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随着包裹一点点打开,众人屏住了呼吸,有些好奇的更是忍不住上前,待易母完全将包布拿下,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所有人都傻住了。

易母却面色漠然的站起来,看向顾晴:“这些都是小月嫁进来时,带过来的初中教材,她看完了,让我带回去给她弟弟,不行吗?这个也是你家的?”

望着摆在地上,堆成山的教材,顾晴面色通红,嘴巴张张合合,却像条干涸的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哎呀,这,这,这是误会了?”

“这样看来,易同志也不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

“那顾家是真讨厌她嘛,不然咋要这么折腾人。”

易思月本就不喜欢顾晴的咄咄逼人,如今见易母被她逼成这样,更是不快,“行,我的看过了,是不是该看她的了?”

说完她手指站在方珍珍身旁的于翠翠,既然不想她好过,那大家都不好过吧。

于翠翠脸变了变,方珍珍更是难堪,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明明顾晴只要查出易思月的包裹不对,事情就能解决。

可谁能想到,她这次竟真什么都没拿?怎么会呢?她以往不是最爱同自己攀比?只要自己有的,她就一定得要。

“怎么?想装傻?”易思月微微一笑,眼睛却满是嘲讽:“不是你自己说,不是顾家人,不配用顾家东西?” 说到这,她顿了顿,好整以暇的瞥了下眼神慌乱的于翠翠和颇有些震惊的方珍珍:“自己说的话?也不算数?想自打嘴巴了?”

顾晴尴尬得脚趾抠地,脸都不知朝哪摆,心中更是埋怨起杨春,这个杨阿姨,为什么不把事情搞清楚,再来找她?如今害得她把脸丢得整个市委大院都是,想起那些人的惊讶,好奇,她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还有二嫂,平时不是最看不上易思月的做派?也从不学她送东西回娘家?如今怎么也变了?

顾晴低着头,既懊恼又后悔,“我都说了,这是我的工资买的,和顾家没有关系。”方珍珍心中虽不安,但还是坚持自己原先的解释。

没办法,顾晴不能自打嘴巴,她自然也不能,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希望易思月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没有关系?为什么不能看?”就方珍珍每个月四十块的工资,以她每天要买水果,每个月要买新衣服,每季度都要换鞋子的作态,别说养别人了,就是自己,她怕都养不起。

还给老家买东西?真是天大的笑话,原身出门少,跟顾家人接触少,才会被这种说法糊弄住,她不是。

“没有为什么,不能就是不能。”方珍珍义正言辞的拒绝:“我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骗你?你要知道,我弟弟在食品厂工作,我爹是生产队队长,我大哥在乡里食堂,二嫂也马上要去公社,我家不缺东西,我娘拿的这些,不过是礼尚往来的礼节而已,压根用不着顾家那些贵重东西。”

“这话倒也没错。”

“方同志家比易同志家强多了。”

而于翠翠听到这,也双眼放亮,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小月,我知道你是生气,不过生气,也不能随便怪别人,是不是?你父亲瘸了腿,娘身体不好,弟弟又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顾晴看到你娘拿那么大的包裹,当然会误会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也别和她生气了,行不?”

于翠翠说完,顾晴立刻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她心中得意,有了这一遭,想必顾晴乃至顾家人以后都会对她另眼相看,还会对她女儿更好,想起顾家那停在院子里的两辆自行车,摆放整齐的缝纫机,收音机,还有那每人一个的手表,甚至于她在和顾家做亲家前见都没见过的冰箱,洗衣机,电视机。

她就羡慕,自己这回帮了顾晴,不说啥冰箱,洗衣机,自行车,手表总能给一个吧?想到这,她立马忘了方才被易思月逼迫的慌张,继续添油加醋。

“都是一家人,太认真也不好,你看,你和你娘也没咋的?是不是?”

说来说去,就是想着法子耍赖,不肯自证,还要她大度的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至于她所受的污蔑,易母所受的委屈,那都不算事。

易思月被她们的理直气壮给逗乐了,“行啊,你们都有理由,全我的错?呵呵”

“不是,大嫂”

“小月,这话”

“易思月,你”

易思月却懒得再说,直接带着易母进了屋,对面三人愣住,她这是要做啥?

