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

坐在椅子上的岳行长笑的前俯后仰,江骋北憋屈着脸又道:“您当我媳妇的面儿给我留点脸,成吗?今儿我们在红旗林场得了两只野鸡,待会儿路过您家给洪姨送一只过去,您记得早些回家吃晚饭。”

“成啊,你们赶紧回吧。小陆同志,今儿咱们见的仓促,改日让骋北领你到我家坐坐,我爱人厨艺不错的,你一定要来我家尝尝。”

岳行长笑呵呵的和陆婉莹客套道。

“好。”

陆婉莹有些胆怯的往江骋北身后靠了靠,腼腆又紧张着回岳行长的话。

江骋北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冲岳行长嚷了句:“您别再笑了,瞧把我媳妇给吓的。”

岳行长无语的笑骂道:“臭小子,带你媳妇赶紧滚蛋。”

江骋北牵着陆婉莹的小手,嬉笑着回他:“岳叔再见,我们这就颠儿了。”

刚走出人民银行大门,陆婉莹立刻把小手从江骋北手中抽了出来。江骋北瞪了她一眼道:“你个窝里横的,刚才咋不见你能耐?”

陆婉莹不甘示弱的也瞪了回去,回嘴道:“你认识人民银行的行长,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你还想让我帮你走后门不成?”江骋北收敛起脸上的嬉笑,一脸正色的反问道。

“不,不是要你帮我走后门,我只是.....”陆婉莹慌乱的想解释,江骋北打断她的话道:“不管你怎么想,从现在开始把‘走后门’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从你脑袋里抠掉。我爸那人做人做事儿都一板一眼的,你做他儿媳妇一天,就别想搞七搞八的。不然他收拾我,我肯定要从你身上讨回来的。”

“你没走后门?这一卡车的炊事兵哪儿来的?”陆婉莹伸手指了指离俩人不远的卡车,小声嘀咕道。

“他们呀,要不等会儿你自己问去?”江骋北四两拨千斤的回她道。

陆婉莹轻‘哼’了声,江骋北扯着她胳膊朝卡车方向边走边叨叨:“你个小怂包,就晓得跟我横。”

“我头一回见银行行长。”陆婉莹小声和江骋北解释道。

“他是人,又不是鬼怪,你有啥好怕的?你以后见生人就往我身后躲试试看?”江骋北举着拳头威胁陆婉莹道。

“你.....你又想打我?”

陆婉莹对被江骋北按在床上欺负的事儿心有余悸,她讨厌那样的江骋北。

江骋北朝前面的卡车招了招手,而后回她:“你先闭嘴,等回去后咱俩再好好算算总账。”

“哦。”陆婉莹轻声应了句。

卡车开到面前,江骋北给开车的小同志说了下岳行长家的地址后才带着陆婉莹上了卡车,周洪等人迎面便关心问道:“江骋北,江骋北,江骋北......嫂子的存折给补了没有?”

“补了补了,你们可以安心吃狍子肉了。”江骋北没好气的回道。

卡车车棚里的二十来号炊事兵听到陆婉莹的存折给补了后高兴的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聚在一起讨论晚上怎么吃狍子肉,陆婉莹竖起耳朵听了会儿,他们正商讨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狍子肉带回去,不然被人瞧见了他们的肉又要飞了。

江骋北中途下了次车给岳行长家送野鸡,回来时手里多了斤把重的大米。他把大米塞到陆婉莹怀里,问道:“小婉莹,你会做饭的吧?”

“会。”

“今晚咱们炖鸡,再煮个大米饭好好的庆祝下你失而复得的存折,怎么样?”江骋北的一双漂亮桃花眼亮晶晶的看向陆婉莹道。

“好。”

陆婉莹答应的很是痛快,她嘴巴也馋了。

炊事兵们把两人送回军二总院的宿舍时天已经擦黑,住江骋北左右的邻居家屋里都亮起了电灯,陆婉莹开锁让炊事兵们帮忙把红旗林场带回来的东西送进了屋。

住在江骋北左边高壮的男同志听到动静走过来笑着问江骋北道:“小江,你领着他们去哪儿了?今儿后勤部的秦主任还念叨65团的人咋还不来把白菜领走呢。”

江骋北半假半真的回道:“我借他们的卡车去红旗林场给我媳妇搬东西去了,这事儿我跟看仓库的老李头说了的,咋的秦主任不晓得么?”

高壮男同志回道:“这我哪晓得?中午在食堂吃饭时我听秦主任念叨了两句。”

江骋北语气淡淡的回他:“这样啊,明儿我再去秦主任那说一声。”

住在他右边的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同志也从屋里笑着走出来,他打趣江骋北道:“你小子这两天开春辛苦了啊?”

