”

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公寓的门前，卫清鸣贴在门上，里面一片寂静，这时候他心头一惘，估计是不成了。

为保万一，他决定带人冲进去，下属的人带来了物业，他们有公寓的钥匙。

物业人员说：“这家的户主是一位医生，所以我们觉得很安全就卖给她了，没想到惹出了事。”

卫清鸣让他把钥匙给自己，同时提醒道：“你们跟在我身后，保持警惕。”

说完他打开了门，寂静一片，悄然无声，果然如祁燕所料，他们已经走了，卫清鸣示意几个手下搜查这个房子，同时给祁燕打电话。

祁燕这次没有接听卫清鸣的电话，他习惯性皱着眉毛同时抿紧唇再一次打了过去，还是没有接。

这下卫清鸣只好先把手机关了屏幕，认真打量起这个房子。

”卫队，在浴室的角落发现血液痕迹！“

说话的警员是个小警察，新来的实习警员，卫清鸣拍拍他的肩膀，跟着走了过去，正如事实，有点点滴滴的血在地上，连着在不经意的地方。

“让法医组那边叫人过来，立刻化验这个血液成分。”卫清鸣命令道。

接下来，他开始巡视这间屋子，深褐色主调的房间，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但是周边的点缀确实赤红色的，显得那么突兀和奇怪。

虽然卫清鸣没学过美术学，但他本能的觉得，这个房间的主人不是寻常人。

注意到客厅的边侧角落有一幅画，并不像出自名家手笔，没来由的，卫清鸣就是被那画所吸引，深蓝的渐变的颜色，远处看，大概潮汐涨幅，因为有几层海浪的模样。

这时，祁燕的电话打过来了，卫清鸣直接接了电话。

“祁专家，你刚才....”话说到半截，听到祁燕那边似乎有女人的声音，“祁先生，能加个微信吗？”

不知怎么，卫清鸣咳嗽一声，把心理猛地如火一样噌地飘上来的那股气压下去了，但同时他也猜到了祁燕现在在哪，语气强制平和了下来。

“我这边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人了。”卫清鸣说。

“对付沈夕，你可以用暗的刺激她，逼她露出破绽，但是同时小心她的反击。”祁燕有意无意提醒道。

“好。”卫清鸣没说别的更多的话，他握住手机紧了紧，“你的伤，多久能好？”

祁燕：“我的肩膀已经没事了，如果卫队长有事的话，明天我就可以去警局。”

还没等卫清鸣接话，那边仿佛是女护士立刻打断了祁燕的话。

“祁先生，建议您还是多休息吧，去工作的事不要着急，别留下后遗症之类的。”

那个女人说话的语气温柔又有耐心，卫清鸣却听着莫名烦躁着，从口袋里转着烟拿出来叼着，默默听着。

祁燕的声音从话筒传出：“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还有些工作要帮忙，这点小伤不碍事。”

卫清鸣心里的闷燥压着，感觉听不下去了，而且还有工作要做，草草地说：“我先挂了，祁专家。”

本以为祁燕会回一句之类的，但是仿佛那边没在听话筒这边，女护士又叨叨地说了什么，俩人说起话来，卫清鸣“啪”挂断电话。

同时法医组的人来了，正在收集血液样本，卫清鸣站在旁边，法医看了那些血液的痕迹说：“这更像是滴落的血渍，不是喷射性的，卫队，你是怀疑有人在这里分尸？”

“现在还没定论，接下来看你们的了，得多久能出结果？”卫清鸣问。

“最快要晚上，再迟明天早上，师傅今天不在，只有我跟另一位法医。”那个小法医回答说。

“老张呢？”卫清鸣不解道。

“据说之前的尸检报告出了点问题，马忠诚的死亡时间，师傅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今天去省检验中心了，去找他的学弟问点东西。”

“这事我居然不知道。”卫清鸣有些恼火，但一想到老张不该是这么不谨慎的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