难道瞧着争不过,所以才认输了?三人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觑。

“是不是没事了?”顾晴小心翼翼道。

于翠翠连连点头,面露喜色:“肯定是,肯定是,哎,还以为她多厉害呢,吓我一跳。”说着抹掉额头上的汗。

顾晴松了口气,方珍珍却心底隐隐不安,如果是之前的易思月,她还能确定,跑就是跑了,可如今这个,真不会出什么事吗?

于翠翠却没想这么多,一看她走,就开始整理包裹,准备回家,可不能再待下去,要被易思月发现猫腻,那就完了。

围观众人看到这场景,颇有些意犹未尽,就在他们还磨磨蹭蹭不肯离开时。

一连串的狗叫声突然从远处传来,众人愣住,还没反应过来,那狗哗啦啦就冲于翠翠过去了。

“汪汪汪,汪汪汪。”

“妈呀,哪里来的狗呀?快走,快走,快赶走它。”于翠翠看到这一人高的大狗,顿时懵逼,不停躲闪。

“这狗,我记得是袁书记家的吧?”

“是它,叫大豆,袁书记家大儿子从乡下带过来的,据说是狼狗杂交,可凶了,咬到人,那是不见肉不撒嘴。”

“可不,上次还把于科长那去偷菜的老娘给咬了,浑身是血,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才好。”

于翠翠又没聋,听到这些,吓得直打摆子:“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救命!”

声嘶力竭,叫得整个大院都能听见,这下来看热闹的更多了,易思月看到外面的动静,才慢吞吞带着易母出来。

而外面,正值救人**。

“快,快,方同志,快给它一块肉,吃到肉,它就不咬人了。”

“对,对,给肉,这边再来个人,去袁书记家,把他大儿子叫来,这条狗除了他,没人使唤得动。”

“肉,肉,现在哪里去找肉?这个月的肉票都花完了。”方珍珍急得五内俱焚,恨不得天上掉下一块肉来拯救于翠翠。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于翠翠说要肉,二话不说,打开死活都不肯放下的包袱:“有肉,有肉,你忘记那个火腿了。”

说完一把将包袱解开,扔到地上,闻到火腿的香味,那狗立刻停了下楼,嗅了嗅,直接撕咬火腿去了。

“活下来了,活下来了。”于翠翠看到它一心吃肉,气喘吁吁,满脸惊喜的感叹道。

“哟,这是七块五一瓶的茅台酒吧?”

“这是高级干部的特供点心吧?哎呀,闻着真是香?”

“还有,还有这大前门,居然是两天,这得十几块吧?还有这奶粉,啧啧,这得多贵啊!”

都不需要易思月可以提点,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于翠翠这一包有多少好东西。

“啧啧,还说不拿顾家的,是不拿,是不拿便宜的吧!”

“可不,人家家里那么多工人,哪瞧得上普通的呢?”

“这方同志,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不需要,这就是她的不需要?她这脸究竟咋长的?能当着这么多人,面不改色的撒谎?”

“往常那李同志还老夸她,我都替她臊得慌。”

于翠翠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干了什么,望向自家女儿,发现她身子摇摇欲坠,脸色刷的一白,“不是,不是这样的,你们误会了,误会了。”

“误会啥啊,误会,东西都在这,还能误会?”

“刚刚对那易同志才是真误会。”

“就是,就是,以前这方同志的娘来一回就大包小包的带回去,来一回就这样,也不知吃了多少顾市长的供应。”

附和的人不知凡几,大家都长着眼睛,从头看到尾,还能不知道啥情况。

掏空顾家,爱占顾家便宜的分明就是这方珍珍和她娘家,结果,错的却全成了易思月,大家伙都忍不住摇头,仔细回忆,从易思月嫁进来到现在,她娘家好像一次也没出现过,想到这,他们更觉方珍珍心思深,不可交。

