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官方身高180cm,虽然长着一双含情桃花眼,但因其本身三庭五眼极为标致,又学过戏曲,常演正剧,常常被粉丝戏称:我们徐老师,两眼一睁就是干,往那一站就是兵。
身姿挺拔,气质卓群,所以他才能接到少年将军周浮玉的角色。
定妆前,为了将徐行本身这种严肃的特性融合到角色身上,形成更强烈的视觉反差,化妆老师突发奇想,放弃了能够凸显桃花眼眉目风情的眼妆,只在眼尾处稍加着色,使整个人物形象都增色不少。
可眼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真正经历过战场上尸山血海洗礼的少将军,纵使处境落魄,仍气质凛冽,不可睥睨。
反观徐行窝在周浮玉怀里显得小小一只,无意识地挣扎着,毛茸茸的头顶直蹭周浮玉颈窝,逼得他不住地喘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徐行边道歉边想从周浮玉身上滚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整个人细皮嫩肉,娇生惯养,对于周浮玉来说有多柔软。当他的一条腿擦过周浮玉的身体,就像是人在渴极了的时候嘴边悬吊着一颗汁水饱满的果子,一摇一晃散发着馥郁的清香。
周浮玉忍无可忍,抓着徐行消瘦的肩膀一个翻身将他扣在床上,红着眼睛呵道:“别动!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徐行冤枉死了,红扑扑的脸蛋上嵌着两颗剔透闪亮的眸子,泛着隐隐泪花,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哪里耍花招了,他只是想苟一条命而已。
剧本上周浮玉黑化后大段大段的酷刑描写,徐行一个字一个字读过上百遍,读到晚上整宿整宿地做噩梦。
现在好了,他从黑化者变成受刑的了。
“我没有想要耍花招,你再忍耐片刻,我这就去给你找解药。”徐行举起三根手指头朝天发誓,乖巧地向未来大魔头表忠心。
周浮玉额间青筋暴起,眼底猩红一片,他只看到这诡计多端的人粉唇轻启,浓密的睫毛一扑一闪,叽叽咕咕说着什么,像是轻柔的羽毛划过心口,带起一阵战栗的痒,勾得他好不容易压制住的药效再一次卷土重来,濒临失控。
周浮玉咬着牙冷哼一声,出言讽刺道:“解药?双倍剂量的合欢散,加上西域进贡的迷情香,天下无解,何必惺惺作态。七殿下,好手段啊。”
迷情香?
徐行哑然,怪不得连自己也口干舌燥,浑身酥软。
不是,剧本里也没有这段啊?
徐行噤若寒蝉,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周浮玉的手指就搭在自己的颈动脉上,只要他想,立刻就能扭断自己的脖子。
没想到颈间力度倏地一松,不过还没等徐行松口气,温湿柔软的触感就落了下来。
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刺激着徐行的大脑完全宕机,大魔头的呼吸就轻拂在耳侧。
因周浮玉不停晃动而起的锁链碰撞声,叮叮当当地不绝于耳。
徐行猛地惊醒,哆哆嗦嗦地阻拦道:“你你你……”
“你冷静一点,你别这样,我再想想办法……唔……”
周浮玉欺身上前,做了刚刚就一直想做的事,叽叽咕咕说什么,吵死了。
仲夏夜微凉的晚风轻拂林梢,房间内摇曳的烛火渐渐消融。
黑暗中,一颗水珠砸向周浮玉腰间,带来了一种微妙的触感,掌心内是盈盈可握的劲瘦腰肢,耳畔边是语不成句的啜泣呢喃,一时间,他竟分辨不出,滴落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汗水还是泪珠。
果真是神魂震荡,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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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徐行就发起了高烧。
周浮玉醒来沉默了许久,他乔装进京,一是为了查清楚父亲镇北侯被诬陷与兵部勾结,贪墨军饷一案真相,二则是为了被关在诏狱中的母亲和妹妹,自己要想办法在流放路上保她们二人周全。
怎料想遭旧部背叛,将他行踪泄露出去,他才得知堂堂七皇子,竟对自己产生了那般龌龊的心思。这人以母亲性命,妹妹清誉相要挟,话里话外之意,周浮玉不是傻子,他听得明白。
走投无路之下,他只好权衡再三,若是能以自己委身受辱,换得家人平安,倒也值得。
可看着眼前可怜兮兮蜷缩在床边一角,身上青青紫紫惨烈不堪的人。
周浮玉:“……”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许久后,见无人应答,门外小厮没有办法,只好犹犹豫豫地开口询问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昨日您吩咐过要入宫请安,前院的马车已经给您备好了。”
小厮候了片刻,屋内仍旧没有声音传出,他急得几欲落泪,这可如何是好啊,昨日主子三令五申不许接近这院内,不准来人打扰,自然没人敢触这眉头,可怜自己人微言轻,被推出来摸这阴晴不定的老虎须。
若是再催促一声,会不会惹殿下不悦,轻了挨上几板子,重了可能直接被发卖出去,性命难保。可若是就此离去,误了正事,自己怕也是活不成的。
“他病了。”
门内忽的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却并非为七皇子。
小厮呆愣一瞬,才反应过来,连忙附和道:“啊?嗷,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回禀宫中。不打扰二位了,奴才这就告退,这就告退……”
周浮玉忍耐着吸了口气,咬着牙说:“去给他请郎中来,不要御医。”
刚刚门外这人窸窸窣窣,徐行毫无反应,睡得如同死猪一般,周浮玉烦躁地推他,才发觉这人浑身滚烫,许是昨夜太过荒唐,吹风受凉的关系。
瞥了一眼半敞的窗户,周浮玉腹诽一声:活该。
不愿再多管闲事的周浮玉准备起身,一只腿刚跨下床,就听见床上的人嘤咛一声:“水……要水……”
没眼睁睁看你病死榻上已经算老子仁至义尽,还想老子给你端茶倒水?做梦。
周浮玉**着上身,昨日衣物交织散落一地,污秽斑驳,已经无法再穿了,需找件新的衣裳,更何况本身那件桃红色小倌服饰就是这人故意羞辱自己的手段。
快步走向窗边,一把将其推开,仲夏时节,初晨的风微微拂过,灌入房中,将那股甜腻旖旎的气味一扫而空。
周浮玉长舒一口气。
直到听见身后传来的声声啜泣,他愣了一瞬,某些不可名状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
周浮玉眉目冷肃,暗暗咬牙,昨夜,这人也是这般,软得不像话,惯会哭哭啼啼,真是有碍风化,成何体统!
