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队人马。”疏晚拍了下他的手背,往西面指了下,有一大队人马出现,穿着不俗,不像是商人,马车上面有北漠的文字。
大楚和周边国家的文字都略有不同,但因着大家都是互利互惠的关系,时常来往,尤其是中原物产丰饶,最是繁荣,所以一般皇族都会大楚的语言,像辽毫国皇室肯定懂大楚语言,建兴帝肯定从小也学过辽毫国语言。
疏晚会辽毫国和西鞑国的语言,前者是因为她自小生活在北漠,后者是因为萧重鉴戍守西境,常和西鞑人打交道,萧重鉴会,她也就学了点,至于利夷国和榆金国的语言,她还真不会。
“是燕穆之。”萧重鉴拧了下眉,看着那队人马在眼皮子底下停止脚步。
“他们不会住我们这家客栈吧?”
“关窗,他认识你我。”萧重鉴伸手合上了窗,只留下一条缝。
“他也认识你吗?”疏晚是和燕穆之打过交道的,却不知道萧重鉴和燕穆之认识。
“之前交过手,在北漠的时候,他潜入边境,被我发觉,打过一架。”还是多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燕穆之是否记得。
“啧啧,我也和他打过架,我和三哥去打猎的时候,在山上遇到他,我不小心给了他一箭,恐怕他还记恨着我呢。”
萧重鉴低头看了怀里的人儿一眼,“我怎么不记得这件事?”
“那时你回京了,后来忘记和你说了。”疏晚摸了摸鼻尖,其实这事谁也没说,连三哥都没敢告诉,毕竟燕穆之是辽毫国太子,要是闹起来,她怕是罪名不轻,不过燕穆之也没有闹起来。
“那更不能让他看见你,回京之后也躲着他走。”燕穆之这人,心思深沉,还是少接触为好,这次万寿节,可不仅仅有贺寿这么简单,要不然一个万寿节,谁不能来,偏偏燕穆之亲自来,其他几国都是派的使臣。
“知道了,说的我好怂的样子。”疏晚皱了皱眉。
“你本来也怂。”
“你才怂。”疏晚噘着唇抬脚踢了他一下。
“别动,他住对面的客栈了。”
从窗缝里看过去,燕穆之下了马车,环视了一圈周围,不知道是不是疏晚多心了,总觉得有一瞬间,两人似乎四目相对。
燕穆之很快进去,疏晚咬下唇,应当是巧合。
“还挺近,都不用我们找了。”疏晚拉紧那一条缝,“窗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本来也不圆,时机正好,今天晚上就去探路。”萧重鉴松开她,出去找钟旭吩咐了几句。
“住客栈感觉不太方便动手,人来人往的。”一旦有什么动静,很容易被发现。
“先让钟旭去打听一下再说。”来都来了,不方便也得动手,那个东西,必须得拿到手。
“那要不要易容一下?要是被发觉了是我们两个,怕是会闹大。”
“我准备了面具。”
正说着,外边有人敲门,疏晚下意识抖了一下。
“客官,酒菜好了。”
萧重鉴看了她一眼,带着笑意,似在笑话她胆子小。
疏晚瞥他一眼侧过身去,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现在心虚,很怕鬼叫门,她和萧重鉴干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了,她和萧重鉴也没干过几件好事。
伙计把酒菜放下很快离开,萧重鉴关了门,“吃饭了。”
疏晚安静的坐下看了一眼,连着两天赶路,她也的确是累了,先吃饭再说。
大概都饿了,吃饭的时候安静的很,吃了饭伙计又来收拾了碗筷离开。
“我陪你下去走走?”头次来朔州,应该会新鲜的很。
疏晚本有些累了,想沐浴休息,但想到屋子里就一张床,她要是这么快就说想休息,莫不是太阳还没下山就要躺一块?
不行不行,弄得好像她多饥.渴似的,最终还是答应出去走走。
特意往远了走,免得撞上燕穆之,朔州民风淳朴,这个点大多数人家都准备晚饭了,街道上的人逐渐减少,一些摊贩也开始收拾东西离开,这里不似京城,夜半时分还热闹的紧。
转了一圈回来,疏晚都要走不动了,让伙计准备了热水洗漱想先躺会,反正想要干心虚的事也不可能现在去。
疏晚在房间沐浴,萧重鉴倒挺自觉的出去了,她才穿好衣裳,萧重鉴就推门进来,愣了一下,“沐浴好了?”