方珍珍要是知道众人对她的想法,怕是得哭死,不过现在比哭死也差不了多少。

望着众人的嫌弃鄙夷,她连连后退: “不,不是,我”

方珍珍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于翠翠见到此景,知道今天这事是轻易解决不了,她想了想,神色严肃的跑到方珍珍身后:“快,装晕。”

方珍珍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立马翻了个白眼,倒下。

于翠翠见状:“快,快来人,珍珍她晕倒了,得去医院,快点,快点。”

“二嫂?”顾晴一惊,立刻上前,看她面无人色,压下心中的不快,满脸担忧,有她这个市长的女儿在,人很快就组织了起来。

于是,不到十分钟,易思月就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了。不过,人走了,事可没完。

“你说说,这人怎么说晕就晕,平时也没觉她身体不好啊?”

“这还不知道,装的呗。”

“哎呀,是啊,我咋没想到,你说说,她这人可真坏,眼见说不过便装晕,要是让李同志知道,误会咱们咋办?”

“误会咱们啥?我们又没怎么她,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说完这一遭,他们又赶紧转向易思月,叮嘱她以后面对方珍珍,可得小心,要有啥事,一定得去找他们。

易思月能说什么,自然是万分感激的送走了他们。

众人离开,留下一院狼藉,易母见状,二话不说,想留下来帮忙整理,被易思月给拒绝了:“娘,不用管,赶紧回去吧,晚了就真走不了了,这些我来。”

陈玉迟疑一秒:“要不,我今天留下?”

因为她带书,把整个顾家都给闹得鸡飞狗跳,想也知道那李同志回来不会高兴,如果她留下,说不得人家爱面子,就不骂她女儿了,等熬过这几天,再大的火只怕也得消了,这样,小月也算逃过一劫。

易思月先是不解,再仔细想想,就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感动,但也坚定的拒绝了:“再如何,我也是顾家正儿八经娶进来的媳妇,他们不会对我做啥的,再说,今天这事也不是我的错。”

这倒也是,陈玉点头:“行,那你注意点,如果他们气极了要动手,你就赶紧跑回来,不管咋的,家里还是有你一口饭吃的。”

说到这,她面露踌躇:“那个,方珍珍昏迷,我是不是得去看看?”

虽然她也很不喜欢这个爱欺负小月,便宜占尽却还得了好名声的人,但小月和她毕竟是妯娌,她不舒服,自己不去看,怕是会有人说闲话。

易思月摇头,“不用,她装的。”方珍珍晕倒时,她就站一旁,亲耳听到于翠翠说了什么。

“真装的?”陈玉震惊,随后又满是厌恶,做错事,不想着咋道歉,尽整些歪门邪道,这种人,看了也是白看。

“行,那我就回去了,不用送,我自己会走。”

“好。”目送易母远去,她才准备收拾院子,结果才拿起扫帚,便看到门口有人进来。

见到来人,易思月微微一笑,掏出了五块钱,递给了他:“谢谢你,说好的报酬,给。”

来人十七八岁,五官俊朗,身材高挑,远看是个挺好的人,走近一瞧,眉目间的桀骜不驯简直能刺死人:“行,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如果还需要大豆,尽管来找我,保证让你痛痛快快出气。”

易思月并没有拒绝:“行啊,不过这事可不能告诉别人。”

袁保山嗤笑一声:“告诉别人,你当我是你啊,长了个猪脑子,被人欺负大半年才知道反击。”

“哟,说得好像你挺聪明似的,那怎么跟你爸搞得水火不容啊。”易思月不怒反笑。

袁保山今年十七,是隔壁袁书记的儿子,他出生后,母亲难产,生下他就走了,偏他爹是个官迷,全身心都沉浸在怎么升官,怎么当官上了,完全管不了这个儿子。

想了想,便甩手将他丢给在乡下的爹娘养着,这一养,就是十二年,等他想起自己还有个大儿子,把人接回来,待了一段时间后,他才发现,这接回来的不是儿子,是祖宗。

因为身边就袁保山这一个大孙子,他爷爷奶奶对他那是极尽宠爱,要吃饭不给粥,要星星不给月亮,便养成了他说一不二的霸道性子。

一到这边,发现他爹除了他还有两个孩子,他顿时就炸了,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闹得整个大院都不得安宁,那段时间,袁书记是转着圈给人道歉。

