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手掌宽大,堪堪一只手便可以覆盖住她的整个后背。
被他这么一揽,她整个人的重量全部都压在了秦阙的膝头,这个姿势实在难堪,她挣脱不得,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坐在秦阙的腿上,祝蘅枝本来抵在他腰腹部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秦阙另一只手攥住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颇是敏感的耳后颈侧,她下意识地扭动着身子,想从秦阙怀中挣脱出去。
但秦阙常年征战沙场,哪里是她能挣脱得了得?
她极力地想拉开和秦阙之间的距离,但却被人拥得更紧。
“殿下,殿下你清醒一些,妾去给您传太医。”
秦阙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气息在她的脸颊上下扫动。
她垂着眼,不敢抬头看秦阙。
“看着孤。”秦阙的声音比方才更加低哑。
秦阙的手已经从她的后腰处开始移动,不停地轻抚着她地脊背,她的身体不觉起了一层战栗,如同万千虫子在上面爬行一样。
祝蘅枝下意识地抬起眼睫,眸眶中盛满了秋水。
秦阙原先虽然松开了原先被他攥着的手,但祝蘅枝的双手也因为长时间处在大力的禁锢中有些发麻,一时动弹不得。
秦阙用腾出来的那只手抚上了她的下颔,指尖轻轻在她的下颌上游移着,她想要躲开抑或是偏开视线,都被他阻拦住了。
祝蘅枝的余光扫到秦阙的脖颈处。
那处的红比先前更甚,甚至凸出了脉搏。
她可以听得见秦阙的呼吸正在变得急促。
“告诉我,你怎么来了呢?”
祝蘅枝一时语塞。
在陈听澜的提示下,她知道两人今日生了嫌隙是宋淑妃从中作梗的缘故,她本想着和秦阙之间的问题不能过夜,于是借着给他送汤的契机来找他,却没想到宋淑妃让轻云算计了秦阙。
等到轻云走了,她才后知后觉秦阙的不对劲。
难怪方才他的眸色幽深,却始终没怎么说话。
他清楚自己被算计了,但并不想让宋淑妃得逞,也知道祝蘅枝一定不会容忍轻云深夜留在他的书房,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轻云走了,才将自己的状况在祝蘅枝面前暴露无遗。
轻云袖中的香粉的作用实在厉害,哪怕是算计秦阙的,但祝蘅枝这会儿被秦阙抱在怀中,只是因为鼻尖蹭到了秦阙胸前的衣襟上,此时也开始头脑昏昏胀胀。
祝蘅枝极力地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而双手也渐渐恢复了知觉。
“殿下被人算计了,容妾身去给殿下传太医。”
秦阙这次倒是很快接上了她的话,“太晚了,不传太医,你来便好。”
祝蘅枝心底一沉,迅速偏头,想要朝门口叫时春传太医。
但秦阙却捕捉到了她这一动作,迅速将手扣到她的后脑勺,用唇堵住了她的。
祝蘅枝只觉得眼前迅速一黑,随之而来的是唇上的痛意。
她一失神,整个人的力量至此全部压在了秦阙的身上,虽然不是方才那样不上不下的难受,但她却意识到了更严重的问题。
上京的宫殿里头都装了地龙,即使秦阙的书房不像她的寝殿那般点着炭盆,但也算不上冷,因此祝蘅枝来的时候只是在寝殿里穿的薄衫裙上裹了大氅,而大氅早在她进入书房的时候便交给门外守着的时春了。
此时的和秦阙的身体紧贴着,她能感觉到秦阙身体的异样。
秦阙的吻铺天盖地而来,热烈但又不容任何拒绝,完全不带任何技巧。
先是在她柔软的唇上重重地研磨着,似乎是在发泄某种情绪。
祝蘅枝脸颊通红,娇软的声音从喉咙间溢了出来,却不知是哪里刺激了秦阙,惹得他发了狠一样的撬开她的贝齿,而后纠缠着她不肯放。
直到她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几近窒息,秦阙才放开了她。
甫一被放开,她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但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落入秦阙眸中时有多妩媚多娇。
媚眼游丝,眼尾曳着一层薄红,她的皮肤又极白,便像是冰天雪地里落在地上的一点红梅,半张着喘着气地朱唇微微泛着亮光,时秦阙留下来的痕迹。
秦阙呼吸渐重,眸色沉沉。
祝蘅枝缓过神后对上的就是这么一双眸子。
明明人方才的动作分外疯狂,但他身上的衣衫没有半分散乱,只是唇边蹭上了自己涂的一些口脂。
她方才匆忙躲避间,不慎将秦阙桌案上的盛着梨子汤的小瓷盏打翻在地,书房里没有铺地毯,只听得“咣当”一声,小瓷盏在地上滚落。
外面守着的时春听到里面有东西摔落的声音,方才出来的那个叫做轻云的婢女更是一脸的愤愤不平,她以为是太子和自家娘娘起了冲突。
“娘娘!”
