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操作着光屏,似乎在查找着什么,一点儿都没发现冷安她们。
冷安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距离五步之外,她神情凝重对那人喊道:“你是谁?”
男人听见声音不由得身子一颤,查找东西的时候也应动静抖的一下按错,他转过身正对着冷安看见她的那一刻心里早已凉透,好巧不巧是她发现的。
震惊的同样是冷安她认识眼前这个人,北区人为什么会在南区?
“是你?”冷安惊叹后又质问,瞬间变了个人似的,眼神凌厉:“你在干什么?”
见暴露刘画盯着大门就想溜,在她面前怎么解释都没用,他刚跨出两步就被冷安一手挡住去路。
“想跑?”
一旁的阿雁见这情况不对,立马看向冷安,同样冷安也在看她,用眼神示意她回去报信。
阿雁皱了下眉,她想她要是回去的,安安怎么办?但这个想法立马被消灭了,她转身就冲向大门。
大门又被关上了,只剩下两人,两人就这么相持着冷安凝视着他,眼里没有一丝害怕,反而是刘画脸上,五味杂陈。
刘画不想坐以待毙,他知道自己是走不出南区的,他猛的冲向实验室,将一个玻璃瓶打碎持着尖刺的那头就冲向了冷安。
冷安不傻不会待在原地,她反应迅速地躲开,她向后退了几步,分析着现在的局势,她自己没有任何武器和抵挡的东西,她要做的只有硬持着,等人来。
但对方不给机会又逼近冷安,刹那间尖刺又刺过去,冷安来不及躲闪,只能用手挡住,那一瞬间尖刺刺入皮肤是钻心的痛。
冷安又立即往后撤,她的捂着被划伤的伤口,鲜红的血沾湿了袖口,恐怕这伤口挺大的,她咬着下唇警告他说:“你就不怕活不出南区?”
一听这话,刘画脸色更苍白了一些,他还是想活着的,他没想着残害冷安,只是想利用她作为人质走出南区而已,他睁大双眼满脸恐惧地看着凶器上的血迹,他没有退路了。
刘画没有回应对方的警告,举起凶器又朝她冲去,这一次冷安举起手,死死地抵着他的手腕但力气终究抵不过,冷安看着尖刺离自己越来越近,她蓄足的力气抬脚往对方腹部猛踹了一脚,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让对方失去平衡。
刘画踉跄地向后倒去,趁这个时候冷安报复性地又给了他一脚,真以为他是个弱女子啊!
被踹懵的刘画吃痛的从地上爬起,紧紧握着他唯一的力气就又要冲上去,脸上是狰狞的,可惜在这一刻大门开了。
刘画看着来的众人,身体开始随之颤抖,‘砰’的一下沾着血的凶器坠向地面碎了。
首当其冲的张南氏,一声令下叫人将他捉拿起来,美娅跑向冷安查看她的伤势,脸上满是担忧。
冷重看着被搀扶过来的冷安此刻她因痛而流下生理泪水,他看了一眼流血的伤口,皱了下眉,心里极其心痛。
“哥。”冷安抬起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轻轻呼唤了一声。
“先回去。”冷重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轻声对。她道。
她一走,冷重目光便转向不远处的刘画,眼眸一片漆黑,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静静地盯着他,嘴角还有一丝弧度。
刘画也意识到他正盯着自己看且异常平静,但也因此感到浑身发冷,一片森然。
“张叔,我先回去看看安安。”冷重淡淡对张南氏说。
“好……这事我来处理。”张南氏也愧疚,毕竟刘画是自己的人,却没想到会这样。
冷重点点头转身就离开步伐很快。
一路快走到冷安门前敲了一下门,就主动开门进去,此时冷安手腕已经包扎好,正坐在沙发上,美娅见他来便识趣地起身到另一旁坐。
冷重坐在她旁边看着他被绷带紧紧缠绕着手腕,第一句话就说:“对不起。”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冷安一时着不道,她连忙回说:“没有,哥,你没错我……我是看他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实验室,而且还是北区人——”
冷重没让她说完就打断:“你很勇敢,但需要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
闻言,冷安看着他笑了一下:“好啦,我会的。”
在走之前冷重又嘱咐了句:“这段时间先别去会议厅了。”
