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哥见到伍青山胆敢在此地站起来与自己对怂,这简直是不知死字是怎写的了,便马上绕到伍青山面前,照着腹部又是狠狠一棍。伍青山不敢躲闪,腹部吃痛虽觉难受但又不愿坐下,依然是眼盯住对方敢怒而不敢言,以此表示自己内心的不满。那山哥那里受得了伍青山如此的眼神,举起警棍又往伍青山胸膛狠敲了过去。
伍青山见到对方来势凶猛,这回就略为含胸收腹让两肩头微微向前凸出,这样可以用肩头挡住一部分的力道。饶是如此,胸口处还是被打得感到有些血气翻滚,连忙深呼了一口气硬压下那股想要涌上的血气。
那山哥见到连打了三次都打不服伍青山,觉得有点丢了面子,于是就双手握着警棍,用棍尖朝伍青山肚脐狠狠地截了过去。伍青山略为挪下身子让过肚脐,随后一收腹部,身子就跟着坐了下来,这样就顺势把对方棍上的劲道卸开了大半,免得自己的腹部再次受伤。那山哥见到伍青山终于被自己打得坐了下来,于是就暂时停手不再继续打击。
穿便服的那人这才笑眯眯地问伍青山,现在应该想清楚怎么说了吧。伍青山想不到这穿便服的又是个不讲理的家伙,看他这样与那个叫什么山哥的应该是蛇鼠一窝,因此对他的那张笑脸就感到相当讨厌,连忙把头扭过一边不再睬他。
那穿便服的这回就沉得住气,只是阴笑了一声瞅了一眼伍青山,然后微笑地对那山哥说去拿个枕头来吧。那山哥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幸灾乐祸地望了伍青山一眼就转身出去了。伍青山不知他们去拿枕头要干什么,不过看他们的神情就可以猜得到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只不过自己现在已经是肉在砧板上,就算是知道情况不妙也唯有等着的了。
不一会那山哥就拿了一个脏兮兮的枕头还有一根绳子进来,那便衣站起来上前叫伍青山倚着椅背坐端正一些,伍青山不知对方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只有按他的意思照做。那山哥把枕头竖放在伍青山胸腹前,然后拿着绳子要连人带枕头捆绑在椅背上。伍青山心中感到不妙赶紧要站起来不让对方捆绑,那便衣连忙帮手与那三哥一人一边按住伍青山肩头,不过就按不住,眼看就要被挣开了,那山哥急忙空出右手掏出腰间的手枪指住伍青山脑门狰狞地阴笑着说:“小子,放老实点,不让老子一枪嘣了你,就当你是袭警想逃走。”
伍青山再次被人用枪指住头,无奈之下只好重新坐下来任由他们摆布。那两人将他捆绑在椅背上,不单绑住身子部分,还将他的手脚都分别绑在椅背和椅脚上,就像捆绑粽子那般扎得牢牢的,然后停下来相视一笑。两人重新回到桌子后面坐下,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水,都阴阴地笑着望着伍青山,就好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伍青山平生还未曾受过这样的凌辱,涨红着脸心中激愤难平。妈的这帮狗娘养的家伙,待日后出去一定要找机会好好出这口鸟气!否则就枉为堂堂的男子汉!
那两人休息了一会就站起来走到伍青山身边,穿便服的那人向那山哥作了个手势,那山哥就站到伍青山背后用手扶着椅背,穿便服的突然飞起一脚直踹伍青山胸腹,嘭的一下发出一声闷响。伍青山虽然已经预感到那帮家伙肯定是会有所动作的,只是想不到那个一表斯文的便服会率先发难,隔着一个枕头都感觉到对方那穿着皮鞋的这一脚颇为沉重,可见这家伙已经是全力施为一点都不留情。
伍青山胸口被震得血气开始翻滚,他此时手脚都被捆绑得动弹不得,唯有收摄心神默默地运气于胸腹之间抵抗着打击。他跟随师父练了有一年多的排打抗力功夫,只不过平日是用自己的双手去由轻到重拍打,那样轻重自知而不怕伤了身子。此时受到外力攻击,就自然而然运用此法来抵抗着。
那穿便服的嘭嘭嘭一连踢了几下,担心伍青山会受不了就停下来观看,见到对方满眼怒火正瞪着自己,脸上看不到痛苦求饶的表情,他不禁心头大怒就又连续踢了起来,再也不顾伍青山的死活。踢累了右脚又用左脚踢,嘭嘭的闷响充沛着整个房间,到后来连那个扶着椅背的山哥都开始觉得有点心寒。
伍青山就算是身子骨硬朗又练过排打功夫,刚开始时虽感到疼痛但还受得了,不过后来整个胸腹的血气都被震得翻滚起来之后,就难以抑制得住了,脸色由原来的涨红渐渐变得苍白起来,额头上的汗珠也由原来的热汗慢慢变为后来的冷汗。只是他的性子一向倔强不想示弱,就算痛得咬紧牙关也还是不哼一声。
