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宙微微眯了眯眼,看向元絮:“在现实世界见过?什么时候?”
元絮低头回忆,却发现自己的记忆中有关这个女人的记忆却像被人为抹去了一样,脑袋里一片空白。
真是稀奇,她的年纪貌似还没到法定退休年纪吧?怎么就开始记不住事了呢?
就算生了邢桉以后她的记性也没有差的那么离谱,而且本身「神思意匠」这个职业的人都是掌握记忆的存在。
他们能用各种各样的方法保护被发掘出来的记忆,自然也能保护好自己的记忆。
而由于「神思意匠」这个群体的特殊性,即使步入老年后也不会轻易罹患阿尔茨海默症。
一般来说「神思意匠」不会轻易出现记忆丢失的情况,更不要说元絮这种资深「神思意匠」,要知道「神思意匠」的第一课就是学会保护好自己的记忆。
不过这个时候元絮倒愿意认为是自己学艺不精,能对「神思意匠」的记忆动手脚的人要么本身是经验丰富实力强大的「神思意匠」,要么就是凌驾在于人之上的强大存在。
元絮回忆了很久,有关这个女人的来历的相关记忆仍然隐藏在迷雾之中让人捉摸不透。
确认自己想不起来,只能摇摇头对邢宙说:“好吧,我想不起来了。
虽然记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哪个时候见过这个人,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一定见过这个人。”
邢宙直觉这件事有蹊跷:“但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是别人,对只见过一面的人有这种印象倒也算正常。
但是如果那个人是您,哪怕是见过她一面,就不可能只有这种印象,至少在哪里见到,什么时候见到这种事也会有一个大致的印象。”
普通人的E.F可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从上升到逐步减弱,但是「神思意匠」的能力可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步弱化。
那些长寿且经验丰富的「神思意匠」可是总协会的宝贝疙瘩,不然元絮也不会每年回总协会都被尹隐那家伙催着同意调回安临工作。
根据野史记载,有一年例行汇报之后,堂堂总协会现任会长跪下来抱元絮大腿求她别走,留在安临养老吧,总协会需要元絮。
嗯,这个野史和中心盛产Y和谈则骁的同人文觉得他俩肯定有一腿的野史一样,野的只剩下史了,
但是你要说这个野史是怎么传出来的,嗯……说起来有点奇怪。
因为这个野史就是正主尹会长传出来的,最大的目的可能就是逼迫元絮留在安临。
哦,你问我尹隐是谁?
和谈则骁并驾齐驱的大名鼎鼎的总协会会长,但是年纪却比谈则骁还小,虽然中心常年压总协会一头,但是尹隐却是常年把谈则骁气够呛。
每年国家批给总协会的经费也总比中心多,嗯,谈主任快哭了。
(谈则骁炸毛:谁哭了!不就是经费没总协会多吗,不在乎!)
你问我为什么这一届的总协会和中心高层都这么年轻,别问,问就是他们本身就格外优秀外加各种复杂的政治因素。
元絮扶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我倒是真希望是自己学艺不精或者是忘性大,把这件事忘记了。
毕竟近些年派给嘉湖的任务是越来越多,虽然不是很想承认精力有限,但我确实也是人近中年。
可如果是有人擅自更改了我的记忆,让我对这件事以及这个人印象模糊,那问题的性质就很严重了。”
邢宙点点头:“的确,能干扰经验丰富的「神思意匠」的记忆,说明这个人要么本身就是「神思意匠」。
要么就是像严汲那样的存在或者是主神世界域主级别的大人物,不过哪个可能性好像都对我们不太友好的样子。”
如果是前者,「神思意匠」为什么要抹去元絮的记忆?
有能力做到抹去或者模糊元絮对某个人的记忆,这种人放在总协会都找不出来几个,尹隐是一个。
不过他要是敢对元絮的记忆做什么手脚的话,下一秒估计就得被他爸妈胖揍一顿。
说不定还得拎着他亲自上门向元絮道歉,在外尹隐是权势滔天的总协会会长,在家里那就是食物链的底层了。
是的,你没听错,大名鼎鼎且负责整个总协会运转的会长尹隐其实辈分非常尴尬。
他和Y是一个辈分,也就是说他同样是邢桉伊栀邢宙他们仨的表侄。
不过就算有血缘关系,Y和尹隐的关系可以说是相当恶劣,几乎是见面就要吵架的程度。
哦,可怜了谈则骁,尹隐每次和Y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吵起来,做和事佬的永远是谈则骁,而每次遭受无妄之灾的也永远是可怜的谈主任。
对此,谈则骁表示:这是什么破班,从来没有人和我说当主任还得负责调停同僚之间复杂的家庭关系啊喂!
