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也满以为刚才那一刀可以把对方的腿部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只要对方受了重创就算是有惊人的业艺也再难于舒展出来,那样自己即使无法将对方撂倒也起码可以从容地离开,对方腿部受伤肯定就追不上自己。哪知伍青山的武功高得超乎他的想象之外,还没等到自己的匕首刺进对方的腿部,自己的手腕就已经被对方像铁钳子般的抓住了,紧接着腕部传来一阵撕裂心肺般的痛楚,他不得不松开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缩得回来。到了此时他已明白自己远非对方的手脚,三十六计当然是走为上。
伍青山见到张楚转身拔腿欲跑,他那里会容得这内奸从自己手中溜掉,于是提上一口气一连两个箭步冲到对方左边,扬起右掌向其后颈猛拍了过去。张楚看到伍青山只一下子就追上了自己,便知道自己的脚力又不如对方,见到对方向自己劈了过来,也唯有硬着头皮举手向后想要挡开来掌。只不过他的左手那里抵挡得了对方的那记重掌,虽然是把对方的来掌格挡得往下偏斜了一些避过后颈遭掌击,但后心就却被这一掌拍个正着。只听到一声闷响,他单薄的身子被击打得向前奔出了两三米远,胸膛内血气翻滚甚是难受。
伍青山这回不再让其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他舒展身法冲到张楚背后,不待对方做出任何反应又依然是拍出右掌劈向对方后颈。张楚此时已成惊弓之鸟哪里还敢回头与伍青山过招,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拼命逃跑,只不过他的身形步法哪里够得上对方迅速,只感到后颈处一股大力撞来,身子便犹如被大石头砸到般的一下子缓不过气来,跟着眼前一黑整个人被打得向前栽倒地下。
伍青山此时已经知道张楚狡猾多诈,赶紧冲过去又往对方后背上重重补了一脚,这才俯下身子一手戒备用另一只手去检查对方究竟是真昏迷还是假装的,等发觉对方已经像一滩烂泥般的毫无反抗能力了方才安下心来。他先是搜索张楚的身上还有没有藏有其他的武器,然后才将对方从地上提起来搀扶到自己的右肩膀上,把对方的左臂绕到自己的左肩去,右手则抱着对方的腰像搀扶一个醉汉那样转身就走,右手五指紧扣在对方的右腰肋上,如果对方有什么动静可以随时给予重击。
此处是一条巷道并没有多少行人,刚才他们打斗也仅仅是一眨眼之间的事情并没有被人看到,伍青山因此便泰然自若地左手扣住张楚左手腕的脉门,右手扣住对方的右腰肋上,迈开大步朝面包车方向走回去。
当回到那士多店前面时,莫六已经搀扶起那腹部受到重创的同伴先行走了,只剩下那个惊惶未定的女店主捡起那部已经摔坏的电话机,正向两个过路的人诉说着刚才惊人的一幕。她既然无法追上张楚(当然也不敢去追)问其讨烟钱和电话费,当见到有人血淋淋的被刺倒在自己的店前,也不敢向另一个人追究被摔坏的电话机,万一倒地的那人死在自己的店前可就影响大了。因而当见到摔其电话的那个汉子搀扶起倒地的那人离开时,也就不敢加以任何的阻拦,只希望他们赶紧离开这里就好,至于今天的损失只好自认倒霉。
伍青山见到那两个伙计已经离开便也加快了脚步,不大一会就迎面遇到不放心匆忙赶来接应的李永标,得知受伤的那两位兄弟已经另有其他人接应回去也就放下心来。
李永标见到伍青山不负众望终于擒住了张楚这个叛徒,便也松了一口气,他看到张楚此时还昏迷不醒的真想好好扇其几记耳光,然后再将其剥皮拆骨的以解心头之恨。之前的姑且不论,就说刚才自己的两个手下又栽在这小人的手上,尤其是腹部受伤的那个兄弟治疗起来可要颇为费劲,这人对自己的同僚都不惜痛下杀手果真是狼心狗肺的,其心肠之狠毒非同一般。
不过他也很清楚此刻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深知此地不可久留,既然已经抓到这个叛徒就得赶紧撤离,免得还有其他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况且自己那名受了重伤的兄弟也得赶紧送去医院救治。因此他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上前走到张楚的右边去搀扶对方另一只手,配合着伍青山快步回去。
他们回到面包车时,其他的人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到了此时大家都已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两个性急的甚至拨出刀来欲捅那叛徒张楚,不过都被李永标及时阻止了,说此人回去后需交由帮主处置,到时定会给兄弟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然后便下令大家上车赶紧回去。
罗杰仁见到事情已经办妥便也带着手下的几个人跟在后面一起撤离,叛徒既已肃清就得赶紧准备下一步的行动,说实在的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甘愿与李永标伍青山这一彪人马合作,而不是很乐意与他们的帮主龙飞虎打交道。龙飞虎现在随着身家越来越厚而胆子却越来越小了,除了打电话或者是派亲信去遥控指挥外,就极少见到他本人亲自出马去办事,更加不用说要参加具体的打斗的了。与这样的人一起共事似乎是欠缺了一股冲劲,远不如与李永标这些人待在一起舒坦得多,所以他现在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要与龙飞虎电话联络外,就不再到对方府上去商谈许多具体的事情。
