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头发已经剪好,接着用风筒吹好发型,伍青山便问那理发师剪个发要多少钱。当得知洗剪吹要足足五元钱时,他一下子就睁大了双眼,我的妈呀,自己平常去理个发也就是三五角钱的事,而这里的收费就贵了十倍还不止。他口袋里还揣着有三几元钱,开始时是打算自己把理发以及刘海洗头按摩的钱一并结了的,现在才知道自己的那点钱连自己的理发钱都还不够,所以便不敢再吭声了。
那理发师心中暗暗好笑,明眼人一看伍青山这身打扮就知道是个乡巴佬,是个穷光蛋,只不过他知道伍青山是跟着刘海一起来的,那个可是不好惹的主,于是就客客气气叫伍青山到旁边另一排沙发坐下来休息看电视。
伍青山坐在沙发的一角静静地看电视等着刘海出来,眼睛不敢看另一张沙发上的那几个娇艳女郎。店里面的是彩色电视,这种彩电在自己镇上也就是这一两年才有的,以前可都是清一色的黑白电视。不一会门外又进来一个衣着得体的中年人和一个衣着新潮的年轻人,坐在沙发上的那两个娇冶女郎连忙起身满脸笑容娇滴滴地迎接着。
那中年人选上了其中一个坐下来洗头,而那个年轻人就连头都不洗,跟着另一个娇艳的女郎直接进入里面去按摩了。不久那个中年人洗完头,也跟着帮他洗头的那个女郎进去里面按摩了,真不知里面的按摩房究竟有多大,可以同时容纳好几个人一起按摩的。
再等了好大一会,才见到刘海终于从里间从来,只见他似乎显得有点疲倦,但脸上却有一种满足感。跟着帮他按摩的那个娇艳女郎也出来了,白嫩的脸蛋带着一丝红晕,满脸笑意面如桃花般的。
刘海出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理发师赶紧满脸堆笑上前帮他吹干头发,又用发胶固定好发型。刘海对着镜子前后侧面都照了一遍,感到满意了这才坐到伍青山身边,然后笑眯眯地问伍青山刚才舒不舒服满不满意的。伍青山一时不知刘海指的是洗头还是理发,如果是洗头冲水的话那可是活受罪。只不过刘海是一片好意叫自己来的,因此这些话也就不便明说,于是就点点头说还好,还算不错的。
刘海笑意更浓了,伸手拍了伍青山肩头一下,赞了声真有你的,然后就去结账。结完账回来轻声问伍青山刚才没有去按摩,见到伍青山点头,他也就不再说些什么,叫伍青山拿上那些衣物一起步出了发廊。刚才帮刘海按摩的那个女郎热情地送刘海出门,并娇笑着叫他以后常来,刘海又忍不住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而帮伍青山洗头的那个女郎就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连正眼都不瞧一下。
刘海载着伍青山回到马戏团门口停下来并没有进去,说今天累了要早点回去休息,伍青山于是就把手上的衣物递给他带回去。刘海却不去接,说这些衣物都是给伍青山买的,叫伍青山拿回去穿。伍青山急了,说这些衣物明明是对方买的,怎么又会变成是自己的了。
刘海这才笑着解释这些衣物的确是专门给伍青山买的,而且出钱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舅舅马成功。说自己的舅舅马成功见到伍青山诚实讲信义,因此就特别欣赏他的为人,于是暗中掏钱叫自己带上伍青山去买些洗换衣服,说穿得太过寒碜了就有愧这样诚信的好人。当自己叫伍青山去买衣服时,伍青山却死活不肯听话,自己才出此下策说是给自己买衣物,哄得对方一起去的,要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把那些衣服拿出来看看,尺码都是按伍青山的身段来买的,一看就清楚了。
伍青山听了半信半疑,见刘海说得一本正经不像是骗他的,就随手打开其中一个包从里面拿出一件上衣,借着车灯往刘海身上认真比了一下,果然是显得偏短偏小了许多,而往自己身上一比却是大小长短都刚合适。他还不敢肯定,于是就逐一把包里的那些衣物都拿出来比试,发觉基本上都是适合自己而不适合刘海的,这才作声不得。
刘海笑着轻拍了一下伍青山的肩头,说自己也是才出来工作不久的,哪里有这么多钱又吃又喝又买衣服的,其实这一切都是他舅舅马成功出的主意,担心伍青山为人老实不好意思接受方才托自己出面,这样一来对方就不好过多推托的了。他舅舅就是这样的老好人,只是默默地做着好事,而又不想留名让别人惦记着。
伍青山听了刘海这一番解释才开始相信了,想想刘海也才是二十出头左右,工作应该不久的确是不太可能有那么多钱来大吃大喝的,只有象马成功这样的老板才会有那样的财力。他想到这里对马成功的好感于是又增加了几分,只是真的不知日后该如何去报答这份恩情才好。
