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拒绝吗？”

众目睽睽之下，齐木椿濑举手弱弱的问，他是真怕那个家伙，没开玩笑。

直到怀里被某人塞了个排球，单手提起，兴致冲冲的到场里，在平等的痛恨每个大高个的诅咒中，少年明白自己要想进社团就不能拒绝。

【可问题是………他只看过同桌打排球，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实操经验为零的菜鸡。】

所以怎么能让人不慌呢？

“等等，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草率了，不如我们先相互了解一下？”

先从姓名开始，聊星座也行，我从哥那学过一手，忽悠人完全没问题，总而言之，相互了解个半年，再动手也不迟。

【正太惊恐！】

齐木椿濑紧张的抱住排球，排球小小的一只，少年也是小小的一只，在场内被各种眼神注视下，显得格外的弱小且无助。

国见英心软了几分，毕竟深知笨蛋同桌战五渣的实力，要是被排球砸一下，不对，是半下，大概会变成粉碎小饼干的吧。

想到这，转过身面对跃跃欲试的二传，勉为其难开口说情：

“及川学长，齐木刚刚其实是开玩笑的”

……………

“哦，是不会跳发吗？”

劝了可惜说不过装聋作哑的某人，及川彻装作面不改色，笑着牢牢锁定眼前少年，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气氛一下焦灼了起来，岩泉一拉住了，想上前帮忙的国见，无奈且小声道：

“虽然是个不着调的混蛋，但意外的不喜欢有人在排球上开玩笑。”

察觉到手下人的僵硬，又连忙补充：

“放心好了，这上面他大概也许还是有分寸的。”

…………大概也许，到底是有多不确定啊喂？！

可秉持着对岩泉一前辈的信任，排球部唯一的靠谱前辈，最终还是退步，乖乖的站在原地，在心里给不听自己劝告的笨蛋同桌默默的点了根蜡烛。

眼见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齐木椿濑含泪自救，面对单刀直入的问题，勇敢承认：

“没错，我不会。”

说着，为了壮胆子，还用力的拍了拍不大的胸脯，太用力了，有点痛。

众人：“……………”

虽然但是为什么会说出一种大义凛然的感觉。

及川彻啧了一声，脸上还带着笑意，听不出来是不爽还是有趣，抿了抿唇，单手捏起少年怀中的排球。

那一瞬间，那张俊秀带着轻浮笑容的脸上，骤然迸发出一种摄人的压迫感。

齐木椿濑紧张的后退了一小步，被吓到了，这个家伙，和之前那个不靠谱的形象好像有什么不太一样。

“想要当主攻手，那把球打出去总会吧。”

………当然是不会。

少年心虚的咽了口口水，打出去可能很简单，问题是他没打过排球：

“我……那个…”

有没有可能从头学起？

及川彻没有再给说下去的机会，捏着排球在手上转了两圈，截胡了剩下的话：

“唔，这样的话就让及川大王给你传个球吧，小不点如果连我传的球都扣不下去的话，那就太逊了。”

诶诶诶，什么鬼？

就这样理所应当的决定好了。

“等等，我的意思是说……”

齐木椿濑慌忙摇手，想要解释清楚，但一抬头对视，便深陷那双蜜糖色的眼眸中，好甜，却又是那种催满剧毒的甜，给人一种极美的东西，越危险的错觉。

是让人扭不过的执拗，以及无法更改的决定。

“是什么？”

及川彻追问。

…………

沉默了几秒，少年紧张的看看球，再看看拿着球的**oss，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小声：

“我还是自己来扣吧。”

众人微微睁大眼睛，这个选择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国见猫猫平淡的脸上难得做出惊悚的表情，簇着眉，惊讶：

“你会打排球，还会跳发？！”

这两个不管怎么想都很震惊，不过有一说一少年的弹跳力，倒是确实挺惊人的，生气的时候属于一蹦三尺高，也要给人来个头锤。

而及川彻没有犹豫的把球递了过去，更加感兴趣了，所以，刚刚那种样子是在扮猪吃老虎吗？

可惜齐木椿濑没有哥哥的读心术，并不能知道其他人心里到底想了什么，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抱头大喊冤枉啊∽

只是比起别人，更相信自己而已，总感觉打别人抛的球需要点默契度，自己抛的球，再怎么样也能打到吧，能打到球，大概率就不会太丢脸的样子。

不丢脸，不在那个混球面前以人类的形式丢脸，就是少年最后的底线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大哥，二哥保佑！】

心里一通求神拜佛后，齐木椿濑双手捧着球，深吸一口气，他哪知道什么才算是跳发，只能凭借着优秀的从字面上解决问题，跳起来，然后把球打出去，应该没错了吧？

在众人炽热的注视下，此时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举起排球祈祷似的来了个头锤，当然是轻轻的磕碰一下，别的不行，在许愿这方面，少年虔诚的可怕。

当然，在超能力控制器下，这只能是一个愿望，他只是习惯性的向神明祈祷。

随后，齐木椿濑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排球网，带着绝不社死的决心，用尽全力将球高高的抛在空中，对准方向后闭眼猛冲，助跑弹跳一气呵成。