这样过了几年,他长大了,才好了些,不过他的性子是大院公认的不好惹,同龄的孩子就没有不怕他的。

易思月能想到借用他手中的大豆来帮忙,也是因为她想起书中有一回,因为方珍珍因为被狗追,顾北去找袁保山说理,反倒被修理了一顿,最后多次去找他,都没用。

她就知道找上袁保山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再加上她发现这人因为和亲爹关系不好,手头比较紧,才有了通过大豆来吓唬于翠翠的想法。

效果拔群啊,易思月望着地上的垃圾,暗暗道。

“那是他蠢,被人骗了还当自己聪明,我要不和他吵,他怕是连我姓啥是谁都忘了。”袁保山不屑道。

易思月望天,不用问,又是一个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的故事。

“那你就打算这么一直混下去?”也不知咋的,望着眼前充满刺头气质的袁保山,她就忍不住想剃平他。

袁保山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谁说要这么混了?谁说了?我要想进厂,随随便便就能进,我那是懒得进,每个月就拿那点死工资,都不够我买件好点的衬衫。”

哟,这人思想还挺潮,易思月望着他,心中一动:“那你要不要多赚点钱?”

谁知袁保山一听,眉毛就竖了起来:“我告诉你,我不做倒卖的,不去黑市,也不想收破烂。”

靠,这小屁孩,怎么嘴巴这么欠了?易思月忍了又忍,踩忍住手痒的冲动:“不是,我听说前进公社有一批枸杞滞销,你要不要去看看?”

袁保山一听,却是更加警惕:“你怎么知道我在干啥?谁告诉你的?”

这小孩,还挺警醒的,“上次你下乡收鸡毛鸡蛋,我看到了。”

其实是原身看到的,不过她并没方心上,但易思月得了原身的记忆,又想起书中这小孩最后成了全省的养殖种植大户,带动无数农民就业,就知道他应该一直在做这方面的事。

在想想他的爷爷奶奶,易思月便觉得无论他看起来多么厉害,心地却很软。

“行吧,知道了。”袁保山无所谓道。

易思月看他这样,知道他没放心上:“你这么缺钱,是不是一直都在高价收东西?想不想赚钱?”

袁保山听到这,头发都硬邦邦起来:“你怎么知道?”

“猜就猜出来了。”易思月摆摆手:“我有办法让你赚钱。”

袁保山挑了挑眉,看着她,不说话,“不会让公社和农民吃亏的。”易思月接着道。

袁保山顿时喜笑颜开:“行啊,什么办法?”

易思月笑呵呵道:“现在不能说。”

袁保山顿时一口老血噎在胸口,他恶狠狠道:“不说就不说,我等着,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说着,他看了看一旁还在回大豆来找你。”

“那我正好搞顿狗肉火锅。”

“你。”

“行了,不会骗你,等我搞好,就通知你。”

“最好是这样。”

放下这句狠话,袁保山才牵着吃饱喝足的大豆离开。

易思月望着他的背影,心道,这还是个傲娇。

不过傲娇总比过度骄傲好,要再来一个方珍珍,她怕是得头痛死。

说起她,易思月就幸灾乐祸起来,如今就算在医院,她怕是也不好过的吧。

易思月猜对了,方珍珍现在很憋屈,很难受,她一进医院,就被亲娘于翠翠给掐醒了,没办法,不醒不行,这可是大医院,要真让医生看出啥病没有,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娘,我这是?”醒过来的方珍珍,又是懊恼又是后悔,但不得不照着她娘的剧本演下去。

于翠翠也表现得满是喜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刚刚你一下子晕了过去,把娘给吓死了。”

送她来的四个人,一见方珍珍醒了,互相打了个眼色,心道这顾市长家的二儿媳也不简单嘛,会闹又会演,啧啧,不好惹啊,以后可得离她远点。

想是这么想,但面上却随大流,认认真真的表达了对方珍珍的关心后,才离开,等出了医院,四人才松了口气,打算回去把这事好好说说,让自家媳妇老娘面对顾家两个媳妇小心些,省得卷进她们之间的麻烦事。

眼见那四人离开,方珍珍这才感觉轻松些许,她轻轻坐起来,看向顾晴:“顾晴,这回多亏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会咋样?”

