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那堆衣服来看,虽然是随着椅子被掀翻在地上,但衣服并没有被扯烂扯乱作一团的,也没有被反过来,显然当时两人是在从容的情况下脱的衣服。而且自己平时穿的那双拖鞋,上次当自己离开时已经是亲自放在了鞋架那边而不是摆放在床边的,刚才却是又摆到了床边。与阿菲交往的这几个月里,如果自己不在的话,那双鞋子就从来都没有被阿菲摆到床边去,因此可以肯定是洪坤穿了那鞋子,说不定浴缸里那缸热水都是他们两人共浴过的。
他们这两个狗男女肯定是正在干苟且的事情被那帮人悄然而入捉拿在床上,虽然是不知那班人是怎么进去的。他们两个人可是一个是干爹一个是干女儿啊,就算是相认的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也不能这样有着父女的名分却去□□胡来,背着自己干这种不可告人的勾当啊!
伍青山越想心就越痛,跑得也越发快了,可越跑得快他的头脑反而就越发清醒过来,因而也就越发痛苦起来。他上回经历第一次情变时也是痛不欲生,后来好不容易靠自己摆脱了苦恼,随后又在阿菲的一番柔情下渐渐摆脱了阴影,接下来就迅速重堕爱河,满以为自己还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哪知转眼间就黄粱梦碎。他这次就开始深深地痛恨起阿菲来,想不到这个女人平日面对自己时是柔情似水索求不止,才几个晚上不在一起就开始背着自己与她的干爹胡搞起来,看来的确是水性杨花□□无比,难怪很多人都说女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尤其是这些美貌的女人更加是靠不住,一不留神就会给你戴上一顶绿帽!
自己在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先后上了二次女人的当,无一不是栽在这些美艳的女人手中,说出来都是自己的奇耻大辱,这都怪自己太过喜欢享受那种男欢女爱的事情才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还有那个不知廉耻的洪坤,平日里老说什么恩怨分明对得起帮中的每一个兄弟,自己好歹也救过他两三次,而这该死的家伙却暗地里不知何时勾搭起自己的女朋友干那不知廉耻的勾当,简直就是连猪狗都不如!这家伙虽然平常会对自己小恩小惠还算不错,但是比起现在这夺女朋友之恨就已经是不值一提的了。古人都有说朋友妻,不可欺,何况自己的女友就是他的干女儿,又怎么可以厚着脸皮干出这种无耻的勾当呢?
伍青山越想越气,当阵痛过后他就渐渐变得气愤起来。他由最开始怨恨阿菲洪坤到慢慢怨恨起斧头帮里的每一个人来,感到他们都是蛇鼠一窝专是欺骗自己,而自己却傻乎乎的还一片真心去为他们卖命,说到底自己真是一个大傻瓜!到最后他就开始痛恨自己起来了。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跑了不知多远这才停下来,突然间感到特别想喝酒,于是东张西望寻找哪里可以买到酒喝。不过此时早就过了凌晨,大街两边早已难得一见人影,他走上老远才在一个街角转弯处终于见到还有一间尚未打烊的士多店,便赶紧上去买了两瓶二窝头,然后把装着钢鞭的袋子别在腰间,双手各拿着一瓶酒就开始猛灌了起来。
他一口气就灌了大半瓶,那种痛苦愤怒烦恼的心情这才略微感到好了一点,就四处张望看清自己现在究竟所在的是那条街区,辩明方向后便开始朝自己居住的地方走回去。走了不大一会就已经把其中的一瓶酒喝完,他举起空酒瓶使劲往地下一摔,只听到砰的一声脆响划破宁静的夜空,那个酒瓶被摔得粉身碎骨像雨点般向四处飞溅,在街灯的照耀下恰似点点寒星。
他见状就哈哈大笑几下,此时感觉到满肚子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摔碎区区一个酒瓶只不过是略微发泄了极少的一部分,现在很想很想能够去哪找上几个人来大打一架,不管胜负如何只要能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出来不要憋得这么辛苦难受就行。可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的连鬼影都难得见到一个,又上哪去找一些愿意和自己打架的人呢?他唯有接着猛灌另一瓶二窝头,一边走路一边狠狠踹街道旁的那些树木,把树上的那些枯枝黄叶都震下来不少。
