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青山只感到双眼冒着金星,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便栽倒在地。那伙人见到终于制服了捣乱者,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毎个人心中都暗暗称奇,他们实在想不到眼前这个不算高大的小伙子身手竟会如此不凡,要合他们几个人的力量才制服得了,而且几乎毎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挨过对方的拳脚。
那个李立阵痛过后也已走上前来,指着倒地的伍青山狂笑着说:“小子,你也有今天!”说完抬起右脚就朝着伍青山小腹用力踹下去。伍青山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缓过劲,已无力再作躲闪,只有眼睁睁望着对方踹过来。眼看就要踹到时,突然一个高高的身影从一旁闪了进来,闪电般伸出一脚刚好垫在李立的脚板底下,然后轻轻向上一托。李立但觉一股大力由脚底传上来,不仅把自己那一脚的力道化作无形,更是把他的脚都反弹了回来,大惊之下慌忙向后退了一步这才站稳身子。来人拱手微微一笑说:“各位好汉请手下留情,希望能绕人之处且绕人一马。”说完不管对方同不同意便俯下身子伸出右手要扶躺在地上的伍青山起来。
那伙人没有一个发觉这高个子何时靠近身边的,都不由得吃了一惊。听对方说的是外地口音,其中一个汉子大喝一声叫来人走开不要在此多管闲事,说完一拳就擂在那高个子的背上。来人不躲不闪任由对方拳头打在自己背上,只听到一声闷响,那汉子的拳头仿佛打在一块钢板上,痛得他唉哟一声急忙缩回手,满面露出惊恐的神色。
与此同时另一个壮汉飞起一脚踢向来人的下腹部,伍青山见状连忙叫那人要小心。那人微笑着不语,只很随意地一伸左手便已抓住了那壮汉的脚踝。那个汉子只觉得脚踝处似被铁钳夹住了般的动弹不得,而且痛彻入骨,吓得他几乎把晚上喝下的酒都化作冷汗挥发了出来。那人并不与他计较,便松开左手依然是用右手把躺在地上的伍青山轻轻拉起来。那打人的汉子等来人松开手后就迫不及待把腿收回,俯低身摸摸脚踝处,见到并没有流血受伤这才有点放心。
伍青山听到相救自己的人说的是普通话时就觉得有点耳熟,好象曾在那里听到过似的。待到来人俯身拉他手时,看清那人高高瘦瘦的戴着一付眼镜,斯斯文文的满脸慈祥,这才想起几个月前与堂姐去那间藤具收购站时遇过此人的,当时自己冒冒失失还曾碰撞过对方,事后才听堂姐说此中年人竟然是县里腾具公司派来的负责人。想不到今晚会得他出手相助,于是连忙用普通话对那人感谢他出手搭救。中年人微微一笑说不用客气,待伍青山起身站稳之后才发现眼前这个小伙子有些面善,随后想起来了不由得脸露喜色轻声道:“小兄弟,原来是你!”
那边的李立站稳身子后,见到中年人已扶起伍青山就觉得心有不甘,趁他们两人说话之机从后侧用尽全力打出右拳击向中年人的右肋。中年人不动声色,在拳头快要沾到衣服时头也不回只是伸出右手随意向右侧一拂,轻描淡写地说了声:”年轻人,心不要太狠。“李立只觉得一股大力涌过来,拳头仿佛被钢鞭抽中般的痛得他忙乱地收回去,满脸立刻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刚才吃过苦头的那两个汉子见状,已明白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不是普通人,自己这方就算六个人一起上也恐怕是讨不了什么好处,于是连忙拉过李立转身一起灰溜溜就走了。
中年人也不去阻拦,只是慈祥地望着伍青山轻声问道:“小兄弟,伤到了那里?要紧吗?”伍青山自从父亲去世后,除了母亲之外就很少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心中不由得一激荡泪水就涌出了眼眶。中年人见状以为伍青山受伤痛得流泪,就柔声说道:“小兄弟,伤在那里了让我看看?刚才的情况我在远处也看到了,你是好样的不愧是个小男子汉!”伍青山慌忙用左手抹了一把泪水,摇摆着右手连忙说:“没事,没什么事,我经常碰碰跌跌的早已习惯了。刚才只是头上中了一下,一时有点头晕才跌倒的,现在已经没事了。谢谢你叔叔!“
“哦,是真没事才好,让我看看。”中年人不由分说就拉过伍青山检查伤势,伍青山也不好再反对。中年人摸了摸伍青山的头,感觉只是有些肿也没什么异样,又摸摸他的腰背肩膀,那都只是些皮外伤并没什么大碍,这才开始放心。然后教伍青山几下呼吸调息的动作,伍青山依法做了几下,吐出一口浊气后伸展了几下手脚,除了只是感到肩背还有些疼痛外其他就没什么异样,便也暗自有些庆幸和欢喜。
