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华大夫。”
陆婉莹出屋没走几步碰上了同样去茅房的华云朵,笑盈盈的上前打了声招呼。
“新年好!小陆同志。”
华云朵也客气的回了陆婉莹一个笑脸。
陆婉莹走到华云朵的身旁,与她并肩往茅房走。俩人算不上熟,陆婉莹对这位华云朵大夫的大概印象就是长的好看,其他的都是从吴秀秀嘴里晓得的。
和这位极可能心里惦记着江骋北的女同志,她心里有些不自在,也不晓得该聊些什么。
华云朵目光停在了陆婉莹军大衣里喜庆的红色灯芯绒棉袄棉裤上,笑着夸赞了句:“小陆同志,你穿的棉衣棉裤样式挺特别,是咱们医院的哪个嫂子帮忙缝制的啊?”
陆婉莹低头瞅了眼身上的棉衣棉裤,羞涩笑着回道:“是江家奶奶缝制的。”
华云朵的眼眸微微一沉,接着停下脚步看向陆婉莹,用轻快的语气问道:“小陆同志,你喜欢小江大夫吗?”
陆婉莹微愣了一下,而后羞哒哒捂脸回道:“华大夫,这怎么说呢。我家江骋北除了粘人了些,其他方面都挺招人喜欢的。”
华云朵心里一拧,面上却笑着揶揄道:“哦,这样呀。没看出来小江大夫还是个粘人的性子。”
“陆婉莹,你茅房还去不去了?”
江骋北站在外门口朝和华云朵站在雪地里聊天的陆婉莹喊了句,喊完后他小声嘀咕:“外头雪下那么大,也不嫌冻的慌。”
陆婉莹难为情的和华云朵尴尬笑着说道:“华大夫,我先去了。”她说完话和华云朵摆了摆手,小跑着往茅房跑去。
寒冬天在北大荒上茅房,屁股那真是遭罪。虽然军二医院的茅房弄的挺干净整洁,但大家还是蹲不长。蹲时间长了,屁股都能给你冻僵了。
陆婉莹慢吞吞的,十几分钟了还没从茅房出来。
在外屋窗户口瞅着外面的江骋北等的焦急,他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陆婉莹不在他眼前,他心里就空落落的不踏实。
他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上茅房也得一起去才行。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陆婉莹的身影才出现在窗户外,江骋北哧溜一下打开外屋门迎了上去。
“你跑出来做什么?”
陆婉莹无奈的瞅着穿着单衣迎上来的江骋北,问道。
“你咋这么久?我都等急了。”
江骋北握着她冰冰凉的手,很直白的告诉陆婉莹他在屋里一直等她。
“呃……就可能有点上火。”陆婉莹有些难为情,很委婉的告诉江骋北她这么久回来的原因。
“这么严重吗?要不要我给你拿点药吃?”江骋北握着陆婉莹的手,紧了紧。
“不用,吃点冻梨,冻苹果就好。刚才我和华大夫在茅房里聊了几句,也耽误了会儿功夫。”陆婉莹笑着继续道。
“你和她有啥可聊的?想聊啥回来找我,我日夜都陪你聊。”江骋北面露不悦的嘟囔了句。
进了外屋,江骋北帮着陆婉莹脱掉了军大衣和帽子。
陆婉莹换了双老棉鞋才走到洗脸架子前兑了些温水洗了洗手,她笑着打趣道:“华大夫很关心你来着,我俩就多聊了两句。”
江骋北冷哼:“她似乎关心错了对象。”
“江骋北,你为啥瞧不上华大夫?她长得漂亮,身材也不像我干巴巴的,人家还喜欢你。”
陆婉莹也是个记仇的,她还记着江骋北当初嫌弃自己的话。
“军二总院的女同志喜欢老子的多的是,老子瞧不过来。至于那个华云朵,她和余红杏是同一类人,老子躲还来不及呢。”他看的清楚,华云朵喜欢的是他身后的家庭背景。
陆婉莹没好气的笑着踮起脚尖捏了捏江骋北的鼻子,“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
“有变的,我心里头装着你呢。媳妇,你再不回来,我就去茅房捞你去了。”江骋北把陆婉莹搂进怀里,下巴靠在她的细肩上低诉说。
“你,你,江骋北 ,你真要一直这样吗?”陆婉莹无奈的叹了叹气,任由江骋北搂着。
“你刚才不见这一会儿,我心里就空闹闹的。我爷说想媳妇了就要跟媳妇直接说,不能在心里憋着,不说出来媳妇是不会晓得的。”他觉得他爷说的很对,他媳妇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喜欢他心里装着她的。
陆婉莹脸蛋瞬间又红通通一片,她伸出纤细的双手缠上江骋北的脖颈儿,昂着脑袋羞涩的在他唇角轻碰了下,眨着水汪汪的杏眸贴在他耳边低语:“现在还空闹闹的吗?”