当少年的身体在空中形成一条优美的弧度时，在场所有人都微微愣了一下，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小不点好像有那么一点东西！】

就是………为什么是闭着眼的？

齐木椿濑此时心无杂念，一心只有不要出丑，不要出丑，不要出丑四个大字，疯狂循环播放。

可似乎天意弄人差了一点，站在其身后的及川彻微微眯眼，死死盯着球落下的弧度线，似乎与少年有所偏差：

“打不中？”

不过仔细想想，闭着眼睛确实差了点精度一一一

几乎是在这个想法出现的刹那间，求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压，猛地砸落在排球网对面的球场线内。

身体力行的向众人展示，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跳发，力道甚至也相当的足，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啊，疼死我了。”

场内应声传来的痛呼声，打破了寂静，在场所有人一脸无奈的转过头去，没一个能说出话来。

【收回刚刚挑不出毛病这句话。】

正常情况下，跳发完成，然后就是轻巧的落地，这点可以参考在场某个骚包的家伙，但跳发完毕，把自己摔了个屁股蹲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齐木椿濑欲哭无泪的揉着自己的尾椎，呜呼呜呼：

“真的很痛，超级无敌痛。”

叫的属实是有些惨了，其他人慢慢反应过来，纷纷围了过去，拎起少年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啥事都没有，又给他放了回去。

及川彻甚至贴心的等他双脚站稳了，才松开提衣领的手，微微挑眉，看着眼前人的眼睛亮了一下，赞叹一句：

“打的不错，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众人跟着点头，没想到，是真没想到。

没有丢脸，甚至还赢了一点齐木椿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莫名的捏了捏刚刚打球的手，只觉得奇怪，回想那一瞬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球也记不起来，打球的感觉也记不起来，而且那种力道，回忆落地时，睁眼看到球的那一幕，完全不像是自己能打出来的样子？

有一说一，少年对自己战五渣的体质相当的理解。

没等他想明白，一只排球凑到了眼前，顺着单手抓住排球的指尖，沿着修长分明的洁白手指，及川大王闪亮登场，并发出邀请：

“再来一球。”

齐木椿濑缓缓在头顶打出一个问号：

“啊哈？”

不是已经打过了吗，为什么还要打？

及川彻说话间带着些许小雀跃：

“这次是试试我的传球，要想当一个合格的主攻手，光会发球可不行。”

他开始兴奋了。

身为二传完全无法拒绝亲手挖掘调教一个主攻手的机会。

少年愣了一下，腮帮子微鼓，心里暗暗痛骂：

【人渣还来！诅咒你回头打排球的时候也摔个屁股蹲。】

当然，在及川大王主场的领域，反抗是无效的。

其他人也没有想拦住的意思，他们也想看看少年的实力，毕竟刚刚那球确实相当的出乎意料。

齐木椿濑咬紧后牙槽从牙缝里吐出了答应的话：

“好吧！”

面对小小一只看起来随时准备扑过来，嗷呜一口自己，一眼就能看穿的笨蛋小狗，及川彻享受着调教学弟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更加愉悦了：

“来了∽”

他站在靠近网杆的一侧，微微眯眼，回忆起刚刚少年跃起的那一幕，那个高度，那个力度到底适合怎样的传球。

几个呼吸过后回忆结束，及川彻心里有底的睁开眼睛，直视叮嘱道：

“小不点，要看好球哦∽”

话音刚落，便以上手的姿态将排球推了出去，齐木椿濑几乎是猝不及防，而球已经在空中了。

之前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袭来，这次少年因为失神，反而更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高高跃起，就这样把球扣下去，没有一丝犹豫。

那是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力量，齐木椿濑清楚的了解到，自己从小就有一个弱于他人的身体，缓慢的生长速度，弱小的力气，无论吃多少都永远过轻的体重。

似乎将一切都换成了许愿能力的废物身体。

而失神的结果就是球打偏了。

只听砰的一声，狠狠的砸落在白线以外，然后高高弹起，直射墙壁，随后，借着反弹力道，展现出了意想不到的轨迹。

齐木椿濑只来得及转过头，错愕的伸出手想要拦截下来：

“等等，小心！”

但之前的感觉却如同退潮的海水，像泡沫一样消失不见了。

重新变回战五渣的废物身体。

随后，一球不容忽视的砸中了及川大王的下巴。

听着吧唧一声的倒地声，排球场内陷入了久违的沉默，更让人沉默的是，不知道谁还吼了一声：

“哦豁∽”

明明是炽热的夏季，齐木椿濑站着却觉得四肢冰凉，给孩子吓得不敢出声了：

【在线等，很着急，入社团第一天，把团里的顶梁柱给砸没了，该怎么办？】

笨蛋齐木身上有奇怪的设定，会一点一点填出来的∽

在砸扁小不点，和砸二传的，选项上，经过深思熟虑，我还是决定，一球砸中及川大王的心巴，啊，不对，是下巴。

嘿嘿嘿，我真是个坏女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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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球入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