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下了一个月的雪终于停了,浓厚的云层散开,洁白的月亮露了出来,浅浅的一层光晕仿佛笼上了一层面纱。
整座秀芳院都陷入一种极致的安静中,皑皑白雪覆盖在屋顶上,月光照在白雪上,给院子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清冷。
万籁俱静中,一个黑影就像一只黑猫,轻巧地翻过院门,无声无息地潜入院中。
屋内,沉睡中的齐月耳朵微微一动,黑暗中,无声地睁开了眼睛。
她迅速翻身下了床,将枕头塞进被子中,伪装成有人躺在里面的假象,紧接着,藏进了一旁的柜子里,柜子开了一丝小缝,齐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屋内的情况。
这一套动作她做的行云流水,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做完了一切,并且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暗夜无声,一切平静如水,只有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齐月耳边回响,眼睛微酸,可她却没有丝毫懈怠,依然专注地观察外面的一切。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齐月心中一紧,来了。
碧绿的窗纱破了一个小洞,细细的竹管伸了进来,淡淡的烟雾向屋内飘散。
是迷烟!
齐月瞳孔微缩,连忙捂住了口鼻,眼睛紧紧盯着窗外的黑影。
那人很谨慎,迷烟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始动作。
雪亮的剑锋迅速劈开窗户,黑影跳了进来,月光照进屋内,齐月清清楚楚地看到黑衣人手中的长剑闪着凛凛寒光。
齐月的心提的高高的,屏住了呼吸,等待黑衣人的下一步动作。
黑衣人的目标非常明确,提剑就往床上刺去,并且连刺了好多下,下手狠辣至极,明显是冲着要人命的架势来的。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双眼睛冷静地将他的行动尽收眼底,默默地抽出腰间的匕首。
黑衣人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纵使对方睡得再死,经过这样的伤害不会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另外,根本没有血迹!
锦被被一把掀开,里面只有一个被戳烂的枕头,哪有半点人影。
被骗了!
黑衣人狞笑,想不到他当杀手这么多年,竟被一个小丫头算计了,本来以为是一桩再简单不过的任务,没想到居然还有惊喜。
看样子,对方早就发现有危险,事先藏起来了,而他在外面的时候,并未发现有人出现过
黑衣人巡视一圈房内,目光锁定到微微打开的柜子上。
这屋子里并不大,而柜子是最容易藏人的,她慌忙中藏了进来也有可能。
只是,她竟慌得连柜门都忘了合好,看来纵使这丫头有几分警觉心和聪明劲儿,也不过如此了。
黑衣人沉声道:“丫头,你自己出来吧,待会儿我给你个痛快!”
他等了一会儿,柜子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出来的迹象,黑衣人冷笑,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长剑正要挑开柜门,忽然,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里面滚了出来,跌坐在地上。
“别……别杀我……”
月光下,照在一张清艳绝俗的面容上,柳眉若蹙,泪光点点,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单薄的寝衣裹着身子,虽年岁尚小,不难看出确实是个美人儿。
黑衣人怔了征,握在手中的剑也微微一松,他平生见过的女人也不算少,这么好看的美人儿还是第一次见,想到今晚她就在自己手里香消玉殒,心里不免可惜了起来。
两行清泪从齐月的眼睛流下,她呼吸有些急促,脸上满是惊惶与无措,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哭得可怜极了。
“这位大哥,你若是想要钱财,我全都给你,只求你别杀我……”
她哭起来带着胸膛微微起伏,眼睛无助地望着黑衣人,未着鞋袜的双足一半缩在衣服里,一半暴露在空气中,玉雪可爱的小趾随着哭泣声微微颤抖。
若是旁人这么哭哭啼啼的,黑衣人早就一剑结果了,可他看着齐月这般娇弱可怜的样子,又见她哭得实在好看,心中有些不忍,不仅没有出手,反而还有闲心和她说起了话。
呵,这是把自己当成入室抢劫的强盗了,真是见识短浅。
黑衣人不屑,冷声道:“我不是来要钱财的。”
“不要钱财?”