这次的事,让顾晴栽了个大跟斗,再看方珍珍毫发无伤,她就没了往日的亲热:“不必,二嫂,你还是好好养身体,省得二哥知道了又心疼,怪我照顾不好你。”

方珍珍听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自她嫁到顾家,顾晴何时见到她不是笑脸相迎,两人好得如同一人,何时被这般冷嘲热讽过。

“顾晴,珍珍才醒,不要说这些了。”方珍珍是于翠翠的老来女,还是龙凤胎,所以她从来最疼这个女儿,此刻见顾晴问罪她,于翠翠心疼了,但碍于顾晴身份,她忍了忍,只能说些不轻不重的。

谁知顾晴听了更加火大,顾家就她一个女儿,上至她爸顾市长,下至保姆杨春,哪个不是把她捧手心,如今却被一个外八路的亲戚找茬,啥道理?

“不说,是我想说吗?要不是你们方家穷,拿了我们那么多东西,我会丢那个脸吗?长这么大,我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都是你们眼皮子浅,还说我?”顾晴跟头愤怒的黄牛,鼻子直冒粗气。

于翠翠嘴巴都气歪了,她这辈子,自打生下了五个儿子,丈夫当上大队长,女儿嫁进高门。

在方家,村里,乃至公社都没受过气,如今却被一个比她女儿还小的人指着鼻子骂,这,这,于翠翠望着她,抖着个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晴却觉得此刻才出了被易思月欺负的气,她哼哼两声,望向一旁从进来起就装鹌鹑的杨春:“杨阿姨,走了,人家有亲娘照顾,哪里还需要你。”

端谁的碗,服谁的管,杨春还是明白这话的,方同志再受李同志喜欢,也比不过李同志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放弃了方珍珍,毫不犹豫跟在顾晴身后走了。

于翠翠见状,气得肋骨生疼:“她,她这算什么?到底有没有把我当长辈?”

“长辈?你算哪门子的长辈?别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才出门的顾晴,听到这话,又满脸不屑的转了回来。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和易思月的娘一样,蹭着我们顾家吃饭,还长辈,想什么呢?”

于翠翠是真没想到顾晴耳朵这么灵,脾气这么大,随口的抱怨,她都能回来骂一顿。

还骂的是自己,于翠翠心头翻滚,把牙齿都咬出血,才忍了下来。

方珍珍眉头紧皱:“顾晴,你”

“二嫂,你别开口,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说啥,今天这事,我会跟妈说的。”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顾晴想起易思月就牙痒痒,至于于翠翠,更是讨厌,不把场子从两人身上找回,她晚上都睡不着。

说完瞥了眼于翠翠,恨恨道:“再胡说,我可就不管二嫂不二嫂了。”

说完哼哼两声,才心满意足离开,有了前车之鉴,于翠翠硬是等她走了十分钟,跑出去确认人离开后,才不管不顾。

“她刚刚什么意思?我不算长辈吗?就算再看不起我们家,你也是她嫂子。”

“还有,告诉她妈?告诉她妈咋了?我又没做啥?我才不怕。”

“娘。”方珍珍满脸疲惫,声音消沉:“她才是婆婆的亲生女儿。”

于翠翠顿时就像被掐住脖子,讷讷不语:“那,那她,那我们怎么办?”

方珍珍低头不语,自打嫁进来后,她也是头次遇到顾晴这般不给面子,哪里知道从哪下手?

想到这,她就一阵的憋屈,不过就是送点东西回娘家,结果顾晴一闹,顾家和她都把脸丢到全市委大院了,更重要的是,顾晴还想跟婆婆告状,她是不是想毁了自己啊?