你们两个,不要动不动就吵起来啊喂,这里是国家官方机构,不是幼儿园!
不要像小孩子拌嘴一样吵起来,喂,放下那个印章,你也是,放下那个仪器,很贵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尹隐,剩下能篡改元絮记忆的存在基本上都是总协会顾问级别的存在了,非必要不会露面。
可以说元絮已经是除了尹隐之外「神思意匠」天花板级别的存在了,而那个女人又究竟是什么身份,就连「神思意匠」都不能知道她的一切。
如果是后一种可能性,其实可能性也很大,虽然现实世界没有主神世界域主级别的人物,但是现实世界既然能有严汲这样的存在,就算不是严汲也会是其他人。
但是他们又为什么要淡化元絮脑海中有关这个女人的记忆?
元絮叹了一口气说:“如果可以,真希望不是「神思意匠」内部出了叛徒,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很少有人知道NE计划最先是由「神思意匠」的前辈提出来的,而现在「神思意匠」的核心成员都知晓整个计划的完整内容。
倘若某位核心成员背叛了组织并将这个计划泄密,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包括邢宙在主神世界的一切布置恐怕都将毁于一旦。
但愿是元絮多想了,可能正好是撞脸了。
元絮摇了摇头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在这里想多少都无济于事,既然都到了四楼,不如看看接下来「忆种」又想给我们看什么。”
邢宙点点头,看向前方,四楼几乎是和三楼一样的结构,只是区别于三楼这里的植被明显长的更旺盛了。
看来楼层越高植物就越茂盛,不过好在这些植物也是欺软怕硬的。
看到会放火的邢宙以及会放冰冻住他们的元絮已经是尽可能躲得远远的,生怕再像别的植物一样遭受无妄之灾。
植物们发出“沙沙沙”的动静,随后元絮和邢宙被一阵浓雾包围,很快周围的场景又变成了他们刚才看到的那个孤儿院的房间。
只是这次坐在那里的泱泱比之前看到的长大了不少,现在也有个十三四岁了,那双蓝色的眼睛仍然像邢宙之前看到的那样空洞无神,甚至比之前更甚。
她看起来更加沉默寡言,也越来越像邢宙初次见到泱泱的那样神情淡漠的不像一个人。
仔细想想现在的郁泱泱,邢宙觉得他养孩子应该还算比较靠谱。
至少郁泱泱现在有世俗的**,在公务之余还能天天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节目组同意她参加《披荆斩棘的社畜》。
当然了,这其中温渺的功劳最大,毕竟如果没有她,郁泱泱可能压根就转变不成如今的性格。
一个老师走了进来,低头看着泱泱:“郁泱泱,抬起头来。”
泱泱抬起头,一脸平静的看着那个老师,她没有开口说话,不过那样子仿佛像是在说有事?
