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顺毛十八式

徐行眨巴眨巴眼睛,懵逼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调戏了。

想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也没少经历这些糟心烂事儿,每每使尽浑身解数拒绝,为此不知得罪了多少人,错失了多少好机会。

现在,他一朝穿越,成了皇子,竟然还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徐行震惊地瞪大了眼,照剧本里的描述……这变态难道还想日他?!

他顿时被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陆宗霖鼻尖怒骂道:“你想得美!”

边说着边左顾右盼,恨不得抄起扫把将人扫地出门,但七皇子府邸被打理得井井有条,随意丢弃的扫把当然是没有的。

正当徐行不尴不尬地停在原地,打算熄火之时,身旁默默递过来一把剑。

徐行顺势接过,就这么抱着剑鞘,拿剑柄怼向陆宗霖,看似凶狠实际没有半分威胁的将人一路轰了出去。

一转身,周浮玉竟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不是,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你跟在人身后走路出点声音行不行?”徐行又被周浮玉吓一跳,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剑紧紧抱在怀里。

周浮玉垂眸看向这把跟随自己征战多年,饮血无数的剑,喉结微动,到底是没张口。

徐行见这人又不理自己,直勾勾地看向被他抱在怀里的剑,心中警铃大作,武侠小说上不是都说这些习武之人最是爱惜兵器,无论去哪里、做什么都要随身携带,简直就是小老婆一般的存在。

周浮玉剑不离手,虽不是江湖侠客,但也是爱剑如命的少年将军。

那他岂不是……把周浮玉小老婆给轻薄了?!

徐行顿时觉得自己不长眼,抱了个烫手山芋,再抬眼偷偷瞄向周浮玉,坏了,脸都气红了。

“这个,还给你。”徐行连忙将剑塞还回去,转移话题:“谢、谢谢你啊,你这把剑细看上去纹路精致典雅,锻造之人想必是十分用心,它叫什么名字啊?”

“无名。”

“嗷,是剑就叫‘无名’吧,我懂,我懂。”徐行嘴上挂着笑,心里却在疯狂吐槽:编剧老师!好烂的梗啊!

“不是,没有名字。”

“啊?”

徐行讪讪一笑:“哦……那为什么不起一个呢?”

“我为什么非得要给一把剑起名字?”周浮玉被问得莫名。

徐行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内心却在疯狂咆哮,因为这是这可是你的小老婆啊!你每天用绢帛小心翼翼地擦它一百遍你当我没看见吗!

编剧老师,我郑重跟您道歉,周浮玉这个死直男,真的神了。

相比于徐行发散的思维,周浮玉倒是记得很清楚他要做什么,回想起刚刚七殿下笨拙的拿剑姿势,他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出声提醒:“那唱戏的会武。”

徐行呆着脸看向他,一头雾水,会武怎么了,这不是你们顺风耳标配吗?

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周浮玉耐着性子将话给这个笨蛋挑明:“你刚刚拿剑的姿势,手握剑鞘,剑柄朝人,他若是想对你不利,轻而易举便能将剑拔出,那还轮得上你将人赶出门去,说不准现在你已经尸首分离了。”

徐行鸡皮疙瘩起一身,这人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岂有此理,他是没想那么多,但他毕竟没用过剑,也是情有可原的,话又说回来,难道他周浮玉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徐行理不直气也壮,斜眼说道:“你现在吓唬我有什么用?你怎么不等他用你的小老婆捅死我再告诉我啊?”

周浮玉单手持剑,见他将自己的剑称之为“小老婆”,面具下的眉头狠狠一皱,刚要辩解,却又听见这人开口了。

“嗷~~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巴不得那陆宗霖捅死我啊,所以故意不提醒我的?周浮玉,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这个薄情寡义,面冷心黑的渣男!”

“小老婆”三字已经十分辱没斯文了,这所谓的“渣男”虽不知何意,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词儿。

“我不是渣男。”掷地有声。

徐行双手叉腰,“你小老婆跟了你这么久,连个名分都没有,你还敢说自己不是渣男?”

周浮玉无语,这七皇子不知又犯什么病了,他不欲与其纠缠,冷着脸哼了一声,“我要是想要你的命,何须通过旁人之手?要不是我,就凭你那三脚猫的架势,能那么轻易地将那人赶出去?”

徐行继续胡搅蛮缠:“你还好意思说,你不让他住进来不就没这么多事了?我进宫几天,回来家里多了个陌生人,谁准你放他进来了?”

“难道不是殿下出手救了人?我有什么权利拒绝殿下的恩客。”

“什么恩客?周浮玉你这人的思想怎么这么肮脏,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徐行撸起袖子准备好好跟周浮玉说道说道:“照你这个逻辑,我救下一个,就要收留一个,你把我这七皇子府邸当什么了?怡红院啊!”

“要是那样的话,那你明天就可以准备准备出道当花魁了,周小将军。”

徐行现在半分也不怕周浮玉了,他阴阳怪气地挑衅,正说到要挑选一朵最大最艳的牡丹戴他头上时,周浮玉突然开口出声了。

“你还想要救谁?”

“什么?”