江骋北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瞅着她,他双手紧紧搂住陆婉莹的腰一用力横抱了起来,迈着长腿就往里屋走着。
陆婉莹双手捂脸,江骋北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等等,不对,她刚从茅房出来。
突来的羞耻心让陆婉莹挣扎着蹦到了地上,她红着脸把江骋北给推进了里屋,瞪着他道:“你,你进去,不准出来。我一会儿就来。”
“你要干嘛呀?”江骋北又想上前抱她。
“你乖乖去里屋,不准偷看。不然,不然今儿就,就不让你抱。”陆婉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江骋北的胸口,板起小脸警告道。
“那你快点。”江骋北不情不愿的在陆婉莹的注视下上了火炕。
陆婉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放下里屋的门帘,又把外屋的窗帘放下。躺在炕上的江骋北竖起耳朵听着外屋的动静,直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他也终于晓得陆婉莹干什么去了。
江骋北坐在火炕上笑盈盈的迎着陆婉莹上了火炕,把人抱进怀里还不忘揶揄道:“媳妇,天还没黑呢。”
陆婉莹羞恼的锤了他两下,轻哼:“天黑也只能抱抱。”
江骋北一脸坏笑,他的两只大手探到陆婉莹袄子的领口,轻松的解开了一颗扣子,接着第二颗,第三颗......陆婉莹捂着胸口瞪他。
“媳妇,你想哪儿去了?里屋火炕热,你穿的这么多不热的慌啊?”江骋北语气很是无辜的笑着道。
“是吗?”陆婉莹半点不信江骋北的鬼话。
“是的啊。你不让我碰,那你自己脱吧。我去整收音机去,咱俩听听收音机,窝在火炕上唠唠嗑也挺好的。”江骋北桃花眼转动了两下,和陆婉莹边说边起身拿放在炕柜上的收音机,捣鼓了一会儿后里面传来唱歌的声音。
陆婉莹脱掉袄子后,也把身上的棉裤也脱了。穿着线衣线裤坐在江骋北身边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欢乐的歌声,听着听着情不自禁的跟着闹腾的节奏哼了起来。
江骋北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发丝,几分钟后他的大手勾起她的下巴与她目光相对,撒娇似的语气轻喃:“媳妇,我想亲你了?”
“.......嗯”
陆婉莹红着脸蛋在江骋北的薄唇上啄了下。
江骋北喜上眉梢,双手捧起陆婉莹的脸蛋热吻缠绵起来,情到浓时,两人又情难自控的行了一回又一回的周公之礼。
陆婉莹再次醒来,屋外的天已经黑透。
她趴在江骋北的怀里小声道:“江骋北,我饿了。”
“我也饿了。媳妇你想吃什么?我去做。”江骋北大手轻抚在陆婉莹的纤背上,温柔的贴在她耳畔问道。
“你煮点米饭,把八仙桌上的菜热一下就好。”江骋北不会做饭,他有这份心陆婉莹已经很开心了。
“好。”
江骋北亲了亲陆婉莹的嘴角,宠溺的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回道。
陆婉莹躺在被窝里,伸手翻出橱柜里的一本法语书籍,轻声的朗读了起来。
她会法语的起源来自孤儿院的一位慈祥的修女。修女是法国人,她想念家乡时便会朗读法国的书籍或是唱法语歌。
陆婉莹和孤儿院里其他的小朋友都是她的小听众。
修女闲时也会教她和其他小朋友学习法语和唱法语歌,修女总对他们说,学习到的东西总有一天会用得上的。
她回陆家后,也央着小孃孃去了几回孤儿院看修女和那些小伙伴们。
谁知几个月后,孤儿院因为粮食紧张没法再继续下去,她的那些孤儿院的小伙伴坐上了火车被送去了遥远的草原,修女也回了家乡。
再次接触法语是她小孃孃带着她上海市的外国语大学后,外国语大学里有很多种语言老师和课程,陆婉莹喜欢法语,经常让没课的小孃孃带她去蹭课。
时间长了,她便熟门熟路的自己一人去了。
或许是因为她年纪小亦或许是因为她身世可怜的原因,外国语大学里的法语老师们对她都很友善,经常会用法语跟她交流。
晚上睡觉时,小孃孃也会经常教她,她学的专业——英语。她们的寝室都是英语专业的女学生,陆婉莹不知不觉跟着小孃孃她们学习了四年英语。
其实她还会朝鲜语,在红旗林场的时候,老张师傅他们这些鲜族人呆在一起时总是用朝鲜语沟通,她想融入他们,就慢慢一点点的学了起来。
五年多过去,她的朝鲜话说的也是杠杠的好。
以后若有机会,陆婉莹还想要学习更多种语言,去看其他语言写的故事和风土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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