他一个人就这样在宁静的街道上一边喝酒一边折腾,很快又把另一瓶酒也喝了个瓶底朝天,接着又把瓶子摔碎逞一时的痛快。两瓶酒下肚他只是觉得头昏昏的但并没有什么醉意,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之后心中的恶气已经消散了不少,脑海里已不再专注去想今晚所见到阿菲与洪坤**裸的难堪一幕。他的脚步开始有点飘浮起来,猛然间想起读小学时看过的电影《少林寺》里面那些醉剑醉棍的场面,于是就取出那两根钢鞭握在手中当街打起了醉鞭来。
他跟阿菲在一起的这半年来,虽然是迷恋着阿菲那美妙的身子和万般的柔情,不过就吸取了之前与阿满在一起放纵无度的荒唐教训,不敢再夜夜笙歌消耗自己的精力。况且阿菲从两人好上那时起,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并不允许他每天晚上都过去陪她。因此可以抽出一部分时间来坚持练功,因此武功就算是没有什么进展,起码也不会被搁下荒芜了。
他手握钢鞭朝街道上的那些树木用劲抽打,刚开始时只是一时兴起闹着玩的,到后来就把那些树木真的看做成一个个敌人,甚至是阿菲与洪坤那对狗男女,他怨恨涌上心头手中就开始更用劲了,两根钢鞭毫不留情地往每一个敌人身上招呼。只听得一阵阵噼噼啪啪声中,仿佛见到那些敌人统统都被他打得粉身碎骨四处散开,他便开心得哈哈狂笑起来,感到以往的那么多次的打斗都比不上现在这么淋漓尽致这么痛快。
到最后他干脆就完全放开性子全力施为,手中的钢鞭看起来像是乱七八糟的毫无章法,但在杂乱中却还是隐含着不少的杀着,有不少的鞭法往往是以平常想不到的角度击向眼前的那些敌人。此刻疯狂起来就算是有些巡逻的治安员经过,看到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不敢轻易上前招惹着他,更别说那些专是欺软怕硬的街头小混混了。
他趁着酒劲一路打下去,打了差不多有整整一条街,把那两根钢鞭都已经打得弯曲变形了,这样一番折腾过后,在依然是十分寒冷的初春里全身衣服差不多都湿透了,那些酒意也随着汗水挥发出来而不再涌上头。这回连续猛干了两瓶二窝头居然都没有被醉倒,到后来随着汗越出越多头脑就越来越清醒,同时身体也跟着开始感觉到有些疲倦吃不消了,他于是就停下了这一番胡闹。
伍青山回头望了一眼刚才一路打过来的这条街道,又望了望手中已经完全变形的两根钢鞭就苦笑了一下,便逐根把钢鞭按在树干上用力扳直了一些,然后才放进袋子装好。他此刻已是浑身大汗淋漓,便干脆把外衣脱下将上衣的纽扣全部解开,敞开胸膛任由寒风吹拂,这样一来头脑就更清醒了许多,但紧跟着那些无尽的烦恼又袭来了,在停车场见到的那一幕又开始刺激着他那根最敏感的神经线。
他受不了这种痛苦的折磨,苦不堪言之下就开始朝自己居住的方向奔跑起来,只有手脚不停脑子才会少点去想那些肮脏的事情。刚才他本来想买醉沉睡在街头来个一醉解千愁的,哪知事与人违到头还是醉不了,而以往不该醉的时候却偏偏醉得人事不省。可见上天都还是喜欢与他开玩笑的,要让他饱受打击多加折磨历经波劫,也不知自己究竟何时得罪了这个无所不能的苍天,让其非要三番四次尽情地来惩罚自己。
伍青山不再停步一路狂奔终于跑回了住处,关上房门后便感到全身已经筋疲力尽,随手把那两根钢鞭往桌上一丢,跟着解开绑在小腿上的匕首,然后脱了鞋袜便往床上一倒。体内还残留的那些酒精接着开始涌上头来,脑袋便又有点昏昏沉沉的了,不多久睡意终于姗姗袭来,他这才暂时得到了解脱如愿地沉沉睡过去。
他经历过了多次的挫折之后,意志就肯定会比以前坚强多了,自然可以经受得了更为严重的打击,只不过总得要有一点时间作过度才行。一个人并不是天生就能够坚强如铁的,多半是因为环境所迫不得不去面对现实,不得不去自我坚强。
昏睡中各种噩梦跟着袭来不断地骚扰着他,有卖艺路上被人欺负受凌辱的,有与一些兄弟朋友反目成仇大打出手的,有被人欺骗饱受委屈无处伸冤的,有帮了别人却被人恩将仇报反咬一口的……
一方心魔未尽另一方心魔又来,睡得虽是昏沉却无法做到安稳。
当梦到自己不知何故得罪了洪坤,而被对方叫一帮人把自己赤着上身捆绑在一条木柱上,洪坤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比划着说要剐了他的心用来下酒,他情急之下慌忙向站在旁边的阿魁等兄弟求救,但他们个个都别过脸去装着没有看见,令到他又急又气又恨但又无奈。好不容易终于见到阿菲也站在旁边,他便迫不及待向她伸手求援,希望她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去请求她的干爹洪坤放过自己一马。而阿菲却妩媚地一头趴到洪坤身上在其耳边撒起娇来,说早就听过传闻人心用来下酒特别的鲜美,所以她也要尝一尝是什么味道。洪坤听了就一把搂住她的腰哈哈大笑一声,然后毫不犹豫举起匕首就向他的心窝捅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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