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老师，我想去外面和奇犽他们玩。一直看着题目，我的脑袋都痛了，你看，我连b、d、p、q又分不清了，第一声和第四声也弄错了！”
纳兰迦拖长声调发出哀嚎，在讲台上的我抬头看去，少年已经偏头趴在了桌上，手里无聊地戳着自动铅发懒。
已经是一副罢工不合作的模样。
午后的夏风顺着窗而来，饭后休息的时间，义一和奇犽跑去院子打球，难得齐木去了休息区玩游戏。而纳兰迦因为没有完成作业，在休息片刻后就被我哄回教室做作业。
上午的课他频繁走神，还时不时打瞌睡，我每节课平均提醒他三次，最后发现课堂作业都还剩一半空白，奇犽一边玩一边做也完成了。
我从讲台上搬着椅子走到他桌旁坐下，纳兰迦懒洋洋地撑起身体，可怜兮兮的紫色眼珠子跟着我转过来，“老师，我错了……昨晚不应该打游戏到半夜，所以今天上课很容易不集中，还犯困。”说完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渗出一点泪花。
“原来是这样，还很困吗？”
像是怕被我教训，纳兰迦双手扒拉在桌边，小小地嗯了声。我拿过他的练习本看了一会，柔声道：“纳兰迦就算很困也把题目做了很多呢，你看，还剩下三道大题，老师陪你一起把它做完，剩下的时间你回房午睡，可以吗？”
“哇！可以！老师你太棒了！”
挥舞双手欢呼一声，纳兰迦大有拥抱我的意思，我不着痕迹地微微往后倾身，算是躲过了他下意识的庆祝行为。
可能是太困了，我陪纳兰迦做完题，他就在桌子上趴着睡了，还说不用在意他。
现在室内温度适宜，睡上一会儿也不会感冒，我便由着他了。
去厨房倒了杯果汁喝，我端着杯子走到休息区的沙发坐下，齐木对我点头致意后就专心地玩游戏。
心愿墙上时不时就贴上一两张便利贴，最新的一张还是义一贴的希望明天有个好天气，因为他家人约定要去游乐园玩，为此义一还在我这请了两天假期。
还挺羡慕他的，拥有这样一个美满的家庭。
因为相处了一段时间，偶尔聊天也会谈到一点各自的家庭情况。学生里面似乎只有纳兰迦家童年艰苦，妈妈走得早，爸爸不闻不问，后来小学没毕业跑去混社会，所以他才对朋友的感情那么看重。
不过也有特例，像奇犽的家族人丁兴旺，有着兄弟父母，看着也财大气粗的样子，但他也不是很爱回家，感觉家风和普通家庭不太一样，但伊尔迷对他的关心是不掺水分的。
相比起来，齐木和义一家是比较模范的好家庭。不自觉思维发散想了很多，也不知道齐木什么时候看过来的。
[老师，怎么了。]
“啊，没什么，就是忽然有些感叹。齐木家的父母很恩爱吧？还有个很厉害的哥哥呢。”
齐木迟疑片刻点点头，我笑着，“真好呢。”
将手中的水杯放回茶几，我还没来得及继续走神，齐木关掉了游戏，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毽子。
红发少年指着休息区放体育器材的方向，[老师，我们玩踢毽子吧。]
好难得，齐木居然会主动邀请我们做什么，还是这种他不太会参与的活动。
“好啊。”
因为院子外面太阳太大，奇犽和义一也在玩篮球，所以我们在休息区的空地玩，毕竟这个活动不需要多大的场地。
偶尔自己也会做运动，但像踢毽子这种还挺灵巧的活动我没经常做，估计踢不到几次。
“齐木，你玩这个厉害吗？”
[一般。]
他的声音一落，就不间断地花式踢了十多下，我的神情从惊讶到敬佩，这种叫技术一般吗？真的吗？我毽子踢得少，不要忽悠我。
突然，齐木姿势变得变扭，一下没踢好，毽子朝院子飞出去。
抛物线飞出的毽子被院子里的银发少年瞧见，奇犽眼疾手快地丢开篮球，脚尖一勾，将毽子留在了自己的脚背上。他像是霸占了一样，自己和义一踢了几个来回，玩腻了才又把毽子踢回来。
你们还有不会玩的吗？
齐木默默地对着奇犽的方向比了个大拇指，好了我知道了，我的学生都很厉害。
踢了几回合毽子还挺开心的，我不由笑出声，身上也微微有了热意。
手机响得有些突然，将毽子踢回给齐木，我说道，“老师去接电话哦，你先玩着。”
他似乎兴趣不大的坐回沙发了，难道刚刚只是陪我玩的吗？
来电显示是不认识的号码，一般可能是来咨询补习的事情。
“喂，您好，这里是安宁培训班，我是安宁老师。”
[老师午安！我没打扰到你吧？我想咨询一下补习的事情，我看到宣传单啦！]
手机里传来女孩子有点害羞又甜美的软糯声音，感觉自己心都要化开了，听声音还很年轻，应该是中学生？
“你好哦，是关于哪方面的咨询呢？”
[呃，这个，那个……]
“这样吧，老师先给你大概介绍下，还有不懂的，你再问可以吗？”
[嗯嗯！谢谢老师！]
我从课程规划、教学计划、食宿等方面介绍了一遍，另一端的女孩子时不时嗯着，显示自己有在认真听，听起来像是在做笔记。