齐月更慌了,跪着向前挪了几步,与黑衣人的距离更近了几分。
她急切地去拉对方的手,仰着小脸,苦苦哀求道:“大哥,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黑衣人本想说不管对方给自己什么,他都不会放她一条生路的,可当他的目光凝在齐月微微敞开的衣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换了一套说辞。
“为了活命,你当真什么都愿意?”黑衣人不怀好意地问道。
他没有告诉对方的是,不管她做什么,到了最后,自己一定会杀了她的。
齐月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急切道:“只要你愿意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好,”黑衣人笑道,“你先把衣服脱了吧。”
齐月愣住了,这才发现黑衣人看向她的目光充斥着满满的残忍与**。
她触电般地松开了黑衣人,不住地往后退去,一边摇头一边哭喊道:“不……不要……”
退到最后,齐月的头撞上了柜门,显然,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救……救命啊……”
齐月无助地叫了出来,她哭起来的声音都是娇娇弱弱,声如蚊呐,不仅无法呼唤别人来救她,反而激起了黑衣人更加强烈的**。
虽然知道此时不会有人来,黑衣人脸色还是一变,喝道:“你要是再叫一声,我立刻杀了你!”
齐月被吓住了,猛地一哽,哭泣的声音立马停住了,随后又变成抽抽噎噎,看起来委屈极了。
而黑衣人的耐心也差不多没了,恶声恶气道:“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好送你上路了。”
说罢,拎着手中的长剑就要往前走去,齐月大惊失色,连忙道:“我愿意!”
黑衣人顿住了脚步,可他的目光依然牢牢锁定在她的身上,片刻都不曾游离,万般无奈之下,齐月只好拉开了衣上的系带。
寝衣如一片轻纱般飘落在地,齐月双手交叉紧紧护在胸前,大片大片的肌肤莹白如玉,微微露出的肚兜带子就像她脸色一般鲜红如血。
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齐月全身都在发抖,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荡起的白嫩肌肤晃迷了对方的双眼。
齐月脸上满是屈辱与难堪,却只能抱住自己,任凭对方大饱眼福,为所欲为。
这副半遮半掩,受辱却不能反抗的样子比起之前那些女人脱光了都要诱惑得多,黑衣人色心大起。
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剑放在桌上,一边解开腰带一边向齐月逼近,嘴里发出嘿嘿的□□。
齐月羞愤欲死,却无力反抗,只能绝望地偏过头,不去看这场即将发生的兽行。
就在黑衣人压上去的那一刻,一道令人胆寒的皮肉刺穿声在屋内响起。
“你……”
黑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下,一柄精巧的匕首稳稳地插在他的腹部,而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则紧紧着握在一个人的手中,而这只手的主人,正是他一直以为娇弱可怜的齐月。
齐月冷冷地看着黑衣人,一扫之前的软弱之态,眼含寒冰,里面蕴含着的是满满的杀机。
这不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娇弱少女的眼睛,而是一双杀过人的眼睛!
黑衣人心中大震,嘴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无数的话在他的嘴里,可他已经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大片的鲜血从黑衣人的腹部涌出,很快将齐月白皙的肌肤也染上了鲜红,齐月丝毫不为之所动,反而将手中的匕首捅得更深了些。
黑衣人眼前一阵发黑,随着鲜血的大量流失,他感到自己的生命也在快速地消失,可他不甘心!
也许是临死前最后的爆发力,黑衣人的大手死死扼住了齐月纤细的喉咙,似乎想用最后的一点力气让对方与自己同归于尽。
齐月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她一把掀开身上的黑衣人,两个人位置翻转,黑衣人的手还牢牢地扼着齐月的喉咙。
齐月抽出刺入黑衣人腹部的匕首,不顾自己手上的鲜血淋漓,飞快地往黑衣人喉间狠狠一划。
飞溅的血迹落在齐月脸上,如同漫天飞雪中那株凛然傲放的红梅,衬得那张清寒的面容既清且艳,既狠且绝。
黑衣人双目圆睁,生机迅速在他的喉间流逝,他怨恨至极地盯着齐月绝美的面容,似乎想把这张脸带入他即将下去的黄泉路。
他一生杀人如麻,刺杀了无数的人,如今竟栽到这个平平无奇,娇娇弱弱的姑娘手中,当真可笑至极!
齐月目光冰寒,静静注视着黑衣人的呼吸渐渐微弱,仿佛一只猎手极有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猎物的死亡。
等到黑衣人完全停止了呼吸,齐月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松开了一直攥在手中的匕首。
就在这时。
“咔嚓。”
一道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原本寂静的房间中。
“谁?!”
齐月霍然抬头,一个她做梦也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窗口。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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