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凰和玄彧坐在一处等待净澄的清醒,经过一个时辰人终于有醒过来的迹象,只是看到玄彧那一张脸出现在他面前时又差点没昏了过去,还是听到南宫凰出声这才稍稍平复了他原本激越不已的心。
"你没事吧?"南宫凰嘴上虽是在关心他,可净澄注意到他俩的手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放开过,还真是羡煞了孤家寡人。
"没事…但刚刚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唤他麒麟?是爻国信仰侍奉的那个神兽吗?"净澄早已把其他事抛诸脑后,石像、邪神那些都只是小事,现在眼前有更大条亟待厘清的,他希望得到的答案是他只是听错了,而不是这世间真有上古神兽。
天庭存在他是知道的,毕竟五钥山几百年就会有一位得道成仙,但那些以凡人之躯后成仙的至多两三百年寿命,而那些因凡人生前积善德而成神的也不过数千年元寿,但上古…
上古是什么概念?
就是天庭的那些神汰换了不知几十几百遍他麒麟还活着…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老不死!
南宫凰见此事已瞒不住,道:"是你想的麒麟。"
"可你不是凡人吗?你怎会?"净澄指着他俩的手都是颤抖的,这真相对他来说实在过于震惊。
"你这是瞧不起我的凰儿吗?"玄彧眯着眼,要不是他现在心情大好,这凡人现在怕是连命都要没了。
原本净澄已经够钦佩玄大哥了,现在知道他是麒麟差点没给他跪下。
他唯唯诺诺地问:"请问我现在该如何称呼玄大哥?"
净澄不敢直视玄彧,只好问他隔壁的那位,但南宫凰一心只在玄彧身上的伤,不解为何他的烧灼伤还在…
"没事,等下我休息一下便好。"玄彧知道南宫凰的一门心思全系在了他的身上,眼神从未离开过他的伤口。
净澄哎了一声叹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真没想到南宫凰竟是这般见色忘义之人可想起当时他不顾自身安危拉自己的那一把,现在脱离险境后竟只觉得感激还真没别的想法了,只是猛然回想起还是觉得有些后怕,想万一南宫凰慷慨就义了,而他大难不死遇到了玄彧他还是得死啊!
"玄大哥身上有伤,正好我也饿了,我去外面给你们找吃的,等大家养足了精神,我们再一起行动。"净澄识趣的找借口离开,他想啊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被人嫌,况且玄彧又不是一般人,为了保命还是找点事做,正好他确实也饿了。
等净澄离开后,南宫凰才敢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他身为一介凡人能给他的不过是陪伴。
"抱歉,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不会治病也不会法术,有危险时也只能靠你来救我,可即便如此我都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在来八斗镇的路上一直在想,要是你能陪着我走一趟就好了,可理智告诉我不能让你以身涉险,所以我只能告诉自己我对你的情感仅限友谊。"南宫凰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让他对这个世间有所留恋,原来能爱着一个人念着一个人会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
"没关系,就算你真的能帮上我什么忙我也决计不会让你这么做,毕竟累人的事就交给我处理,你呢,只要时刻出现在我的身旁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玄彧现在心里美滋滋,原来开花结果会是如此的美好,这笑容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呢。
"谢谢…"南宫凰的一滴泪正好落在了玄彧的伤口上,说也奇怪,下一秒他的伤竟然奇迹似地愈合。
他俩相视无言直道不可思议,尤其是南宫凰从没想过自己的眼泪竟有此疗效,之前怎么没发现?
但用没发现形容似乎不太正确,主要是他落泪的次数实在是屈指可数,方才他在玄彧面前流泪也是这十多年来五根指头都数得出来的一次,加上刚刚…统共两次流泪都是因为他。
"既然我的眼泪对你伤口复原有疗效,那我…"
玄彧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还没等他说完就抢在前头说:"你的眼泪对我来说都是珍宝,别哭…我能自己治愈,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好吗?"
其实玄彧也没能想明白,为何南宫凰的眼泪能够治疗他的伤口,但这些问题的答案不急于现在就知道,目前最重要的是让自己的伤赶快好以免让南宫凰担心,再来他重视之人也能得救。
说一个时辰便是一个时辰,南宫凰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疗伤,确定他伤口都已痊愈后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你也是会受伤的…"南宫凰走近他身侧,语带心疼地说。
"这伤…来得蹊跷,几万年来都没受过伤,可刚刚却莫名地多了这些伤口,不是那邪神留下的,似乎是我自己。"最近出现的几件事都让他匪夷所思,如刚刚那件…他可以自由运用烈火,可奇怪是刚刚竟然失控?这万年来从未有过。
唯一能说明这现象的就除了这火属性本不属于他是后天附加的才有可能如此,可…在他的记忆里,他一直都会使用烈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这事之后我们再看看,眼下得看如何救出故宜和净澄那师妹。"
故宜的石像幸好没被邪神破坏,只是这邪神都已经灰飞烟灭了可那些石像却未能恢复这情形让南宫凰担心会不会到最后他救不出故宜也救不了这些人?