徐行倒不知自己无端又被安了这样一桩罪行,昏昏沉沉间他正做着畅游地府的噩梦。
黑白无常朝他招手,给了他一碗孟婆汤后,又当着他的面打翻了水碗,他正欲哭诉却见两人都长着昨夜那张冷面阎王脸;一群魑魅魍魉嬉笑着开着推土机碾过他的身体,就在他动弹不得时,牛头马面出现在他的两侧,拿着巨大无比的艾莎魔法杖,左右开弓施展冰雪魔法痛击他的大脑。
他好疼啊,
为什么要打翻他的水,为什么还要欺负他……
周浮玉砰——的一声合上窗,而后行至桌前,面无表情地倒了一杯冷茶,走到一半又停下,颇为不放心地将茶水放至鼻尖嗅了嗅,确认了没加什么东西才端到床前。
徐行趴在床边,不知是因为冷还是不安,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嘴里时不时呜咽两句胡话,刚刚还吵着口渴,如今眼泪倒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涌。
真是娇气。
周浮玉不知为何自己竟会对这种人心软,但此刻也无暇深究。
他常年待在军营,只有照顾伤患的经历,于是没费什么力气就轻松地将徐行扶起来,侧靠在他的怀中,反手捏着徐行的下巴,灌药一样灌了半杯水进去。
“咳咳……”
徐行被呛醒,迷迷糊糊间就看到一副精壮结实的身子,跟娱乐圈那些健身房泡出来的花架子不一样,有种蓬勃英武的味道。
徐行缓缓扬起了下巴,思绪立刻被好看的脸带走,他对着给自己喂水的人甜甜一笑,颇为诚恳地感谢道:“谢谢,你人真好。”
周浮玉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嘴角一抽,随后动作似是轻柔些,举着茶杯准备再喂他喝一口。
烧糊涂的徐行似是觉得还不够,思考片刻,只听他颇为崇拜地夸赞道:“你的身材,比你的人,还要好。”
刚对这人有点改观,转头又被骚扰的周小将军:“……”
周浮玉蹙着眉头将剩下的半杯水灌下去,而后将徐行扔回床上,便不再理会他,转身专心收拾起屋内的残局。
一会郎中来看诊,屋里这般光景,实在是不成体统。
周浮玉出身名门,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周家世代忠良,虽为武将,但是推崇君子之道,换句话说,就是脸皮贼薄。
虽然以目前的情况来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位比较丢人……
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如今定北侯府蒙冤,但只要自己活着,终有沉冤昭雪那一天。
不过,本以为这七皇子是个城府极深,阴私龌龊的,如今看来,他身上却似有诸多谜团未解。
还是小心谨慎为上,无论如何,也要利用这人将身陷囹圄的母亲和妹妹解救出来。
一觉睡到傍晚黄昏的徐行如同小猫一般慵懒,眯着眼睛抬手准备伸一个大大的懒腰。
“嘶——好痛痛痛——”
徐行本能地蜷缩着身子,龇牙咧嘴地睁开双眼,就看到床对面端坐着一尊正在读书的大佛。
“……”
徐行腾地一下躺回去,又将眼睛安详地闭了起来。
“别装了殿下,末将恭候多时,烦请殿下赐教。”
“……什么?”
“不如就先聊一聊郭跃之将我出卖后,殿下原本的打算?”
徐行尬笑一声,眼珠叽里咕噜乱转,心想原剧本里的你下场凄惨,这可不兴说啊。
于是睁着眼睛大言不惭道:“没打算如何,此前是我一时糊涂,误信小人谗言,一念之差酿下大祸。如今我诚心悔过,世子有何要求本殿下会尽力补偿,你我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周浮玉神色未变:“此话当真?”
徐行一脸正义:“自是当然。”
呵,鬼话连篇。
周浮玉一个字也不信。
只见周浮玉闲庭信步,缓缓踱到一个柜门前,手腕脚腕处的锁链还在锒铛作响,却更衬得他如傲立风雪间的亭亭松柏,他随手拉起一个抽屉,猛地往地上一扬。
噼里啪啦一堆见不得人的东西全散落在地上。
徐行目瞪口呆,不远处一道阴沉目光灼灼注视着他。
好不容易退烧的脸色又一点点涨红,就这么从耳朵尖一路红到脖颈处,爬满了他露出的每一寸肌肤。
我类个豆啊,编剧老师,没想到您的口味这么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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