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桉见温渺一脸严肃的看着窗外,心中想打徐胜琴的火又开始燃烧起,于是抬手问:“她在你们眼里很恐怖吗?我的意思是她实力如何?”
温渺没有回答,反倒是之前那个倒霉蛋哥们却是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邢桉,那样子仿佛就是在说兄弟你看着年轻,怎么脑子就不太好使了的样子一般。
只见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走上前摊开双手道:“不是,兄弟,你是真勇啊,咋滴,你还想和教导主任干上一架吗?
你不也是从这个学校里出来的吗?难道当年没经历过灭绝师太的残暴统治吗?
灭绝师太所过之处那是寸草不生,你和她干架,除非你能和郁泱泱一样!”
邢桉是第一次明确的从这个学校的学生嘴里听到郁泱泱的名字。
于是转了转手中的匕首饶有兴趣的说:“郁泱泱难道就打得过她?那既然她能,为什么我不能?”
倒霉蛋哥们嘴张的都能塞下一整颗鸡蛋,他眼睛先是眨巴眨巴了几下,然后咳嗽一声道:“哥们,我承认你打架是很厉害。
但是和郁泱泱不是一种情况,总得来说她很疯,比她厉害的人没她疯,比她疯的人没她就厉害。
她是少数那种既有实力又有资本的存在,能给学校带来好的名声,即便是老师都不敢得罪她,徐胜琴最讨厌但是又不想对上的就是她了。
我还记得就是……也是这一次考试,那是我们第一次做这种卷子,当时完全不知道这场考试幕后的龃龉事。
明明知道这些题目很奇怪但是还是做了,考试完大家一对答案才知道有人的卷子和我们不一样,后来那些卷子和我们不一样的人就消失了。
随后再一次出现就是一具尸体,次数多了我们也知道了这场考试就像一个催命符。
只要卷子拿到的和别人不一样,意味着我们的生命也进入了倒计时……”
说到最后,倒霉蛋哥们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他缓缓蹲了下来,双手环抱着自己,眼中映满了恐惧。
伊栀:“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转学或者退学什么的吗?”
倒霉蛋哥们面色苍白的摇摇头,艰难的开口回答:“躲不过的,也有人这么干过,但是最后我们听到有关他们的消息也只剩下了死亡二字。
如果非要说什么那就是无论逃到天涯海角,死亡都如影随形。”
邢桉:“你说这事和郁泱泱有关,她怎么做到让老师都害怕她的?”
倒霉蛋哥们垂眸,低低的说:“那是因为大家后来都知道这场考试就相当于死亡预告,于是郁泱泱就在那场考试刚开始大家收到卷子的时候,掀桌子走到讲台上强硬的……
用E.F在一瞬间撕光了一整个年级的学生考卷,然后又鼓动大家不要去做这些卷子,这是大事,把徐胜琴惊动了是正常的。
她就要罚郁泱泱,她的惩罚方式大多惨绝人寰,折磨心理比折磨身体恐怖多了,但是郁泱泱不承认自己有错,反手把徐胜琴打了。”
伊栀问:“按照一般规定,学校这种公共场合是要安装高频率的E.F抑制传感器的,而且一天24小时必须一直开着,郁泱泱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使用E.F?”
