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依旧采取柔情的攻势,像一个贤妻良母那般处处关心着对方,在对方面前恰到好处地展示着自己的魅力,以自己的一汪柔情来缚住对方的心。这一招果然相当有用,对方的态度从刚开始的有些冷淡慢慢变得热情起来了,在他面前自己的柔情攻势每一次尝试都是非常见效的,看来这一块可是对方的软肋,她心中就更加有数了。
不用多久两人又回到了以往的那样,大家有说有笑开心地聊了很久,然后又由伍青山载着她回家,在车上她依然是借故抱着对方的腰,将自己的身子贴紧到对方背上。
伍青山虽然是感觉这样下去恐怕会有点不妥,可又无法拒绝对方的一片柔情,实在是不方便回避也是不愿意回避,在一片矛盾中只好接受了这些事实。他本来是因为有愧于何洁莲这才有意疏远陈珠的,可陈珠在他面前像个温顺的小女人那般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他当然不会熟视无睹还会忍心去忽略对方的柔情,因此最终都还是逃不过对方撒下的那张情网,心甘情愿地去接受对方的那一片柔情蜜意。
只是在过后又开始有点内疚,感到何洁莲那小姑娘对自己这么好,而自己转眼间又与另一个人卿卿我我的,这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但陈珠这边对自己又确实是很不错,同样是一片真心实意的,自己怎么都不能够拂了这么一个姑娘家的一番美意啊!如果说与何洁莲在一起的感觉让人如沐阳光的话,那么与陈珠在一起则是如临春风,无论与哪一个在一起都是非常愉悦的事情,这就真的是令到他更加难于取舍的了。他现在感到同时与两个好女子交往,自己无论对那个要好都必将是有愧于另一个,觉得这样夹在中间弄得里里外外都不是人般的,
因为对两边都感到心中有愧,自然是弄到他有点心神不宁难于静下来认真练功,这样一来就难免会有些烦恼。加上等待何洁莲回音的事情也是令人揪心难熬,不知对方知道自己那些糗事之后会是怎样的一种态度,这当然又会让他十五十六的心中忐忑不安。以往那种平静的生活就这样让自己给打破了,他感到心情烦恼,过了一晚就去看望张青师父,从上次到现在又已经相隔了将近一个月时间。
张青见到他来甚为高兴,一见面就说他来的正好,自己等忙完手上的东西也想去找他呢。伍青山一听连忙问师父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要不要帮忙的。张青见他着急的样子便说没什么要紧的事,只不过是自己过两天就要回老家石家庄不再在珠海这边待了,因此想抽个时间大家见见面道个别的,并没有其他的事情。
伍青山一听整颗心顿时往下一沉,睁大眼睛连忙惊问师父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说走就走的。很多年前在他少年的时候,他的第一任恩师孙连乾也是在毫不征兆的情况下就突然离开的,当时因为他毫无心理准备,再加上家贫的缘故,连师徒饯别时的那顿饭都是师父掏腰包的,这直到今天都还是令到他深感惭愧与内疚。现在第二任恩师也同样是在没有什么预兆的情况下又突然说要回去不再回来了,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这消息对他来说就是最大不过的事了。
张青微笑着叫伍青山坐下来喝茶,然后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年纪已经大了,出来这里也已有好几个年头,应该是时候回去养老抱孙享享清福过日子的了,外面的世界现在是属于年轻人的天下,他这个老头子就不必要再碍手碍脚的占着位置不干事。
原来他在公司里受到两个当初经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手下联合的排挤,饶是他修养这么好的人心中多少都还是感到有些气愤。而公司的老板在他经过几年来为公司培养出了好几个技术骨干之后,对他的态度也已经开始有了很大的改变,加上自己那两个手下不断在老板面前说这说那挑拨离间的,老板对他便由当初的十分器重变成现在的可有可无了。面对这样到处都是一些小人与势利之人的环境,他不由得感到好一阵失望与苍凉,什么鸟尽弓藏什么世态炎凉人情薄如纸这些再一次得到了印证。
好在他生性淡适豁达,很快就想通想透萌生了退意,不想再与年轻人竞争,也不想再待在那样的工作氛围中。反正自己年纪大了已经开始爱恋家,自从退休后也已经出来漂泊了好几个年头,的确是时候该回去好好享一下清福了,于是就递交了辞呈。老板假意挽留了一下也就爽快地批准了他的辞呈,他这几天已经基本上处理完了手上的事情,还只剩下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想要见见伍青山这个真正的徒弟。经过被公司里的那班势利小人这一搅和,他现在还是觉得伍青山这个小伙子的人品最好最为可靠,庆幸自己虽然是看错了别人,却从没有看错这个年轻人。
