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五条老师藏在眼罩后的目光正审视着我。
停尸间惨白的灯光在他银白色发梢镀上一层冷光，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雪松香，像冬日清晨凝结在松针上的霜。
“老师，我会想办法说出来的。”我攥紧校服下摆，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可不可以...多信任我一点？”
空气凝固了半秒。
“哎呀——”五条突然拖长语调，骨节分明的手指戳着自己脸颊，“清和怎么会这么想呢？老师我啊——”他猛地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际，“可是连教师守则都为你撕碎了呢。”
这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你个失德教师。当然，这话我只敢在心里吐槽，要是真说出来，怕是要被他打着“帮你变强”的旗号狠狠操练一顿。
“又在腹诽老师了吧？”他修长的食指绕着自己翘起的发梢打转，“不过这个新发型确实很完美呢~果然帅哥连发胶的用量都——”
“扫把头。”我面无表情地打断。
五条突然安静下来。正当我怀疑自己是否太过分时，他猛地双手捧心作西子状：“连吐槽都这么可爱！不愧是我的学生！”
我转身就走，却在握住门把时顿住。解剖台冷光灯在他高挺的鼻梁投下阴影，黑色眼罩下仿佛涌动着深不见底的漩涡。
"我会保密的。"声音轻得像停尸间飘散的寒气。
推开门的瞬间，蝉鸣裹挟着盛夏热浪扑面而来。
我眯眼看着远处樱花树下的身影——伏黑的制服领口还沾着干涸的血渍，野蔷薇机械地转着锤钉，金属碰撞声里带着焦躁的颤音。
我上前打招呼：“伏黑君，野蔷薇，你们的伤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声音，他们才回过神来看向我。
“家入老师已经治疗好了，已经没事了。”野蔷薇站起身，拉住我的手解释道。
“抱歉...”喉咙突然像被咒灵扼住。如果当时我在场的话，他们也许就不会受伤了。
“不是你的错。”伏黑突然开口，玉犬不知何时蜷在他脚边，“是咒术师就该背负伤亡。”他垂眸抚摸式神的手却在发抖。
野蔷薇突然把锤子往地上一砸："听着！等交流会结束，我要去银座买最新款口红！伏黑请客！"
“哈？为什么是我？”
“你们...”我望着他们刻意避开的视线，虎杖温热的触感突然在掌心复苏。那个秘密在唇齿间灼烧，几乎要冲破喉咙——
“喂！一年级小鬼头都这么丧气吗？”真希学姐的竹刀“啪”地拍在肩上，惊飞树梢的乌鸦。她马尾辫甩出的弧度让我想起五条老师战斗时的残影，凌厉又美丽。
“禅院前辈。”
“别叫我的姓氏！”她的语气严厉到让人立刻明白她对那个姓氏的厌恶。
“真希，真希。”熊猫和狗卷从雕像后面探出头来。
“我在说话呢。”真希不太友善地瞪了熊猫一眼。
“你不知道吗？”
真希皱眉：“你在说什么？”
熊猫一脸惊慌：“是真的死人了！昨天，一年级的一个人。”
“木鱼花。”狗卷附和道。
真希僵硬地转过头，一脸震惊：“怎么不早说！”她生气地对熊猫和狗卷说：“弄得好像我没心没肺铁石心肠一样！”
熊猫一脸认真："你本来就是这样啊。"
“金枪鱼蛋黄酱。”
“哪有，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野蔷薇指着正在争吵的三人，问伏黑惠：“他们是谁啊?”
“二年级的学长学姐。”伏黑惠死鱼眼。
熊猫插话道：“对待学弟学妹要温柔。”
真希学姐有点脸红：“又不是只有宠着惯着才叫温柔。”
伏黑开始给我们介绍：“禅院学姐，学生当中最擅长使用咒具的人。”
“咒言师，狗卷学长，说话只说饭团的口味。”狗卷学长向我们打了个招呼。“腌鲑鱼子。”
“然后就是熊猫学长。”熊猫在那里自言自语：“不过和忧太在一起的时候会温和一点。”说的是真希学姐。
“还有一个人，乙骨学长，是我唯一打心底里尊敬的，现在在国外。”伏黑这话说得，就不怕被群殴吗？我忍不住想。
“熊猫你就不解释了吗？”没想到野蔷薇也会吐槽。
我知道这次是邀请一年级学生参加一个月后的京都兄弟学校交流会。因为三年级的学长们不参加，二年级只有三个人，人数不够。
我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参加，我要变强！”这个念头在我心中已经生根发芽，我知道，这是通往成长和自我救赎的唯一道路。
禅院真希和狗卷学长他们都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我知道，他们都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他们的坚强和勇敢是我所向往的。
训练中......
真希学姐根据每个人的不同情况设计训练项目。
我咒力不行，体术不行，也不会使用武器，所以先让我跑步提升体力，到时候一看情况不对，马上跑。
训练场上。
训练场上，真希学姐的竹刀划破热浪：“咒术师最先要学会逃跑。”她刀尖点着我发抖的小腿，“肌肉群发力错误，呼吸紊乱——这样遇到特级连骨灰都留不下。"”
汗水浸透的校服黏在后背，塑胶跑道蒸腾的热气扭曲了视线。当我第三次摔倒时，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只缠着绷带的手。
"小清和~要老师抱你去医务室吗？"五条的声音带着甜腻的笑意，墨镜滑到鼻尖露出苍天之瞳的一角，"或者...想看看真正的'逃跑'？"
他指尖跃动的咒力突然凝成黑洞，空间扭曲的嗡鸣声中，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与远处惊飞的群鸦共鸣。
跑完规定的距离，我累得几乎要晕倒在地。真希学姐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过了水。
“不错，你的体能比我想象的要好。”真希学姐说。
我喝了口水，喘着气说：“学姐，我会努力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进行严格的训练。除了跑步，我还向五条老师请教咒力修炼，请真希学姐帮我训练体术。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在一个月后的交流会上有所表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