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父母都不来找你的吗?他们都不着急吗?”苏言诺不可置信,“他们就这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M国?”
“是啊。”左平山答得轻松,“所以,苏少爷,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收留我几天。”
苏言诺背着手,装得一本正经,还摸了摸压根不存在的胡子:“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留你在我家里吧。”
左平山配合拱手:“多谢少爷。”
苏言诺从自家车库里找来一辆小型货车,他之前都是开着这辆车去把圣诞树拉回来的,虽然说也没开个几年,但拉的都是些树呀土呀之类的,再加上苏言诺懒得洗它,整辆车就跟那些专门用来拉货的车没什么两样。
“我真没想到苏少爷还会开……这种车。”左平山是真的意外。
“我十项全能好嘛!”苏言诺跳到驾驶位上,又拍了拍旁边副驾驶的位置,“上车。”
货车缓缓行驶在郊区的柏油路上,外面是大片大片的荒野,只偶尔会遇上几个小房子,他们这是要去专门养殖圣诞树的林子里挑一棵现砍,再拉回来。
从苏言诺来M国第一次过圣诞起就是这样,这条路他也开了许多遍。
左平山看着往后划过的风景,问苏言诺:“你这车有车载音箱吗?”
“货车你还想要车载音箱呀?”苏言诺手里握着方向盘,突然拐了一个很大的弯,“巧了,我还真安了。”
“你还真有?”左平山笑道。
“有啊,可是花我好几十万呢。”苏言诺说着,顺手打开音响,随着一阵机械女声响起,音响放起了强军战歌。
“听吧新征程的号角吹响~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国要强我们就要担当~战旗上写满铁血荣光~”
“你平时就在车里听这个?”左平山笑出声来。
“有这么好笑吗?严肃点,这首歌多正经啊!”苏言诺不明白,难得正能量一回,怎么左平山还笑他?
“不是在笑这首歌,是觉得这歌跟你放在一起有一种割裂感。”就像是染着黄毛浑身钉子的不良少年,一本正经的站在国旗下唱国歌的那种感觉。
“我怎么了?我这是要提醒自己,时时刻刻谨记报效国家。”
“没什么没什么。”
两人说话间,音响又自动切换了下一首歌:“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你还听凤凰传奇?”不知道为什么,左平山脑中又出现不良少年跳广场舞的画面。
“我是高中才搬到这边来的好吗?好多歌我也是听过的,跟老外是有本质区别的。”苏言诺拍着喇叭,前面的车渐渐多了起来,应该是快要到种植园了。
“再说了,这歌多提神啊,你看这路上的风景连变都不带变的,我不得给我自己找个乐子。”
左平山在副驾驶上笑得肚子疼,这个苏言诺好像才是真正的苏言诺,他不是什么不良少年,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他是苏言诺。
“不对呀,我说我从高中才搬过来,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我爸妈对外都是说我一直在这边住着的呀。”几乎所有认识苏言诺的人,都以为他从小就在M国长大,只不过是小时候经常生病,所以才没怎么带出来见过人。
“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不记得了?”左平山解释。
“可能吧,我说过的话可太多了。”
“比如对着哪个小A山盟海誓?”左平山斜睨着他问。
“你一个金丝雀,谁给你的勇气质问我这个金主的?”
就在这时候,音响里放起了:是郎给的诱惑~我唱起了情歌~”
苏言诺:……
一声枪响打破了两人的尴尬,在M国这个允许合法持有枪支的地方,有枪声也不那么叫人意外。
但是连着一直有枪声响起那就不对劲了。
“快往回开。”左平山提醒。
“我知道。”但他刚刚确实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他听说过这边治安不好,但之前还没碰上过。
然而两人刚掉头没多久,发现后面的路被堵的死死的。
“靠!”苏言诺愤怒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大过节的搞这么一出!”
“别担心,会没事的。”左平山安慰。
两人就这么静静待在车里,期间有许多老外等不及,骂骂咧咧下车去查看情况,但再也没有见他们回来过。
种植园那边依旧是此起彼伏的枪声,不知道多久终于停歇,就在车里的两人刚想松一口气时,一个黑人敲了敲他们的车窗,用英语说着:“滚出来!”