那个穿便衣的打到累了之后,便叫那个山哥也来试试身手,他自己就满头大汗的站到吊扇底下乘凉。那山哥见到伍青山面色苍白满脸痛苦都不求饶,知道这种人不好对付,再这样打下去恐怕打到死都不肯就范,如果真闹出人命来就有点不好收拾了。对付这种人就得多动脑筋,多用一些其他的方法才能令到其开口认罪。他于是就对那个穿便服的说今晚就到此算了,看这小子嘴硬恐怕一时半刻间难于叫他开口,倒不如留到明天多的是时间慢慢想办法炮制也不迟,以我们的手段不到他不开口的。
那穿便衣的想想也是,他待会还要去陪女朋友呢,更是没时间耗在这里。两人于是便坐下来喝水乘凉,把伍青山晾到一边不管他的死活。伍青山此时整个胸腹就像被压了一座大山似的,不禁疼痛而且气闷难支,他趁那两个家伙乘凉之际连忙闭上双眼调理气息,这才略感到有点好受了没有那么气闷,苍白的脸色也开始渐渐有所好转。
那两个家伙乘了一会凉,叫山哥的就开始解开伍青山身上的绳子拿出枕头,并打开后背拷着双手的手铐,然后叫伍青山翻出衣袋裤袋,把随身的物品全部拿出来让他们代为保管。伍青山腰间的匕首早已被没收,此时把所有衣裤袋子都翻出来后,就只有旅店的房门钥匙和腰间的那条皮带,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当他抽出腰间的皮带时露出了捆绑在腰间的那个钱袋子,那山哥在旁边瞅到喝了一声那是什么,便随手一把要抢过去。伍青山急忙用手抓住另一头,这可是他现在所有的身家,又怎会轻易放手让那些人来保管呢。
伍青山刚才虽然被踢打得疼痛气闷,不过手上的功夫就并没有受到影响,只一下子就把钱袋子抢了回来,说袋子里的都是自己卖药所得的血汗钱,并没有其他东西。那山哥听到袋子里装的是钱不由得眼前一亮,又伸手过来要抢,只不过他的力气哪里比得上伍青山,任他怎么使劲拉都拉不动。便老羞成怒地拔出腰间的手枪喝令伍青山交上来,说这是规定的条例,又不是他们要拿而只不过是暂时代为保管,不会又想违反条例增加自己的罪状吧。伍青山在枪口的威迫下,虽然是不怎么相信对方的话,也只得极为不甘心地松开手让出钱袋子来。
收缴完物品后,那两人一左一右押着伍青山来到院子角落的一道铁门处,打开铁门把他推进去然后锁上门就转身离开了。
伍青山一进去就立即感到有一股呛人口鼻的气味扑面而来,不仅有发霉的气味,还夹带着屎尿的气味,便一下子又感到胸闷不适了。昏黄的灯光下见到屋内窄小黑暗,一面墙壁有一张黑漆漆的台子,台上面坐着两个人正望着自己。
伍青山一时看不清那两个人的模样,于是就连忙问刘海在这里吗,见到那两个人一声都不吭,他连续问了两次也就不再继续问了,便开始打量起房内的情况来。见到房间的其他几面墙壁都是空荡荡的无一物,角落处有一个尿池,呛人的屎尿味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房内地面与墙壁都污秽不堪,昏暗的电灯吊在离地面有两三人高的屋顶上,屋顶旁边有一个比人头略小的窗口,窗口上还焊接着两根铁条,整个房间就仅有这一个小窗口,难怪里面的空气会这么的浑浊。
伍青山看过屋内的环境后就开始活动了几下手脚,一直被反转拷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感到有些麻木了,直到现在才得以自由松动下。活动过双手双脚他就开始检查身体的伤势情况,除了嘴角与后背是一些皮外伤之外,最大的伤情就全都集中在胸腹这地方,触手之处无一不感到疼痛,掀起衣服却又没有见到有多少伤痕淤青。只有一处可以见到淤青的地方,多半是那叫什么山哥的家伙用警棍和匕首柄打的,而没有伤痕却很痛的其他地方就是后来那个穿便服的用脚踢的。
他现在才完全明白那家伙用的是阴招,垫上枕头这些柔软的东西,就算是打到你五脏六腑完全受内伤,而外表都依然是看不出伤痕来,这招真的是够狠毒的了,想不到派出所里的警察竟然比外面的那些混混都还要阴险得多。
伍青山还未待检查完身体,有人就从那张台子站起走过来问:“老弟,被打伤了吧。”
伍青山见到那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就点头回答说是。
“进到这里来的人,都难免会被条子一顿毒打的,只要挺过来没事就好了。”那人见惯不怪的显得有些毫不在意,然后就问伍青山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伍青山回答说自己是被人陷害很冤枉抓进来的,那人听了就哈哈一笑,说所有进来的人都会认为自己是清白被冤枉的。笑过之后就正经地说凡是进到这里来的都同是沦落人,大家之间不必有什么顾虑,照直说就行了,又不是面对那些条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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