看她乖乖应下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到自己门口冷重没有马上开门,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此刻的心情,手搭在门柄上,刚要发力,下一秒他却自己开了。
是启,他刚好也要出门。
冷重抬起淡棕色的眼眸看着他,他知道对方是要出门找自己语气里没有一点情感:“你要出门找我。”
启第一眼见到它主人眼里带着笑意,随后又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他就这么盯着对方,两秒钟才回答:“嗯。”
冷重淡淡一笑说:“那下次带上你。”
隐藏负面情绪,他很在行。
冷重回到住处不是休息,而是继续着中途被打断的工作,他坐在办公桌前随意地从桌旁抽出一份资料,还时不时抬笔注测,刚开始三分钟还没有人打扰后面启就默默地拖了一把椅子放在冷重对桌前坐下。
冷重没去看他,对于他的举动早习以为常,启双手安放在桌前,静静地盯着主人看。
纤长的睫毛随着目光微微颤动,眼下淡淡的墨点印在白皙的脸上,太阳的余晖浅浅地将冷重镀了一层金。
启炽热的目光不知在他主人脸上停留了多久,似乎只靠眼睛素描下对方的样子。
冷重笔下没停也没抬头看他,只是因被盯太久才开口询问:“我很好看吗?”
“好看。”对于这种问题启。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出心里的答案。
他话音刚落就清晰地看见冷重微微扬起的唇角。
启的目光依旧很炽热,他盯着他主人问出的那一句话:“主人出去的那一趟发生了什么?”
笔触停顿,冷重抬眸看着他,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吗。
他捏紧手中的笔,眼神注视着启,语气里带着点意外:“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觉得主人你不开心。”
启回答的直接,也是直观感受。
“我没有不开心。”冷重直视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那个刘画是北区人,他伤害了安安。”
“所以不是不开心,是有些生气,还有她是我妹妹,我却没保护好她。”冷重盯着启看心里想的却是其他事情,他勉强一笑:“其实就没有过。”
启听完他说的所有,微微皱眉说:“不是主人的错。”
冷重没有否认:“当然不是我的错。”
有些不必承受的事就轻松放过吧。
冷重处理个人工作到晚上才结束,他伸展了下腰枝起身准备去找张南氏,原本的好心情经这一整天各种糟糕的插曲变得许些烦躁。
到张南氏办公室就听他说,正好要找自己。
张南氏离开座位,从桌面拿起一张白纸递给冷重。
冷重接过看着纸上的几个字:韩势天指使的。
“逼问了半天得出来的供词,还有刚得到通知说明天韩势天要来南区一趟。”
张南氏说后半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冷重将白纸放回原位,讽刺性地笑了笑说:“恶人倒是自己先站出来了。”
张南氏叹了口气,抬眼看着面前比自己要高上许些的人,言语里满是愧疚和歉意,他恨自己识人不清。
“我就应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猜到,可我没有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导火索另有其人,张叔过去就让它过去。”
张南氏听他这一说倒是有些意外,立马又乐呵起来,拍了拍对方的肩:“哟,怎么换小重说出这种话来了。”
闻言,冷重配合地眯了眯:“我这是安慰。”
大概又扯了两了句话,冷重就回去了路上他想什么意外的话,难道是那句‘过去就让它过去’吗?
回想起来这句话他似乎听过很多遍,过去就过去,没有人会一直停留地,有的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冷重挥去脑海的一切心说过不去又怎样?重要的是当下。
隔天早晨幕后黑手韩势天就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上指挥高台,坐到会议椅上翘着腿,目中无人的样子看着张南氏。
“韩霸主好像只来过一两次,就这么随意了?”