倒霉蛋哥们点点头,又继续说:“所以才说郁泱泱疯啊,她顶着高频率的E.F抑制传感器对她的超强力限制先是把所有学生的考卷撕了。
我们年级有六百多号人呢,她在一瞬间就撕光了而且还顶着巨大的压力用E.F和徐胜琴对着干呢。
徐胜琴也是超能力者,她俩打了一个多小时,反正最后郁泱泱吐血了。
就这还没完,吐血了她还打,打到徐胜琴求饶,这事才算完,因为郁泱泱的强硬那次考试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学生遇害。
大家其实都挺感激郁泱泱的,只是学校也在那之后加强了抑制传感器的频率还……在郁泱泱手上也拷了一副类似于手铐的东西禁锢她的E.F,防止她再乱来。”
“我想这E.F抑制手铐对她没什么用吧?”邢桉说,“毕竟如果只是这样,你也不会说她疯,那些老师尤其是徐胜琴也就不会那么怕她了。”
倒霉蛋哥们拼命点头:“是的是的,那手铐和高频率的抑制传感器对郁泱泱来说就是摆设。
没有人像她那样不要命的突破E.F的上限,所以我才说比她强的人没她疯。
因为她真的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最先不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命。
所以如果你没郁泱泱那么疯,就不要轻易和徐胜琴对上,那不是你能对上就能打的赢的存在。”
还没等邢桉答应,“轰隆”一声巨响从他背后传来,邢桉转过头发现教室的后门不知道何时已经被炸开了,因为威力太大连带着一部分窗户也被炸的粉碎。
本来以这样的冲击飞溅的玻璃会在一瞬间射向他们,但是现实刚好相反,玻璃在顷刻间化为虚无随着外面的风飘过。
它们如同灰尘一般吹向远方,显然这属于温渺的手笔,没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居然能使用E.F了,而且看现场的情况用的还挺熟练的,邢桉若有所思的想。
倒霉蛋哥们难以置信的看着被炸开的门以及在炸开的门旁边擦拭着镭射炮的伊栀。
后者看到倒霉蛋哥们在看她,微微挑了挑眉,收回还在冒热气的镭射炮:“干什么看着我,都说了徐胜琴要来了。
这个时候还在这冻的跟冰窖似的教室里待着干嘛?自投罗网?
聪明的人已经准备要逃跑然后让那家伙扑个空。”
倒霉蛋哥们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磕磕绊绊的说:“可……可可我们又能……去哪儿啊?这到处都是监控……什么的。”
伊栀挑了挑眉,指了指原本应该在教室正门最上方的监控地方:“是吗?你确定这附近还有监控?”
倒霉蛋哥们抬头一看,发现那监控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惊讶的张开嘴,以为是伊栀干的,于是再看伊栀的时候眼中多了崇拜:“女侠,酷!”
伊栀:“……”
她一言难尽的看了一眼温渺,这真的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不过………她想温渺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
邢桉却并没有持非常乐观的态度,他的目光落到了伊栀胸前的徽章上,发现伊栀所佩戴的那枚徽章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从深绿色变成了蓝色。
说明同化的速度正在进一步加快,也同时意味着他们时间不多了。
于是他看向温渺,开口道:“我们身上有类似于GPS定位的东西,这学校的脏东西或许能凭借着这东西定位到我们的位置。
你知不知道这学校哪里是安全的,我听说这学校的晚上并不怎么安全。”
温渺:“是不怎么安全,晚上经过艺术楼的时候会听到有人在哭泣的声音。
据说有几个胆大的男生在宿舍落锁后去艺术楼闲逛,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学校颁布了新的规定,禁止在宿舍落锁后随意进出艺术楼。”
倒霉蛋哥们像是已经受不了教室的寒冷,连忙顺着炸出来的出口逃了出来,窜的速度比兔子还快:“这指定是学校准备冲业绩,
把那些男生就像这场考试一样掳过去,然后再用什么「自然死亡」的理由往处一抛尸,这事就完了。
我们赶紧逃吧,趁着徐胜琴还没来。”
邢桉看向温渺:“既然艺术楼不安全,所以我们现在去哪里?”
温渺摇摇头:“不,正因为它听上去不安全我们才更要去那里。”
倒霉蛋哥们:“不是,温渺,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这是自投罗网吧!要送命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呢,我好不容易逃出来。”
相比于倒霉蛋哥们的应激情绪,身为被监视的邢桉和伊栀神情就显得平静许多了,他们两个在走出教室后问:“能请问一下这么做的理由吗?”
温渺摇摇头,解释道:“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不让我们去我们才更要去,你们说自己被监视,学校里的设备网是覆盖全校的唯有那里是覆盖不到的。
或许在那里他们就定位不到你们的具体位置了。
而且……总要找到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自然死亡」的真相,这也是小郁的愿望。”
邢桉问:“如果只有那里定位不到我们的位置,他们要是反向推测不也能猜得到我们在那里吗?”
