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正好你也来了。坐下来听故事,那个茶,古代讲讲故事的人不都得点钱吗?秦臻臻你这不得给象征性的给点。”许易蓓食指拇指说互相搓着:“有句话怎么说的,服务员手上永远有世界上最小的小提琴。我现在手上就拉着呢!”
......
“姐,你这算公开索要财务了。你不能随便索要公民的个人财产!我要投诉你,同志!”秦臻臻也毫不示弱,微笑反击。
高蔷看着这俩货在这里群枪舌战,扶额起身借口去上厕所,然后把单给买了。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一下子和好如初,坐在一快,冲着高蔷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一个竖起的是狐狸耳朵,一个竖起的小白狗耳朵。要是有尾巴,早晃悠到天上去了。
富婆,贴贴。
......
姐妹,道德呢?理想呢?情操呢?
“看在高老板的份上,就算你八岁以下儿童免费吧!”
.....
我谢谢你啊!还给我这么大殊荣。
有个女人。她很自卑,相亲的时候,父母都和她说看看自己的条件,说男人老实,不会哄人,不会讲情话。只是会对你好,那么过日子不需要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女人就信了,觉得彩礼都不重要。
她和男人没有见几面,说是一年,而实际上根本不了解对方,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男人很老实。
男人长得好看吗?会疼人就好了。这是别人告诉她的。
她觉得男方的父母待她很好,她自己挣钱,但是舍不得花,将钱攒下来,咬牙给婆婆买了金链子,这样这么好的对婆婆,她应该会对自己好吧?但是她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她这样委屈自己,像她这样对别人好。她也不知道,人心不一定能够换来人心。
后来,她怀孕了。
后来,她发现,这个老实男人,结过婚,当时信誓旦旦说他是老实人的媒婆,在婚宴上,畅快淋漓的喝着他们的喜酒。
那个女人和另外的男人跑了。
世界上怕是有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吧?
她没有读过小说,没读过多少书,别人说是对的,她总是会点点头,觉得都说的有道理。
他网贷了几十万,然后跑了。
留她一个人。
高利贷在门口杀掉了狗,用狗血铺满了整个走廊,猩红的血液,顺着墙体往下爬,一长条一长条,尾部凝结成了原型的血滴。
带着金扳指的手指,将蚂蚱放进装屎的塑料袋里,松开袋子,满楼道,屎的味道,还有腥臭味,能把每个人都吞没。
邻居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嘴里嘀嘀咕咕。
她知道,那是可以说给她听的。
丧门星,扫把星,为什么可以心安理得的活着。
她知道,那是因为自己给别人带来了麻烦。
她不知道,这是莫须有给她扣上的帽子。
开始的时候,还是能在桌子上吃饭的,后来,大大的方桌上没有了她的位置。
微微上扬的眼睛被替换成了反方向的嘴角。
那颗痦子又一次变的扎眼起来。
上一次,是送婆婆金项链的时候。
婆婆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神漆黑刺人。
“怎么你来了,事情都来了呢?”
白水的面条,零星的撒着油花。
“吃吧。生不下蛋的鸡!”
她看着剩菜饭框里面,白花花胖乎乎的馒头。
和四周的泔水浑然不搭调。
“是可以吃的吧?是还可以吃的吧?”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经常捡起馒头,牙齿咬着软乎乎的馒头,浑浊的眼睛盯着泔水桶看。
手机里面的消息。
“为什么遇到了你?我的日子就到头了?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重重的拳头打在她的脸上,她只能咬着牙不出声。
不能出声,不能出声,孩子,孩子会吓到。孩子会哭,孩子会哭。
“你他妈为什么不赚钱??废物!废物!”
男人粗壮有力的双手,从来没有抱过她,粗糙的手掌没有擦拭过她眼角的泪水。此时,抓紧她的头发,使劲往石头上磕。
嘭的一声。
骨骼包裹着的皮肤撞在石头上。
如同鸡血翡翠一般,温热的血液从太阳穴缓缓流下,浸入冰冷苍蓝的石头里。
她拿着白花花的小药片,拎着翠绿的啤酒瓶,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小桥的那头。
寥寥画上几笔的枯松,肆意徜徉轻悄悄的小河。
腥辣的酒水混合着药片从器官慢慢滑落。
身体也慢慢坠下。
“你来啦?”