“先前是我,再来是那个戏子,你就像算好了一样,那之后呢?还会有别人吗?”周浮玉抓着徐行的手腕,将人拽到面前,沉沉的目光像一块不受控制的磁石,牢牢地钉住徐行。

徐行瞳孔瞬间放大,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奋力甩开周浮玉的手,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什、什么算好的,没有的事。”

周浮玉心里窜起几分火,“你说他像我才救他,如何像我,那又为何不肯收留他,将他赶了出去?”

徐行眼珠一转,他有了一个不成熟的猜测。

“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在……跟我闹别扭吧?所以才放任陆宗霖住进来,在你面前乱晃,就是为了等着我亲手将他撵出去?”

周浮玉脸倏地黑了,“我怎会如此!”

那就是了。

徐行如今已经能熟练应用顺毛十八式,哄人地话张口就来:“他如何能跟将军相比?我说他像你,是因为褚泽那个混蛋欲对其不轨,我若不知情便罢了,明知如此还放任不管,那他不成了……”

不成了第二个你了。

听懂了徐行言外之意的周浮玉冷哼一声:“可殿下又怎知那人是被迫还是自愿的,照他这个自荐枕席的劲头来看,说不定人家就是想要攀高枝儿呢。”

徐行叹了口气,因为他手握剧本啊。

算了,周浮玉误会就误会吧,他也没义务替陆宗霖解释,他们二人本就不该在这个时候有交集。

“倒是你,你如今是什么身份,竟然这般大意,让一个不相干的人进府,还不戴面具四处招摇?周浮玉,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周小将军对谴责之音充耳不闻,捡了几个徐行最为关心的消息一说,便成功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了出去。

徐行急匆匆地吩咐安卓准备马车,周浮玉就这么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一出府门,阳光扑面而来,周浮玉惬意地眯起双眼。

到了大理寺门前,裴宣得到消息出来迎接。

这几日大理寺上下都要忙疯了,听说七皇子被淑妃娘娘关在宫里,查案之事他虽没帮上什么大忙,但是有效的线索都是从他这里得到的,裴宣短暂地跟七皇子接触过,对他的印象绝对说不上差。

他不是迂腐的人,比起传言,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于是裴宣恭敬地向七皇子行礼,并且主动地说起近日来大理寺彻查宣阳侯府的一些情况,他想,七殿下一定也是十分忧心,才会刚一出宫就直奔大理寺而来。

怎料徐行却一边敷衍地嗯嗯嗯,一边迫不及待地问他庄怀何在。

徐行顾不上他,得到答案后拽着周浮玉就在裴宣疑惑的目光中飞奔离去。

庄怀见到徐行,脸上倒是不见什么惊讶之情,他虚虚行礼,态度与之前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殿下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徐行不解,遂问道:“庄公何出此言?”

“大理寺上报的案情文书,对七殿下之功只字未提,殿下难道不是为此而来?”

徐行稍加思索便明了,这应该是他母亲的手笔。

“庄公误会了,我知道这是庄公好意,为了不让太子记恨于我,长辈爱护之心,徐行感激不尽,何来兴师问罪一说。”

庄怀看着眼前笑眯眯的七皇子,恭敬良善不似作假,也不知道那乖张狠戾,睚眦必报的传闻都是打哪来的。

徐行隐隐发觉庄怀对自己的态度不一样了,初次见面,这老头端着张笑脸,一言一行都挑不出任何错处,如今倒好,自己好声好气哄着他,他却爱答不理,给人摆脸色看。

“老夫可担不起殿下的谢字,你还是回去谢你娘吧,你们母子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庄怀看来也是被母妃荼毒不轻。

徐行嘿嘿一笑,他可是童星出道,对人的亲近喜恶最是敏感,于是更加卖乖地王庄怀身边凑,亲手为他斟了一杯好茶。

“说吧,有事不去找裴宣,来我这想干什么?”庄怀吹胡子瞪眼,故作威严地问。

“入宫这几日,我娘亲时常跟我念叨您呢,让我听您的话,跟您好好学本事,她说您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论起来的话她算您半个女儿,那我就是您半个孙儿,日后没有外人在时,您不必叫我七殿下,直接叫我乳名就好,这样才不显得生分。”

庄怀冷哼一声,“老夫可不敢跟殿下攀亲。”

“那就这么说定了,晚辈日后便唤您外公可好呀?”徐行继续发送巨型糖衣炮弹。

庄怀眉目间的欢喜藏都藏不住,他轻咳一声,端起茶杯假装训斥:“有事说事,老夫可不吃你这一套。”

徐行眼神晶亮,乖巧万分地开口说:“外公,我确实有事想拜托您,不过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大齐,为了江山社稷!您能不能……将定北侯府家眷转移到大理寺来?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徐行撒娇卖乖,一抬手的功夫,周浮玉的面具应声而落。

庄怀一口茶水喷出来,看见周浮玉的脸像见了鬼一样。

电光火石间,他猛然想起大理寺外初见,徐行这个不成器的说他们俩是、是……

是那种关系!

庄怀吓得手都忘了哆嗦,指着二人痛心疾首,简直快要哭出来:“唐、周两家,同为帅府,家门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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