温渺摇摇头:“艺术楼很大,一个一个排查起来也需要时间,而且那里的地下可能还别有洞天,他们未必找得到你们。
你们抓紧考虑一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是和我走还是留下来被徐胜琴抓住全看你们。”
倒霉蛋哥们见邢桉和伊栀相视一眼又低头思索的样子,磕磕巴巴的劝解:“你们不会真要去吧?
要是那里真闹鬼的话,我们过去不是送死吗?求求了我的清蒸大老爷啊,别去啊我害怕。”
邢桉:“……不是哥们,人家一个女生都不怕,你作为一个男生怎么能怂成这样?”
倒霉蛋哥们哭丧着脸,斜睨了一眼邢桉:“你懂什么,怂他不是怂,他是从心,我是惜命不是害怕!”
邢桉:“那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我们准备和温渺一起去那幢艺术楼,哥们,你要是实在不想和我们一起去的话,我们也不强求你。
毕竟人各有命,你呢就抓紧找个地方躲好。
厕所或者是垃圾间只要是个能藏地方就行,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毕竟伏地魔也是能有机会苟到大结局的。”
倒霉蛋哥们:“……”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温渺已经带着邢桉和伊栀往天桥的方向走了,高一楼和高二楼有天桥相连,同理,高三楼和高二楼也有天桥相连。
与高三楼有天桥相连的是行政楼,行政楼之后就是艺术楼,要想最快速度的到达艺术楼这是最快的路线。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三人就往天桥方向跑了,只留下倒霉蛋哥们一人在风中凌乱。
他艰难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就在这时在他头顶的灯忽然快速闪烁了一下,把他整个人吓得不轻。
倒霉蛋哥们往前走了一下,忽然一阵阴风从他身后吹过,把他吓到险些精神崩溃,再也受不了了。
只能身体前倾用尽自己一辈子的力气往前跑,很快就追上了邢桉他们:“我错了我错了,我跟着你们还不行吗?别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QAQ”
邢桉:“没人把你丢在那里。”
倒霉蛋哥们:“我不管,就是你们把我丢在那里的!从现在开始我要像大蟒蛇一样缠着你们。”
邢桉:“……你开心就好。”
于是四人一同前往艺术楼,但去艺术楼的路并不那么顺利,天桥上时不时出现几个学生拦住他们的去路,有的是高一年级的,也有的是高二年级和高三年级的。
而且他们就像凭空出现一样忽然就抓住了他们的双腿试图把他们绊倒在地上,而好不容易把他们解决掉,又会有更多学生一股脑的冲上来。
而且随着他们逐渐靠近艺术楼,出现拦路的学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缠。
邢桉和伊栀一个在前面开路,一个在后面断后,总算是清出一条道路来,以至于好不容易到达艺术楼之后,二人累的是气喘吁吁。
伊栀擦了擦额间分泌出的汗水,微微喘了几口粗气:“总算是解决了,好像自从到艺术楼之后那些学生就不过来了。”
邢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些学生就只是站在行政楼通往艺术楼的天桥上,因为天太黑再加上天桥的护栏太高。
只能看到乌泱泱好几颗人头密集的挤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恐怖,最奇怪的是明明路还有他们却一点儿也不愿踏足艺术楼的区域。
就好像在避让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这让邢桉不免觉得奇怪。
温渺轻描淡写的说:“所有人都不会在这个时间点靠近艺术楼,这是学校的规定,所以他们不会进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邢桉:“那你为什么……敢进来,不怕被罚?”
温渺脚步顿了顿,随后回头看向邢桉:“我都敢在试卷上骂他们了,还在乎这种事?”说着,大步朝着艺术楼深处走去。
邢桉和伊栀相视一眼,随后又跟上温渺,倒霉蛋哥们也连忙跟上,他害怕的拉住邢桉的衣袖:“哥们,借拉一下衣领。”
邢桉:“……不是,你怎么怕成这样?”
倒霉蛋哥们嘿嘿一笑:“这不是这里这么黑,怕走丢嘛。”
邢桉:“……”算了,不计较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