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救赎

“什么!由枫出车祸了!”

这是一个很突然的一天。本来很普通的一个周一傍晚,除了由枫,大家都在家里的客厅打闹着。但是突然接到医院电话的万礼,让一切都变了。

最可怕的还是,听到,是由枫闯红灯,才出事的。甚至有路人看到,她那时候似乎有自杀倾向。

听到这一切的大家,心跳都乱了。明明大家在那天烤肉就觉得她不对劲,但是却没有更多的关心。大家都觉得自己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庆幸的是,因为及时的刹车,由枫没有大碍,只是一些擦伤和脑震荡。

“现在也有点晚了。今晚我看着她吧,你们回去休息先。”方土也说道。

“行。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早点过来接替你。”万礼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一个人能行吗?”于洛说道。

“没事,太多人呆这干嘛,又不是什么好地方。真的,我一定会好好看着她。”方土也微笑道。

“要不……”林森开口。

“走啦。于洛带他们赶快走。”

出了医院后,大家往着回公寓的方向走去,但是在一个拐角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的万礼意识到原本在她前面一点的杨木偏离了方向,往另外个地方走去了。

看着有点落寞的杨木,还是有点担心,犹豫片刻,选择了跟上杨木。

只见杨木最后来到了一个公园,在一棵树下,用力地踢着大树,发泄着……

“杨木。”万礼叫道。

“疯子,都是疯子,都这么践踏自己生命的吗?干嘛要活着,一开始就去si好了。蝼蚁之人真可笑……”杨木看了一眼万礼,边接着对大树发泄,边将本来在内心的愤怒用语言怒吼了出来。

“……”万礼看着这样的杨木,想起了曾经他两次帮自己的情形。

“你确定不走吗?再下去我会说更难听的话,到时候我可不会顾及什么脸面的。”杨木拳头握紧,企图用疼痛压住自己的怒火,寻找一丝的平静。

平时的他就像阳光灿烂的大狗一样,此时应该就是突然发疯想咬人的大狗吧。

“你还好吗?”万礼知道现在的杨木很可怕,很危险,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但是她没有转头离开。

而是她走向他,然后,展开双手,从后背将大块的他包围住。

“什么?”杨木看着没有吓走的万礼,疑惑且无语。

“会没事的……”万礼温柔的口吻说道。

“放开。”杨木想挣扎。

“真的会没事的,别担心,相信我。”万礼边抱得更紧,边轻声细语。

“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挣扎几次无果的杨木像泄气的气球一样,头缓缓落在了树干上,嘴巴喃喃道。

“没事的……”万礼还是轻轻拍打着杨木的胸膛,安抚着他。

她明白,杨木只是担心由枫……

------时间线------------

在海边的她摸了摸自己脖子前的项链片刻,然后脱下项链,生气地向远处大海扔去。

缓缓抬起头,这明亮的夜空,有着许多闪烁耀眼的星星……而仰望着夜空的她,在期待一颗流星为她坠落……

不知过了多久,海面刮来了一阵刺冷的风,由枫不禁打起了喷嚏。她拉上自己的羽绒服链子(方土也放在病房的),深呼一口气,然后一步步走向海面……

走在海中有一会了,然后便听到了后面的呼喊声音。是万礼还有大家。万礼在最前面,大步,大步地迈向自己的方向。

“枫子!!!疯子,你真是疯子……呜呜,我来迟了,我来找你了,枫子。”突然夜里,负责看守的方土也去买咖啡空隙间,由枫不见了,吓得所有人半夜都起来找人。还好,万礼突然想起由枫很喜欢这一片海域。也还好,她真的在这里。不然万礼她一定会终生后悔当初为什么她没有坚持留下来。

“枫子,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了,我真的需要你,求你,求你为了我,为了我活下来好不好……”万礼在快靠近由枫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边试探性伸手,边哽咽地试图说服着。由枫是她来到S市的一个朋友,因为她,才来到了这个公寓,因为她,她不知不觉在这里平淡且安心地度过了这么久。