中年人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暗暗称赞,这少年果真是一棵习武的好苗子!他今晚在食店吃过宵夜出来溜哒,见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女满脸恐惧慌慌张张从食店跑过,就预感到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再向前望隐约见到榕树头下有好几条人影在晃动,并夹杂着一些吆喝声,于是便过来探个究竟。走近一看果然是几个人在打斗,而且是几个人围攻一个人,被围攻的那个人看样子身手还不错。他一下来了兴趣就静悄悄地站在一旁观看,直到被围攻的那人倒地方才上前出手相救。想不到救出来的这人竟然还是个少年,而且又是以前有个照面的。当初在店里被这少年撞到时,曾一时起过侧隐之意摸过他的骨骼,当时就觉得这少年的骨骼相当不错,挺适合练武的,只是事后就再也不曾碰过面也就慢慢忘了。今晚想不到无意间又遇上了,看来真的还算是有点缘分。
中年人查看过伍青山伤势无碍后,就询问他刚才打斗的缘由,问清缘由后心中就更是暗暗欢喜。因为他很清楚对于一个习武人来说资质肯定是重要的,不过人品也同样的重要,他的一个师兄当年就因为人品问题而被师父逐出了门墙,这一直都是个很好的反面教材。他了解完情况后,就不动声色问道:“小兄弟,你的身手不错嘛,学的是哪门的武功?师承是哪位高人呢?”
伍青山满脸不好意思,忙摇头说:“我是自己胡乱自练一通的,见到别人怎么练就在旁边学下,没有真正的师父,所以次次都只会打输。”中年人当然不相信,见他不肯说出师承,或许对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不再追问,便转换话题随便说:“小兄弟听说过铁砂掌吧,我有个朋友会点这种功夫。当然我自己就不会什么武功,只是听我那朋友说过很多次,所以知道一点这种方法。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就与你说说,大家讨论讨论下。”他说完就微笑望着伍青山。
伍青山听了不由得喜从天降,满脸兴奋连忙回答说:“好啊好啊,以前就听说过铁砂掌的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识过。”他刚才虽然没有看清楚这中年人是怎么退敌的,只是见到对方每次都是若无其事举手投足间挥挥手,而对方的人就不敢再出手了。便早已隐约猜到眼前这斯文慈祥的中年人肯定是个高手,但是想不到对方竟会开口指点自己武功,怎能叫他不兴奋呢?至于中年人说的他自己不会而他的朋友才会这点,伍青山福至心灵,相信这只是中年人试探自己的托词罢了。
中年人微笑着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有一伙人急匆匆朝这边跑过来,有个女的一路叫着伍青山的名字,说自己带人救他来了,伍青山一看走在前面的正是脱困而去的黄敏娟。中年人刚才已经听伍青山讲过大至的缘由,明白那少女是搬救兵来了,不由得暗暗点头。他不想再掺和此事,便低声对伍青山说:“你如有兴趣听我说说铁砂掌的事,明晚就在这里等我。这事只你知道就行了,尽可能不让其他人知道。”说完就迈开脚步走了。
伍青山还来不及道谢,黄敏娟就已带着那帮人跑到了跟前,见到只有伍青山一人还在这里,而刚才那帮恶人就不见了。她顾不得羞涩连忙冲过来拉住伍青山的手,着急地问道:“青山,他们打你了吗?伤到了没有?”双目带着泪花,满脸的尽是关切。伍青山觉得心中一甜,一时半刻不知该说些什么,但觉得浑身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感,刚才被打到的那些皮外伤也没那么痛了。黄敏娟见到伍青山不做声,以为他被那伙人打得呆了,心中更加惊恐,连忙摇着他的手带着哭腔叫道:“青山,青山,你什么了?伤得很重吗?”
伍青山见到黄敏娟梨花带雨,一下就醒悟过来,连忙轻轻抽出被抓着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回答说:“哦,没什么事,刚才他们几个是拦着不让我走,幸好我几个熟人经过这里出面把他们赶跑了,已经没什么事的了,就放心好啦。”他刚才听到中年人临走时的吩咐,明白其不想被别人打挠,所以就善意撒了个谎。黄敏娟当然是不怎么相信,正想开口询问具体的过程,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上前来,轻轻拍下伍青山的肩头柔声说:“我是敏娟的爸,刚才多亏你出手相救敏娟这才脱得了身,否则真的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来。小伙子不用担心,我是个医生,被打到哪里请告诉我,放心吧。”说完就要帮伍青山检查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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