苏言诺和左平山两人对视一眼,决定见机行事,举起双手缓缓走出去。
他们被这个黑人押送到一间小破屋里,屋外横七竖八躺着不少流着血的尸体,屋里有许多外国面孔都蹲在地上抱着头。
那个黑人示意他们也蹲过去,苏言诺和左平山乖乖照做。
之后又陆陆续续被带过来好许多人,这些人中也有个别C国人面孔。
“你觉不觉得这帮人很奇怪?”左平山小声对苏言诺说道。
“哪……哪里奇怪了?”苏言诺只觉得自己要命丧此地。
“这里是郊区,如果他们想制造什么恐慌的话,肯定不会选在这里。”左平山说道,“如果是想劫财的话,种植园很明显不是最佳选择。”
“他们不会只是想杀人玩吧?”想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苏言诺不禁打了个哆嗦。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左平山半开玩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苏言诺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我们刚刚在车上已经报警了,这里这么多人,肯定不止我们报警,如果我们都能活着出去,你真做我男朋友怎么样?”左平山直直看着苏言诺,好似在等他的答复。
周围一片嘈杂,可苏言诺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为什么?左平山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他们不是金主和金丝雀的关系吗?不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吗?就算他们两个的父母关系还不错,那也不能突然就表白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言诺才说:“能活着离开再说。”
左平山笑笑:“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安静!”一个黑人朝屋顶上射了两枪,一群人顿时安静下来。
“让我看看谁是那个幸运儿呢?”这次说话的是一个白人,他手里拿着手枪,他看地上的这群人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群猎物,眼里冒着兴奋的光。
“就你吧!”那人的枪口对准了地上另一个白人,就听“砰”一声,那人便倒在了血泊里。
“你等着我,还有更好玩的。”这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喷雾来。
他的同伙们看到这个喷雾都会心一笑,夸赞道:“还是你会玩,等玩完再把他们一个个都解决。”
话音落下,那人就拿着喷雾走过来,没人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有些人想反抗,屏住呼吸,不去吸他的喷雾,反到是被那人喷了更多。
在那人差不多要把所有人都喷过一个遍来的时候,外面响起警笛声,警察来的有些迟了,不过也好在是来了。
这些人穷途末路,想要把里面的人全都杀了,但他们选的这个小屋子有一个很大的窗户,狙击手迅速把里面的歹徒全部射杀,将人质解救出来。
苏言诺和左平山两个人有惊无险地回到车上,左平山看了一眼苏言诺:“男朋友,要不换我来开车?”
“你早干嘛去了?上车了你才说!”苏言诺没有否认“男朋友”这个称呼。
“我的错。”左平山举手投降,“那你开累了换我。”
苏言诺拉长调子:“知道啦。”
“可惜我们今年砍不了圣诞树,只能用假的了。”左平山惋惜道。
“谁说的?我们再去买一棵真树就好了,又不一定非要砍。”苏言诺对真树有一种执念,“用假的圣诞树,圣诞老人是不会来的。”
“那你之前用真树圣诞老人就来了?”左平山问,“人家土生土长的老外都不讲究这些,偏你讲究。”
“你有意见?”
“我可不敢有。”左平山表现出来的可没有“不敢”的意思。
“回去我可不吃什么火鸡,难吃死了,你给我做点别的。”
“遵命!”
就在这时,苏言诺的脸色明显不对起来。
“左平山,我发情期好像提前了。”苏言诺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喘着粗气,浓郁的柚子香气在车里蔓延开来。
是刚刚那群人给他们喷的药起作用了,怪不得呢,原来是这种药。
与此同时,左平山的身体也开始发热,没想到那群人的药还挺厉害。
他知道,现在必须赶紧离开这里,他不是什么善人,别人怎样跟他没有关系,他现在要带苏言诺离开。
于是他迅速锁好车门,艰难跟苏言诺换了位置,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费力往医院里开去。
“左平山,帮帮我。”
不得不承认,这时候的苏言诺确实勾人,但是他们不能在这里,一旦左平山也失去了意识,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左平山突然很庆幸自己的信息素不容易被外界因素影响,清新提神的茶味,每回闻到都让他清醒。
“求你,左平山。”副驾驶上的omega哀求着,左平山是个alpha,说完全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但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更加清醒。
左平山咬着嘴唇提议:“我给你个临时标记你可能会好受些。”他的嘴已经被自己咬出血来。
“别,别标记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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