方珍珍抿了抿嘴:“娘,这事你别管了,趁天还早,回去吧。”

于翠翠连连点头,她也不想再留下了,假使亲家下班,得知今天的事,顾晴那小兔崽子又在旁边添油加醋,那她说不定得倒大霉。

不过,想起落在顾家院子落了一地的东西,于翠翠踌躇了会儿,最后还是没舍得放弃:“那个,那个你今儿给我的那酒还有大前门,我”

“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方珍珍气恼:“如果不是你非要拿东西回去,也不会有今天这事。”

于翠翠心头一颤,方珍珍却是不管不顾,继续发泄自己的不满:“你就祈祷我婆婆不会计较,不然,以后别说烟酒了,就是那一分一粒的水果糖我也拿不回去。”

是个婆婆就不会喜欢媳妇补贴娘家,之前她能无所顾忌的做,是因为顾北帮忙,婆婆又对她印象不差。

如今她害顾晴,顾家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面子,婆婆短时间内也不会让她再搬东西回娘家。

说到这,于翠翠大惊失色:“啥?以后都不行了?”

这,这咋行?要知道,每回她进城,拿回去的那些东西,光卖钱就能卖四五十,更别提众人的羡慕嫉妒恨了,沐浴在那样的目光下,于翠翠觉得自己还能再活百年。

方珍珍薅了把头发,不耐道:“嗯,最起码半年内都不行。”

于翠翠呆滞,半,半年:“那,那你二嫂咋办?”

方珍珍闻言,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我现在连自个都顾不了,怎么管她?你们自己想办法。”

说到这,她又顿了顿:“赶紧回去,再晚,指不定得撞上我婆婆。”

被吓傻的于翠翠打了个哆嗦,“知,知道了。”

方珍珍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头紧皱,想着顾晴方才的嫌弃,烦躁不已。

那边,医院中方珍珍在为怎么讨好顾晴李淑芬揪心,这边市委大院里,易思月见下午太阳不烈,思索一番,便琢磨着把顾南带出去晒晒太阳。

可谁知吭哧吭哧的努力了半天,太阳都落山了,她也没能将顾南带出去。

最后,失败了的易思月只能气喘吁吁的将顾南给放下:“你说你,都躺了两三年,这体重是一点都不轻哈。”

“这以后想带你出去晒太阳,我一个人估计是不成了。”

“不过找保姆也不成啊,人家平时都不带正眼瞧你的。”

“你说说,明明是因为你,她才能留在顾家,怎么就瞧不起你了?”

易思月抱怨了两句,才重新将顾南给放到床上,洗脸擦身,喂了点苹果汁后,又看了看钟,快五点了,得下去做饭了,今天闹的那一场,杨春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谁知她才到楼下,就看到了一个眼熟的陌生人,易思月愣了一秒,随即将原身所有的记忆都翻了遍,才发现这个人是谁。

“卞主席?”卞红,市委大院内黄副市长的妻子,今年五十,目前在市工会当副主席。

自打顾爱国来到安林,将黄副市长手拿把掐的市长给捏到手中之后,黄副市长便爱和顾家别风头,不管啥事,一家之主这样,黄家其它人自然也有样学样,个个都跟顾家比了起来。

卞红自然也不例外,只要顾家出了事,不管什么,她绝对是跑得最快的那个。

所以,如今她来是为了看顾家笑话?还是为了看顾家笑话?

“哎呀,是易同志吧?叫啥卞主席,多见外,喊我卞姨就好。”卞红一见她,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闻言,易思月只是笑,以顾家和黄家的关系,她说这话不过是客气而已,自己要真当了真,那才是笑话呢。

果然,卞红见她没开口,也没说啥,反而笑得更开心,一把抓住她的手:“小易,你说你,嫁进来大半年,都不咋出门走动,我也不知道你啥情况。”

说到着,她顿了顿:“我是真没想到,顾家居然这么厚此薄彼,对你跟对那方同志,简直就是两个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卞红,不会说话就闭嘴,这里是顾家,轮不到你来管。”

这章是为了赶榜写的,后面很水,大家不要看,可以等明天,我再改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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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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