伍青山从师父寥寥数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原因,张青虽然没有详细说自己在公司的具体情况,不过伍青山依然可以从师父的语气中感觉到有一种落寞,作为徒弟的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因为他自己现在也是处于失落与留恋之中。
当然他现在的这种失落与爱情无关,而完全是出于对恩师的留恋和不舍,当听完张青的话后他就呆坐着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此刻他愧恨自己与师父这里相隔得并不算远,却为何不常来看望一下老人家,多听一点老人家的教诲,只顾忙着一些并不要紧的鸡毛蒜皮之事。尤其是近段时间老是深陷于儿女情长这漩涡中去,完全忘记了师父培育自己的恩德,这令到他无地自容真想自己打自己几记耳光。
本来因为寻找恩师孙连乾没有着落,就已经令到他一直耿耿于怀悔恨至今,而现在又一位恩师即将要离开自己,从这里到石家庄就算是没有万里之遥也起码有好几千公里远,这一别恐怕日后再难得有相见之时。一瞬间他的心仿似被鞭打般隐隐作痛,一股浓浓的留恋之情排山倒海般涌上占据了他的整个身躯。世间事当自己时刻可以拥有的时候就总会让人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往往容易被忽略着,而当一旦失去不可能再拥有时方才倍感珍惜,但到了这一步基本上是悔之已晚,他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张青见到伍青山这个样子也颇为感动,师徒间相处已经将近两年,他自然清楚伍青山的为人,虽然语言不多却极为重情重义是条难得的汉子,正因为是这样他才更加乐意把自己平生的本领倾囊相授。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多半还是得讲缘分,只有兴趣相投性格相近的人才有可能因为投缘而变得亲近,业艺的传授也多半是这样,蹉跎等闲中历来都只是传有缘人。
张青生性淡泊名利,虽然身怀惊人的业艺却不以此为生,混迹于普通的人群中默默地耕耘不轻易显露身手,只有当遇到同道之人时才会切磋交流一下,或者遇到一些品质优良勤奋好学的后进才会加于指点一二。这次珠海之行虽然受到手下一些小人的排挤而有所气愤,不过能有缘收下伍青山这个重情义的爱徒,仅凭这一点就不虚此行了,所以此刻的心情还是感到有点心满意足的。只不过他也明白此次一别之后师徒俩一南一北的,后会多半是遥遥无期,他纵使是个世外高人心中也难免有所牵挂,于是轻拍了几下伍青山的肩头不再言说,师徒的情谊一切都在不言中。
伍青山从师父的举动中深深感到有一种无比的温暖,他知道自己略显失态就强作笑脸问师父是不是已经确定了后天回去,东西收拾得怎样了,到时自己一定会过来送行的。张青点点头说后天早上就坐汽车上广州,然后在广州坐火车回石家庄,火车票都已经打电话预定好了,沿途也好多领略一下南北的大好风光。他说完便进房间拿出一包东西交给伍青山,说里面都是自己习武多年的一些心得,还有一些参考资料,叫伍青山拿回去有时间就多点看看,对其业艺多少都会有所帮助。
他接下来说习武路上并没有什么捷径可走,除了勤修苦练外还需博览众家之长,不必拘泥于门派之见或者是一些陈腔滥调,只有深研穷究方可在自行的修炼中做到精益求精。武学一道虽天下门派有千百种之多,不管是内家还是外家,无非都是讲求内练一口气而外练筋骨皮罢了。
用武之道也不外乎是各种攻与防的综合巧妙运用,纵使是千变万化都是不离其中。说到底练功就是练心,心想怎么动人就能怎么动,怎么动它的劲最大,这就是心法。心的距离一手之间,心的作用一肘之间,距离过分大了只有通过调步调身方可出招。否则露招过早容易被人破架,露招过晚又失去了先机。与人讲武历来都有分寸之说,早一分谓之过长,迟一分又谓之过短,劲力的击发向来就是追求在所想要击发的节点上,自己的力量恰好发挥到极限保持在最佳状态中。不管内家外家都是如此,至于气功内功的运用之道也是如此,并没有多少神秘可言。
武学一道的修炼说起来也就是处中而循任督,是医理之大发;中实而外空,是运用之悟道;有心相持,乃有为之掘劳;精进呼吸,无非是为之意到。只有明其道理,既知其然又要知其所以然,从所有细微的地方入手仔细加于揣摩,无论是沉肩坠肘拔背又或者是含胸收腹松胯等等,必须要寻根问底来穷究,方能领会到身上每种劲力由产生到壮大再到结束的整个过程,才能够发得出全身的狠劲来。
古往今来所有的宗师高人无一不是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再结合自身的实际情况有的放矢苦练精修才有所成就的。长江历来都是后浪推前浪,只有推陈才能出新,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因此他希望伍青山放下一切的思想包裹,不拘一格去大胆尝试大胆创新,把所有对自己有用的东西都能信手拈来为己所用,只要不断努力不断超越自己,以其的资质日后就必能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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