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羽低头看她:“你这是做什么?”
“拴住你啊,以防你跑掉。”应寻说的理所应当。
段轻羽动了动脚腕,铁链立马发出“沙啦沙啦”的声响,在应寻听来相当悦耳。
“你从今往后被我关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了。”她畅快宣布。
段轻羽皱了皱眉头,“应寻,我不是你的狗。”
应寻翘起嘴角,“以后就是了。”
她盯着段轻羽,试图看出恼火的神色,但段轻羽脸上的表情少之又少,实在看不出什么东西,她也就放弃了。
因为她想到了更好玩的事情。
“既然是我的狗。”应寻的目光梭巡着他的身体,“应该留点我的标记,就像……奴隶烙印。”
上辈子她经常宠幸他,导致其他男宠嫉妒,使些下作手段陷害他,她一怒之下惩罚了那些善妒的男宠不说,还在他的额头印上和她一样的梅花烙印,向所有人宣告他是她的所有物,从此再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害他,让她颇为满意。
但其实她有更中意的位置。
应寻把段轻羽推回自己屋里。
段轻羽双手抓在扶手上,直起脊背:“你要做什么?”
“刻上我的记号。”应寻猛地揪住段轻羽的衣领把他拽倒在地,快速用铁链缠住他的手腕。
段轻羽狼狈的摔在地上,仍然快速稳住身体,迅速挣脱开,和她对了十几招,右手抓住她的手腕,紧得如烙铁一般,甚至微微颤抖。
他在生气,有了这个认知,应寻非常愉悦,就这么半蹲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段轻羽,“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不是说好接受吗?还是说我把这些用在隔壁小姑娘身上?她们可反抗不了我。”
段轻羽瞳孔微睁。
“那两个丫头对你越好,你好像越要听我的话呢。”应寻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在笑起来的时候也瞪得很大,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段轻羽垂下手,应寻感受到他的顺从,掏出袖子里的匕首,冰凉的刀刃在他的脸上游移,缓慢地说:“你说我在你的脸上画上一朵梅花,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奴隶,好不好?”
段轻羽闭上眼睛,嘴角抿得很紧。
“你在害怕吗?”应寻笑嘻嘻地用刀片拍了拍他的脸,“放心,我不会刻在你脸上的,那样太丑了。”
她很喜欢这张脸,不会轻易破坏的。
应寻的手滑到他的领口,扯开他的上衣,露出他结实的胸膛,摸到他突出好看的锁骨,用指腹摩挲了几下。
她垂涎这个位置很久了,在这个微妙的位置上,只有他系紧领口才不会让人看出半点痕迹,看上去高冷又禁欲,但如果领口稍微松开,任何人都会知道他是她这个卑劣魔族的人。
她想得心头发热,刀尖对准他的锁骨上方刺进去,因为离得近,应寻捕捉到了段轻羽细微的蹙眉和仰头,他的喉结凸出诱人的弧度。
应寻用手扣紧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继续作画。
她的画技很差,但画梅花的水平很好,简单几笔一朵滴着血的梅花就出现在段轻羽锁骨上方。
她的手指点在那些争先恐后冒出的血珠上,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抹开,倒像是一朵真的红梅落在他的锁骨上。
真美啊,她在心中感叹。
“结束了吗?”段轻羽皱着眉问。
“怎么可能。”应寻抬眼看他,笑得邪气,狠狠用手揉搓着那块皮肤,感受到段轻羽疼得身体微微后仰,扣住他的肩膀,“我过几天再来检查,要是长好了我再刻上,直到这个痕迹永远留在你的皮肤上。”
段轻羽不再说话,合拢衣领,让领口看不出一丝褶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他双臂撑着轮椅的扶手艰难地坐回去,姿势依旧端正挺拔。
要不是脚踝上发出铁链摩擦的声音,他这个样子还真看不出一点痕迹,应寻撑着膝盖站起来,恶劣的笑起来:“你讨厌这个标记?那可要藏好哦。”
“不会有第三个人看见。”段轻羽盯着她,语气决绝。
“嗯,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玩物。”应寻贴着她耳朵说完,看到他难看的脸色,舒爽地笑起来。
恶趣味得到了满足,她想起一件事:“我听齐放说玄云派最近新出了位厉害的炼丹师,是你吗?”
“我是为他们炼过丹药。”段轻羽语气平淡。
应寻不解:“你的灵力几乎全部消失,怎么还能炼丹?”