她急忙上了台阶,人已经到了门外,手都放在门板上了,却被秦阙的声音拦住了动作。
“你且回去,太子妃今晚歇在孤这里,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隔着门板听不清秦阙冰冷的语气底下藏着的情绪,但祝蘅枝将他眼底的热意看得一清二楚。
时春犹豫了下,还是放下了手。
太子殿下留了娘娘,想来没有什么事情的罢?他一脸冷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何况,这东宫里,好像除了陈詹事就是自家娘娘没有那么害怕太子了。
她在门外屈膝,“是。”
说完便拢着祝蘅枝的大氅下了台阶,一路出了秦阙的院子。
秦阙常年握剑策马,手指上早早地磨出了茧子。
此时略微有些粗粝的指尖拂过祝蘅枝脆弱的脖颈,让她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秦阙刚才和时春吩咐不要让人进来的时候看着她的眼底是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的,她自知今天是难逃了,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秦阙。
“为何不睁眼?”秦阙嗓音低沉。
她只是睫毛颤了颤,并没有睁眼。
她忤逆秦阙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了。
但下一刻,她被痛意刺地睁开了眼睛。
是秦阙掐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
她眸中蓄满着的泪花再也没能忍住,顺着脸颊便淌了下来。
秦阙伸出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却没有半句安慰的话,“作为太子妃,这是你该做的。”
而后手渐渐下移,拨开了她的衣领,露出白皙光滑的肩头。
祝蘅枝意识到此时还是在他的怀里,在书房。
她看向秦阙的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乞求,矮着声音:“殿下,不要,不要在这里……”
秦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但下一秒她便觉得身子一轻——是秦阙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秦阙与她生了嫌隙的这半个月都是歇在书房的,因此屏风后面便是他日常安歇的床榻。
她被秦阙放到柔软的床榻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仓促。
方才秦阙将她的衣领拨了开来,衣衫盖不住肩膀,滑到了上臂上,祝蘅枝的锁骨便在他眼前暴露无疑。
秦阙俯下身子来,微凉的唇便挨在她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上。
她只觉得皮肤痒痒的,本能地抬起颈部,却没想到让秦阙发挥的余地更大了些。
秦阙不停的变换着位置,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直起身子。
祝蘅枝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双眸迷蒙,檀口微张,脖颈和锁骨处遍布着深深浅浅的痕迹。
秦阙看着眼下的光景,突然觉得喉咙干涩。
他伸出手,勾起祝蘅枝腰间的系带,明明是降服烈马,可挽大弓的手,此时却显得灵巧无比,不消怎么费劲,便将她腰上的系带松了开来。
衣衫没了腰带的束缚,随着她躺着的动作,慢慢滑到一边,堆在一起。
而在这个过程中,秦阙只是稍稍做了点推波助澜的动作。
屋内烛光昏黄,安静的只能听见烛火的哔剥声和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祝蘅枝胸膛起伏,双手却被秦阙握着举过头顶,没有半点可以挣扎的机会。
胸前的玲珑若隐若现,从秦阙的视角看来,正有一道不深不浅的沟渠。
秦阙突然俯身一吻,惹得祝蘅枝惊呼出声。
秦阙抬起头来,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她立即闭上嘴,咬着唇不让那点声音发出来。
秦阙只是低低地一笑,探出手指摩挲过她的唇瓣。
而后继续着方才的动作。
她脑子一片混沌,似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失,只觉得胸前洇透的潮湿让她难受不已。
身体凉了一瞬,紧接着便被不容抗拒的热浪裹挟住了。
她的眼神一度无法聚焦,只能看到头顶的帐幔在不停的晃动。
她总觉得要熬到头了,可她不知,这正是如同进入了连绵不绝的深山老林,一山过去海油一山,永远不知道何时是尽头。
她总觉得自己仿佛一盏瓷器一样,已经快要碎掉了,但仍然面临着风吹日晒。
帐幔垂下,锦被千重浪。
秦阙早早地便将下人都打发了,仿佛只能听见初春呼呼的冷风里裹挟着女子低声的呜咽。
祝蘅枝翌日醒来的时候,秦阙正立在床头,刚穿戴好朝服,完全看不出昨夜的样子。
她与秦阙异口同声:“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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