张南氏说话一点儿都不客气,韩势天听了就跟没听似的,一点都不在乎。
“那真不好意思,习惯了。”他微微抬头藐视着众人:“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
韩势天抬手示意邀请:“来,说吧。”
张南氏看他的样子火冒三丈想冲过去给他一脚,好在被一旁的冷重拦住了。
韩势天目光转移到冷重身上,不免想到了上一次同样的人同样的位置被他气回北区的场景,好心情就这么没了,他眼神一瞥就注意到了他身旁的仿生人。
“看来张霸主不够冷静,那就冷重你来说吧。”
面对他的邀请,冷重自然不会拒绝他站的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说:“韩霸主突然来访肯定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倒不如您自己承认。”
韩势天冷笑一声,并不接他的话:“不说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那你也真好意思说。”张南氏插了一嘴指使着随从说:“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刘画就被压着上来,眼里充满惊慌很害怕,脸部的皱纹因恐慌而挤压在一起,看起来极为丑陋。他见到坐在主位上的韩势天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一般,嘴里控制不住的喃喃念叨:“有救了!有救了!”
“他很熟悉吧,你们北区人,也可以说是卧底。”张南氏指着他道。
韩势天依旧不为所动,脸上似乎写着‘是又怎样’,张南氏见他没有一点感触,又大声骂道:“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北区是下三滥的人派人偷偷潜伏,最后还伤害了冷安。”
听前段话还不以为然,直到对方说完后面的话才微微听进去了一点,他皱着眉凝视着不远处的刘画,随后释然一笑看着冷重。
“潜伏那又怎样,人你们抓住了,就随你们处置。”
他随口承认知道他们发现了也奈何不了自己,至于刘画,可有可无。
原以为能得到救赎的刘画。一听到这话那颗期望的心在此刻被救世主亲手捏碎。
刘画跨出一步,抬手招向相遥不可及的韩势天:“韩霸主……不要……不要抛弃我!”
冷重看着他,勾起嘴角说:“随我们处置?原来在韩霸主眼里,他也是可有可无的生命。”
那是自然,在韩势天眼里想得到的就得有付出,这是死道理。
冷重直视着刘画露出昨天对他的那种笑容,他半眯着眼朝他一步一步靠近,直至他眼前。
他勾着唇温柔地对眼前人说:“没事的,刚好可以让你看清你所谓的指使者。”
刘画看着他像是从绝望中生出一缕温暖的气息。
“我……”
“毕竟你在南区也干了这么久,挺辛苦,不会怪你的。”
冷重主动伸开双臂,给予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在他耳旁轻轻说了一句话:“你不该伤害冷安的。”
刘画瞬间瞳巨缩,满脸痛苦开始挣扎,他挣开他的束缚惊恐迪盯着被刀捅伤的腹部,源源不断的鲜血涌出体外,鲜血在白色的衬衫上以肉眼可见地蔓延开来。
刘画脸部开始扭曲,慌张的叫喊着,随后晕倒在地,众人以为的真情场面逆转成了凶案,不由的惊叹。
张南氏完全没想到平日里温柔的人会做出这种事来,一直在旁边的启看着主人沾满鲜血的手以及那把小刀。
让冷重真正在意的是冷安,关于他看到了什么机密无所谓。
他看着倒地的刘画。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冷重转身走向韩势天,双手撑在桌面上,鲜血粘在桌面,十分刺眼,仔细看握着小刀的那只手似乎也在流血。
“想不到冷博士会做出这样的事。”韩势天仰靠着,说出的话倒是漫不经心。
冷重也只是轻轻一笑,凝视着对方:“或许我不是韩霸主所说的人——在未来我们可以竞争。”
“竞争?挣不过我可以抢,结果不是我想要的,你们的结果也不会是你们想要的。”
冷重没有回答他,转身离开,他的步伐很快启也只是默默地跟上去。
那把刀一直被他紧握在手上,明明已经脱离肉/体却一直在滴血,回到住所冷重冲进浴室,在洗漱台上清洗着手上的血迹,血水在池子里翻卷,流入下水道。
启也跟着进浴室,看着池子里的血水,蹙着眉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脱离水源,白得晃眼的手虎口处有两道深深的刀痕。
冷重挣脱开来,不想让他继续看着,启盯着被掐红的手腕默默的收回去,一时间没控制住力道。
“怕下手太深给捅死了。”冷重主动解释道:“我没事。”
……
启全程没说话,只是皱着眉看着他主人递过来的手,骨节分明且修长但上面的伤口看着十分刺眼。
冷重到时候搭在他在手心上,启是有感触的,他棉签沾着药水轻轻涂抹在伤口处刚粘上的那一刻,冷重有明显的回缩反应,药水粘在伤口也很痛。
启听他的反应立即停手,他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
“很痛吗?”