“可是我真的好累……梨子。我被骗了很多很多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家里又一直向我要钱,我真的好累,活着好累……我看不到明天,我是个没有明天的人。”由枫眼泪绷不住了,开始不停擦着自己眼角。她所有的委屈都忍不住了。明明她很努力地生活,但是,真的好累,这个日子没有变好。而且因为太想把生活变好的自己,还被骗了自己所有的积蓄。

“枫子!等等!枫子,听我说。你会有明天的,明天有我们。我们会帮你赎回你的人生,这次,咱为自己活,好不好?”方土也看着由枫一步步倒退,慌张地低吼道。

“由枫,你一直相信洛哥我的,对吧。你知道的,我很有钱,非常有钱。我借钱给你,我们从你家解脱出来。我们把欠他们的,还给他们。以后我们自私点,我们为自己而活。”于洛走向前,与万礼平行。

“我真的……”由枫犹豫,缓缓开口。

“可以的,我们会一直在的。”林森也向前,附和道。

“他钱不够,还有我家。”被林森戳了戳腰的杨木也开口说道。

“枫子,回来好不好……”万礼诚恳地看向万礼,期待着她把手伸给她。

“wuli梨子……呜呜呜……”由枫看着着急的大家,她真的……感觉到了人生的一丝意义。她嘟嘴,哽咽,走向万礼的怀里。

“我们回家。”万礼搂住由枫,往沙滩地方向走去。

“等等,方子,你,你帮我去那里再捞捞。我刚刚扔了我妈以前送我的唯一礼物,一个金豆项链。虽然我想扔了,但是,金子值钱……”由枫想到什么,停住脚步,清清嗓子,说道。

“所以,你刚刚……”方土也突然脑子一动,明白了,刚刚由枫没有打算……

“嘻嘻……”由枫擦擦鼻涕,傻笑道。她在晕倒那一刻真的很不甘,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

只要努力生活着,总会找到支撑自己走下去的理由吧,比如由枫身后这些朋友。由枫是这么想的。

---后话1---

于洛:“被迫生下来,那就自私活下去吧。”

方土也:“无需考试就能成为父母,注定有人会拿到悲剧的副本。”

杨木:“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回报’这个世界。”

由枫:“今天绝望孤独的自己,别着急,也许明天有人在等你。”

万礼:“与其等待救赎,不如去找。”

林森:“给自己再多点时间,一定会改变这糟糕的现在。迷失方向的脚步,一定会被时间抚平。”

---后话2---

“我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你这个白眼狼。”

“无论之前给了你多少钱,现在再给你100万。从此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待会去弄户口。”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你留着我们的血呢。”由枫的父亲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这么想要,还给你。”由枫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直接割了自己左手小臂。红色的血液滴湿了客厅茶几的白色桌布。

“啊,疯子,疯子……”由枫的父亲吓坏,不断念叨着。

以前的由枫,为弟弟的出生而难过,因为从此过上了重男轻女的日子。甚至父母要求她怎么得为弟弟买了房,才可以出嫁。明明在她记忆中和自己母亲不合,甚至可以说不熟,但是高中时候开始,母亲突然的抑郁,莫名的道德绑架扑面而来。父亲常常以自己养育之苦要求自己尽义务,甚至做了弟弟的那一份,因为他心疼,怕打扰弟弟工作还有前途。

明明他们不是合格的父母,但是,世俗却要求你要做个合格的儿女。明明他们没有能力养好两个小孩,但是,却期待你的回报。明明……

但是无所谓了,从那天起,由枫真的逃脱了。她的身份从此只有代表自己。

----后话3----

林森望向在海边打闹的大家,最后目光落在杨木身上。

“我想我短时间应该不找英语类工作了。”林森想起了杨木让她去帮忙弄解压馆的事情。

“找到想要尝试的东西了?”

“嗯。”林森肯定地点点头。

“加油。”于洛看向她,此刻的她眼中有光。无论这个光会指引她到哪里,他相信她不会后悔。

“会的。走啦,回家。”

“所以,最后你选择了他……”看着林森开心冲向大家,于洛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语……

林森,所以他是引领你走的光对吗?

“背叛”两个字莫名地出现在于洛脑海里,但是于洛很快在大脑擦掉了这两个字,因为他可能一直以来都是他的遐想。也许她从未靠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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