最后将学费和学时说完，我问道，“好了，现在有什么不懂的呀，老师可以慢慢给你说。”
[都明白了，老师说的很清楚！谢谢老师！]
“那，老师方便问一下小妹妹你的名字吗？”
[啊啊啊，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那个，安老师好！我叫八寻宁宁，就读海鸥学院一年级A班！]
“宁宁好，你现在拨打的号码就是老师的，以后有什么不懂都可以来咨询。如果想来实地考察也行哦，地址我可以简讯发过去。”
[咳咳，老师，我看传单上说正规补习生只收八个，你现在有几个学生啦？]
“有四个，全都是男生呢，这个，宁宁会介意吗？你放心，这里的男孩子都很好相处的。”除了奇犽，其实小猫也不算难相处……吧，大概？
我内心是非常非常渴望收到一个女学生的，但并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怎么做决定是对方的事情，我不能干涉。
[老师，悄悄问你一句，咳咳。那个，就是，你班上这些男孩子长得好看吗？]
如果我眼前有面镜子，我大概能看到自己满脸问号的神色，虽然宁宁这个问题有点微妙，我还是看向了沙发上的齐木。
齐木打扮是奇怪了点，可模样是清秀的，稳重可靠的样子也很吸引人，不分性别的那种，就是男孩女孩都爱跟他相处。
再看看窗外玩得开心的奇犽和义一，银发少年的模样百里挑一，怎么都没办法说不出色，而小男孩更是一看就知道是潜力股的那种。
最后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不顾偶像包袱的纳兰迦，时尚又帅气，还挺会撒娇……
噫，我补习班的学生颜值好高啊。如果不是宁宁问，我可能不会这样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虽然这样说有自夸的嫌疑，宁宁，老师班上的孩子都非常好看。”
电话那头有点激动地惊呼了一声，然后又像是意识过来那般压低了喜悦的声音。很可爱又青春的少女反应，感受到了小姑娘的活力与单纯。
因为不能拍了照发给宁宁，这样显得有点奇怪，所以又聊了一下后，宁宁才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等我坐回沙发时，齐木看了我一眼，默默举起手里的毽子。
“老师还是不玩了，谢谢齐木，你刚刚是想让老师打起精神才玩踢毽子的吧。”
[……]
“距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可以去休息下。”
齐木点点头就上楼了，与此同时，义一和奇犽也玩够了跑回来。两个人身上热气腾腾的，奇犽去厨房拿果汁，义一凑到我面前。
“老师，刚刚的电话打了好久，是有人咨询补习吗？”
“是的哦，还是个声音很甜美的女孩呢，真希望她能加入啊。”我有些期待地说。
“比我大吗？”
“高中部的，对义一来说是姐姐呢。”
“希望那个姐姐能来！”
抽出纸巾让义一擦擦额头的汗水，小男孩仔细给自己擦着，然后目光诧异地转到了我身后。
还不等我回头看看怎么了，带着水珠的冰冷易拉罐就贴到了我脸上，我被吓得一哆嗦。
奇犽恶作剧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他单手撑过沙发坐好，将果汁丢给义一，自己也拉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大口。
要不是碍于老师的身份，我大概会小小地报复一下，比如推他的手，这样果汁就会撒他一脸。
我平静地说，“奇犽，不要拿老师恶作剧。”脸现在还冰着呢。
“就是看你热，给你冰一下，吓到了？”
“……”
“仓鼠一样，总是一惊一乍。”
我把你当猫看，你就把我当仓鼠，莫名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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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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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咨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