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演戏归演戏,却不敢真耽误休息,很早就躺在了床上,反正她现在心情悲痛做什么都不奇怪。
想不通杜月琴这么做的目的,想到梦里她爹是真出了意外,杜月琴也是这么劝自己的,梦里她爹出意外肯定和杜月琴脱不了关系,现在她早就让爹进城了,杜月琴也不知道她爹在哪里,肯定伤害不到她爹,反而就编出个谎话来骗自己。
她想干什么?
杜月琴见她不闹着回家也放心了。
徐向东有些担忧说:“你就应该等她考完再说,要是因为这事她无心考试,咱们可就白干了。”
杜月琴却十分有把握,说:“这事你就放心吧,越是这种情况她越会更用心,她不会让自己爹死不瞑目,肯定比平时考的要好,这一点她倒是和她爹一个样子,有股韧劲儿。”别的不说,杜月琴对苏语还是十分了解。
“那姓苏的真解决了?不能连累到我们吧?”
“我办事你放心,再说了真查出来我们不承认就是了,这事咱们可什么都没干,你说是不是?”
徐向东看着杜月琴,心想自己这妻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心狠,不过她说的在理,这事和他们徐家有什么关系?
徐婷见苏语在房间躺着,悄悄摸出去在厨房找到徐向东问:“爸,苏语她爹没了不会影响她考试吧?”
“不会的,你放心她就了为了争口气都要考个好成绩。”
“那这样我就放心了。”徐婷拍了拍胸口,她和周文言约好了要一起去首都上大学,这苏语可别让她失望了。
因为苏成安没了的事,这两天徐家气压很低,连每天都要找茬的徐婷都安静了。
好不容易考完试苏语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打算离开,杜月琴和徐向东表现得十分贴心。
“妈,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能不能先给我一点,我买票回家。”昨天苏语考完还特意去看了她爹,吃得好睡得好,啥事没有,她不明白杜月琴这么做的目的,但是她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从杜月琴手里掏一点钱出来。
“小语你放心,徐叔叔已经给你买好了票,你拿着赶紧回家。”杜月琴的算盘打得响,早就料到苏语要钱买票,她可不会多给一分钱,买张票送她回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苏语心里冷笑,这杜月琴还真是厉害,不过今天她不拿到钱可是不会离开的。
“妈,我回家就什么都不买点东西吗?”
“买啥卖,你爹都死了,浪费那钱干啥?”杜月琴只顾着让苏语赶紧离开,一时没注意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妈,你说啥?我爹这一年给了两百不止吧,咱们摸着良心说说,这么多钱用在我身上了超过一百没有?以前就不说了,现在我爹……呜呜呜,你连这点钱都不肯给我吗?”苏语不会咒自己爹,话说一半就只是哭。
徐向东是领教过苏语这张嘴的,怕她又去外面闹,他才刚当上主任,他这个时候口碑不能坏了,赶紧推了一下杜月琴说:“家里啥都烧光了,孩子回去还得给老苏料理后事,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这个做娘的给一点怎么了?”
好人做的十分顺手。
杜月琴一想是的,反正苏语以后是没地方去了,还得来她们家,到时候书也不能读了,索性给曹忠林换钱,到时候不管是曹忠林还是苏语挣的钱还不都得落到自己口袋,现在可不是把关系搞僵的时候。
“瞧我这都急糊涂了,小语你别担心,妈这就给你拿钱。”杜月琴说着进屋拿了二十块放在苏语手里,这个时候她还没忘记哭穷:“小语,妈手里也没钱了,这二十块你先拿着,再多妈也没办法了。”
苏语红着眼,没敢多要,怕他们疑心,拿着东西和钱准备离开。
“小语,要叔叔送你吗?”徐向东问。
“不用了,我自己去车站就行了。”
徐向东本来也不想送,可又怕落人口舌,咬着牙把苏语送到了车站。
不过送过去没有多留骑着车离开了。
苏语进了车站,坐着休息了会儿,窗口不给退票,她只得便宜一点卖给了需要坐车的人,然后才拿着东西回到父亲住的地方。
“爹,你说杜月琴为啥要骗我啊?”考试那两天苏语每天都来看她爹,但都没告诉苏成安杜月琴骗自己这回事,今天她才把杜月琴演的那场戏说了,不过还是没说父亲出事,只说家里房子被烧了。
“这事她咋知道了?”
“啥意思?”
“咱家房子被烧了。”
“啊……爹这是咋回事啊?”苏语惊的东西都吃不下了,这不是杜月琴演戏的吗?咋还真的把房子烧了,而且梦里父亲出意外是从山上摔下来了,房子还好好在的啊。
苏语从苏成安讲述中才知道,她家房子真的被烧了,当时正值中午太阳大,村里的人都在家休息,等看见火苗再去灭火已经来不及了,房子已经全部被烧光了。
“我也真是运气好,要是当时我在家说不定人都没了。”苏成安说着有些庆幸,农村人中午太阳大都不会出门干活,因为早晨起得早,都会在家睡会儿午觉,要在屋里,那场大火可就不是烧房子那么简单了。
苏成安以为是意外,可苏语不这么认为,要是没梦里的事情,也没有看到杜月琴找曹忠林她也会像她爹这样说完心里尽是庆幸。
“爹,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呢?”苏语心里没有庆幸只有后怕。
苏成安说:“当时我知道的时候你正在考试,我怕你忧心没有告诉你“对了杜月琴啥时候告诉你的?她咋知道的。”
“考试前一天晚上。”
说起来她家的房子确实是考试前一天中午被烧的,但是那会儿村里都忙着灭火,等把火扑灭已经下午了,支书想给苏成安送信都只能等到第二天,纵然是老实的苏成安都觉得有问题。
“杜月琴咋能晚上就知道?”安宁村离县城不算近,从镇上坐车至少都需要一个半小时,而且每天只有两班车到城里,下午三点以后最后一辆车就离开了,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忙着灭火,谁有空能来告诉杜月琴。
杜月琴从离开安宁村就和村里的人断了联系,唯一知道她在纺织厂的就是村支书,现在支书知道苏成安在城里,怎么又会特意给杜月琴带信。
“爹你也觉得奇怪吧?”苏语本来还不打算告诉她爹杜月琴不止说她家房子被烧了还说了他也被烧死了,可眼下的情况是杜月琴并没有说谎,她早知道她们家房子被烧掉了,而且因为给她消息的人并不知道她爹已经进城了,以为她爹已经死在了大火里。
更奇怪的是她不仅提前知道了还闹得整个家属楼都知道苏语父亲没了。
听完苏语的话,苏成安觉得头皮都发麻,她只知道杜月琴贪婪小心眼,从来没想过她敢害人性命。
她到底是对自己有多不满能生出这种歹毒的心思?就因为有两个月没给苏语的生活费就生出了杀人的心。
“丫头,这事咱们要报公安吧?”
苏语点头说:“报公安是肯定的,咱们还得先回村里,报公安这事支书去比我们去更好。”
父女俩回去的时候路过市场,苏语把东西给苏成安说:“爹,你先去车站买好票等我,我去找点东西再来车站和你汇合。
苏成安知道女儿是有主意的,没敢耽误接过东西朝车站去了。
苏语想不管杜月琴到底什么目的,这一次自己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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