可他究竟不是神,没有所谓的通天本领,目光转向了玄彧,兴许是大伤初愈神情还有些恍惚,此时请他出手帮忙显得操之过急不通人情,深深叹了一口气后起身背对着他,他抬头虽不见天亦不见光,可是似有一把火苗在他心里默默燃起。
"凰儿…"
玄彧一出声南宫凰就立刻转身,什么心里想的那些都抛诸脑后。
"嗯?"
玄彧天真地笑着说:"你可真好看呀!"
南宫凰习惯了他的无厘头,却也不敷衍地问:"我背对着你也好看?"
"那当然,我感觉你整个人都在发光呢!"
南宫凰低头看看了自己,身上并没有一处正在发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玄彧所说的不过是抽象的概念,虽然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但他很快地想明白,他在玄彧身上也能看到这个光,不是神光而是只有他看得到的光,那是弥久不散是亘古绵长是有情人彼此眼中才看得到的光芒。
"怎么不理我了?难不成刚刚你对我说的喜欢这么快就不作数了?"玄彧身为神兽,可不代表他真的所向披靡,在他心里南宫凰就是他唯一的弱点与不确定。
南宫凰失笑地回应:"我只是在看…你身上的光。"
玄彧还没回答净澄倒是先回来了,重义气地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锅里头有一尾处理过的鱼还有一些野菜,看起来都挺干净的想必他是花了一番功夫,只是…怎么是生的?
"生食?"生吃野菜还可以,但要他直接生吃鱼肉那就不太行,毕竟…书上写道不煮熟很有可能造成痢疾,他可不想在这么火急火燎地情况下还分心去跑茅厕。
"我试了很多遍火就是升不起来,所以就拿回来看湳熙有什么办法。"虽然净澄已经知道了南宫凰的真实身分,不过他还是习惯叫他湳熙,毕竟比起南宫凰这名字更要来的顺口多,再加上叫他南宫凰就会想起他九皇子的身分,虽然他们五钥山根本不把这些世俗的一切放在眼里。
"火折子用完了,但这儿有石头,只要再找些木头…或许可以试试。"八斗镇这里湿气重,火本就难升,加上连木材都是湿的难度自然提高不少。
南宫凰正要动手找寻木材时,手臂却被玄彧一把拉住使他动弹不得,他道:"你们五不要的,不懂用术法?"
原来玄彧沉默了许久,终归憋不住的是这一句,哪怕自己身上有伤都不忘损人,也许对万民来说损人确实不利己,但南宫凰怎么看都觉得他似乎从中获得了快乐和满足?
"那个…玄大哥,我是五钥山的,你才是五不要…"净澄抱着壮士断腕的精神,还是把该纠正地纠正一番。
"哦,我都忘了。"被纠正的玄彧也没生气,只是笑着觉得自己应该多练习这套说词才能流畅地跟其他凡人介绍自己是五不要派的。
南宫凰挺喜欢他这般自得其乐的模样,该天真时就天真、该正经时又能使他目光为之一亮。
"我就…不是火属性的。"净澄挠了挠后颈,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这跟属性没关系,而是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不是吗?我记得你们五钥山不是一进去没多久月考就考这个?"玄彧一伸手,火就升起来了,可重点是这火竟然不需要木材也能凭空烧起来,真是奇哉!
"你怎么知道?"还以为神兽高高在上,只需享受人民的供奉就好,没想到玄彧竟亲自探访并且还知道得那么彻底。
南宫凰也一脸费解地看着他。
既然他的凰儿想知道,自是不打算隐瞒,他清了清喉咙,道:"这不有事混入五钥山吗?这才正好看见。"
"何事?"南宫凰和净澄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这…"这下换玄彧为难了,毕竟有些事能说有些事还真不能说,就算对方是南宫凰也一样。
幸好南宫凰向来都不是个喜欢咄咄逼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知道玄彧有他的考量便也不再过问,换个方式转移净澄的注意力,他道:"这才过多久,这一锅鱼汤就好了,谢谢你玄彧。"
"先说好,玄大哥你虽贵为神兽,我确实也怕你,不过就刚刚湳熙如此不顾自身安危救我,我就视他为拜把子,如果你对他始乱终弃,我一定…"
"定如何?"玄彧半眯着眼睛,就看他这个凡人能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
"我一定…"我一定拿剑一刀劈了你?唉,不切实际,只怕剑还没握在手中人反被其杀。
南宫凰脸带着笑,道:"他不会的。"
他俩对到眼的瞬间,彷佛这世间只剩他们,而净澄卡在其中,只觉得一阵疙瘩。
"我是不会,但若真有,我必遭五雷轰顶、元神具灭。"眼中除了坚定,再无其他。
"你是上古神兽,会遭五雷轰顶?"
玄彧不耐烦地回:"我怎知?但我现在想不到其他的毒誓能表我心意。"
虽然玄彧回答地很敷衍,可面对南宫凰时眼神却格外的真挚,心道:不愧是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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