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启邕看着小卷毛自动退开，跟他保持一定距离后，原本逐渐皱紧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冷冷面色也缓和几分。

并且，冷淡语气也因此稍微流露一丝温度，“小卷毛，从我们在破旧水泥工厂搭上警车开始。

一路上，你偷偷打量我。

趁我假寐时候，又在我下意识睁眼瞬息，赶紧移开视线，看向一旁车窗外景色，佯装没事发生。

实则你眼神太过直白，如灼热般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我，还以为我假寐中，没发现。

直到抵达锦川派出所，你同事给我做笔录——

你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像条跟屁虫一样。

现在又跟着我踏出派出所大门，你到底想干嘛？！”

语毕剎那，那对深邃双眼不禁微微动了下。

祈务熙一听，顿时意识到自己行为实在忒奇怪了有木有，没被对方当作变态看，已经很不错了。

须臾，不禁尴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再度挠挠略微自然卷的头毛。

很快的，尴尬、不好意思一收。

一想到刚刚破败水泥工厂，那间‘空旷’房间里，发生的情形，祈务熙立马被自己满腔好奇心给淹没。

接着赶紧抓回专注焦点，任由满满好奇、不解爬上脸，跟一直想问对方问题的事情上。

休启邕见状，冷淡表情微微闪过异样，心中不禁产生一丝不妙，“祈务熙你想干嘛？”

祈务熙不自觉往前踏一步，作势再度靠近对方，揣着满满好奇心的脱声吐露，“休启邕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站住！别靠过来。”

休启邕脸色一沉，语气透出不快。

祈务熙脚步立即顿住，暗道了句糟糕，我忘了，休启邕不想闻到我身上汗味，跟被我汗水蹭到。

意识到自己无尽好奇心驱使下，竟然下意识往前，差点又跑到他面前，跟他太过靠近。

念头转瞬消失同时，祈务熙连忙比了个抱歉手势，伴随脱口而出：“抱歉，我一时忘了，你不想我走近！”

随后不自觉往后倒退两步，跟对方保持一定距离，专注焦点重新拉回对方身上。

休启邕一见小卷毛满脸好奇心，那对明亮双眼皮也一瞬迸出好奇火花，顿感不妙。

从他车被小卷毛臭豆腐砸车开始，见到祈务熙的第一眼，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有着‘十万个为什么’的麻烦精——

早在刚刚破旧水泥工厂时候，已经出现端倪。

紧接着，祈务熙眼底尽是好奇心，一想到屁孩小偷腿软跌倒在地，一直发出惊声尖叫，好像看见什么可怕画面的场景，索性脱声问出心中好奇与不解。

“休启邕，我实在太好奇了，明明我跟屁孩小偷进到那间‘空旷’房间的间隔，根本没有差太久。

为什么他有事，我却没有中招？也看不见他眼中可怕的画面？”

果然，这家伙绝对是个麻烦精。

休启邕耳里传来小卷毛的好奇为什么时候，念头一闪而过，深邃眼睛微微一瞇。

那张俊美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眼底却浮现一丝嫌弃。

同时不禁有种可怖直觉，从遇见这家伙跟他碰上一起诡异命案开始，以后生活可能不再平静，将会被他搅得天翻地覆！

相比休启邕的不妙直觉与对他的无限嫌弃，视他为麻烦精，拒绝往来户。

祈务熙看见休启邕的第一眼，就对他有着浓浓好奇心。

尤其他在破旧水泥工厂展现的除秽手段，更是让他好奇心满满，一瞬飙升到顶点。

原本一直隐忍不问，一是刚刚在破旧水泥工厂，有一起命案发生。

如果在那当下，忍不住好奇心问出口，时机不恰当。

二则是刚刚在他们派出所，他、休启邕和屁孩小偷，都是发现命案的第一目击者，都有做笔录义务。

所以刚刚也不适合，对休启邕提问题。

现在，笔录做完了，同仁也点头示意休启邕能回去了，之后有与案件相关问题，需要他配合的话，再过来即可。

所以目前就是好奇心迸发，问出所有他感到好奇、不解的问题的最佳时机！

祈务熙自然而然顺势而为，让满腔好奇心一瞬迸发，重复一遍刚刚的问题后，语气稍显激动又兴奋的催促，“休启邕你快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屁孩小偷中招，我却没有？！”