“嗯,你还挺懂事的嘛,晓得我洗漱你还躲出去了。”疏晚还以为这个厚脸皮的会故意等着呢。
“你想太多了,我不知道你沐浴,方才去附近转了一圈,早知道你沐浴,我该早些回来才是。”萧重鉴的语气颇为可惜。
疏晚:“……”白夸了。
登徒子。
“哼。”疏晚白了他一眼,坐到床沿上擦头发,苏叶她们不在,她得自己动手。
“给我。”萧重鉴接过她手上的帕子给她擦着头发,“还没成亲,总得避嫌,虽然我不介意,可怕你介意。”
萧重鉴就差把眼睛长在她的身上,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要洗漱。
“是得避嫌,万一被你看光了不负责怎么办。”疏晚嘟了嘟唇,晓得他是在解释。
“我若不负责,那也没人敢负责。”
“你什么意思,你这话说的好似我不嫁给你就不能嫁给别人?”
“是。”
“这么霸道。”
“尚可。”
“哼。”疏晚在他的手背上挠了一把,话虽霸道,却也是真话,若不能嫁给他,那宁可不嫁。
萧重鉴给她擦了头发,又给她挽起,别问为何一个大男人会梳头发,还不是从小带晚晚练出来的技术。
“今夜子时行动,我们先休息一会。”
“可是只有一张床。”疏晚撇了撇嘴。
“给你两个选择,床还是地板?”萧重鉴放好帕子,回头睇着她。
“你让我睡地板?”沈疏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有见过这样的男人吗?
“我让你选择,不睡地板就睡床。”萧重鉴去屏风后,疏晚沐浴后还有一桶热水,将就着用了。
“我睡床,你睡地板。”疏晚两步爬上了床,这里的床虽然没有家里的舒服,总比地板要好。
萧重鉴匆匆忙忙洗漱之后出来,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可落在疏晚眼里还是俊朗非凡,有出尘之意。
疏晚正想夸赞两句,想到方才他让她睡地板,倏然又没有了心情,抱着被子扭过头不理他,虽然这人长的是不错,可心肠太坏了,还是小时候的萧哥哥好,什么都让着她,怎么长大了就变了一个人呢?不会是被掉包了吧?
就在疏晚胡思乱想的时候,抱着的被子动了下,萧重鉴坐到她身边,“想什么呢?”
“没事,你坐上来做什么,不是说睡地板吗?”疏晚防备的看着他,往里边挪了挪。
“地板太硬,睡不着。”说完这话,萧重鉴自然的躺下,手臂枕在脑后看着她,“不困吗?”
“这样不好吧?”疏晚鼓了鼓腮帮子,眉心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我可是黄花大闺女。”
“哦,你这意思是想要我做点什么?”萧重鉴勾了下薄唇,狭长的眼眸带着星星点点的笑。
疏晚从他的笑中察觉出了四个字——不怀好意,越发抱紧了被子。
“你闭嘴,不是你说的避嫌吗?”疏晚嗔了他一眼,这男人说话不算话。
萧重鉴低笑出声,伸手去拉疏晚的手,“好了,别闹,奔波了两日还不困吗?我能对你做什么。”
“我怕你兽性大发。”
“虽然我也很希望自己兽性大发,但还是比较喜欢留到洞房花烛夜,别胡思乱想了,一天到晚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萧重鉴使了些力道,把人扯到了怀里,又压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做过千百遍。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疏晚打了个哈欠,的确是困了。
“睡吧。”萧重鉴弹指吹灭了不远处的蜡烛。
“待会办事的时候你喊我起来,我好困了。”萧重鉴说话算话,应该不会趁机占便宜吧,安心睡一觉。
“好。”
之后两人无话,疏晚很快就睡着了,太久没有锻炼,体力一下子跟不上。
萧重鉴则没有半点睡意,听见身边轻缓的呼吸声,他侧身借着从窗户上透过的些许月光看着她的睡颜。
光线很暗,可他却可以清晰的描绘出她的面容,从他八岁起,晚晚闯进他的人生,就让原本无趣的人生变得精彩,此生别无所求,只愿天黑之后,身旁都躺着她。
至死不休。
疏晚以为萧重鉴会喊她的,也就毫无戒备的睡熟了,等她听见动静,揉着眼睛起来的时候,发觉萧重鉴正在解面具,桌子上放着一卷类似书画一样的东西。
“你这是得手了?”
“醒了。”
“这个是什么?”疏晚扯开被子下床,被桌子上的东西吸引,值得大老远跑过来抢,肯定是个值钱的东西。
“你打开看看。”萧重鉴换下了夜行衣。
疏晚的瞌睡虫被赶走了,打量着这东西跃跃欲试,解开丝带展开,原以为会是藏宝图什么的,结果……
疏晚目瞪口呆:“春、春宫图?”
疏晚: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本章掉落28个红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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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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