“咋的?我袁静姐最近又把你发配柴房了吗?”江骋北不逞多让的怼了回去。

“是啊。最近妇产科忙的很,你袁静姐已经连续加了六天班了。除了吃饭时间,我想见她一面都难。”戴金丝框眼镜的男同志心酸的和江骋北倒起了苦水。

这时陆婉莹站在门口朝江骋北喊道:“屋里没菜板和菜刀。”

江骋北朝戴金丝框眼镜的男同志喊道:“汤哥,你家的菜板和菜刀借用一下。”

“今儿晚上你家要做啥好吃的啊?”汤哥笑着打听道。

“红旗林场的一位老师傅给了我媳妇只野鸡,我俩好久没吃过荤腥了,今儿晚上打算解解馋。”江骋北跟在汤哥的后面去他家取菜刀菜板。

站在房门口的陆婉莹冲正打量她的高壮男同志尴尬的笑着招呼道:“你好,我是新来的食堂帮厨,陆婉莹。”

高壮男同志也笑着回她道:“你好,陆婉莹同志。我是外科大夫刘勇,我对象是小江科室里的护士,叫秦小云。”

陆婉莹礼貌的笑着点了点头,她实在不晓得和这位刘大夫聊些什么。

没一会儿江骋北拿着菜刀菜板走了过来,开口就冲陆婉莹嚷道:“你咋不回屋呆着?病刚好又开始作了是吧?”

“我哪有?我不是在等你一起进屋吗?”陆婉莹语气中夹带委屈的回道。

“赶紧给老子进屋去。”江骋北冲陆婉莹又嚷了句。

“知道了,知道了。”陆婉莹边回着话边缩回了脑袋。

江骋北拿着菜板菜刀进屋便关紧了房门,走到陆婉莹身旁低声说道:“你以后离那位远一点。”

陆婉莹好奇的眨着眼睛看向江骋北,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江骋北放下手中的菜板菜刀,‘啪啪’轻拍了陆婉莹两下脑袋,“没看出来你还挺爱听人家是非的?”

“痛。你别老打我。”陆婉莹摸着脑袋委屈的控诉道。

“痛就对了,别人家的事情你别乱打听,反正你离他们俩口子远点就对了。”江骋北再次重复了一遍。

陆婉莹小手扯了下江骋北的袖口,小声和他道:“江骋北,那位刘大夫最近可能会有血光之灾,要命的那种。”

江骋北没接陆婉莹的话茬,他平静的拿起菜刀和盆里的野鸡利落的开始剁了起来。等把整只鸡剁好后才对愣愣瞅着他的陆婉莹无奈的问道:“你告诉我这个,是想干什么呢?”

陆婉莹回他道:“没,没想干什么。我晓得他的血光之灾是躲不过去的,我想帮也帮不上。”

江骋北直视着陆婉莹的眼睛正色道:“你是怎么知道他有血光之灾的?”

陆婉莹杏眸飘忽的闪了闪,她能看到非自然死亡的人因果这种事情太过玄乎不可以说的。

她心虚垂眸小声回他:“直觉,我对危险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所以,老张师傅的儿子和王场长你都是靠你的直觉救的?”江骋北又问。

陆婉莹点了点头,这事情红旗林场的人都晓得的,她没必要隐瞒什么。

江骋北把剁好的野鸡肉装进盆里,突然语气急切的催促道:“你赶紧做饭,老子这一天就吃了个肉渣包子。”

“好好好,我先做饭。你没事儿去把米给洗了装饭盒里,我待会儿要蒸饭。”陆婉莹也饿了,对像刘勇这种身上有血光之灾的人她见过太多了。

种的因太罪孽,结出的果当然也不会是什么好果。

去了毛的野鸡一只不到三斤重,燎水后加点陆婉莹攒的干蘑子在铁锅里直接炖。陆婉莹用两双筷子搭在铁锅里做成简陋的蒸帘,再把两饭盒放了上去,盖上锅盖一气呵成。

江骋北闻着铁锅里的香味直吸口水,他追着陆婉莹问道:“你东西里有盐吗?没有我去汤哥家借去。”

陆婉莹翻出小半瓶的盐罐子回他:“有的,我还把炒好的萝卜干和辣椒酱也带过来了。”

“有就好。事情都忙完了吧?你坐下我俩好好的算一下帐。”江骋北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凳子和陆婉莹说道。

“今儿你在红旗林场给出去的六十块钱我下个月还成不成?我忘记取钱了,香樟木箱子里放的零用钱也没了。我身上只有今儿在宿舍里翻找出的四块钱。”

陆婉莹主动的把自己的情况絮叨的说了出来。

“你既然提到下个月,下个月你打算怎么过?我是要回京市过年的,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留在这儿?”

江骋北把陆婉莹在哪儿过年的事情直接抛给她自己选择,昨儿陆婉莹要死要活的闹腾不想跟他过的时候,他对和陆婉莹之间的夫妻关系便已经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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