古人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师父当年也曾说过习武之人首先要恩怨分明,恩就是恩,怨就是怨,做人就要做个恩怨分明的男子汉。自己虽然年纪不大,同时也没有什么能力去一一做到恩怨分明,不过就尽自己能力这么去做,希望自己可以有恩报恩有仇复仇的,这一点从来都不敢有半点含糊过。
当初自己遇到师父孙连乾时,因为家境贫困实在是没有任何能力去报答师父的知遇之恩,以至自分别到现在都一直是耿耿于怀愧疚于心,这辈子最念念不忘的就是师父的那一片大恩大德。这次自己遭人暗算,幸得有马成功的热心帮助才可以逢凶化吉,不仅留自己吃住,现在还假手刘海送自己衣物什么的,这份恩德虽然还比不上师父的再造之恩,不过同样也是此生难忘。
自己总不能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的,如果真这么做的话,那么这份恩德就不知何年何日才有机会报答了,所以最好是趁自己现在还在这里就要想方法去报答一二。只不过自己除了会一点武功之外,就只会买点跌打药酒帮人治治伤病痛,除了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就真的是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来。
伍青山苦苦思索着,刘海在一旁见到他这样发着呆,就以为他还不相信自己刚才说的话,那不是白白枉费了自己的那么多口水吗,于是就有点不好气地说:“我说了这么多你都还不明白,都还不相信,这不是明摆着的是对牛弹琴吗?”
刘海本来只是随便发发牢骚的,哪知言者无心而听者就有意,伍青山听了感到有一道灵光突然从脑际闪过,一个念头便已迅速产生了。
刘海说得对,自己这回就是要来个对牛弹琴!当初自己感到孤独寂寞与无奈的时候,总会对着黄牛自言自语,因此诱发了黄牛学着自己说话。而黄牛正是因为学会了说话,才被那些贪婪的家伙盯上从而惹来这么一大堆的麻烦事,那些家伙千方百计想弄到黄牛无非就是想卖个好价钱,就算是有人出了天价,自己的黄牛都绝对是不会卖的。只不过当时有个家伙为了诱骗自己上当而特意编造了一个理由,说是要推荐自己到他朋友的马戏团去表演什么神牛说话的节目,说这样的节目肯定会火爆会有很多人看。当初好在自己及时识破了对方的诡计而没有上当,不过此后他们那些人就展开了一连串的明抢暗偷行为。
现在想起来当时那家伙出的那个馊主意应该还是有点道理的,马成功这里不就是马戏团吗,自己只要与黄牛略为排练一下就应该可以登台表演的了。以当初在湾边镇那种人山人海前来看稀奇的热闹劲来判断,如果马戏团中有这样的节目,那么人们当中肯定会有一部分人愿意掏钱买票来看热闹的,许多人不就是想图个稀奇吗。这样一来只要多一些人前来买票看热闹,那么马戏团的生意自然就好,相应地也就可以算是报答了马成功的相助之恩。
他想到这里感到一阵兴奋,就忍不住把刚才的那种想法告诉了刘海。刘海听了兴奋得一连拍了自己几下大腿说是啊,当初干嘛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接着就开始分析说伍青山这样加入马戏团,不仅可以报答马成功的恩情,同时也是找到了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不用再去到处漂泊居无定所的了。伍青山不是会用药懂得跌打治伤的吗,马戏团里面有各种的杂技表演和其他的一些训练,都经常会有人意外受伤而需要去求医的,他如果加入之后不但可以表演节目,还可以兼做随团的跌打医生,这样一来就连他的特长也都可以派上了用场,真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伍青山听刘海这么一说觉得这也对啊,说不定如果有恰当的机会自己还可以到台上去表演武功呢,那才真正是自己的特长。想当日自己摆地摊的时候不就是靠打拳表演功夫套路吸引路人前来观看的吗,同样的道理在马戏团里也应该可以吸引到一些人前来看的。
两人越说越兴奋起来,刘海干脆连家也不回了,就载着伍青山回马戏团去找马成功谈刚才的想法,看对方意下如何。回到马戏团驻地,刘海一停车就匆忙去敲马成功的房门,这才得知对方已经回家去了并不在团里。于是便叫伍青山先回房间休息,自己就立刻再去找马成功说这事,一有消息会马上回来告诉他的,说完一刻都不停留立马调转车头飞快地离开去找人了,就好像是办他自己的事那样,可见他对朋友是相当的热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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