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解题

顾江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床边守着他的是契灵细柳以及岑毅涛军长。

顾江有些茫然，首先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确认自己的记忆，然后发现自己完全不清楚最后是怎么解决那个人妖灵的。

除了异度空间和人间界的不同时间跨度，顾江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再加上记忆的缺失，让他非常地不习惯以及恐慌。

“现在是几号？”顾江迷惘道。

岑毅涛明显了解顾江的潜台词，马上详细地向他报告道：“你们在异度空间总共度过了十天，但人间界的时间只过去了一天。异度空间瓦解后，您又昏迷了两天，现在实际只过去三天。”

顾江得到了确界的时间数据后，从病床上坐起，开始在笔记本上记下今天的日期，妄图让断层的记忆连贯起来。

“你没有见到他？”

岑毅涛并没有回答顾江，反而保持着沉默。

岑毅涛显然知道顾江口中的“他”指得是谁，他的沉默只是在思考现在这个时机，到底能不能和顾江谈起瞻浅川。

最后，岑毅涛还是回答了顾江的问题：“您从异度空间出来时就是昏迷的，现在是您的第一次醒来。”

听到岑毅涛的陈述，顾江记录的笔有些停顿，他没想到这次封印灵的行为这样不同于契灵，从结果来看，过程应该是非常危险的。

“司徒静和子桑予呢？”

“任务完成后，他们都会有固定的心理疗程和玄学方面的身体健康检查和修养方案。”为了应对顾江的进一步询问，了解顾江或者说是瞻浅川的岑毅涛，早就如同十几年前一样将此次“人妖灵”异度空间事件的报告已经整理好了，信心满满地递给了顾江。

唯一不同的是，十几年前为了照顾年幼的瞻浅川，岑毅涛都是采用的口述，这次给出的却是文字。

顾江顺手接过岑毅涛递过来的文字报告，拿在手里后才恍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些不妥。

稍微质疑自己是否有这个资格后的顾江，还是打开了那份长达几十页的厚厚报告。

活着离开异度空间的白露和李清以及孔光光这三人，在第一时间都被异界管理部门控制起来，继而调查他们的过往。

白露如她所说的一样，的确是静河市的本地大学学生，虽然在异度空间里丧生在她手里有两条人命，可是她本人的过往唯一可以指摘地一点，就是她太喜欢抢别人的男朋友，不管是闺蜜也好，普通同学也好，只要能够从别人手中抢夺走男性的关注，她就觉得品尝到一场胜利的滋味。

当然，抢过来的男朋友到她手上从来没有被扶正过。

因此，白露被异界管理部门消除掉异度空间内的记忆，就按照正常流程被放走了。清醒过的白露会模糊掉那段时间的记忆，也不会对自己在常人眼中真正失踪过一天感到怀疑。

李清的问题就更简单了，他在进入异度空间前已经长时期以女性的身份生活，他唯一所做的出格的事情，就是针对学生时代霸凌过他的男生们的报复。

李清一直偷偷地在暗地里视奸着那些被他记入仇人列表曾经同学的生活，一旦他们交往了女朋友，他就会用自己女性的身份骚扰她们，编造了自己的各种身份：为他们堕胎的前女友、纠缠不放的现女友、学生时代被欺负的女同学等等。

李清懦弱地不敢当面地去对付欺凌过他的人，只能用女性的身份使得他们的女友怀疑、重新慎重审视他们，使得他们一个个至今单身。

同样地，李清也只是被消除记忆后被放走，因为在异度空间没有沾染人命，李清甚至并没有暗中的监视观察。他离开后，就是真正完全回归了从前的生活。

顾江翻了翻，发现接下来的十几页都是有关孔光光的报告，其中大部分是他的人际关系，这里的人差不多都已经被抓了起来。

孔光光自述的职业并没有撒谎，他的工作的确与时尚相关，专门为各种名人或明星做形象设计，以及日常为他们搭配服饰。

孔光光在他的客户圈内都自述为同性恋，因为他的职业需要他经常出入客户家庭内，而同性恋的身份能让那些客户夫妻都对他放心，但实际上他是双性恋，其实在工作过程中和很多女性客户以及男性客户的妻子有染。

这大概就是子桑予从孔光光面相看出的男女关系混乱问题，但孔光光最大的问题根本就不是这个，而是他在暗中将他时尚方面的客户发展成为他的另一种商品客户，甚至在这些客户中偷偷建立了一条运输和贩卖链条。

孔光光，他在贩毒，这才是他身上最大的恶！

至于死去的三人，李飞东可能是其中最无辜的一个，他不过就是一个喜欢在网上夸夸其谈的键盘侠，喜欢跟风骂人。

范琬聪和卞谦民的罪行其实已经在他们所录下的视频中陈述过一部分，他们手上的确都间接有过人命。

他们三人的死亡被异界管理部门安排在一起车祸事件里，刚好范琬聪和卞谦民的车随着异度空间的消失也被找到了，唯一不见的只有被推入空间裂隙的卞谦民尸体。

普通人所见到的就是范琬聪和卞谦民开车途中两车相撞，牵连到无辜的路人李飞东，最终三人都不幸身亡，而卞谦民的尸体由于油箱泄露引起车子起火，最终尸骨烧焦看不出本来面目。

最后的几页，则是对之前异度空间幸存者的追踪。

随着“人妖灵”异度空间的消失，整个静河市异度空间的最大检测反应都已消失，同时就暴露出了曾经有关的幸存者。

根据检测仪器的指示，他们很快找出了仪器检测范围内的所有幸存者，只要他们没有再次隐藏进另一个异度空间范围内，就都会被这种覆盖全国的仪器发现。

对于这些幸存者，异度空间管理部门的处理方法和对待这次同样幸存的三人一样，都是通过玄学手段先查他们在人间界是否有犯罪，如果仅仅是道德层面的恶，都只会被消除记忆放走，安排人员继续监视。

顾江翻看那些幸存者的资料，发现只有稀少部分在进入异度空间前间接有过人命，其余都是平平常常遵纪守法的普通人。可是他们从“人妖灵”的异度空间出来后，大部分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其实已经悄悄动手杀过人了。

这些人自然不会被赦免，至于其他没有人命在手的不管是还没来得及下手，还是真的没有被影响，他们同样也只需走消除记忆的那一套流程，依旧可以毫无负担地面对新生活。

看完这份沉重的报告，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人命，顾江有些唏嘘。

将报告还给岑毅涛后，顾江发觉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非常疲惫后，就从病床上起来，准备带着细柳离开回学校或者回零亦事务所都好。

这个病房，他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对于岑毅涛的熟稔，顾江感觉非常地不适。

对于瞻浅川的过去，顾江他既好奇同时又在排斥，总有一种搞清楚一切，他就会消失的感觉。

因此，顾江同时也在配合着瞻浅川过去所做的安排，按照他给的进度去了解，同时不提前看最终答案，而是自己一步一步地慢慢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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