他的语气体是藏不住的关切与心疼,冷重将左手握在右手手腕上,看着启勉强笑了笑:“没关系,你继续。”
涂药、包扎冷重全程都是咬牙忍着的,额角也流了些汗水下来。
启在包扎的过程中也极度小心,他看着主人缠着绷带的手说不上来什么感觉,非要形容的话就是讨厌,他讨厌主人这样的行为,平白无故让自己受伤。
“不要再这样了。”启的语气很轻,像是在请求。
这句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是在关心他,对冷重和对别人的态度真的是180度大反转。
冷重抬眼直视着他,笑盈盈地回答:“一定。”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阵阵敲门声,冷重猜到大概是张南氏就自己去开门。
张南氏站在门口正想开口说什么,目光就先注意到他的手。
冷重发现对方在看自己受伤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将手往后藏:“张叔进来说吧。”
他给张南氏倒了一杯水后在对方斜对面坐下。
“你的手……”
“握刀的时候不小心割到的,没事。”
张南氏知道肯定不是他所说的那样,不过他也习惯了,就没再追问下去,只是让他注意一点。
他也识趣没去提不久前刘画的事情:“所以韩势天是知道了?”
“大概又或许他早就知道。”
“那你想好下一步的吗?”
冷重根本就没去思考。
“我想只能比对方快一些。”
张南氏叹了口气对于北区他是真的没办法,现在这个僵持的处境对对方来说是最好的,但北区总想跨出那一步。
“那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
“好,后天的事交给我。”
……
张南氏说完就起身走了,桌上那杯水还是满的,他刚走出门口就撞见前来的江川。
江川步伐紧凑,满脸担忧的样子在这里碰见张南氏他也很意外:“张霸主好。”
张南氏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你怎么这么急?”
他这一问江川倒是不好意思回答:“我……我是来找……”
“安安?”
张南氏见他迟迟说不上来就替他回答,对方耳根肉眼可见底泛红,双手一时间不知该放哪里,手忙脚乱的。
张南氏知道他着急就放他走了,他自己也意识到他们都长大了。
江川是见他走远才敲响冷安门的。
“江川!,你怎么突然来了?”
冷安穿着长袖外套,扎着松散的马尾,左手戴着他送的蓝色宝石手链,也恰好长袖遮住了缠着绷带的手腕。
“我……你手怎么样了?”
江川听冷安受伤消息后几乎第一时间冲过来。
闻言,冷安看了眼左手不紧不慢道:“昨天的事情,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昨天的是他现在才刚知道,对此他又无言。
冷安颔首看他表情复杂,就想逗逗他:“江川,你是在担心我吗?”
“很担心!”
江川没经过思考就直接说出心里话,这三个字能安听得清清楚楚,她看着他明明是简单的对视,自己脸上却莫名奇妙的泛起晕红,冷安没想到他会说的这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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