“我的丹方不需要太多灵力。”
语气中透露出的自信,显然说明他的炼丹水平真的不错。
应寻非常缺少调理内息的丹药,先前对付莫蝉衣时强行使用魔气,导致她的修炼水平倒退回炼气期,加之妖兽的内丹还未完全消化,现在她丹田受损,经脉淤塞,魔气乱窜,体内状况很差,很难再动用魔气。
她咨询过张大夫,他那里只有基础的温养丹药,适合普通修士提升灵气,若要对症需要去玄云派购买,但玄云派丹药售价很高,一颗在三两到十五两银子不等。
她需要的丹药一颗大概十两银子,她本身就只有三十两,之前的房租六两和铁链三两以及吃饭所需,已经花掉了十几两银子,也就是说她不吃不喝还买不起两颗丹药。
这个价格实在过于离谱。
不过她从不打算让段轻羽为她炼制丹药,她绝不会向他低头。
经过一番折腾,隔壁凤来家飘来了饭香味,原来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段轻羽沉默地控制着轮椅,转身出了应寻的房间,来到厨房,拿出她新买的秋葵,细长的手指灵活地舀水清洗,放水里焯过一遍,过凉水后,切了蒜末辣椒调料,热油浇上去,添加酱油,和秋葵搅拌,很快做成了一道白灼秋葵。
应寻不自觉的被吸引过去,吸了吸鼻子,味道还挺香的,要是有肉就更好了。
她已经好多天没有正经吃饭了,要么去临墨镇买馅饼面条吃,要么自己随便做个菜粥喝,她实在不愿意在做饭上多耗费时间。
两盘素菜很快出锅,段轻羽舀出两碗米饭,拿了两副碗筷放在桌子上,一套放在自己这边,另外一套则放在应寻常坐的位置上。
他居然还会给她做饭?应寻有些诧异,该不会打算给她下毒吧?不过这顿她全程都盯着,应该没毒。
她天人交战了半天,抵不过肚子开始叫唤,最终还是坐在段轻羽对面,开始吃起来。
段轻羽见她动筷子,不声不响地吃完,“如果你想吃肉,可以买回来些,我给你做。”
“我不会放了你的,给我做饭也不管用。”应寻掀起眼皮,“再说了,你给我下毒怎么办,反正你吃不死。”
段轻羽摇摇头:“我不会下毒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叫二丫一起来吃。”
说完这句话他起身收拾碗筷去了。
应寻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怀疑他一直想做饭给二丫吃,毕竟那小猴子面黄肌瘦的,一看就是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现在终于借着这个由头说了出来。
但他的提议确实解决了她的吃饭问题,又让她不用担心饭菜里有毒。
她决定采纳段轻羽的提议。
第二天,应寻去了趟齐放的灵器铺,晚上才回来,还没进门就遇到了二丫。
二丫像头小牛似的撞过来,冲她喊:“你为什么要给段哥哥绑上铁链!”
应寻推开她的脑门,“小猴子,你爹妈没告诉过你别人家的事情少管吗?我和小段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明白吗?”
“我偏要管,段哥哥那么好的人,为什么遇到你这种大坏蛋!”二丫眼泪汪汪地骂她,“你是我见过最坏的女人。”
应寻冤枉,她自认是比较仁慈的了,面对段轻羽这个实打实杀死过她的仇人,没有将他折磨得遍体鳞伤不成人样,也没有饿着他不让他吃饭,只是把他绑在院子里限制他的自由罢了。
她一把把二丫推开,刚要开门,二丫冲上来狠狠咬住她的手掌,疼的她直皱眉头,用另一只手捏起二丫的脸,让她松嘴,两人僵持了一会,才得以拯救出自己可怜的手。
上面明晃晃一圈牙印,已经渗出了血迹。
应寻上挑的眼睛出现了厉色:“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下次再这样,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
二丫到底是年纪小,被应寻的眼神吓到,开始后怕,后退了几步,边哭边打嗝地跑回他们家院子。
应寻推开院门,看见段轻羽就在门口,脚踝的铁链绷的笔直,冷笑一声:“这么快就有拥护者了,本领挺大。”
段轻羽浅褐色的眼眸注视着她:“你答应过我不会对她们怎样。”
“她们一再挑衅,我不能一辈子都忍下去吧。”应寻不以为意,反正段轻羽都乖乖在她手上了,那些约定做不做数都由她说了算。
段轻羽转身回了房间。
应寻也回屋打坐,调整内息,只是因为没有丹药辅助,效果甚微。
月挂中天,她正准备睡觉,发现了一个她忽略的问题——因为铁链的缘故,她的门关不上了,始终留出一条缝隙,透进来的光线,看起来颇为难受,想必段轻羽的屋子也有同样的问题。
干脆让段轻羽搬到她屋里好了。
她正思索着,院子外面传来砸门声。
这个点能是什么人?
她披上外衣,透过门缝看见凤来那张漂亮的脸蛋,有些吃惊,打开门:“你来做什么?”
凤来眼睛上挂着泪珠,控诉道:“你对二丫做了什么!她从你这回去之后吐了三回,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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