一行人顺利回到城西后就兵分两路,一路由李永标的几个手下前去张楚的住所搜查所有可疑的东西,同时接管张楚的地盘,监督安抚张楚手下的那些兄弟。另一路则由李永标亲自护送受伤的莫六二人去医院救治,等见到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后才留下两个兄弟在医院照顾着他们。其他的人就一律跟着回堂口,所有的人都必须要严守秘密不得走漏任何消息,安排妥当后他便带上余下来的人赶紧赶回堂口开始审问叛徒张楚。
其时张楚已经醒转过来,被反绑着双手押到了大厅中间,他见到厅中所有的人都对他怒目而视就已知大事不妙。他很清楚上一任的玄武堂堂主冯万里,仅仅是因为被曾成龙收买帮助运送毒品过境,就被龙飞虎用大刑毒打个半死再逐出丐帮。而自己这一次不仅向敌人提供情报,害到三大堂主以及几个香主统统被偷袭受伤,令到帮内的实力一下子便大打折扣,仅凭这一点龙飞虎就有可能会杀了自己。
更何况他今天还亲自放倒了本堂的两个兄弟,也不知第一个被自己刺倒的人死了没有,单单是这点李永标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因而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这条命,从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开始绞尽脑计思索着脱身之计。
李永标黑着脸斥问张楚为何要做这些出卖兄弟的事情,想平日里大家都对他并不薄,放着一个香主不去好好的做偏偏要去干那些吃里扒外的鸟事,半点都没有念及兄弟们往日的情分。张楚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叛徒,直到此时都还一味辩解自己也是个受害者,上两天同样是遭到了敌方的袭击而受伤,他也正在四处调查叛徒是谁呢。
李永标见其还敢如此抵赖便冷笑了一声问他也受伤了吗,看看伤口在哪个地方要不要紧的,周围的人也跟着一阵冷笑。张楚感觉不对劲就连忙低头向自己肩膀的伤口处望去,隔着衣服他似乎发觉里面好像是少了些什么。一旁的李政道见状冷笑了一声,然后上前几步一把拉开张楚右肩膀的衣服,冷冷地问伤口是不是在这个地方,仅仅过了两天就可以痊愈到看不出半点痕迹来。问张楚去哪里请了神仙来治疗吃了什么神仙药,而他自己胸腹处的伤口却还痛得很,正想向其请教一些秘方呢。
张楚这才发觉一直贴在肩膀处的纱布不知何时被人撕除了,不由得低垂着头一下子作声不得。原来伍青山今天与他交手时见到他身手灵敏,使刀的手法极其灵活一点都不像身上有伤的样子,等到擒获他上车用绳子绑牢双手之后就开始检查他的身体,果然发现他右肩膀上的伤口原来是假的,只不过是贴了一层厚纱布在上面,里面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伤痕。想必是前天所有的堂主与及几个香主同时遇袭受伤,他为了洗脱嫌疑也就跟着与敌人串通好演了一出苦肉计,叫跟他一起的那几个手下先逃而他自己断后,这样就说自己也受伤了,因为没人看到也就不会去怀疑。
车上的人见到这样都怒骂他阴险狡猾,仅仅凭这点就足可以证明这家伙必定是个叛徒无疑,否则的话没有必要去假装受伤的。尤其是那几个参加今次行动的张楚手下,他们虽平日里跟着张楚办事但并没有与其同流合污,更加是没有背叛丐帮,现在见到他们的顶头上司这样弄虚作假的都替他感到羞愧。然后就纷纷大义灭亲说这样的叛徒应该碎尸万段,在是非黑白面前他们当然是毫不犹疑地站在了丐帮这边,绝不会去袒护这样的叛徒,这并不全是想要自保的原因。
李永标见到张楚已经低头不言,接着就问他今天在那士多店里向何人通风报信,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张楚连忙抬起头来说自己在电话里仅仅是问候一个出车祸的朋友伤好了没有,并不是向谁通风报信,更加不是要出卖兄弟什么的,这点如果有说假话可以被天打雷劈。
李永标不等他说完就冷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辩解,双目严厉地盯住张楚冷笑着说兄弟,亏你还好意思说兄弟两个字,当时你使用诡计刺倒那两个兄弟的时候,心中还有半点做兄弟的情分吗?张楚便一时语塞,跟着就支支吾吾说那是一场误会,大家在争论问题时无意中刺到的。
一旁的李政道这回终于忍耐不住了,上前左右开弓啪啪狠狠地刮了张楚两记响亮的耳光,大骂道连伤两人这也叫误伤?要不自己现在就给他扎几个窟窿放放血,看看这是不是也叫误伤。他说完便向围观的人要过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然后冷蔑地望了张楚一眼就毫不犹豫朝对方腹部狠狠地捅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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