老师咳嗽一声,打开手里的档案:“真是没想到才不过五六年的光景,你又回到这里了。”
泱泱偏头,看向窗外的天空,平静的说:“这大概是时间最长的了。”
老师:“我看到你的资料,你在这五六年的时间里正常上学,也是拿到了添海中学的录取通知书,不过你这个年纪实在是有点尴尬。
你的要求我们也听到了,孤儿院可以让你继续住下去,但是将不会在承担你的各类开支,住宿的时间也直到你去添海中学上课。”
泱泱欣然答允:“没问题。”
老师合上资料,抱臂看着泱泱:“为什么不在那个收养你的妈妈家里住。
据我所知,她很有钱而且也没什么在世的亲人,你们之间构成了收养关系,她的所有财产也是你的,你可以继续住在她的房子里,为什么又要回到孤儿院?”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这次郁泱泱不会再回到孤儿院,但是没想到那个收养郁泱泱的女人最后还是因病逝世,尽管这种情况应该不是郁泱泱的问题。
毕竟郁泱泱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操控别人生不生病,而且现在还是讲科学的时代,一切鬼力乱神都有迹可循。
但是院里的老师还是觉得是郁泱泱克死了那个女人,对郁泱泱再次回到孤儿院可以说是非常有意见。
但是没办法谁让郁泱泱给的钱多呢,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泱泱回答:“这是她的要求,如果我想要继承她的财产,就必须在上高中之前回到孤儿院住,不然我没办法继承她的所有财产。”
“真是奇怪的人。”
老师摸了摸鼻子,小声道,不过很快又咳嗽一声对泱泱说,“不过死者为大,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节哀,毕竟就算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也养了你五六年,也担得起你一声妈妈。”
泱泱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向窗外,摩挲着手腕上戴着的个人终端。
老师叹了一口气,又嘱咐了泱泱几句话,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邢宙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泱泱,直觉泱泱这里
应该没什么值得探索的了,于是转身跟上那位老师。
元絮问:“按照时间推算,刚才那个女人应该是最后一个收养郁泱泱的人,你对这个女人有过什么了解吗?”
邢宙摇头:“我所知道的信息其实很有限,直接的信息我查不到。
不过郁泱泱在我接手之后,我发现在体术方面她的基础非常牢固,我猜测可能是那五六年被那个女人收养的成果。”
元絮:“这个孤儿院应该还在添海市,等到你们离开了我会去查一查,就算找不到收养郁泱泱的完整档案资料,也能有点线索,我有预感这个女人很危险。”
就在这时,走在他们前面的老师拐进了一个办公室,开始和她的同事们聊天:“以后这种事就别找我去做了,果然我还是喜欢不起来这个小姑娘,就算是站在她前面,我都觉得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办公室里一共有两人,其中一个坐着的老师说:“谁不是呢,虽然知道每年院里都会有几个奇葩,但这个实在是过于离谱了,我有个八卦你们要听吗?”
刚进来的老师好奇的问:“什么八卦?”
“关于收养郁泱泱的那个女人的,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道她有钱,不知道她还和域主有关系吧?”
刚才进门的老师追问:“怎么个事?”
一说起八卦,全世界的耳朵都伸了过去,看来八卦无论对哪个世界的人来说都是天性。
看到同事们一脸八卦的样子,那个爆料的老师擦了擦汗:“我说的关系不是那种关系,你们想哪里去了,我想说的是那个女人曾经为域主出谋划策过,相当于是幕僚。
我家里有点关系,他们说……域主听了那个人的意见,在干票大的,好像还和添海中学有关,所以那个女人的死很有可能和域主有关系。”
“你是说……域主卸磨杀驴?”另一个同事惊呼,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嗓门有点大,然后捂着嘴巴压低声音说,“不是,幕僚都要杀吗?”
“嗐,这有什么不正常的?”
那个爆料的老师继续说,“当权者不就是怕手底下有自作主张而且比自己优秀的人存在吗?
我听说那个女人时常对域主的事指手画脚,惹的域主十分不快,那她的结局可不就只剩下了死了?
刚好她又收养了郁泱泱,再加上郁泱泱名声不好,克收养的人,她的死正好推到郁泱泱头上。
表面上说是因病去世,但是私下里谁知道怎么死的呢?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居然早早的就遇见了自己的死亡,给郁泱泱写了遗嘱留下了那么多财产,啧啧啧,我能说她是故意的吗?”
“哪有这么好的人,碰巧吧?”
“我和你们说的事千万别和别人说起来啊,不然我小命休矣。”
那两个老师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同事放宽心:“放心放心,咱们谁和谁,我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吗?
包保密的,不过有一点我比较好奇,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就连档案里都没有写她的名字,你知道吗?”
“其实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名字,明明听起来也挺普通的吗?”同事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随后对两位同事道,“听好了,她叫……”
正当邢宙和元絮要听到那个老师喊出那个女人的名字的时候,脚底的地面忽然剧烈的动荡了起来,周围的一切也都在变黑。
那些老师也在逐渐离他们远去,不过元絮还是在周围变得漆黑之前通过口型判断出了那个女人的姓氏:今。
随后脚底一空,他们直接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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