那是死去的姐姐,她的模样停留在十七岁,那是她死去的年级。
“辛苦啦!”
姐姐拍了拍椅子,笑起来,示意她过去。
“我这边很好,要不要来我这边?”
姐姐手的温度是那么暖和,抚摸着她的额头,曾经这里有一个血窟窿,血止不住的哗哗往外流。
她觉得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于幸福。
姐姐伸出双手,背部貌似张开了很大的翅膀。
她分离拉扯沉重的身体。
白色的药片卡在她的喉咙里,从鼻腔里喷涌出来。
苦,好苦,很苦。
她所有能够形容的词语都给了苦。
她冲着幸福狂奔过去。
河的那边站着她。
河的那头站着姐姐。
眼前的景象开始坍塌,姐姐的翅膀哗哗脱落,陶瓷般的脸浮现出裂痕,如同大裂谷一般,黑色的裂纹张扬跋扈的伸展。
不————!!!
“你醒了?”
她睁开眼睛。
首先看到的是黄马甲,上面的刺绣写着山海环卫。
还没来得及看清全景,苍老的声音侵略性的进入了她的耳朵。
“姑娘,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等你的孩子长大了,就好了。”
小时候妈妈的手里剥着豆角,叮叮当当砸进铁盆的声音,很好听,如果这个时候有仙女就更好了。
落日烧遍了天际,妈妈的脸模糊不清。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姥姥出现在了妈妈面前。
一个又一个的母亲出现在了孩子面前。
阴暗的面部,看不清表情。双手直立立垂在腿两边。
用不同的声音,一遍又一遍诉说着。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等你们长大了,我就好过了!!!!!!!!!!”
如果人生是这样的循环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吗?
高蔷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
许易蓓盯着高蔷看:“没有人能够别人的人生做决定,只是我不希望你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做出错误。很多时候,人犯了错,是没有办法弥补的。走了弯路,可能就直接摔下悬崖,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为错误付出代价,最重的莫过于生命了。”
许易蓓的手覆在了高蔷的手上,柔软,舒服。
“我不希望你不幸福。不过既然是你自己的决定,那么我一定会支持你。如果林巍以后欺负你,那我一定打掉他几颗牙给你!你身后永远有我。”
秦臻臻喝着蛋花汤,翻了个白眼:“啥事情都没发生呢,你这么说显得我很多余。这样,我把民政局给你俩搬来,你俩干脆扯证算了。”
许易蓓用大拇指指了指秦臻臻,打趣道:“瞧瞧,吃醋了。啧啧。女人真是。”
秦臻臻怕是见不得这种煽情场面,强行打断了施法。
婚后,每次都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高蔷对林巍的行为感觉到厌烦。
他的身体抽动着,而高蔷只是将头扭在一边,她能够感觉到的只有疼。
夜晚的天台上不知时候时候停了一只白色的鸽子。
她的手拽住牛奶一般的床单,黑发散落开,眼睛无神的盯着鸽子。
如果,我也能飞,能离开,该多好。
林巍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她勉强挤出来微笑,用手拂开他的汗涔涔的臂膀。同时也将他紧实的肌肉,英俊的眉眼通通关在门外。
高蔷光着脚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冲洗起身体,氤氲的水汽迷蒙了乳白色瓷砖。她用手将湿漉漉的头发捋了捋。
生活不应该这样吧?
其实说起来挺沉重的,上面的故事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是多个不同人的经历柔和起来的。当时看的一个采访,主人公就是没有慎重的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经过别人介绍,然后就和不了解的人结了婚,之后男人网贷还家暴。
一定首先要自己爱自己,如果你自己都不爱自己,低到尘埃里,没有人会在乎你。除去生死都是小事,先把自己放到第一位,自己的感受永远是最重要的!不要觉得对自己好是一件自私的事情。
我记得自己看过一本书,就是如果你开始糟蹋自己,那么全世界都会来糟蹋你。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想着通过讨好来建立起来关系,对别人比对自己还好,真的不值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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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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