落在休启邕眼里，小卷毛满脸尽是兴奋、好奇，跟一条傻不拉唧，不断摇尾巴，发出稚嫩汪汪奶音的蠢狗简直一模一样。

随着休启邕冷冷表情闪过一丝嫌弃，深知他若不再出声，解释他的为什么。

那么小卷毛一定又会重复的询问，直到满足他所有好奇心为止。

如此一来，他也会被对方‘十万个为什么’烦死。

所以休启邕为了避免被小卷毛一再重复这个为什么的问题，不耐之余，内心深处不免叹了口气，伴随一丝无奈闪过，依言回答他问题，来满足他的好奇心。

并想着速战速决，同时脑海闪过，秘书何暮究竟什么时候，才会赶过来接他？！

当然，如果何暮能在他替小卷毛解答完这个问题后，立即出现，就再好不过了，他也不用继续回答他的好奇心。

休启邕思及此，不着痕迹深吸口气，忍着不耐烦的回应，“那名小偷率先闯进废墟水泥工厂，加上他时运不佳，又行差踏错，抢路人钱包，气运自然又降低几分。

再者，躲在工厂内的阴秽如尘埃，原本一直跟整个工厂相安无事，和平共处。

水泥工厂荒废几年，静静待在无人烟地方，阴秽也跟它一起静静处于静止状态，像沉睡一样，不会出现，遑论有任何动作。”

休启邕话音刚落，继续说同时，语气透出对屁孩小偷的讨厌，不止为了被小卷毛臭豆腐意外砸中的黑色特斯拉，还因为屁孩小偷缘故，让他浪费一整晚时间，耗在这种不重要的事情上。

“如果这家伙当时乖乖束手就擒，没有逃跑，也没有闯进破旧水泥工厂，就不会扰了躲在水泥工厂内部各个角落的阴秽，将它们‘惊醒’，进而如洪水一样，不断涌进他闯进去的‘空旷’房间。

他自然也不会因为撞见阴秽，中招，看见只有他看得见的恐怖画面。”

祈务熙听完后，眼底不禁闪过了然之外，眉头不自觉皱了下，显然对休启邕话中的冷漠感到不认同，但他没有说什么。

毕竟，每人立场、观感不同。

随即祈务熙继续揣着好奇心的询问，“什么是阴秽，为什么普通人看不见？”

休启邕：“阴秽随居所人烟消失。

日经月累下，逐渐出现在空屋里，如同废弃了三十年的水泥工厂——

在无人踏足后，阴秽随弃置时间而生，并凝聚一起，聚集在工厂里各个阴暗，一直无法晒到阳光的角落，与日俱增。

简单来说，阴秽就是肮脏的晦气。

任谁沾染到阴秽，都会倒霉，比如屁孩小偷。

至于，普通人为什么看不见？”

休启邕不禁啧了声，眼底闪过一丝嫌弃，顿时觉得小卷毛像问出了什么蠢问题，“普通人自然看不见这种阴邪气息。

万一每一名普通人都看得见这种东西，整个世界平衡，因果关系，不就乱了套了。”

祈务熙了然点点头，明亮双眼皮眨吧了下，好奇的继续问。

“刚刚‘空旷’房间，明明没有东西，怎么你打了个响指，房内阴秽倾巢而出？数量多到吓人？”

话音刚落，继续说：“还有，为什么那些阴秽竟能聚合成人形？如果任由它们生长下去，会对人造成危害吗？”

休启邕一听见他问出这种蠢问题，不禁呵了声，冷漠的俊美表情明显闪过一丝蠢死人了，伴随毒舌道，“小卷毛，你好奇心重就算了，怎么连这种蠢问题也问得出口？

我是什么身份，难道你忘了？

明明不久前才讲过，你是失忆了不成！？”

祈务熙对于休启邕的毒舌，没有抗议，也没有反驳，压根不在意的挠挠略微自然卷的头毛，伴随露出傻气般的笑纹，“我当然记得，你是天师嘛。

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忘了你身份，我只是好奇、好奇，为何你打了个响指，阴秽就出现而已。”

休启邕不免白他一眼之余，补充道，“阴秽跟尘埃一样，彼此间像磁铁，会相互聚集，自然而然聚合成它们想变成的形状。

并且，当下它们从我这名外来者身上感受到深深危机感，自然聚合成三尺高的阴秽人形攻击我，想将我击退，免得它们被我打散。”

休启邕简直快被他问烦，也回答烦了，眉头隆起，一脸不耐的说：“小卷毛，你问够了没，你怎会有这么多问题？好奇心那么重做什么？！”

同时眉头隆深，不明白为何秘书何暮还没赶来派出所接他，他实在快被小卷毛的好奇心给问烦了。

祈务熙眼看着休启邕冷漠脸庞不自觉透出不耐烦神色，为避免好奇心无法得到满足，也生怕对方立马将不耐烦化为实际行动，不想替他解答。

这样他绝对会被好奇心、不解跟一连串的困惑给折腾到睡不着觉。

于是，祈务熙连忙开口，“休启邕，我再问一个问题就好、一个问题。

我发誓绝不会问第二个，绝不会造成你麻烦跟困扰。”

你现在就是造成我麻烦、困扰！

话语从舌尖盘旋一圈，加上眼看着小卷毛只差举手发誓，休启邕尚未来得及脱声吐露，便被他硬生生打断。

顷刻间，祈务熙‘为什么’麻烦精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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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麻烦精小卷毛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